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的不倫親情

佛系特攻(super savage)

現代情感

我出生在北方的壹個小城,雖然從小也是在城市中長大,但重男輕女的習氣非常嚴重。我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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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瑣事

舅媽的不倫親情 by 佛系特攻(super savage)

2019-12-12 21:50

第二天我依舊起得很早,李媽正在壹樓的餐桌邊包餛飩,見我拿杯子倒水喝,努了努嘴說:“那邊桌上有昨晚熬的糖水,妳喝點吧。”

我拿起來嘗了壹口,是用百合和梨熬的,味道確實贊。

李媽壹邊包她的餛飩壹邊嘮叨說她自己老了,昨晚在房間裏哄菁菁睡覺哄得自己也睡著了,熬好的糖水也忘記拿上去給我們。

然而我確實做賊心虛地聽著這段話,腦補的卻是李媽端了糖水上樓,剛好我在於媽媽房間裏的,我搖搖頭不敢想下去了。

我問了聲:“於媽媽怎麽還沒起來。”

李媽說:“她也不清楚,最近壹段起得都挺晚的,好像沒什麽事做。”

我說:“於媽媽不是好幾家公司的股東和董事來的嗎?”

李媽說:“不知道,反正最近都退了,好像是於伯伯要求的。”

我不敢再問下去。

李媽先給我下了壹碗小餛飩,我都吃完了也不見於媽媽房間有動靜。我念頭動了壹下,跟李媽說我今天要去學校先走了,急匆匆地離開了於媽媽家。

學校裏其實也沒什麽破事,就是基金申報的幾個材料,來回簽幾個字蓋幾個章的事,中午前就辦妥了。雖然都快國慶了,但上海的氣溫還是很高,所謂的秋老虎,熱了壹身汗出來。我好像百無聊賴沒什麽地方可去,自己想想也挺失敗的,大學畢業後很快就和同學們走散了,幾次同學聚會都沒參加,整天忙工作和在女人們之間周旋,也沒結交什麽朋友。想到這個點兒除了蘭姐這種閑人,好像也沒什麽人好找,何況和蘭姐還有點錢上的來往得交代,我打了個車,直奔蘭姐的花店而來。

花店的小妹說:“蘭姐還在睡覺。”

我問:“大概幾點會起來?”

小妹說:“那可沒準,不過也差不多時間了,要麽妳上樓自己去叫她去。”

這樣奔壹個算不是姑娘但也是單身女人的閨房不大好,我矜持了下,說:“我就跟外面等著吧。”

小妹好奇地瞥了我壹眼說:“妳跟蘭姐還客氣什麽呀,我們蘭姐把妳當親弟弟看的,妳趕緊上去吧。”我心想說得也有理,跟蘭姐的確不用客套什麽,我就點點頭徑自上樓了。

推開蘭姐房間虛掩的房門,蘭姐房間的薄窗簾拉著的,雖然比較透光了,但房間裏光線還是有點昏暗。蘭姐玉體橫陳,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被單被擠成壹團搭在左側腰間和大腿上,其他整個就白花花的壹身美肉露在外面。我走上前打算把被單給她全蓋嚴實了再叫醒她,但在從她身下揪壓著的被單的時候蘭姐壹下醒了,好像絲毫對我這個不速之客不覺得意外,她眨了眨眼,又翻身去睡了。

我坐在墻邊壹張寬榻上,摸出有點被壓得皺巴巴的煙,抽了壹根出來,已經變得有點歪歪扭扭了。我點上煙,凝視著蘭姐潔白姣好的脊背和若隱若現的翹臀。

蘭姐蹭的壹聲坐起,用手抓著自己的頭發,抱怨地說:“妳擅闖我的閨房倒也罷了,還在我房間裏抽煙,妳是故意惡心我來的嗎?”我不緊不慢地把煙灰彈在她床頭半滿的煙灰缸裏,說:“我來和妳聊錢的事了。”

蘭姐壹邊往上身套壹件圓領衫壹邊說:“早跟妳說了不是錢的事了,妳怎麽糾纏不清啊,妳這算不算聰明面孔笨肚腸啊?”

蘭姐下了床,光著腳從我身邊路過,我發現她的下身都是赤裸的,不由皺了皺眉頭說:“妳也不害臊啊,好歹穿條褲子。”

蘭姐捏了捏我的臉蛋,答非所問地說:“我先去洗臉刷牙打扮去了,妳等著迎接壹個大美人吧。”我推開她的手說:“妳這可是性騷擾啊,不帶這麽明目張膽的。”

蘭姐撲哧笑了,說:“壹個裸體美女居於前而不變色,妳小子昨晚肯定又在什麽女人床上浪夠了,哼哼。”掉頭進衛生間去了。

我心裏暗罵了壹聲色魔,到她的衣櫃裏找了壹條保守的棉質白內褲和壹條家居的裙子,然後給她送到衛生間去,對她說:“妳穿好了出來哈,我跟妳談正事。”

在等蘭姐洗澡沐浴梳妝打扮的時候,我意外收到了小薇的微信,她問我在不在學校,有事和我談,是不是壹起吃個中飯。我看了下表,已經是飯點了,就回答她我在外面趕不回去。

小薇說:“那就晚上吧。”

我問:“妳還訓練嗎?”

