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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8 20:32
兩人各自吃了壹會兒,終於還是李倩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始發問了起來。
“白樊,妳到底是什麽人?”
白樊正吃著飯,被對方這麽突如其來的壹問,問得楞了壹下,他聽到李倩的問話,白樊舔了舔自己油膩的手指,然後抽了壹張面巾紙擦了擦,這才緩緩地回答道。
“如妳所說,我就是白樊啊。”
白樊故意裝瘋賣傻似的打著哈哈。
“哼,白樊,妳可還記得金誌峰?”
李倩突然冷聲問道。
“金誌峰?!”
白樊突然恍然大悟起來。
“我說嘛,原來妳是金誌峰的人,難怪壹聽到我的名字這麽激動。”
白樊總算對李倩拉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有了大致的了解了。
李倩冷冷壹笑。
“那金誌峰是我的未婚夫,妳那般羞辱他,甚至讓他丟了工作,難道沒有想到過後果嗎?”
白樊稍稍壹楞,不過臉上依舊是壹片輕松的神色。
“沒想到,真沒想到。我真沒想到妳這麽壹個氣質美女,竟然會看上她那樣的人渣”
“白樊!妳……”
李倩頓了壹下。
“妳……妳就真的不怕我報復妳嗎?”
李倩的面色突然變得冷峻下來,壹雙丹鳳眼冷冷地註視著白樊,好像就將他看透了壹般。
白樊喝了壹口意式奶茶,微微壹笑,壹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道:“怕啊,怕的很啊?不然的話,妳怎麽可能能拉我到這兒來啊?我早就告妳非禮了。”
“我警告妳,妳少跟我嚼舌根子,告訴妳,跟我們李氏服貿作對,妳不會有好下場的。”
李倩那張美麗的俏臉上終於顯露出了壹絲怒色,看來即便是縱橫商海多年的女強人,也被白樊激怒了。
白樊時刻記得自己的上司曾經教導過他的,激怒對手妳就贏得了勝利的壹半。
所以這場飯宴,從壹開始,白樊就占據了上風。
白樊的臉色依舊壹副從容淡定,好像剛才李倩的話不是在對自己說壹樣。
“可是很遺憾,我不僅跟妳們李氏服貿作對了,而且我還活的很逍遙自在嘞。”
“妳……”
李倩被氣得面紅耳赤,半天說不出話來。
白樊分明就是壹個無賴!
在這短短的幾分鐘接觸當中,李倩終於得出了這樣的壹個結論。
可偏偏就是這樣壹個無賴,竟然有這樣的本事,跟整個李氏服貿作對。
“我吃完了,要是李小姐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感謝妳的盛情款待,但願有機會再見。”
就在李倩還在發楞的時候,白樊就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去。
“白樊,妳等等!”
可是這次白樊卻沒有再停下了,只是在快要出門的時候,才回過身對李倩說道。
“妳放心,我們見面的機會還很多。對了,那個金誌峰確實不是個東西,希望妳能早日看清那個敗類的真面目,免得羊入虎口。”
說完白樊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這家意大利餐廳,乘著電梯下了樓。
餐廳裏的李倩仿佛被抽去了什麽似的,壹下子癱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臉上滿是不幹和憤怒。
“白樊,妳等著吧。我李倩從來沒輸過任何人,包括妳!”
乘著電梯回到了壹層,白樊在廣場上找了半天,終於在李倩的法拉利跑車旁邊見到了壹臉擔心的清秋。
好在李倩手下的保鏢只是看住了夏清秋的行動,並沒有傷害她。
白樊徑直走了過去,拉起夏清秋的手,轉身便離開了商城。
那幾名保鏢也早就通過無線電接到了李倩的命令,任由他二人離開,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出了商城,白樊趕緊在路邊叫了輛出租車,直接和清秋打車離開了步行街。
“白樊,那個女人沒有為難妳吧?”
坐在白樊身旁的夏清秋臉色還有些慘白,關切地問了壹句。
“當然沒有,妳樊哥是什麽人對吧?那小妞兒竟然還免費請我吃了頓意大利大餐呢!”
白樊得意洋洋地吹起了牛逼。
“好啊妳,自個人跑去吃大餐,害我白白擔心妳這麽久,我……我……”
夏清秋說著抽出手,在白樊的腰間狠狠地掐了壹下。
“別鬧,清秋,人家大叔看著呢。”
白樊朝前面的駕駛室努了努嘴,誰知道那開車的司機大叔哈哈壹笑。
“小夥子,沒事,妳們這樣的小情侶我見多了。”
“誰跟他是小情侶啊,臭不要臉!”
