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貼心的幹娘
　　又到了割麥的季節，牛炳仁家的麥田在黃牛村是最多的，可他就是舍不得花錢請割麥的工人，帶領著幹兒子金牛、兒子高明和兒媳蘭蘭早早地開工了，獨獨留下婆娘牛楊氏在家裏煮飯和漿洗衣服。
　　麥田就在村子面前不遠，離家也就幾步路的距離，牛楊氏省去了送飯的差事倒也落得十分清閑，每天做好飯漿洗完衣服就坐在院子門口的石凳上，遠遠地往著金牛駕著牛車“嘎嘎嘎”地駛過來，車面上滿是堆碼得跟小山丘似的麥稭稈，車底是壹麻袋壹麻袋的麥粒，喜得她直合不攏嘴。
　　“幹娘！今兒早上又收了五袋，到黑裏收個十袋不成問題咧！”金牛赤著膀子從牛車上跳下來，壹邊剎住車壹邊喜滋滋地報告。
　　“哎喲喲！真是能幹哩，今年老天爺長眼，怕又是個大豐收了！”牛楊氏趕緊從石凳上下來，接過韁繩挽在手中將大黃母牛兜住，心花怒放地看著金牛扛起壹捆捆的麥草往院子裏搬，手臂上脊梁上的肉疙瘩壹坨坨地滾動著。
　　自從忍了牛炳仁做幹大之後，金牛似乎已經將自己當成了這個家庭中的壹分子，幹起活了也格外地麻利了，滿滿的壹車東西用不了壹頓飯的工夫全搬完了，擦擦額頭上冒出來的豆大的汗珠子走進前來奪牛楊氏手中的繩子。
　　“金牛，這大熱天的，妳等等……”牛楊氏將繩子扔給他借住，顛著壹雙小腳跑往院子裏跑去。
　　金牛在後頭看著幹娘肥大的尻蛋在寬大的花布褲子裏壹甩甩地上了臺階，奔進了上房的側屋裏不見了，不覺又想起那天早上在竈房裏看見幹爹和她幹的事兒來，那尻子上的皮肉簡直跟雪壹樣的白，喉嚨眼裏就幹幹地要渴出火苗來了。
　　牛楊氏從出來的時候手中端著個葫蘆瓢，顫巍巍地蹭下臺階穿過樣子，生怕葫蘆瓢裏面的東西灑出來似的，走到跟前來遞給金牛說：“娃哩！這是我泡下的酒糟水，裏頭放了壹大把冰糖，吃了長力氣！”
　　“謝謝幹娘！”金牛把繩子扔在車轅上，雙手恭恭敬敬地碰過葫蘆瓢來，壹仰脖子“咕嘟嘟”地就是壹氣猛灌。
　　牛楊氏看著粗大的喉結上上下下地聳動，趕緊制止道：“緩著些！緩著些！又沒人和妳搶，嗆著了難受……”
　　金牛哪裏聽得見，壹口氣將酒糟水喝了個光凈凈的，連酒糟渣子也剩下壹粒，連連舔嘴咂舌地說：“幹娘哩！妳混的酒糟水真甜！真甜……妳把錫水壺也灌滿，我帶到田裏給幹爹也嘗嘗些！”
　　牛楊氏變了臉，伸出指頭來在他的額頭上狠狠滴壹點：“小兔崽子！這是幹娘特意給妳混的，別人可喝不著！”
　　金牛聽著高興，可也覺得蹊蹺，撓著後腦勺茫然地問道：“幹爹……咋算得外人？”
　　“咋不是外人？妳是不曉得，他寧可在牛圈樓上睡聞牛屎味，都不願進屋來和我睡，妳說說，是不是外人？”牛楊氏氣惱得臉都紅了，她以為丈夫過了十天半月的就會自覺進房來睡，這眨眨眼都快兩個月了，他還是賴在牛圈樓上不願下來。
　　“噢……還有這種事！”金牛驚訝地鼓著個眼，呆楞楞地想了壹想說道：“可……那也不算是外人呀！”
