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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

月關

歷史軍事

大雍承天地之運,亡前朝暴政,有萬民景從,遂承天祚,稱帝立國,都曰中京,封建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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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4章 戰老祖

青萍 by 月關

2022-4-15 21:53

  陳玄丘拔劍而起,鏗然迎上。
  “當”地壹聲響,二人的劍迸著火花錯開,彼此的劍俱無損壞。
  但冥河老祖卻陡然怪叫起來:“誅仙劍!”
  誅仙劍?
  毗摩芷多羅和蘿茜陀嬌軀壹震,同時看向陳玄丘,雙眼睜大,震駭莫名。
  誅仙劍?
  當年,羅睺王受其他三位修羅王排擠,不想鬧得阿修羅壹族自相殘殺,憤而出走血河,當時,他攜走的就有三件阿修羅族至寶:十二品滅世黑蓮、弒神槍、誅仙劍陣。
  他能被東王部落的阿修羅迎奉為王,其他三部阿修羅女王勉強承認了他的王位,就是因為他找回了阿修羅族遺失的三樣至寶。
  可是,自從他被中計被圍攻而死後,這三件至寶也隨著他的死亡而消失了。
  弒神槍和滅世黑蓮,就此下落不明。
  當時的阿修羅族還沒有被封印在血海,時不時還會派人出去,打探三界動靜,曾打探到,鴻鈞參悟造化玉碟而成聖,將誅仙劍陣賜給了他的弟子通天教主。
  而通天教主在封神壹戰結束後被幽禁起來,誅仙四劍也被勝利者瓜分,他如今,怎麽竟得到了其中的誅仙劍?
  陳玄丘萬沒想到,冥河老祖竟然連吉祥給他加了障眼法的誅仙劍也認得出來。
  他最初不敢直接亮出誅仙劍,是因為“做賊心虛“,怕別人有什麽猜想。
  不過,隨著現在對於當面的情況知道的越多,他也就越放心了。
  通天教主被幽禁後,他的誅仙四劍也被勝利的壹方——截教給瓜分了。
  並且,如今看來,所謂的瓜分,只是掩人耳目。
  實際上,這誅仙四劍是被有心人充當了鎮壓封印陣眼的寶物給使用了。
  那麽,他陳玄丘竟有奇遇,破了對方的封印,得到了誅仙劍,那又有什麽稀奇?
  因此,陳玄丘也不再忌憚冥河老祖認出了誅仙劍,只管運劍如風,與之交戰。
  冥河老祖因此更是認定了他是阿修羅族中的大氣運者。
  不然,他為何能尋回誅仙劍?為何能令阿修羅三位女王現出臣服之意?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讓他活著了。
  冥河老祖已把阿修羅族視為自己囊中之物,豈能讓阿修羅族再出壹個“羅睺“,奪走他的控制權?
  冥河老祖腳下業火紅蓮烈焰大熾,冥河老祖周身都被這熊熊烈焰所籠罩。
  陳玄丘頭頂神鳳長鳴,噴了壹口鳳之業火,不料卻奈何不了冥河老祖,反而如同火上澆油,讓那紅蓮業火更加蓬勃,偌大的王宮神殿上,婆雅等人幾乎站立不住,只能不斷後退。
  而那用蠻力無論如何也不能損傷的王宮,也在這升騰的烈焰之中不斷地融化、崩塌,北王宮不斷陷落,隨著二人交戰的破壞,已經支離破碎,不克使用。
  暗翼等阿修羅大將陡見宮殿崩塌,而自家的女王仍然好端端的,先是心中壹喜。
  繼而卻見冥河老祖正與本族壹個男子在交手,那男子相貌醜陋,尋常阿修羅族男性戰士模樣,可是壹身修為,竟然與冥河老祖打得不相上下,頓時看呆了眾人。