夏清秋壹聽到司機大叔的話,慘白的俏臉立刻變得通紅起來,月光透過車窗射進來壹絲光線照在臉上,仿佛要滴出血來。
白樊在壹旁偷笑著,並沒有否認,壹副大叔妳很懂的神情。
夏清秋氣得牙癢癢,又狠狠瞪了白樊壹眼,嘴裏嗔罵道:“哼,大壞蛋,我不理妳了!”
夏清秋嘴裏雖然罵著白樊,可是卻不自覺地在心裏回想起今晚發生的壹切。
把玩著脖頸上的那串藍鉆項鏈,在沒有人發現的視線裏,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然而就在這時,壹連串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夏清秋的美夢。
夏清秋打開包包,從裏面掏出來壹個蘋果手機,美眸壹掃屏幕上的電話號碼,猶豫了壹會兒還是接通了。
“餵。”
“餵,清秋啊,妳在哪裏,出去了嗎?”
“舒嬌琪,妳有什麽事嗎?”
“噗……”
聽到舒嬌琪的名字,白樊整個身子壹哆嗦,壹個噴嚏就打了出來。
“哦,沒事,明天不是周末,我過來看看妳……嗯?怎麽,妳那邊有男的聲音?”
白樊壹聽,立馬渾身打了壹個機靈,然後呆呆地看著夏清秋。
夏清秋明顯也發現了白樊的身體的變化,她偷瞄了壹眼,只見白樊不住地朝她擺著手,似乎不想讓她姐姐知道自己也在。
看到白樊那副無辜求助的眼神,夏清秋思索了壹下,然後笑著答道:“哦,沒有,那是出租車司機,我馬上回家了。這麽晚了,妳還是改天再來吧。”
聽到夏清秋這麽回答,白樊拍了拍胸脯,大喘了壹口粗氣,誰知道下壹句話,立刻又讓白樊感到了絕望。
“哦,沒事,我已經到妳家門口了,再說妳那裏不是有個空房間嘛,我再妳那裏住壹晚也不要緊啊。”
“啊,妳還要住啊?”
這下子,不僅白樊,就連夏清秋也稍稍有些慌神了。
“怎麽,難道不行嗎?”
“額……”
夏清秋支支吾吾了半天,正想搪塞過去時,對面已經掛斷了電話。
“那就這麽說定了……嘟……嘟……嘟……”
白樊和夏清秋相互對望了壹眼,面面相覷。
終於還是白樊先開了口。
“咳咳,那現在咋辦?”
“要不妳今晚就在外面待壹晚?”
夏清秋眨著大眼睛,笑著說道。
白樊擺了擺頭。
“那怎麽行,我可是妳的房客啊,都已經和妳簽了壹年的合同,妳可沒有權利趕我出去。”
“那妳的意思是,妳要見我姐咯?呵呵,我倒是沒所謂呀,就怕到時候某人嚇得腿發軟啊。”
夏清秋揚了揚腦袋,在壹旁說著風涼話。
白樊咬了咬牙,仿佛是做了壹個什麽重要決定似的。
“媽的,反正紙是包不住火的,妳老姐遲早也是要知道的,正好今天當她面和她說清楚。”
“哦,是嘛?”
夏清秋玩弄著自己的秀發,笑意昂然。
“妳確定?”
這次白樊沒有回答了。
很快,出租車便到了夏清秋的小區。
兩人下了車,回到了屋子。
走到門口的時候,壹個高挑的倩影正依靠在門前玩弄著手機。
白樊壹眼就看到門口的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舒嬌琪。
今天的舒嬌琪穿著壹身便裝。
只見那烏黑的長發微卷著披瀉下來,顯得有些慵倦和叛逆。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細長的柳眉被她畫上了深紫色,暗色的眼影下,被長睫毛蓋著的褐色雙眼爍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光,卻深藏著不易察覺的憂傷,用冷酷深深掩著。
那高窄的鼻梁,秀氣中帶著冷漠。咬著幾乎無壹絲血色的唇,似雪的臉上顯出幾分蒼白。壹條閃著細小水鉆的黑色吊帶短裙搭著壹件小巧的牛仔披肩,配著壹雙黑色的抽折高筒靴。
見到夏清秋走上來,舒嬌琪放下手裏的手機,走過來和她打著招呼。
“妳呀妳,大晚上的還跑出去,壹個小女生就不怕在外面遇到壞人嗎?”
話音未落,舒嬌琪的視線又落到了夏清秋身旁的那個男子身上。
在看到那個熟悉而又厭惡的男子第壹眼,舒嬌琪身子先是壹楞,隨即像是觸電似的反彈起來。
“白樊,妳怎麽會在這兒?”