　　“不和妳說了，妳就是頭笨牛！”牛楊氏生氣起來，壹扭身“噔噔噔”地往院子裏跑回去，撇下金牛壹個人摸頭不著腦地立在牛車前，呆滯目光追隨者幹娘的背影上了梯坎。
　　不料牛楊氏腳下壹踏空，歪著身“哎喲”壹聲叫跌坐在臺階下，手中的葫蘆瓢“磕磕嗑”地在石板上滾得老遠，掙紮了三次才勉強能站立起來，壹手摸著腰肋，壹手扶住臺階佝僂著腰卻移不動腳步了。
　　金牛連忙跑進院子，沖到跟前焦急地問：“幹娘，妳崴了腳踝是不是？”
　　“腳倒是沒多大事，只是怕岔了氣兒！ ”牛楊氏人不過疼痛，眉心兒緊緊地糾結在壹處叫喚起來：“哎喲喲……我的天爺爺！真真疼死我了！“金牛木木然地站在壹旁不知所措，女人的叫喚聲讓他心焦：“咋辦呀？幹娘，我去田地裏叫幹爹回來？“牛楊氏忍著疼痛，連連搖了搖頭：“又不要命，妳扶我進去床上躺壹躺，應該就無大礙了。”
　　金牛趕緊挽著女人的胳膊搭到肩上，扶著壹步步她踏上臺階，用腳將上屋的角門蹬開的大了點，正要蹺腳踏進門檻的時候，女人又是“哎喲”壹聲叫喚，幾乎掙脫他的手跌倒在門檻上，慌得他急忙搭上另壹只手來攬住女人的腰。
　　牛楊氏“嚶嚀”壹聲呻吟，就是將另壹只手從前胸穿上去摟住了金牛的脖頸，和搭在後肩上的手形成合圍之勢，幾乎整個人都掉在金牛的脖子上了。
　　自打金牛踏進外屋的門檻開始，他就緊張得兩腿打顫，現在更是有了溫熱的胸脯貼著他的胸廓，柔軟的發梢蹭得他的脖頸發癢，心在胸腔裏“撲撲通通”地彈跳著，就快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了。他的身上開始燥熱不堪起來，僵著脖子吊著女人步履艱難地往裏屋挪動，向那張老實的雕花木床壹步步地移過去。
　　女人的屁股剛剛沾到床沿，金牛就迫不及待地撒開了手，女人又是“哎喲”壹聲叫喚險些兒從床沿上翻跌下來，他急忙提著她的肩窩往上壹托，軟鼓鼓的胸脯就壹齊擠在了他的胸膛上，金牛覺著自己燥熱得就要灰飛煙滅了。他輕手輕腳地將女人的身子放平在鋪著葦席的床面上，柔軟的手臂終於戀戀不舍地離開了他的脖頸，他慌忙抹了壹把額頭上冒出來的虛汗結結巴巴地說：“幹娘！妳好好兒歇……歇著，地裏……地裏還有麥子要割咧！”
　　牛楊氏歪過頭來有氣無力地說：“我這自小落下個老毛病，壹不留神就要岔氣，疼起來可真要命！妳幫我用拳頭擂擂就好了。”
　　金牛心地軟膽子也小，遲遲疑疑地挪到床邊怯生生地問道：“幹娘，妳說……要捶哪底？”
　　牛楊氏用手指著腰肋下說聲“這底”，金牛就掄起拳頭照著腰肋下捶了幾下，牛楊氏痛苦地連聲呻喚起來：“哎喲喲……下手這麽重！要將幹娘捶死掉是不是？”金牛就減輕了力道柔柔地叩擊，牛楊氏不滿地說：“妳手腳可真重！輕輕揉壹揉看看……”金牛就摣開手指將掌心貼在上面挨磨起來。
　　今兒牛楊氏上身穿了壹件花格子的確良襯衫，比家紡的粗布料子更加輕薄綿滑，皮肉上的溫熱透過布衫傳遞到金牛粗糙的掌心上，使得他的胸腔裏便立時鼓蕩起了洶湧的潮流，他真想跳上床去將她柔軟的身軀壓扁了碾碎了，又想將她的胸脯捏在手心裏揉搓……但他瞅壹眼女人驕傲的胸脯，說出來的話卻是：“幹娘！妳好些兒沒？我要去割麥咧！”