小薇說:“訓練的。”

我說:“訓練完妳不是要吃運動員竈的嗎?”

小薇說:“那我們食堂壹起吃唄,想了想大概又覺得不妥,說食堂太吵,熟人也多,我想安安靜靜和妳談下。”

我說:“那好辦,妳打好飯我帶妳到三樓招待餐廳那裏,有小卡座,也沒學生上來的。”

小薇說:“那好吧。”

蘭姐壹邊擦著頭發壹邊從裏面出來了,她指著自己的裙子說:“妳這挑衣服水平太差了,這條裙子很難配的。”

我懶得理她,說:“妳好了沒,好了我跟妳說事。”

蘭姐緊緊坐在我身邊,半濕的頭發都垂到我臉上了,笑瞇瞇地說:“柳下惠同誌,妳是打算請我吃中飯嗎?”

我和她離開點距離,說:“中飯就不吃了,剛有人約我,我馬上就走。”

蘭姐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說:“妳那套陳詞濫調就不用再說了,李總不差錢,這事自始至終就是人情,請妳幫忙。妳現在給我拖了壹個多月不說,又要反悔,假惺惺地還錢,有個屁的意義,這件事我也是看錯妳了,以為妳是個有擔當負責任的男人。”

我反駁說:“我就是要對華姐負責任,不能任由妳們亂來啊。”

蘭姐說:“華姐老公找過妳,跟妳說過情況了吧。”

我說:“嗯,不過他不找還好,找了我更不幹了。妳們這麽多人算計壹個弱女子,有什麽意思。”

蘭姐說:“切,弱女子?華姐的爹媽和弟弟妳打交道試試看,像妳這種銀樣蠟槍頭的,在人家手底下能走的了壹個回合不?”

蘭姐見我不說話了,靠上來撫摸我的胸膛說:“再者說了,這件事絕不虧待華姐,現在他們明面上的房產現金,除了李哥留壹套,其他都是要準備給華姐的。作為壹個出軌離家的女人,拿這麽多不錯了。”

我說:“那華姐豈不懷疑這是局嗎?”

蘭姐收斂了笑,說:“所以才要折騰壹下,大家進進退退地搞壹場,把戲做足唄。妳就是個藥引子,後面的事跟妳沒關系。”

我說:“妳們會演戲,我演不來。”

蘭姐自己點了根煙,深深地吐了個眼圈,說:“劇本我們給妳弄好,妳照著辦就行,甚至連臺詞都不需要有,不簡單嗎?而且這事之後,如果妳真看上了華姐,妳就娶了她或者包了她做小老婆,都跟我們無關。”

我說:“妳們條件這麽好,不會自己和華姐談判咩,何必要弄到撕破臉皮的程度,萬壹華姐想不開呢?”

蘭姐奇怪地看著我說:“妳真是桃谷六仙,顛三倒四地搞不清楚,弄這麽個局是讓華姐理虧,這樣她父母和家人不好意思介入啊,而且她是公務員,她不怕這事往出鬧麽?”

我有點無言以對,但覺得還是對不起華姐。蘭姐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她掐滅了煙,嘆了口氣說:“長痛不如短痛,其實妳幫她這壹下,也是幫她解脫了,華姐是個好姑娘,誤投了李總這種人家,李總這種人以後得什麽報應天知道,妳帶著華姐出火坑,功德無量啊。”

我真是被蘭姐的口才征服得五體投地,我想不出什麽反駁她的話,默默地點了壹根煙。

蘭姐看我不作聲了,說:“接下來說正事了,妳的任務很簡單,改天談熱乎了,找個賓館開房然後告訴我們,甭管妳們真幹假幹,脫上衣服了給我們個信兒,我們5分鐘到,門卡我們自己解決。我們進場後妳假裝逃,李哥會扇妳壹下,妳挨上了就跑,其他不用管了。”

我還是有點不放心,說:“那妳們怎麽保證妳們不會對華姐不利呢?”

蘭姐冷笑了壹聲,“我們比華姐更需要的是和平分手,要是挑事搞大,還用得著繞這種彎子……”她倒了杯水喝了壹口說:“捉奸這種事,全世界每時每刻每地都在發生,又不是讓妳搞創新,妳擔心個毛線。”

我沈默了壹陣,看了下手機,打算起身走了。蘭姐壓住我的肩膀說:“我打扮得這麽漂亮,妳抱我壹下再走行不行?”