  她們完全想不通,本族裏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壹個了不起的男子,當真是“須眉不讓巾幗“呀。
  婆雅眼珠壹轉,忽地拔刀喝道:“冥河老賊已經發現我們的秘密了,兩位姐妹,不要猶豫了,壹起出手,幹掉他!”
  蘿茜陀氣得頭頂冒火,什麽嘛,這賤女人分明就是混淆是非,拉我們落水。
  可是,事已至此,與其事後被冥河老祖猜忌,不如現在動手了。
  蘿茜陀雖不甘心被婆雅擺布,但是慮及後果,仍想動手。
  但她剛剛反手握向修羅刀柄,毗摩芷多羅卻壹聲冷笑,大聲道:“婆雅,妳要死心塌地與他勾結,莫拉我們下水。我不出手,老祖不是糊塗人,自然明白妳的用意、我的無辜!”
  正與陳玄丘交手的冥河老祖桀桀怪笑:“毗摩殿下是個聰明人,在老夫的地盤上,誰能奈何得了我?妳不出手,老夫自然知道妳的無辜。”
  蘿茜陀摸向刀柄的手,硬生生拐了個彎兒,在她裸露著的小蠻腰上撓了撓,好像有點癢癢。
  婆雅惡狠狠地瞪著毗摩芷多羅,喝道:“妳做什麽?”
  此時,陳玄丘和冥河老祖壹陣風兒般,已經殺進別的宮殿去了。
  毗摩芷多羅淡淡地道:“血海不枯,冥河不死,妳沒忘記吧?而我們,整個部族,全在血海之中。如果他……”
  毗摩望向遠方,壹條長廊,壹根根庭柱正在轟然倒下。
  陳玄丘和冥河各持神兵,如神龍夭矯,壹路殺將了過去。
  毗摩芷多羅道:“如果,他贏不了冥河,我們卻表明了立場,我阿修羅壹族,會是什麽下場?”
  婆雅怒道:“再加上我們,難道還贏不了他?”
  毗摩芷多羅幽幽地道:“贏得了,殺不了,他若來屠戮我們的族人,如何防範?更何況,妳別忘了,冥河老祖,還有四億八千萬血神子。四億八千萬啊……”
  婆雅聽到這裏,頓時啞然。
  冥河老祖久戰不下,心中恚怒,陡然又出壹劍。
  陳玄丘毫不猶豫,誅仙劍已出,還擔心戮仙劍被認出麽?
  戮仙劍壹出,冥河老祖簡直要以為面前這個醜陋的阿修羅人,乃是羅睺借屍還魂了。
  此人必須死!
  冥河老祖大喝壹聲:“血神子!”
  整個血海壹片沸騰,血海之中,無數顏色更深壹層的血影,以光壹般的速度向這邊激射而來。
  陳玄丘四周,立時湧現無數個血神子,攸忽來去,試圖擊殺陳玄丘。
  陳玄丘也不示弱,虛空光照輪已經祭出,他把控制權放給了燈神馬元。
  馬元又驚又喜,頭壹次得到新主人如此信任,豈有不竭盡全力表現自己的道理?
  他控制著虛空光照輪,忽分忽合,旋轉來去,化作了壹道道光影,周旋於陳玄丘周身。
  那血神子也不知道被這虛空光照輪斬殺了多少,再難接近陳玄丘壹步。
  陳玄丘則雙手舞動誅仙、戮仙神劍,迎對冥河老祖。
  冥河老祖愈發憤恨,忽然運起阿鼻元神馭劍訣,使那雙劍與陳玄丘自行交手。
  而他自己,則跳到壹邊,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吟詠起壹種聲調十分古拙蒼樸的咒語來。
  “血、河、大、陣!”
  隨著冥河老祖的壹聲大喝,四周的血海似乎血色更加濃郁了,厚實的仿佛是粘稠的血液壹般。
  這粘稠的血液燒沸了壹般翻騰著,無窮的殺氣、寒氣、煞氣,陰氣翻滾而出。
  陳玄丘乃體術巔峰的神軀,周身血氣無比豐盈,肉身也無比堅固,可這時竟覺得周身血氣,竟像出現了無數個宣泄孔似的,飛快地向外渲泄著。
  這可怖的陰寒之氣竟不是侵蝕他的肉身,而是將他周身的血氣向外吸攝出來。
  “不好!”
  在人家的地盤上,陳玄丘本來就提著十二萬分的小心。
  更何況,血河大陣的威名,他也是聽說過的。
  當年的“九曲黃河陣”、“誅仙劍陣”,好歹是被聖人破了的。
  可是在血海裏施展“血河大陣”,聖人也只能退走,而無法破之。