　　牛楊氏迷離著壹雙眼柔聲柔氣地回答道：“好是比先前好得多了，要是再揉揉……就徹底不疼了！“金牛又繼續揉撫起來，女人閉著眼舒舒服服地享受了壹會，又睜開眼來瞅著金牛，用壹種異樣的聲調問他：“金牛，妳說幹娘對妳好不好哩？”
　　“好好好！比我爹對我還好！比幹大對我還好！”金牛連忙乖巧地說，內心裏模模糊糊地期待著壹個說不清道不明的信號。
　　“幹娘對妳這般好！那……妳該怎樣報答幹娘的恩情咧？”牛楊氏狐媚著壹雙眼似笑非笑地問道。
　　金牛想了壹想，自己卻也沒有其他的優點，便小心地說：“金牛心笨，空有些力氣，要是有需要下力的去處，幹娘只管叫我就好！”
　　“真是個瓜蛋兒！”牛楊氏咧開嘴笑了壹下，接著就壓低了聲音悄悄地對他說：“我也不像妳幹爹那樣折磨妳，只有壹件，黑間來陪幹娘睡覺可好？”
　　金牛渾身抖顫了壹下，沒曾想這信號是如此的讓人心悸，頭發根也跟著倒立起來，手臂不由自主地晃蕩著，喉嚨眼裏幹幹的憋得說不出壹句話來，只是壹個勁地把頭點得跟搗蒜似的。
　　“妳也不問問就點頭？”牛楊氏從床上翻坐起來直溜溜地盯著他的眼說，聲音嬌滴滴地讓人心顫，“妳曉得啥時候來？從哪底來？”她歪著頭問，金牛茫然地搖了搖頭，牛楊氏便指著房間壹頭的夾板門說：“看看那地！黑間我給妳開著，妳不要從前院，從後門，那門我也給妳開著……”
　　金牛打小是個實誠的孩子，這話聽起來像做偷兒壹樣讓他渾身不自在，便揉搓著手掌不安地問道，“幹娘！我來陪妳睡覺又不是做賊，幹嘛這般偷偷摸摸的？”
　　“幹娘也沒叫叫妳做賊！”牛楊氏挖了他壹眼，換作命令的強硬口氣說：“妳要半夜三更夜深人靜的時候來，不要叫人給瞧見了，包括妳爹、妳幹大、金牛……所有人，都不能夠讓他們曉得妳來陪我睡覺，記下記不下？”
　　金牛緊張地咬著下嘴皮子，自覺太陽穴“突突”地彈跳，顫聲囁嚅道：“幹娘！我記下了！”
　　牛楊氏壹聽，站到地上來壹把拽住他的胳膊，撲倒在懷裏緊緊地摟抱著他的脖頸不不撒手了。面對在懷裏抖顫不止的肉體，金牛壹時慌了神，不曉得該拿它如何是好。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女人的身子卻如裝滿了麥粒的編織口袋壹樣沈沈地往下墜去，他趕緊伸出手去摟抱著她那沒筋沒骨的腰身，頓時身體裏躥起壹股無法遏止的沖動，這沖動催逼著他把女人的身體箍攏來貼在身上。
　　這感覺真好，金牛打算就這樣壹直摟抱著，哪知女人揚起臉來踮著腳尖往上壹躥，張嘴咬住他的嘴皮，緊接著壹條香軟糯滑的舌頭就鉆進了他的口腔裏，上面的唾沫子味兒甜津津的很是受活，他便咬著這條美妙的舌頭可勁兒地吮咂著，直咂得女人 “嗷嗷嗷”地呻喚起來才松了口。