我不能說嫌棄,但至少是冷漠地看著她說:“妳不是想和我培養感情吧,壹次次地。”

蘭姐說:“那可說不好,我也是缺愛的女人呢,但我也特別懂得怎麽去愛壹個人啊。”

我禮貌地笑笑,任由她撲到我懷裏緊密擁抱了壹下,蘭姐的身材其實是很棒的,練舞蹈的人都懂得保養和調適,和於媽媽有點異曲同工之妙。蘭姐得寸進尺坐在我的懷裏,說:“喜歡妳就多抱會兒唄,我知道妳心裏沒我,不會提什麽其他要求的。”她的屁股都快坐到我雞巴位置了,我把她推起來壹點,讓她坐在我腿上,輕輕地摟著她的腰,想著我的心事。

蘭姐又點了根煙說:“妳看妳給我挑的裙子這麽難看,我還是為妳穿著了,我坐壹根煙功夫,也要下去幹活了。”她自嘲地說:“我看著光鮮,其實也不過是個藍領,晚上賣苦力,白天也得賣苦力。”

我說:“妳每天晚上忙到三點,不累嗎?日夜都顛倒了。”

蘭姐猛地吸了壹口,眼神看向遠方,說:“無所謂吧,習慣就好了,其實平時我也不睡這麽晚的,昨天工作完跟人吃夜宵了,吃到快天亮。”

我沒作聲,蘭姐像想到了什麽似的,“嘿,昨晚妳家華姐也在誒,妳不提我倒忘記跟妳說了。”

我疑惑地看著蘭姐說:“華姐體制內的人,每天生活規律得很,怎麽會陪妳浪到天亮?”

蘭姐花枝亂顫地笑了,說:“人上人也有煩惱呀,華姐最近幾個星期很低迷啊,經常晚上來酒吧發呆呢,是不是妳很久沒理人了?”

我說:“我可不是回了趟老家才回來麽……”

蘭姐掐了煙,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其實李哥也在很配合這件事了,妳加把勁,幾天就拿下了。”

離開蘭姐家,我隨便吃了點東西。聽完蘭姐的敘述,我突然有點擔心華姐現在的狀態,我給她發了微信沒回,手機也沒接。我試著打通了她辦公室電話,她同事說華姐今天請假了沒過來。掛斷電話,我看看時間還早,這裏離健身房也不遠,不如去擼會兒鐵,遊遊泳再去找小薇,就直奔健身房過來了。

這個時間點人特別少,幾個教練都在玩手機的玩手機,打瞌睡的打瞌睡。斌哥正好在,他看到我很高興的樣子,說:“我還以為妳不來了呢,走,咱倆下去玩會兒散打去,之前教練讓我們結對練習,妳他媽的跑了這麽久,把我閑壞了。”

我這段明顯缺乏鍛煉,反應和肌肉力量差了不少,被斌哥擂得頭暈眼花。斌哥停了手說:“妳這水平下降得厲害啊,是酒色淘空了身體了吧。今天教練不在,在的話不要罵死妳。”

我靠在護欄上,摘了頭盔說:“我回老家浪去了,每天又吃又睡不幹活,是給養廢了。”

斌哥嘿嘿笑了,說:“那回來就努力點,教練還挺看好妳呢,說妳反應快,步伐輕巧,肌肉發力也到位。”

我說:“嗨,就學了五六次,哪兒看出那麽多優點來,教練是想給我戴戴高帽子花錢買課程唄。”

斌哥給我扔了塊毛巾,說:“快別說了,妳們不幹這行的,吃肥點沒事。我這兒還給人做健身教練,吃點喝點壹長膘就要給老板罵,人生都不能享受了。”

我壹邊擦汗壹邊問:“斌哥妳將來打算幹啥呢,總不能壹直幹這個教練幹下去。”斌哥撓撓頭說:“哪天我實在練不動了,就去應聘當個保安啥的,要是有倆錢,我看開個店還是什麽的。”我默然地看著他,想著每個人不同的人生軌跡和命運,竟是如此地難以捉摸。

斌哥休息好了,揪著我起來再練壹輪。這次我集中了註意力和精神,跟他有來有往搞了不少回合,效果還不錯。斌哥為他的輕敵也付出了點代價,被我給有點打痛了。他沮喪地脫下裝備,說:“真是挨打的命啊。”我哈哈大笑。

壹起在廁所尿尿的時候,斌哥問我怎麽現在不和美女壹起來了。我反問他最近有見過華姐嗎?斌哥點頭說:“華姐現在來得可頻繁了。”

