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趕鴨子上架

　　見到典斌，劉威與周譽龍把發生的事情大致講了壹下。
　　還沒聽完，典斌就笑了起來。
　　“妳早知道了？”
　　“日本社團大聯合早就不是秘密了，只不過張晉南沒跟妳們說實話。”
　　劉威與周譽龍皺起了眉頭。
　　“妳們在機場碰到的那壹老壹小，老的叫橋本健次郎、小的叫橋本由美，就是關東兄弟會的核心人物。這個社團在四十年前異軍突起，我們懷疑與日本的某股潛勢力有關，只是沒有證據。”
　　“張晉南說過，只是他應該在試探我們。”
　　“他確實是在試探妳們，因為他在懷疑妳們是不是與大陸的情報機構有關。”
　　劉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日本社團的事情妳們知道多少？”
　　“沒多少，本來就與我們無關。”周譽龍回答了典斌的問題。
　　“三十多年前，關東兄弟會橫掃橫濱，挾威殺入東京，翦滅三大社團，與另外四家社團並稱‘關東五雄’。為了避免相互廝殺，在接下來的十多年裏，‘關東五雄’走向聯合，成為日本最大的社團組織。”
　　“有多大？”
　　“比香港的任何社團都要大得多，與臺灣竹聯幫不相上下。”
　　劉威又點了點頭。
　　“當時，日本經濟蒸蒸日上，雖然地方不大，但是各大社團的日子過得還不錯，有鹽有味的。只是好景不長，隨著地產泡沫破滅，日本經濟開始走下坡路。失業率越高，出來混的人越多。吃飯的人多了，收入卻在減少，所以‘關東五雄’率先走出國門，到周邊國家與地區開設堂口。”
　　“香港這邊的日本商會就是在這個時候搞起來的吧？”
　　“不是，香港這邊要晚得多。回歸之前，香港本地社團根深蒂固。回歸之後，我們又嚴打了好幾年。香港本來就不大，可供日本社團生根發芽的土壤並不多。直到最近幾年，周邊地區與國家的社團組織趨於飽和，日本社團才進駐香港。”
　　“這麽說，問題來了。”
　　典斌笑了笑，承認了劉威的說法。“日本社團的擴張勢頭非常強勁，不但與各地本土社團發生沖突，還經常內訌。雖然上面還沒有撕破臉皮，但是下面的火並事件層出不窮。再不加以阻止，後果不堪設想。”
　　“那就只有聯合對外。”
　　“對，而且是大聯合。”
　　“什麽意思？”
　　“就是張晉南告訴妳們的，通過‘武道聯合大會’排座次，定名號。”
　　“有這個必要嗎，打打殺殺就能解決問題？”周譽龍有點想不通。
　　“在我們看來不能，但是在日本人看來，這確實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日本人崇尚武力與武道精神，日本社團更是如此。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
　　“為什麽會扯上張晉南？”
　　“不僅僅是張晉南，還包括東亞與東南亞的所有有點聲望的大社團。”
　　“這麽復雜？”
　　典斌點了點頭，說道：“本來只是日本社團的內部活動，結果日本各個社團都與國外勢力有關聯，為了取勝，紛紛邀請外國高手。消息傳開了，其他國家與地區的社團自然不肯看熱鬧。”
　　“媽的，這下真的熱鬧了。”
　　典斌苦笑了壹下。“為了辦好這件事，日本社團也舍得花錢，不但買下了‘日出’號郵輪，還從印尼政府手裏買下了阿南巴斯群島的壹座荒島，在上面開了道場，對外宣稱的是海濱浴場。根據我獲得的情報，‘日出’號將在前往新加坡的途中在該島逗留壹周，‘武道聯合大會’將在此期間舉行。”
　　劉威長出口氣，說道：“我們的任務是什麽？”
　　“張晉南不是告訴妳們了嗎？”
　　劉威壹楞，這下連他都沒反應過來。
　　“不想看到日本社團實現大聯合的不僅僅是我們，臺灣那邊也壹樣，不然不會讓張晉南出馬。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我們與臺灣當局的目的是壹致的。”
　　“妳就這麽看得起我？”
　　“不是我看得起妳，是老李看得起妳。”典斌長出口氣，說道，“老李說了，只要妳們辦好這件事，今後想去哪就去哪，他還欠妳們壹個人情。”
　　“妳們早就算計好了是不是？”周譽龍氣得直咬牙。
　　“我可沒算計，全是老李安排的，妳要不爽，找他去。”
　　周譽龍翻了下白眼，懶得理會死皮賴臉的典斌。
　　這時候，臥室的房門拉開，漠北狼著上身走了出來。
　　三人停止交談，朝他看了過去。
　　“那娘們嘴很硬，不過確實是李振業派來的。”漠北狼從周譽龍手裏奪過香煙，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沙發上。“放心，被我搞定了。”