　　“哎喲喲！妳這餓狼，把我咂得疼了！”牛楊咧開嘴癡癡地笑了笑，努著嘴唇朝他的嘴皮迎上來，在這壹瞬間，他準確無誤地了解了女人的意思，便遞下嘴去將舌頭吐到女人的嘴裏。她也咂吮他的舌，只是比他咂得更貪婪咂得更狠勁，直到金牛忍不住也“嗷嗷嗷”地呻喚起來，可女人卻只是稍稍松了口卻仍舊咂住不放。
　　牛楊氏拖拽著她往後退到床邊，尻子往下壹墜坐到了床上，金牛也被拖拽著佝僂下腰桿來，女人摟著他的脖頸往後壹倒，金牛便壹個趔趄壓倒在了女人軟綿綿溫吞吞的肉體上，渾身像得了瘧疾壹樣滴抖顫不已，壹股奇異的感覺從小肚子下湧起，迅即傳到他的牛子上沖擊著他的神經。
　　更要命的是，勃起的雞巴頂著了女人壹團軟軟的東西，那裏的溫度比其他部位還要高得多，他幾乎承受不住這種美妙無比的沖擊，猛乍地抖顫著尻子趴在女人身上，褲襠裏壹陣“咕咕嘰嘰”地響動，自覺全身的血脈骨骼都要化成水流了。
　　牛楊氏緊緊地抓握著他的尻子，明顯地感到了下面的異動，趕緊撒了手問道：“妳咋的了？咋的了？！”
　　這種美妙的沖動真是太短暫了，短暫得像夏天午後的壹陣驟雨，讓他有點懊悔，站起身來訕訕地說：“幹娘……噢……我該去割麥去了，高明和幹爹等著我的哩！”
　　牛楊氏猛乍地從床上跳起來，捧著他的臉頰又深深地在他的嘴巴“吧唧”“吧唧”地親了兩個嘴兒：“我的好金牛！我的好幹兒！記著幹娘給妳留的門……”
　　金牛“嗯嗯”地答應了走出上屋來，庭院裏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異常的變化，正午濃烈的陽光灑在光潔的石板上反射著亮堂堂的光芒。此時喉嚨眼也變得通溜了，胸腔裏也變得空活了，渾身的燥熱退盡後變得松軟了。他撩起布衫下襟擦擦額角上的汗，搖搖晃晃地穿過院子走到茅房裏解溲，抹下褲子來壹看，褲衩裏像濃鼻涕壹樣淅淅白白地汪了壹大片，趕緊掏出張黃表紙來擦了擦，揉成壹團扔到了茅坑裏。
　　金牛解完溲出來，到了院子外面從地上拾起牛車的韁繩來挽在手中，跳上車板壹揮牛鞭搖搖晃晃地往村外的麥田駛去，在車身左搖右擺的晃蕩中，他開始從容地回味著適才美妙的慌亂：那條香軟糯滑的舌頭，那雙溫柔細膩的手腕，那對顫動鼓滿的奶子……這壹切不由得他不心跳，這壹切不由得他不癡迷。
　　整個後晌金牛和幹爹牛炳仁、高明、蘭蘭都在麥田裏馬不停蹄地忙活，可他卻無法集中起精神頭來，老是癡癡地捏著鐮刀把子發呆發楞，於是遠遠地落在了三人後面。牛炳仁回頭見他像頭蝸牛似的模樣，不滿地大聲嚷嚷：“金牛哩！妳個碎崽兒，半道上丟了魂兒了是不是？”
　　金牛擡頭朝著幹爹笑了笑，低下頭“嚓嚓嚓”地割起麥子來，他不在乎，他反而挺開心得意。他覺著日頭移動得真是緩慢，恨不得把牛車繩子套在上頭生生地扯下西山去，愈接近天黑，他愈變得焦躁難耐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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