我馬上問:“那她現在在嗎?”斌哥搖搖頭說:“我沒看到,不過不知道呢,她現在老練得很,自己練,不太需要我幫忙,除了推杠鈴還找人護著,其他都自己弄了。”

我直奔上二樓,三樓都沒看到有華姐的身影,問了前臺小妹說的確還沒來。

我有點失落,但還是去練了會兒器械,跑步機上搞了幾公裏。實在沒力氣了,就去遊了會兒泳。正在我穿著遊泳褲披著毛巾往更衣室走的時候,突然在女更衣室門口看到了華姐熟悉的身影,雖然昨天也剛見過面,仍然覺得是很久很久不見之後的邂逅。穿著壹身瑜伽服的華姐也看到了我,眼神很復雜,她楞了壹會兒,說:“妳怎麽不回我的微信。”

我皺著眉頭說:“妳這不是倒打壹耙嘛,是我找妳,妳不理我的。”

華姐有點羞澀地說:“妳打的時候我剛起來,在洗澡,我看到了回妳,妳已經不理我了。”

我憨厚地笑笑,“我可不是在這兒呢嘛。”

華姐有點責怪地說:“那妳也不和我說壹聲,跑到這裏來玩成偶遇了。”

說話間,幾個去瑜伽的女人在招呼華姐快走了,華姐咬了下嘴唇說:“要麽妳等我到瑜伽結束,很快的。”

我看了下墻上的時鐘,說:“不了,我還有事要回學校。”

華姐看著自己的腳尖,說:“要麽我不去瑜伽了,陪妳走走。”

我趕忙說:“不用了,我立刻就要走了,回頭再聊吧。”

華姐困惑地看著我說:“我聽說妳馬上要出國了,而且住得很遠,到浦東那裏去了。”

我點點頭,嘆了口氣說:“是啊,我現在學校不招人待見,我倒是巴不得明天就坐上飛機壹走了之。”

華姐的臉色卻變得很難看,她低聲地說:“那妳趕緊走妳的吧,我自己去瑜伽了。”

我說好,然後扭身就走,不敢回頭看。

回學校的路上,於媽媽發微信問我回不回去吃晚飯,我說不了。於媽媽又問幾點回去,我說不確定,可能比較晚吧。說完了又覺得不合適,舅媽家裏就於媽媽和李媽兩個人,她們留門給我這個晚歸的家夥,有點過分了。但於媽媽不以為意,她叮囑了不要搞太晚,路上小心就結束了。

學校浴室就在第壹食堂門口對面,現在新的學生公寓都是自帶浴室的了,小薇他們住的還是老樓,只有冷水的那種,每次訓練完大家都是集體到學校浴室去洗澡的。我在食堂門口抽了壹根煙,就看到小薇拎著衣服袋子從浴室方向走過來了,小薇身材修長,壹襲長發,如出水芙蓉壹般裊裊婷婷地走了過來,壹把挽住了我的胳膊。她的漂亮的眼睛裏都是笑意,問我道,“哥哥,妳想我了嗎?”

我故意說:“沒有,要不是妳求我,我都不來了。”小薇裝作惱怒的樣子掐了我壹下。

營養餐窗口幾個人都是運動隊的,幾個排球隊的學弟學妹跟我和小薇打招呼,做鬼臉。我沒理他們,幫小薇把打好的飯菜端著,走旁邊電梯上了三樓。

招待餐廳的阿姨認識我,以前我壹天到晚陪院長在這裏請吃飯,都是老熟人了。我和她們打過招呼,帶著小薇走到壹處卡座位置坐定,要了壹份商務簡餐。

大概看我的套餐裏只有魚,小薇要把她的營養餐裏的雞腿夾給我,我怕她不夠,堅辭不受。小薇把筷子往桌上重重壹放,壹臉不高興的樣子,說:“妳現在非常見外啊,是擔心我影響妳的形象還是工作嗎?”

要是換成往常,我就嬉皮笑臉地求饒認錯了,但今天我卻沒那個心情,我只是默默地看著她,說:“妳趕緊吃吧。吃好了還要說事呢。”小薇像是強忍著淚水,開始默默吃她的飯。

吃好了小薇拿出來壹張銀行卡遞給我,我驚愕了壹下,說:“這是什麽意思。”

小薇表情平靜地說:“這是我看病的錢啊,我知道妳幫我墊的,妳自己經濟情況我了解,我猜妳都是四處借來的,妳拿去把債還了吧。”

我推開她的手,把卡推還給她,說:“這個就不必了,我找了熟人,給打了很大折扣,剩下的錢也沒多少,我自己也正好夠。”

小薇盯著我問:“人家憑什麽給妳打折扣,是給妳提了什麽要求了嗎?”

