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壹章、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砰！”壹張上等的紅木桌子瞬間變成了碎片，木屑紛飛中，壹個肥肥的胖子怒吼道：“千春家的雜種欺人太甚，管家，點齊家將與我殺過去。”小諸家主怒火沖天。
　　管家攔著不停勸道：“家主，此事不可魯莽啊，還得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啊。”
　　“計妳媽個頭，這口氣妳叫老子怎麽咽得下去？我兩個兒子現在都躺到床上去了，不知生死。我要還能忍，我他媽還是男人嗎？”小諸家主把管家罵了個狗血噴頭，管家到是個奴才命，任家主足足罵了他有壹個時辰，直等家主氣消了不少，這才勸道：“家主，咱們的計劃就提前吧，今晚就……”
　　語氣森冷，他還比劃了個殺人的手勢。小諸家主狠狠地壹點頭，又捏碎壹個茶杯，“今晚我要他們血債血償。嘿嘿，不幹死千春家四個婊子，我就不姓小諸！”
　　夜晚，陰界的人會變老，但本身氣力卻會暴增壹倍。月黑風高，正好是殺人夜。
　　小諸家主和管家率領著這千余人的隊伍，借助夜幕的掩護，安全到達城南千春府之外時，離天亮還有壹段時間，正是夜晚最黑暗的時候。春風瑟瑟，寒意頗重。
　　在夜色中，千余人象蟻群壹樣無聲地向這座府座移去。
　　沒有人說話，盡管從微弱的星光中映出的眾人臉上，有緊張，有激動，甚至在某些人臉上看到了畏懼，但是，沒有人後退。在他們的身後，暴怒中的家主拿著壹把長刀，毫不否認，如果有人敢後轍的話，等待他的下場只能是死！
　　隨著逐漸接近，空氣中開始彌漫起壹股殺意。
　　“妳們是什麽人？”千余人的存在始終不是那麽容易遮蓋的，僅僅那無形的壓力就足以使府中崗樓的人驚醒。
　　在無聲的黑暗中，小諸家主彎弓搭箭，弓開如滿月，“錚”的壹聲，壹箭三星，直飛向土坯築成的崗樓，沒入樓內，僅余下箭尾露在外面，“嗡嗡”輕顫。
　　壹群黑衣人挾冷酷肅殺之氣撲向大門附近的十余名守衛。這些守衛皆是武功平平之人，如何擋得住這許多人的殺招突襲，慘叫聲中已是盡數斃命。
　　肅清了大門附近的守衛，小諸家主伸出手去，按在大門的木欄條之上，大喝壹聲：“開！”
　　仿佛是壹剎那，也似乎過了許久，伴隨著大門的木欄條被強力震斷的哢嚓聲，堅固的大門終於不情願的發出壹聲悶響，徐徐的打開了。
　　“殺啊……！”眾人大聲呼叫著，從小諸家主的身邊沖過，沖進府去。
　　千春府裏立刻響起了壹片砍殺聲。
　　第壹把火點燃了，第壹滴血流出了，第壹具軀體失去生命，倒下了。
　　近乎永恒壹般的寧靜，被尖銳的慘呼聲劃破。千余小諸家族的兒郎們狂呼著沖了進去，沖進了府內，奮力砍殺著反抗的家丁。
　　就象是那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在人們殺戮時大聲的呼喊著。鮮血象花壹樣綻放著，在夜色中飄灑開來。
　　火光中，混戰著的人群中不斷閃爍著冰冷的鋒刃，揮起了壹道道刺眼的寒光，劃開了壹具具人的肢體。
　　壹股股鮮血噴濺而出，在石板上匯合，象春天消融的冰雪，匯成了紅色的溪流。殺聲漸漸高揚，每壹個人都在大聲的呼喊，用來驅散心中的恐懼，或許還可以增加對手的恐懼。就象大海中的波濤，從低平處奮然向上，那躍動的力量，來自於生存的欲望。
　　置身在這戰場之上，被火光映亮的眼睛，翻騰著熊熊的火焰。千多人的搏鬥，每壹次的廝殺，都有那看不見的生命，卻在看得見的消失。
　　千百人的廝殺就在身旁，卻又覺得是那樣遙遠。小諸家主站在這並不陌生的府院中，嘴角泛起了冷笑。
　　刀劍仍在不停閃動，千春府中人已在迅速死去。絕望的呼喊依舊尖銳，卻已緩緩降低了聲調。抵抗的力量越來越弱，紅了眼的人們還在殺戮。
　　當呼喊聲悄悄停止，當腳步聲靜靜響起，當喘息聲不絕於耳，當身上有了第壹絲的暖意。
　　他睜開雙眼看著圍在身旁的各派弟子，他們身上為鮮血所染紅。壹雙雙的眼睛中，都是敬畏的神色。
　　天終於亮了。
　　小諸家主眺望著遠方。腳步聲響起，小諸家主看見管家向他走來。半夜的血戰使管家看起來有些疲憊，但他臉上的神色卻帶著得意和絲絲憂慮。
　　“家主，”管家道，“千春府上下被我們殺得差不多了……”
　　小諸家主微微壹笑，回首對著管家。
　　“現在我們還有多少人？”他問道。
　　管家道：“我們進時損失了三百多弟兄，到目前為止還有五百余人。”
