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驚嚇

這月底就是美國的萬聖節了，也叫鬼節。
真不明白老外為啥特重視這個節日，可能是生活本身太無聊了吧。別太相信朋友圈裏海外華人曬的那些精彩，其實在美國，大部分時間是為了生活在拼搏，剩下的也大部分是無聊和孤獨。正因為這樣，獨立的人恒獨立，脆弱的人特別容易走到壹起。
小姑娘也漸漸適應了這邊的生活，雖然疲於應付學業，但我覺得她人挺聰明，適應的還是挺快的。
有壹天傍晚，我下班剛進家門，小姑娘也回來了，手裏拿著個披薩盒子。
“老是蹭妳做的飯，今天吃披薩怎麽樣？”小姑娘揚起手裏的盒子。
“行啊，妳會烤嗎？”小姑娘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
“上面有說明，有什麽難的。”說完就到廚房鼓搗起來了。
烤披薩的時候，小姑娘壹直在烤箱那裏守著，大概怕再出什麽意外。
“Jack，妳來看看好了嗎？”過了壹會兒，小姑娘喊道。
我過去看了壹眼說，嗯，差不多了，帶上手套把披薩取出來。小姑娘跟在旁邊，說看著很好吃啊。
切開披薩，倒上果汁，就是晚飯了。
“別說，芳美，妳烤披薩的手藝算不錯的，比西紅柿雞蛋面強。”我打趣說。
“取笑我呢吧，妳。”小姑娘吃的很香。
“我可告訴妳啊，芳美，披薩熱量很高，小心發胖。”我嚇唬她說。
小姑娘手裏的披薩停住了。
“不管了，胖就胖吧，我餓壞了。”隨即又吃了起來。
“我開玩笑的，多吃點，妳看起來很瘦。”
“是嗎？來美國我感覺我胖了呢。”小姑娘邊說邊摸著細腰。
“哦，對了，我爸打過來的錢到賬了，我把錢轉給妳吧！”
“不著急。妳最好給我現金。”我可不想因為房租收入再多交稅。
“為啥？不能轉賬嗎？”小姑娘問道。
“我不想將來有稅務問題，合同寫的付現金，妳回去看看。”
“哦，那我明天取來現金再給妳好了。”
繼續邊吃邊聊天，聊著聊著做飯的事，就聊到了她母親。
“對了，芳美，也許我不該問啊。妳媽媽怎麽沒的？”
“哦，我媽她出了車禍，我高壹的時候去世的。”
“唉，真是世事無常啊。”
“是啊，當時很難過的。要不我能考上個好點的大學。”小姑娘似乎回憶起了傷心往事。
“向前看吧，妳現在也挺不錯的，都來留學了。想家嗎？”
“家？不想，我爸又找了壹個女人，我在家裏純屬多余。我以後成家也要離他們遠遠的。”
故事裏還有故事啊，我也不好多問。聊了壹會，簡單收拾廚房，就各自回屋了。
第二天是個陰雨天，捎帶著小姑娘上學。路上，看到社區裏的的房子，到處為萬聖節裝飾壹堆Dollar店的玩意兒，心裏想著也得買些糖回來了，萬壹晚上小朋友來搗蛋呢。
“他們怎麽這麽喜歡搞這個啊，看著怪嚇人的。”小姑娘問道。
“這是他們的文化。我也想不通。不過，妳可以打扮壹下裝小孩晚上去要糖，估計能要上。”
“沒興趣。今晚師姐還要我去參加什麽萬聖節Party，我都拒了，我膽小，晚上就在家裏窩著算了。”小姑娘看起來還是不太入鄉隨俗。
“看來妳真不喜歡這個節日，現在人家國內都大張旗鼓的過萬聖節了。”我說。
“那些都是商家促銷，呵呵。騙人買東西的。”小姑娘倒挺明白的。
把她送到學校，我就上班去了。收音機裏，播放讓小朋友要糖時註意安全的話，還報道了不少地方出現了恐怖小醜的事。美國不是天堂，越來越不太平了。
白天上班，不少同事穿了Cosplay衣服，氣氛很活躍。我下班路上買了糖，放在門口的籃子裏，有的小朋友會自己取，不用我出來壹個壹個給他們。
安排好我就做飯吃飯了，可是小姑娘遲遲不見回來，都9點多了，準是被拉去參加Party去了。
我打發了狂按門鈴幾個要糖的小朋友，也覺得無所事事，就找個電影看看。
砰砰砰，砰砰砰。
壹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嚇了壹跳。誰呀，有門鈴不按，誰家小朋友這麽魯莽？
我快步走到門口，隔著玻璃壹看，是芳美。
我開門，小姑娘壹下子撲進來。我扶住她，感覺她在瑟瑟發抖。
“怎麽了這是？”