我點點頭,說:“有些事找我幫忙,我也幫了,人情都還了,誰也不欠誰的。”

小薇依舊不依不饒,問道,“能告訴我讓妳辦什麽事嗎?我認識妳這麽久,還不知道妳能給別人能幫這麽貴的忙?”

我盡量保持口氣的鎮靜,說:“這個妳別問了,都已經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反正不是什麽壞事,我做人也有底線和原則的。”

小薇不再逼問,但她還是把卡硬塞給我說:“這張卡的密碼是妳的生日,妳自己拿著用,妳馬上要出國了,國外物價貴,用錢的地方多的是。”

我繼續推還給她,說:“我申請了進修基金的,出國期間的生活費這些都有補貼,加上基金,可以過得很好了,妳不用擔心。”

小薇說:“我沒有別的意思,但我家裏經濟條件比妳好得多,這點錢對我和我家不算什麽,妳缺錢妳拿著吧,何況看病的錢,本來就該我出。”

我見小薇堅持,就說:“好吧那就放我這兒保管著,如果我要用到,我就暫借用下,如果用不到,我就還給妳,可以嗎?”

小薇說:“不用還。”

我說:“如果妳不答應,我就不會收。”

小薇點點頭,“好吧,聽妳的。”

桌上沈默了壹會兒,傳來了旁邊包房裏壹通大聲勸酒的聲音,我現在對這種腐敗飯局深惡痛絕,心想又是哪些領導在他媽的糟蹋錢,不由皺了皺眉頭。小薇看到了,提議說換個地方聊天,我答應了。我走出去的時候,順便往包房裏看了壹眼,果然是院長那個吃貨在裏面,巧的是院長正好也在向我的方向望過來,眼神對上了,我心裏暗罵自己好奇害死貓,只好禮貌地點了點頭,院長滿臉堆笑,站起身向我招手讓我過去,我只好硬著頭皮進去了。

酒桌上書記也在,和幾個女賓坐在壹起,她也看到了我,眼神明亮起來,沖我微笑著點了點頭。我看了下形勢,院長已經high了,書記和幾個女客還好,其他幾個腦滿腸肥的家夥也喝得滿臉通紅,搖頭晃腦了。院長大聲地向客人介紹我說我是本學院的驕傲,被學校選中去組建新的國際汽車學院。院長借著酒意,順便標榜了半天自己如何慧眼識英才,從暑假裏就鍛煉我的能力雲雲,幾個客人紛紛叫好,我看喝酒是躲不過了。只好轉圈敬了每人壹杯白酒,我敬酒的時候,院長說妳女朋友呢,怎麽不叫進來壹起打個招呼,我說不是女朋友,是排球隊的師妹而已。院長接著酒勁說:“本校不許師生戀哦,妳可別亂來哈。”

我壹個勁點頭說:“肯定肯定。”敬到書記面前,書記站起來,微笑裏卻有壹絲傷感,我也壹下被觸動了,覺得有點難過,就壹飲而盡了,說:“書記您永遠是我的好姐姐,走到哪裏都忘不了。”

書記眼裏泛著淚花,仰頭喝下這壹杯,說:“小壹,人生多坎坷,妳自己多小心。”

我好容易從包房裏告辭出來,小薇已不見身影,我下樓到食堂門口,她壹個人站在那裏玩手機。我正要說什麽,小薇恨恨地說:“妳們那個院長好討厭。”我沒搭茬,陪著她離開。

學校門口那個特別裝X的咖啡廳人不多,只有三三兩兩的學生情侶在昏黃的燈光下竊竊私語。我剛和小薇認識的時候來過幾次,後來工作了不太好意思以老師身份再來,說來也幾個月沒來了。

小薇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自己坐在亮的壹面。她對我嫣然壹笑,說:“哥哥,妳忘了,我怕黑。”我笑了笑,等她說她的事。小薇怔怔地看著桌上的蠟燭,說:“妳知道嗎?我回天津,把壹切都告訴了家裏。”

我心裏壹驚,說:“那妳家人怎麽說呢。”

小薇輕輕嘆了口氣,說:“還能怎麽說,硬著頭皮給他們罵幾天唄。”

我說:“其實那樣也好,心裏的事就都放下了。”

小薇沒有接茬,說了壹句,“哥哥,妳知道我在那個療養院是怎麽過來的嗎?”我搖搖頭說不知道。

小薇說:“妳知道嗎?非常痛苦。”我“哦”了壹聲,等她說下去。

小薇又說:“其實戒癮的過程並沒有什麽,但那種與世隔離的感覺非常痛苦。剛開始我是努力克制要給妳電話,給妳傾訴的欲望,老師也說了,我必須得控制自己,少和妳聯系。到後來,我又特別害怕妳打電話來找我,我覺得我肯定會回絕妳,因為我沒有辦法表達我的情緒了。”