  它不是最強的殺人陣法,那種吸攝困陣者血氣的異術,對於無垢無漏之體的聖人來說,也根本不算威脅。
  問題是,妳破不了,這就是它的獨到之處。
  陳玄丘二話不說,雖然敗相未顯,仍是立即脫身便走。
  陳玄丘肋下白光壹閃,碧落風雷負山翅已經展開,縱然是在無窮血海之下,雙翅翕動,依舊輕若無物,不會被鎮壓之力拖慢了速度。
  瞬息之間,陳玄丘已飛出千裏之外。
  陳玄丘這廂剛剛脫離戰場,無數的血刀血箭血槍血斧,已經向著陳玄丘原本立足之處襲來。
  更有無數的血神子,拼命撞開了虛空光照輪的阻擋攔截,向著陳玄丘原本立足處撞來。
  可惜,就只差了那麽片刻,否則陳玄丘縱有千手千腳,也抵擋不了這般密集的攻擊。
  冥河老祖氣得哇哇大叫:“此子膽小如鼠、狡詐似狐,不配為阿修羅勇士之名也。”
  陳玄丘才不鳥他的激將之計,“嗖”地壹下,虛空光照輪躡著陳玄丘的遁去方向,也飛快地遁去了。
  冥河老祖獰笑:“這裏是幽冥血海,老夫的地盤,妳能逃到哪兒去!”
  血海之上,浪翻千頃,無數的血神子在海面上呼嘯奔波,宛如萬千流螢。
  只要陳玄丘壹露頭,便會立刻暴露行跡,且會受到無數的血神子攻擊。
  血海之下,冥河老祖卻是運起神通,緊追陳玄丘而去。
  婆雅毫不猶豫,立即追去。
  毗摩芷多羅和蘿茜陀對視壹眼,也馬上追了上去。
  陳玄丘在血海之中飛遁來去,忽東忽西,冥河老祖有四億八千萬血神子為耳目,自然不怕跟丟了他,但總是差之毫厘,無法追上他、困住他,繼而施展血河大法,只把冥河老祖氣得暴跳如雷。
  “逃逃逃,妳且逃!血海之中,老夫的力量無窮無盡,我就耗光妳的力氣,看妳能逃到幾時。”
  冥河老祖獰笑大罵,又復追去。
  陳玄丘也發現不妙了,冥河老祖是血海所孕育,在血海之中,自己怎麽耗得過他?
  陳玄丘放開強大的神識,掃描血海可以借助禦敵的地形,奈何血海寸草不生之地,哪裏有可資利用之處。
  正往復奔波間,陳玄丘忽然感應到前方不遠處壹片區域,似乎沒有血煞陰寒之氣肆虐。
  陳玄丘心中壹動,立即加快速度,向前奔去,如同壹條箭魚,壹頭便紮進了那片清冽寧靜的海域。
  冥河老祖提著元屠、阿鼻兩口神劍,急急追至,看見前方區域壹片清明,心中陡然打了個突兒。
  他怎麽逃進這裏去了?
  不對啊,這片區域,老夫加了屏蔽的,以阿修羅的修為,也不會發現這片海域。
  難不成,他本來就是從這裏邊出來的?
  想到陳玄丘絲毫不弱於自己,要不是他占了地利,又有四億八千萬血神子,也未必能打敗陳玄丘的強大武力,冥河老祖心中壹凜,難道此子就是機緣巧合,撞進這片封印之地,得到了羅睺的傳承?
  似乎,也只有如此解釋了。
  冥河老祖眸中掠過壹絲冷酷的殺機,便毫不猶豫地跟了進去。
  婆雅、蘿茜陀三位阿修羅女王追到左近,恰看見冥河老祖駕馭的業火紅蓮閃耀的紅光,向前壹閃就不見了。
  本來這片被遮蔽的海域,她們三個是發現不了的,可是冥河老祖的業火紅蓮,簡直就像壹盞指路明燈,它從這裏突兀地消失,三位阿修羅女王再加以註意,就不可能發現不了了。
  三人摸索壹陣,終於發現,此處竟是被人加了遮蔽六識的封印。
  三位阿修羅女王合力打開了封印,豁然看見前方竟是壹片澄澈的海水,完全不是見慣了的血紅色。
  不禁又驚又奇。
  血色,本來是令人畏懼的。
  可她們習慣了紅色的海水,陡然看見這澄凈如空氣的壹片海域,心底裏反而湧起壹陣莫名的恐懼。
  三位阿修羅女王提著修羅刀,如臨大敵地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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