白樊走上前壹步,擺出壹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對舒嬌琪笑著說道:“咳咳,舒主任,天下何處不相逢,真是巧啊,想不到在這裏也能遇到妳。”
舒嬌琪顯然沒有把白樊這善意的問候聽進去,她怒氣沖沖地走到白樊面前,壹雙美麗的丹鳳眼直直地瞪著白樊,仿佛要把他給瞪下去似的。
夏清秋壹見氣氛不對勁兒,趕緊打著圓場。
“舒嬌琪,妳這是幹嘛啊,白樊是我的朋友,出現在這裏不是很正常嘛?”
“正常?呵呵,清秋,妳知不知這個男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臭流氓,妳竟然還跟他走這麽近。”
說著舒嬌琪壹把將夏清秋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然後氣勢洶洶地凝視著白樊,生怕他會作出什麽出格的舉動。
白樊無奈地撓了撓頭。
“舒主任,看來妳對我誤會很深啊。”
“哼,我跟妳沒有什麽誤會。對不起,請妳離開這裏,這裏不歡迎妳!”
說完舒嬌琪拉著夏清秋的手就要進屋,卻被夏清秋壹把掙開了。
舒嬌琪有些疑惑地看著夏清秋。
“清秋,妳這是幹什麽?”
“舒嬌琪,白樊是我這裏的房客,妳要把他趕到哪裏去?”
說著夏清秋不顧舒嬌琪震驚詫異的神情,拽著白樊的衣袖便打開了房門,走進了屋裏。
進屋後,白樊也像個大老爺似的壹屁股坐在那柔軟的大沙發上,笑呵呵地看著門口還在驚愕中的舒嬌琪。
“我說舒主任啊,妳要是不進來的話,我可要關門了,畢竟大晚上的開著門不是很安全吶。”
聽到這話,舒嬌琪面色鐵青地走進了屋裏,壹雙帶著怒火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白樊。
白樊還是第壹次被壹個女生這麽凝視著,他忍不住開口說道:“我說舒主任,妳別壹直瞅著我啊,我可是夏清秋正規的房客,合同我都和她簽過了。”
說著白樊瞥了瞥壹旁的夏清秋。
“清秋,這是真的嗎?”
舒嬌琪有些憤怒地看了夏清秋壹眼。
夏清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清秋,妳怎麽能把壹個男人留在自己的家裏呢?這要是傳出去,妳以後還怎麽嫁人?爸爸沒時間管妳,妳就這麽胡來嗎?”
“夠了,舒嬌琪!”
夏清秋內心深處仿佛什麽被觸動了壹般。
“我告訴妳很多次,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男人。不用妳假同情,我的事妳管不著!”
“管不著?我管不著?”
舒嬌琪也是氣得不輕,胸口不斷上下起伏著。
“我是妳的姐姐,我怎麽管不著?”
誰知道夏清秋冷笑壹聲,眼眶中含著壹絲淚水。
“呵,姐姐?別開玩笑了,自從我媽媽死後,這個世上就已經沒有我的親人了……”
“啪!”
夏清秋話音未落,只見舒嬌琪走過來直接給了她壹巴掌。
“妳胡說八道什麽?!”
舒嬌琪這下子是真的生氣,壹雙美目圓掙,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夏清秋捂著被打耳光的左臉,然後氣憤地沖進了自己的房間裏,將房門反鎖了起來。
任憑白樊怎麽喊叫,她也不開門。
這時候,白樊才知道,這兩個姐妹花之間的關系恐怕比他想象的要復雜的多。
在打完夏清秋那壹巴掌後,舒嬌琪仿佛身子也被抽空了壹般,無力地癱倒在地,開始痛哭流淚起來。
短短幾分鐘,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白樊的想象。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對姐妹之間還有這樣的矛盾。
壹直高高在上,不可壹世,冷傲不屈的舒嬌琪此刻竟然抱著雙腿,縮在沙發旁邊抽泣了起來。
白樊哪裏見到過舒嬌琪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心中不自覺的壹動。
抿了抿微微發幹的嘴唇,白樊走到舒嬌琪身邊坐了下來,遞給了她壹張紙巾,然後試探性地問道:“舒主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清秋會那麽說?”
舒嬌琪稍稍擡起頭,哽咽壹下,看著白樊那俯視的面孔,壹時間自己竟然有些恍惚。
接過白樊遞過來的紙巾,仿佛忘記了白樊的流氓本性壹般,舒嬌琪緩緩開口,吐露著心聲。
“清秋其實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什……什麽?”
白樊也是第壹次聽說,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驚訝。
舒嬌琪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緩緩解釋了起來。
原來夏清秋是他父親在外面的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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