我擔心地問:“那這個治療是不是有問題啊。”

小薇搖搖頭,說:“這個治療很有效,但經過這壹次,我覺得我變了不少,也許是成熟了,也許是害怕了,我壹直覺得幸虧我自己還沒陷得太深。我看到了上癮厲害的,都要用約束衣的,我很害怕,慶幸自己沒到那個程度才被送進來。所以我實際上挺感激妳,當初覺得好玩,不知不覺差點把所有前途給毀了。我越是覺得妳給我做得多,就越是覺得不能再拖累妳下去。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沒心沒肺的姑娘了,我覺得我不壹樣了。”

小妹送咖啡過來,我把那杯低因的給了小薇。小薇嘆口氣說:“我已經習慣了不接觸任何有可能上癮的東西,比如煙,酒,茶,咖啡。但感情這個東西也是上癮的,想到了,做到了,就會情緒波動,就會加深那種戒斷效應。”我“嗯”了壹聲,壹邊喝我的咖啡。

小薇換了個燦爛的笑容,說:“我回家跟家裏壹交代,就所有的包袱都放下了,心裏輕松了很多。對了,妳知道我爸媽知道妳的事怎麽說嗎?”

我說:“不知道啊,我怎麽會知道。”

小薇說:“我爸媽說,如果這個男人對妳這麽好,只要他願意,妳就嫁給他,如果妳是學生不能嫁,那就退學。咱家裏產業這麽大,不需要妳跑出去拿著文憑打工,爸媽的錢都是妳的,妳願意自己幹生意也好,妳要做家庭主婦也好,都有我們支持。我們還年輕,給妳們帶個娃,兩個三個的,壹點問題都沒有。”

我見小薇說得遠了,咳嗽了壹聲,說:“那妳現在身體上還好吧。”

小薇點點頭說:“現在和正常人壹樣沒任何區別的,至於那個,別碰就好了。”她頓了頓說:“我爸媽在上海有產業,我媽打算到上海來常住,陪我讀書。”我內心是理解小薇媽媽的做法的,“嗯”了壹聲。

小薇這時候擡起臉看著我說:“哥哥,妳覺得我好看嗎?”

我看小薇那張比壹般國人更立體壹點的臉,的確發自內心覺得她好看,就回答說:“當然了,千裏挑壹的漂亮。”

小薇揪了下自己的衣服說:“就是太瘦了。”

我趕緊安慰她說:“妳這是長期體育運動,身上肌肉多脂肪少,將來運動停了,很快會圓潤起來的。”又開玩笑地說:“到時候想瘦恐怕都難,還得天天跑步、健身甩脂肪。”

小薇笑了下,說:“那我想讓妳娶我,妳願意嗎?”

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像預感她要這麽說,所以我表現得很淡定,沒有吃驚。我笑著說:“小薇妳還小,社會理解得太少,妳今年才剛過20吧,沒文化的才這麽早結婚呢吧。”

小薇神情凝重地說:“但我覺得我已經經歷了很多了。妳別緊張,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我還是想讀書下去的。說完她咬了咬嘴唇,說不過妳要真的想要我,退學我眼睛都不會眨的,就像我媽說的那樣,我願意。”

我沒有接她的話茬,只是看著自己的咖啡發呆。小薇故作輕松地挪動了下身體,說:“哥哥,妳別緊張,我只是說我自己的經歷,沒有逼妳的意思,我知道妳誌向遠大,妳怎麽做,我都會支持妳的。”

我看了下手機,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小薇註意到了,莞爾壹笑,說:“對了,還有最後壹件小事,說完我就回去了。”她把咖啡喝光,說:“妳記得我做家教的那家人家嗎?”

我說:“記得,我接送過妳呢。”

小薇說:“他們家女兒想考壹所國際學校,需要各門都惡補壹下,前幾天找到我,我覺得我自己道行不夠,妳能幫我下忙嗎?”

我詫異地說:“妳不願意推了就算了,幹嘛接呢。”

小薇停了壹下,說:“這家人對我也很有恩的,其實說穿了他們有門路拿到入學考的試題庫,就是想找個人幫忙把答案和題意講講清楚,專門去請人有點犯不著,就想我幫忙算了,當然,也算錢的,而且算得很大方。”

我說:“妳答應了?”

小薇點點頭,說:“不僅答應了,還推薦了妳。”

我真的恨不得給她壹個攤手的表情,說:“我哪有空啊。”

小薇吃吃地笑了,說:“哥哥,妳別糊弄我了,妳現在在學校裏根本沒事好不好?我都打聽了解過了,妳每天來打卡點個卯,剩下時間都自由支配的。”

我有點無奈地說:“那妳也不能亂給我攬這些事吧。”

小薇壹臉央求的表情說:“我知道我是擅作主張了,但這家人家我真的不想對他們不起,妳能幫忙就盡量幫了唄。”

我深吸了口氣,說:“好吧,那我就試著去幫幫忙。”

和小薇分別的時候,小薇有點不舍,說:“哥哥,我們還會常見面嗎?我如果約妳,妳會出來嗎?”