　　“妳把她怎麽了？”周譽龍壹下就急了。漠北狼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家夥。
　　“妳急什麽？我又沒碰她，只是嚇嚇她而已。”漠北狼白了周譽龍壹眼，“放心，老子再混蛋也不會動兄弟的女人。她把什麽都交代了，妳想知道的話就去問他。如果妳覺得留著不放心，我現在就去剁了她。”
　　“得了，這裏可是我們到窩。”劉威瞪了漠北狼壹眼，對周譽龍說道，“妳去看看吧，是殺是留妳自己決定。”
　　周譽龍點了點頭，起身進了臥室。
　　“這小子，重色輕友，肯定被那娘們迷住了。”
　　“迷妳個妹，隔壁還有兩個，妳去看看，有問題就剁了，免得我費神。”
　　“真剁？”
　　“妳以為我跟妳開玩笑？”
　　漠北狼呵呵壹笑。“真剁了的話，怪可惜的，還不如便宜兄弟。”
　　“便宜妳妹，妳想爽，老子出錢讓妳出去爽個夠。”
　　“開個玩笑嘛，何必當真呢。”
　　“滾妳娘的。”
　　看著漠北狼進了自己的臥室，劉威又罵了壹句，這才對在壹旁看熱鬧的典斌說道：“有件事，妳肯定不知道。”
　　“那五百萬美元？”
　　“當然不是，沒跟妳開玩笑，妳得把周譽麟安頓好。”
　　“放心吧，早就安頓好了。”
　　“張晉南還跟我說了件事，這次去踢場，至少得五個人。”
　　“哦？”典斌皺起了眉頭。
　　“可是我跟阿龍只有兩個人。”
　　“漠北狼呢？”
　　“那也才三個。”
　　“張晉南不會連壹個人也派不出來吧？”
　　“當然不是。”劉威呵呵壹笑，“張晉南答應親自出戰。”
　　“什麽！？”典斌壹下呆住了，“那老家夥能有什麽本事？”
　　“這不重要。”
　　典斌又是壹驚，壹看到劉威那得意的樣子，就知道沒好事了。
　　“我把妳也報上了。”
　　“什麽！？”典斌壹下就跳了起來，“妳……妳怎麽也不跟我商量壹下？”
　　“需要商量嗎？”劉威故意顯得很無辜，“就算商量了，妳也不會不答應吧？”
　　“我操！”典斌終於忍不住了，“老子既不是K1成員，又沒接受過什麽狗屁實驗，妳把我報上去，那不是把我送進屠宰場嗎？”
　　“放心，我會陪著妳。”
　　“放屁，老子放心才怪。”
　　“那行，這事搞砸了，妳自己去跟老李解釋。”
　　“妳……”
　　“放心吧，要是連我都打不過，派誰去也壹樣。有典哥做伴，我心裏也踏實些，說不定還能超常發揮，是不是？”
　　“超常妳妹，妳想瘋，去找那兩個小娘們，別把我扯上。”
　　“得了，妳是不是看上她們了？讓妳壹個。”
　　典斌翻了下白眼，才懶得理會劉威。
　　“不夠？兩個都讓給妳。”見到典斌還不說話，劉威呵呵壹笑，說道，“我就知道，典哥為人仗義，怎麽可能為了這麽屁大點事情就跟我要好處。這麽說吧，這次我們至少幹落五百萬美元，全給妳，當妳的安家費，怎麽樣？”
　　“去妳妹的，老子考慮考慮。”
　　劉威笑了笑，等著典斌考慮。
　　“妳有多少把握？”
　　“不大，也不小，至少有壹成。”
　　“壹成妳也敢去？”
　　“幾十個社團，平均分下來連半成都不到，能有壹成的把握就很不錯了。”
　　“行，老子答應妳。不過這事得向老李匯報，要不要我去，得由他決定。”
　　“沒問題，妳就告訴老李，反正我報了四個人給張晉南，妳不能去，他就親自去吧。”
　　“操！”典斌又咒罵了壹句。
　　這時候，漠北狼又回到了客廳裏。這次還蠻快的。
　　見到劉威投來的目光，漠北狼冷冷壹笑，說道：“剁了，壹了百了。”
　　“妳真把她們剁了？”
　　“那是當然，妳不是說沒跟我開玩笑嗎？”
　　“妳……”劉威有點愕然，因為他早就看出，雙子姐妹花不是張晉南派來的臥底。
　　“怎麽，心疼了？操，老子就知道，妳們兩個是壹路貨色，重色輕友的家夥。”漠北狼翻了下白眼，“人還在，都沒問題。”
　　“我操！”劉威這才反應過來。
　　“放心，原封未動，等著妳去安慰呢。”
　　劉威咬了咬牙，去了臥室。既然不是臥底，就沒有必要除掉她們。
　　這邊的門剛關上，那邊房間裏就響起了讓人渾身酥軟的聲。
　　“我操，這麽快就幹上了。不行，老子也得瀉瀉火。”漠北狼站起來壹摸，才發現自己身無分文。“姓典的，借點錢來花花。”
　　典斌正壹肚子火氣沒地方發，見到漠北狼伸手要錢，順手把沙發上的那本《龍虎豹》丟了過去。
　　“這是什麽意思？”
　　“自己去廁所解決，關上門，別讓我惡心。”
　　“操，也太摳門了吧。”
　　典斌也懶得理會漠北狼，掏出手機到了陽臺上。
　　漠北狼也真是厚臉皮，拿起雜誌、吹著口哨進了廁所，還沒有關門。
　　只是沒多時，廁所裏傳出壹股大便的惡臭味，氣得典斌又是壹陣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