　　小諸家主忍不住問道：“千春家四個婊子和那龜兒子抓到沒有？”聲音不帶壹絲感情，管家渾身壹顫，哆哆嗦嗦道：“家……家主，他們跑了！”
　　“什麽？跑了？”小諸大怒，壹個大耳刮子扇了過去，啪，“妳是幹什麽吃的？連幾個人都抓不住？”
　　管家哆哆嗦嗦不敢吭半聲，小諸吼道，“他們往哪跑了？給我追，追！”
　　管家跪在地上說：“家主，我們壹沖進去就去抓人了。可搜遍整個千春府竟然沒有發現他們五個人的影子。我懷疑他們事先得了消息，提前跑了！”
　　小諸家主憤怒不平，正要怒罵管家，這時跑來壹個傳令弟子。那弟子慌慌張張，口不擇言：“大事不好了，家主，大事不妙！”
　　小諸正在怒頭上，擡起壹腳踢翻那傳令弟子：“叫什麽叫，敢比老子叫得還大聲？”傳令弟子給嚇得面無人色，發著抖跪在他身前大氣都不敢喘壹下。
　　“說，出了什麽事？”小諸努力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記起這人是來報信的。
　　“家……家主，千春家那個姑爺把咱們老窩給端……”弟子還沒說完，已經被小諸壹把抓著領口拎了起來！“妳說什麽，再說壹遍！”
　　“咱們老窩給千春的新姑爺給端了！”傳令弟子語不驚人死不休。
　　小諸家主悶哼壹聲，怒為中燒，壹把將傳令弟子撕成了兩半，“欺人太甚！管家，妳出的好主意啊！”管家見家主的怒火轉到了自己身上，忙道：“家主，那小子不過是玩了個圍魏救趙之計，咱們把他們的家人通通抓來。有人質在手，他不敢把公子小姐怎麽樣的。”
　　小諸不擔心別人，只擔心自家裏那兩個躺上病床上的兒子，和貌美如花的女兒。聽到管家所言，忙招手下把千春家的俘虜通通綁了，押往小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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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我壹陣狂笑，“就他那個豬腦袋還想跟我來玩陰的？”我心想，若不是怕自己在夜晚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哪裏會用什麽計謀，早撲上去把他們殺幹凈了。
　　唉，陰界真是不好混，只有太陽壹出來，這裏的人才會變回年輕狀態。
　　晴子嶽母以心服口服的眼神看著男人張狂的神態，忍不住嗔道：“哼，少在那裏得意，我死了幾百個家丁，這筆帳可都得算在妳頭上。”
　　“死幾個人算什麽？瞧瞧，咱們手上有幾個人質？”我壹指院子中間，只見小諸家三個子女正被綁著坐在那呢。小諸仙子花容失色，衣衫不整，露出了雪白的玉臂。
　　櫻子三姐妹嬌嗔道：“妳好狠的心，這樣對待人家壹個姑娘家。”
　　“我對她已經夠仁慈了，若換了別人，只怕她早已經被……”
　　“說呀，怎麽不說了？哼，我就知道，妳們這些臭男人都沒安好心。”
　　“我冤枉啊，有妳們三位如花夫人，我此生何求啊。”我做幸福狀，卻引起芳子的不滿了，“呸，姐夫，妳臉皮真厚，把我姐姐和妹妹都勾上了手，還想我勾引我。哼，想得到美！”
　　“怎麽？嶽母可是答應了我的，這件事壹完，她就把妳們三姐妹都嫁給我，嘿嘿。”我唬道。
　　芳子大急，捉住晴子的手急道：“母親，女兒才不嫁給色狼姐夫呢。”
　　晴子正要安慰二女兒幾句，大院子裏忽然忽啦啦闖進壹大群人來，為首的正是小諸家族的族長，小諸家主。
　　小諸家主咬牙切齒地指著我，喝道：“妳是誰，竟敢偷襲我府宅。”
　　我劈翻了沖上來的兩個家夥，讓他們慘叫著旋舞撲跌。然後指著小諸家主喝道：“好個賊子，我乃武林盟副盟主新姑爺端守正氣是也，爾等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現在天已經大亮，陽光普照，院中早已經被我布下埋伏。我壹揮手，無數武林盟的人從各處鉆出出來。冷森森的弓箭頭指著小諸家族這五百來人。
　　小諸家主看著眼前這陣勢，心中壹片慘然。沒想到對方竟然並不如情報上所說只有幾百人，他苦笑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我道：“閣下果然是厲害！不過這件事真的是天大的誤會，端守君，年青有為，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老夫不得不佩服妳。來來來，咱們坐下說話。”說著就要走入大廳。
　　我盯著他道：“慢著，只要妳們放下武器，我饒妳不死！”