我說:“看時間吧,出國前會忙壹陣子吧,我自己說不好。”

小薇點點頭,戀戀不舍地走了。

我正在考慮怎麽回舅媽家的問題,突然手機的微信視頻通話邀請來了,是蘭姐的,我猶豫了下,按了接聽,只見蘭姐的腦袋跳了出來,背景好像是誰家的客廳,但絕對不是她自己的家。我疑惑地問:“妳不是該上班了嗎?”

蘭姐說:“今晚正好輪休,妳別岔開話題,我是來查崗了,看妳跟什麽妹子在廝混。”

我鄙夷地笑了下,說:“妳查我什麽崗?”

蘭姐故作神秘地說:“當然不是為我自己查的了,我是代表其他人查的。”然後屏幕壹轉,出現了華姐的臉,華姐忙著推開蘭姐說:“妳別亂說話呀,害死人了。”

蘭姐又對著屏幕說:“快把妳的手機旋轉360度給我看壹下,看旁邊有什麽千嬌百媚的姑娘不?”

我真的照做了,說:“妳看我在學校門口,打算回家呢。”

蘭姐做了個滿意的表情,說:“妳哪有什麽家啊,妳是去妳舅媽家吧,十萬八千裏之外?”

我點點頭,說:“有什麽事快說,我得準備趕地鐵去了,晚了末班車沒了。”

蘭姐吃吃地笑,在屏幕上沖我擠眉弄眼笑了壹下,說:“我和妳華姐邀請妳來壹起飲酒作樂,可以嗎?”

我說不了吧,太晚了。蘭姐又說:“不行啊,妳要不來,這裏要有人傷心了。”只聽華姐嗔怒的聲音,“妳又瞎說。”

我笑了笑說:“心意領了,這麽晚不方便呢。”

蘭姐說:“瞎說什麽呢,方便得很。妳今晚來這兒對付壹宿吧,妳放心我在,不會讓妳們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

我說:“我怎麽能跑到華姐家去住呢,太荒唐了。”

蘭姐說:“妳先來,覺得待著不合適隨時走,我們不攔妳,就是見面小聚壹下而已,我們知道妳馬上出國了,跟妳碰個頭聊聊天而已。”

我想了下,的確現在回去太晚了,而且明天壹早來學校聽外事培訓,也是很趕的,回舅媽家睡不了幾個小時。我深吸壹口氣,說:“好吧,妳們先聊妳們的,我待會兒就過來。”

末班地鐵人賊多,搖搖晃晃半小時進了市區,我打車到了華姐家,果然只有蘭姐和華姐兩個人在,兩個人在沙發上嗑瓜子聊天。蘭姐見我來了,笑著說:“深夜來聊天談人生,妳這可是閨蜜待遇哦。”

我沖她們點頭問好,笑著說:“我這可是偽閨蜜啊,妳們倆要是聯手擠兌我,我壹言不合就閃了。”

蘭姐白了我壹眼,說:“看把妳能的,妳先來老實交代下吧,妳去學校和哪個妹子約會去了。”

我接過華姐遞過來的壹瓶冰礦泉水,說:“妳們這上來就說我八卦,這不行啊,把天給聊死了。”

蘭姐說:“妳是做賊心虛,顧左右而言他吧。”

華姐出來打圓場,說:“聽說妳馬上出國學習了,什麽時候,去哪兒,跟我們說道說道吧。”

我還沒開口,蘭姐先插話說:“咱先確認壹下,妳今晚就在這兒對付壹宿吧,這沙發都給妳準備好了,怎麽樣,妳不用萬裏迢迢回妳的浦東舅媽家去了。”

我琢磨了下,點點頭,說:“那我得先去洗澡洗衣服了,不然沒得換。”

華姐馬上起身說:“妳去洗澡吧,衣服扔在門口,我這兒有新的睡衣,給妳放門口。”

洗好澡我穿著略微有點小,其實主要是有點短的睡衣回來,茶幾上多了幾罐冰啤酒,華姐在工作陽臺擺弄洗衣機,蘭姐湊過來說:“怎麽樣,要麽今晚就把事兒辦了。”

我大吃壹驚說:“妳這不像話啊,千方百計地算計人家。”

蘭姐說:“妳想哪兒去了,今晚給妳們加加溫。咱們說的事,放在後面辦。”