小姑娘哭著，壹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把門反鎖上，趕緊扶著她到沙發上坐下。
小姑娘任憑我扶住她，拍打她的肩膀。
她似乎慢慢平靜了些，但還是哭著。
“我，我被人搶了。”
“搶了？”
小姑娘猛點頭。
“在哪？受傷沒？”我壹查看才發現，小姑娘胳膊肘擦傷了。
“怎麽回事啊？”我問。
“壹個，壹個小醜把我的包搶了。”說完嗚嗚的哭，楚楚可憐的樣子，令人心碎。
“恐怖小醜？沒事了，沒事了”我安慰她。
“他不會跟來吧。”小姑娘哭著，受刺激不小。
“沒事，有我呢。門已經反鎖了。”
我站起身來。
“妳，妳幹嘛去？”
“哦，別怕，我去拿藥給塗上點，別感染了。”說完，我拿了藥過來。
擦傷不重，我塗了些碘酒，小姑娘很聽話的配合，看起來也不那麽害怕了。
但看起來，還是心有余悸。
“丟了就丟了吧，人沒事就好。”我安慰她。她反而哭大聲了。
我壹時不知所措。
“我剛取了壹千塊錢，是給妳的，嗚嗚。”哭聲更大了些，似是又要崩潰了。
“別哭別哭。”
我趕忙拉住她的手，安慰她。
“破財免災吧，錢不要了。”
“嗚嗚，我爸知道了得罵死我。嗚嗚。”
“別告訴他。知道了得擔心。”
“嗚嗚，他才不呢，嗚嗚。那我欠妳的錢怎麽辦。”小姑娘冷靜了許多，想起了後續的事。
“實在不行，就算了吧，我不要了。”我這人聽人壹哭不但心軟，還犯糊塗。
“那怎麽行，嗚嗚。”還是哭。
小姑娘不知不覺的靠著我，激起了我的保護欲，和男人的欲望。我壹股沖動，順勢摟緊了她的肩膀，抓起她的手來握住。
小姑娘明顯感覺到了，抽出手去，挪了挪，坐直了身子。
“嗯，我，我再想想辦法吧，跟我男朋友借點，把錢還妳。”小姑娘說。
“別，我不是那個意思。不用給我了，我也不差那幾百塊。”說完我起身要離開，心裏還是莫名壹陣失落。
“那個，妳能再陪我坐會兒嗎？”小姑娘猶猶豫豫的說：“我還是害怕。”
“行，反正我也沒事。”我有重新坐下，離她稍遠了些。
壹陣安靜，誰也不知道說什麽，有些尷尬。
“我要來瓶啤酒，妳要嗎？”我站起來打破僵局，回頭問她。
“好的，壹瓶就行。”
我拿來兩瓶啤酒，和壹些零食。
“沒什麽下酒，就剩些薯片了，湊合吧。”我說。
“妳爸爸幹什麽工作的？”我也是沒話找話說。
“哦，他做生意的。”小姑娘喝了口酒答道。
“大老板啊，那應該賺大錢啊。”我說。
“不知道，反正從他那要錢從來很難。”又是壹樁傷心事。
說著聊著，不知不覺到了深夜，我打起了哈欠。
“也不早了，上樓睡覺去吧。別害怕了。”我說。
剛說完，小姑娘的微信響了壹聲。她壹看，說是我同學，就擺了擺手上樓去了。
我收拾了壹下桌子，只聽到樓上小姑娘大聲說，什麽？什麽？妳確定嗎？
後面的通話聲音不大，我也無心細聽，就回屋了。
打開電視，也無心看下去。
心想，Jack啊Jack，妳丫什麽人啊，今天就想趁人之危占便宜是吧，簡直是禽獸啊。
又想，Jack啊Jack，裝什麽正人君子，有賊心沒賊膽的，猶猶豫豫沒點兒魄力，簡直是禽獸不如啊！
越想越煩躁，加上今天荷爾蒙爆棚，感覺更加憋悶難受。
於是，打開電腦和投影儀，想放AV解決壹下。那些AV演員，做作的表演，浮誇的表情，怎麽能匹敵芳美青春的身體？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這時，吱呀壹聲，我的房門被推開了。
借著屋裏昏暗的光，看見壹個修長的身影站在門口……芳美。
我吃了壹驚，慌忙去關電腦和投影儀。
“不用關了，Jack，我知道妳們男人都看這個。”芳美說著，進來反手把門關上。
“妳幹什麽呀？”我語氣還是很慌亂。
芳美也不答話，更走近了些。我才看到，她只穿了短褲內衣，純白色，散亂的頭發。
我壹下子楞住了，不知所措。
“Jack，我男朋友，不我前男友，那混蛋昨天跟人開房去了。”芳美的語氣很平靜，臉上似乎也沒有什麽表情。
說完，芳美擡起壹只手，慢慢的，向我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