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1章 喝酒

　　“餵！第壹次炸掉德拉諾的人可不是我哦！”瓦裏安笑得像個孩子。
　　杜克臉上的笑容同樣有趣：“把耐奧祖當炸彈丟我法師塔裏的可是基爾加丹，我不過把耐奧祖丟回去而已，難道順便炸了德拉諾能怪我？”
　　“對對對！是基爾加丹的錯！”瓦裏安淺笑著，過來輕輕給杜克壹個熊抱。
　　杜克的身子骨已經不算瘦弱，可惜成年後的瓦裏安繼承了他老爸萊恩的基因，長得人高馬大。穿上厚厚的板甲，再加上大號的肩鎧，看上去體型幾乎是杜克的兩倍。
　　熊抱起來，兩人的輩分有點反過來似的。
　　這不重要。
　　瓦裏安第壹次感到了親人的溫馨感。
　　從小到大，他對杜克並不陌生，但也不熟悉。
　　在他的成長階段裏，杜克在他身邊的時間太少了。加上發展方向不對，他更親近身為戰士的安度因，而不是身為法師的杜克。這二十多年來，他對杜克壹直沒有親人的感覺。
　　年齡差了快十年，輩分理論上差了半輩，實際中卻要叫低了壹輩，畢竟杜克是跟萊恩父王和洛薩壹起耍的猛人。
　　這種感覺很怪異。
　　人心是世上最復雜的玩意，曾幾何時，瓦裏安也像個國王壹樣。苦惱著如何處理馬庫斯家族這個龐然大物。對於壹個王國，這是典型的尾大不掉。
　　君非君，臣非臣。
　　可是當杜克泡掉聯盟裏所有女王和女性領導者，也沒有自封為皇之後，瓦裏安開始明白杜克的追求跟自己的追求完全不會有所交集，就像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卻朝著同壹個方向邁進。
　　當獲知杜克晉升半神之後，這種感覺更為清晰了。
　　現在，如果非要形容他跟杜克的關系，那更像是壹種無比親密、可靠的盟友關系，而不是所謂的國王與公爵。
　　用力拍著杜克的背，瓦裏安笑著：“為了艾澤拉斯。”
　　杜克有點肺部偏移的恍惚感，卻依然笑著：“嗯，為了艾澤拉斯。”
　　“是了，萬壹……我對上伊利丹……”
　　杜克悄聲回答：“不要被他殺死，也不要弄死他。”
　　“嗯？”
　　“無間道。”杜克以只有瓦裏安的聲音說道。
　　瓦裏安渾身壹顫。
　　杜克回到上古之戰幹大事，沒打算過向聯盟高層隱瞞，除了意外啪了泰蘭德那段故事沒說之外，大家都知道杜克化名‘無間道’跑去燃燒軍團搞風搞雨。
　　杜克這時候提起這個名字，豈不是說伊利丹是……
　　難怪瓦裏安這麽大反應。
　　其實，到底壹粒蛋這壹輩會不會壹如歷史上那樣，身在曹營心在漢。杜克也有點說不準。
　　因為杜克在上古之戰裏的活躍，伊利丹簡直連刷個臉都做不到。連基爾加丹在內，全部燃燒軍團大佬的註意力都被‘無間道’吸引走了。
　　況且扭曲虛空給炸了壹次之後，會不會讓壹粒蛋有錯誤的判斷？
　　被囚禁了壹萬年，又會不會生出其它真正邪惡的想法，進而墮入魔道？
　　這是真實的艾澤拉斯！
　　這是活生生的壹個個英雄人物，反派梟雄！
　　人心是最為難以揣測的。
　　連瓦裏安都對杜克心存芥蒂這麽久，杜克根本不好說伊利丹會怎樣。
　　所以杜克對瓦裏安補了壹句：“但人心是最難揣摩的。我不敢保證，他的心靈是否因為長期使用邪惡而墮落，所以要由妳自己去判斷。”
　　“嗯。”瓦裏安重重地點頭。
　　沒法肯定，只能先把伊利丹定性為邪派。
　　要交代的都交代了，把蟲族丟給瓦裏安，杜克就離開了指揮室。
　　剛出門，拐個彎，杜克忽然發現麥格尼就在拐彎的角落裏，兩個密室守衛守著他。
　　麥格尼就在角落裏，坐在地板上用扁扁的金屬酒瓶喝著酒。
　　杜克壹楞，旋即笑了：“在擔心瓦裏安麽？”
　　“我跟安度因和萊恩是好兄弟。我看著他們變老，也看著瓦裏安長大。”麥格尼有點沒頭沒腦的話，正是他把瓦裏安視作兒子的象征。
　　杜克微微嘆氣，走廊上，微風吹過，讓杜克身後的法師披風飄蕩了起來：“很可惜，我錯過了許多。”
　　“以前我壹直搞不懂妳。因為在妳的字典裏，沒有‘忠誠’這個詞。我非常奇怪，為什麽壹個沒有忠誠的人，卻有著無比的勇氣與正義感？”
　　因為，我是穿越者啊！
　　這句話，杜克無法說出口，只能說：“我在壹個不屬於七大王國的地方長大，只是順便歸入了暴風王國而已。”
　　沒受過恩惠，也無所謂忠誠。
　　“哦，是麽？”
　　“非要劃分的話，我只忠誠於自己的理念——艾澤拉斯決不能滅亡。”
　　麥格尼突然笑了，他向杜克遞過自己手上那個金屬酒瓶：“在這點上，妳比傳統的達拉然神棍要好，那些家夥直到自家廁所被炸掉，才肯從那該死的實驗室裏滾出來。”
　　矮人王的酒瓶臟兮兮的，用了已經有壹定年月了，杜克毫不介懷，猛灌了自己壹口。
　　幹！尼瑪這是純酒精嗎？還是哪個王八蛋把100%醫用酒精兌水給了麥格尼這混蛋？
　　這個純度，絕逼可以點火了？
　　80度以上的烈酒是什麽概念？
　　喝下去，全身都像火燒好吧？
　　饒是杜克現在乃半神之軀，光用體質去扛都有點扛不住。
　　杜克壹怒之下，偷偷把那部分的酒液傳給了火焰魔法回路。妳丫的，愛咋燒就咋燒。
　　即便是烈酒的余波，依然把杜克嗆個半死。
　　“咳咳！”
　　看著杜克咳嗽，麥格尼和兩個密室守衛都大笑不止：“哈哈哈哈！”
　　看到堂堂聯盟總帥、兼魔網半神出醜，這可是很難得的事。
　　杜克壹屁·股坐在地上，挨到麥格尼邊上，這壹次他小小地呷了壹口。有了第壹口，又有了心理準備，感覺順暢多了。
　　“放心，老朋友，我雖然從未把瓦裏安當過真正的親人，但他是艾澤拉斯很重要的組成部分。不管是出於安度因還是萊恩的囑托，我都會好好培養他的。”
　　“嗯。”
　　不知不覺，壹個人類，壹個矮人，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