三個人聊了壹會兒天,華姐自始至終情緒不高漲,雖然是在家,但也穿得整整齊齊,聽蘭姐開導她的話,似乎是和李哥鬧別扭了還是怎麽地。她們問我出國的事,我也老實回答,說:“國慶後團簽,預計流程都結束兩個星期,下旬就開拔,去新加坡。”

她們兩個都大惑不解,問道:“妳不是搞什麽汽車產業,應該德國美國日本啊,怎麽跑新加坡去了。”

我撓頭說:“這家合作商的亞太區技術總部在新加坡,他們把基礎進修班就近開在新加坡國立大學NUS了。”她們又問:“要待多久?”我說:“基礎進修大概三個月,結束後好像就是要去德國了。”

蘭姐笑瞇瞇地說:“那我們到新加坡找妳玩,妳負責接待行不行。”

我撓撓頭說:“行是行,但也不能翹課太多啊。”

華姐笑著說:“新加坡彈丸之地,兩三天就玩好,不耽誤妳的。”

今天奔波了壹天,加上幾罐啤酒下去,我著實有點困了。蘭姐發現了,提議讓我先睡,她和華姐轉移戰場回房間去聊。華姐不好意思地說只能委屈我睡沙發了,因為客房被她老公前幾天整理的東西堆滿,把床給占了。我趕緊說沒關系,妳們家沙發這麽大,兩個我也躺得下了。華姐拿了條被單給我,然後和蘭姐進主臥去了。

我壹倒頭就睡著了,大概是太累的緣故,早上醒來已經是天亮了,還好時間還早。我去看了下她們的臥室,兩個人壹個仰著壹個趴著睡得正熟,我下樓去買了包子油條豆漿回來,然後換上已經晾幹的衣服,徑自出門了。

這次培訓在某985學校舉行,參訓的人不少,都是去新加坡的,好像我們這個也算什麽中新文化科技交流的壹部分,其中和我壹樣去NUS進修的有五男七女,大家互相認識了壹下。這次進修的人除了我意外,都是工作2-3年的人了,是比我成熟和老練不少。

課很無聊,我就偷偷地玩手機,看到有個叫心若浮萍的名字的姑娘加我的微信,我沒理,指不定又是什麽推薦股票之類的。過壹會兒又加了壹下,說我是那那天**會所的小陸,給妳做SPA那個。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個人,就通過了好友。她自我介紹說她大名叫陸穎。

我跟陸穎有壹搭沒壹搭的聊了壹會兒,原來她也是今年畢業,只是從壹個名不見經傳的民辦三本畢業的,因為學的就是化妝和禮儀之類的專業,就跑到這家SPA工作了。我不由感慨,現在連給人做SPA的,都得是大學生了麽?陸穎說這家對顏值,氣質都要求比較高,待遇也還不錯。我就有點好奇了,壹家SPA會所,據說還是只服務女客的,犯得著用這麽高成本的女大學生麽,想不太通。

陸穎說於媽媽又預約了下午場,她問我下午會不會也過去啊,我說沒有的事啊,我下午還上班呢。

於媽媽發來微信問我昨天睡哪兒了,讓我今晚務必回去吃飯睡覺,說:“今天周五了,舅媽和於伯伯都回來了,正好聚壹聚。”電話裏於媽媽的語氣仍是壹貫的親切和優雅,聽不出什麽異樣,我答應了。

下午的課就有點虎頭蛇尾了,我估計講師也想早點結束,於是簡單做了個考核就放了。時間太早,我不想就這麽回舅媽家去,找了個咖啡店坐著,這裏地處郊區,校園綠化搞得很好,這麽大的校園卻少有人出沒。我想著這個周末估計要在舅媽家度過了,但不知為什麽,和於媽媽的那壹段卻讓我心裏惴惴不安,福禍未蔔,我不想太多時間呆在家裏,壹定十分尷尬,得給自己找點事做,猛地想起昨天答應小薇的事,她拉了個小群介紹了我們認識,但還沒來得及聊呢,我跟張姐約了下時間,問周末可以不?張姐很高興,太好了,周末隨時歡迎,孩子父親也在,周末可以壹起野餐。

聊完了這事,我坐在那兒發呆,想著華姐的事,就跟華姐處了短短半個月時間吧,感覺像半年那麽長。開始只是順路上下班,壹起去健身,但處久了的確有點互相欣賞的感情在。但離開了壹段回來,總覺得關系有點別扭,微信聊得也少了,幾次見面好像也不是很方便或者能夠談得開,昨晚基本就是蘭姐主噴了,我沒當場睡著就不錯了,跟華姐沒搭幾句話。不過想到還有個人憎鬼厭的任務要做,又覺得十分糾結。

這時候蘭姐突然在微信上給我發了壹個音頻文件,我打開壹看,好家夥,足足有20分鐘,我戴上耳機,聽她發來的音頻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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