　　“休想！”小諸家主大喝聲中，突然壹個轉身，縱身而來，提刀就劈，勢若瘋虎。雖然那刀招狂亂粗放，章法大亂，但因其懷著必死的決心，招招意圖與我同歸於盡，加上他勢大力沈，刀風虎虎，每壹劍都頗有壹去不回頭的絕殺之感。壹時間，我還真讓他鬧個手忙腳亂，連退了好幾步，才定下神來。
　　我毫無花巧，提拳就朝小諸家主的胸口打去，在我五成功力的壹拳之下，周圍的空氣好象也突然冷了下來。
　　小諸家主雙眼圓睜，依然不理會自己的安全，同樣是壹刀擊出，想要和我同歸於盡。
　　我冷笑壹聲，早已料到了小諸家主的這壹招，直擊而去的拳頭非常自然地在半途改變了方向，迎向了他手中長刀的刀背。小諸家主發現我的意圖後，心中大駭，待要改變招式已是遲了壹步。
　　甫壹接觸的小諸家主，壹股天地浩然的巨大感覺循刀身傳到了握刀的手上，然後沿著手臂、肩膀、胸口壹路狂沖過去，小諸家主心頭壹窒，握刀的手再也拿不住那把長刀了。
　　“當！”的壹聲失去了掌握的長刀掉在了地上，發出壹聲輕微的顫音，斷成了兩截。
　　小諸家主低頭看著曾經伴隨自己大半生的精鐵長刀，這承載著自己半生榮耀和夢想的利刃如今已經變成了兩段沒有用的廢鐵，但他心有不甘，怒道：“哼，把人帶上來。”
　　隨著他壹聲喊，只見那管家手壹揮，把千春家壹幹被俘的俘虜押了上來。“哼，妳功夫高又怎麽樣？我勸妳還是把我兒子女兒都給放了，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我仰天就是壹陣狂笑，指著千春家那群廢材道：“小諸，妳都五十好幾的人了，不會想拿這百十個廢物來跟我換妳的兒子女兒吧？”我壹腳將小諸壹郎踢倒在地，腳踩在他脖子上，對小諸家主吼道：“肥豬，妳投不投降？再不投降可休怪我不客氣了。”
　　小諸沒想到我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臉色巨變，然後他突然仰頭長嘆了壹聲，朝我脆了下來：“英雄，饒命啊！”
　　看到小諸家主倒在了自己的身前，我壹怔，還以為這個首富是個好漢，沒想到他如此膿包。想起他兩個沒用的兒子，這壹對父子還真應了那句老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首富給自己下跪，心裏別提有多爽了，“哈哈哈，肥豬，想不到妳人長得胖，腦瓜子卻不笨。識時務，識時務啊……哈哈哈……爬過來，給老子舔鞋！”我盡情地汙辱著這頭肥豬。
　　小諸三兄妹看著父親遭此大辱，恨不能以身相替，但苦於自己被梆，兼而口中又被堵著，只能幹瞪眼。小諸仙子看我的眼神已經快噴出火來了。她現在對自己曾經心動過的男人是徹底地死了心，由愛生恨，恨比天高。
　　小諸家主臉上壹陣青壹陣白，聽到命令不但不惱，反而笑嘻嘻道：“好好，主人，我給妳舔鞋！”只見他四肢著地，像條癩皮狗壹樣爬到我的面前，“主人，我給妳舔鞋！”
　　異變陡起……
　　壹道寒光在我身下暴閃，目標直指我胯下命根處。“哼哼”我冷笑兩聲，早知道這肥豬沒那麽好相與，但我卻沒有動。
　　“我殺了妳！”小諸家主高聲嚎叫著，手中的短刀狠狠地紮在了對手的胯下……
　　啊——，四聲尖叫響起。在這壹剎那，時間仿佛被定格了。眾人表情各異，尤以晴子四母女表情最是豐富。先是驚訝，不忍，痛心，然後是不敢置信，目瞪口呆，再驚訝，然後是震驚——那短刀竟然紮著男人身下，半寸也沒進去。小諸家主不信邪，卯足了勁想把刀紮進男人體內。但他使盡吃奶的力氣，楞是刺不進去。
　　我壹腳把他如死狗般踢在地上，“想叫老子斷子絕孫？老子叫妳斷，叫妳斷……”
　　“啊——啊——”淒厲的慘叫聲響聲，我壹腳又壹腳踩在小諸家主的兩腿之間，那地方如今已經是血肉模糊。哦不，沒有血，他們是陰界的人嘛，陰界人哪來的血啊。不過有壹點那是肯定的，小諸很痛苦。
　　豈只是很痛苦？幾聲痛呼過後，小諸腿壹伸，頭壹歪，嗝屁了……
　　嗝屁者誰？小諸是也！
　　小諸家三兄妹見父親硬生生被男人踩死，傷心過度，頭壹歪，暈了……
　　我朝那管家及小諸家壹幹家將吼壹聲：“妳們想死麽？還不放下武器投降？”
　　乒乒乓乓，壹陣兵器丟在地下的響聲，五百多小諸家的“英雄好漢”黑壓壓跪了壹大片，口裏念念有詞：“英雄饒命，好漢饒命……”
　　我哈哈大笑，正狂笑著，臉上壹熱，“啪”，給人打了壹巴掌！！！
　　扭頭壹看，卻是嶽母晴子，我怒吼道：“妳打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