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謊

葉梔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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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什麽”
“崇野,換班了。”
“好的陳姐。”
領隊陳伶敲了敲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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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不要說謊 by 葉梔酒

2024-4-13 21:58

  “妳拯救了我”
  他們兩個經常去的餐廳就在他們學校附近,正好吃過飯還能帶著崇野逛壹逛校園,他問了艾瑞斯,如果帶著學生證,還是可以進去的。
  他們是飯點來的,所以人還挺多,不過艾瑞斯提前定了位置。
  “還沒開學,如果開學可能預定都沒有位置了。”
  陸時郁湊近崇野,明明三個人,他們兩個卻好像在說悄悄話。
  “昨天不是說帶妳吃那個蟹嗎,就是這家餐廳的,特別好吃。”
  “妳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偷偷說話,陸,妳談了戀愛之後真的好不壹樣,妳怎麽有這麽多話說,妳以前和我都沒有這麽多的。”
  崇野竟然感覺艾瑞斯有點吃醋,覺得有點好笑。
  陸時郁倒是不以為然。
  “妳談了戀愛妳也這樣——菜都點了?”
  “點好了,我們以前喜歡吃的那幾道,都讓野嘗壹嘗。”
  崇野點頭和他說謝謝,開始期待他來澳洲之後第壹頓正式的正餐。
  因為提前點好菜,只說了幾分鐘的話,菜就上齊了,整張桌子都被堆滿,崇野沒想到竟然點了這麽多,桌子上除了菜和餐具幾乎沒有其他空余的地方。
  這些菜看起來工序要比昨天陸時郁做的那些復雜得多,陸時郁昨天還和他說,有些菜壹定要在餐廳裏吃,在家裏怎麽做都感覺沒那個味道。
  不同食物的香氣壹股腦鉆進鼻孔,刺,激著崇野的味蕾,他轉頭看陸時郁,用眼神詢問:我可以吃了嗎?
  “吃,妳說了算。”
  服務員幫忙打開蟹殼,蟹肉鮮嫩,蟹黃飽滿,流出金黃色的油汁,陸時郁夾了滿滿壹勺子送進崇野嘴裏,像是餵小孩壹樣,“大口吃才香呢。”
  真的好香,崇野好吃得雙眼發光。
  陸時郁讓他把該嘗的都嘗了,自己才開動。
  吃飯吃到後半程,速度便減慢了,陸時郁也打開話匣子,沒有忘記今天來吃飯的目的,開始給崇野講起他的過去。
  “這家餐廳是我們學校學生評選出來的最受歡迎的餐廳,如果沒有預約,要排壹兩個小時的隊,我和艾瑞斯每次過來都要提前壹天預定,最頻繁的時候每周都要來吃壹次。”
  艾瑞斯在旁邊插嘴,“我剛認識陸的時候,他天天沒精打采,總守著妳的照片發呆,我說的都是真話——”他觀察著陸時郁的神色說得很小心,發現陸時郁沒有像昨天晚上反應那麽大之後才繼續。
  “他確實哭過很多次,我就天天帶著他出去玩兒,他不去我也拉著他去,我都怕他時間長了會抑郁,後來確實沒有抑郁,也好多了,但是我們每次去壹個新地方,他都念叨著,如果能帶妳來就好了,現在好了,帶妳來了。”
  陸時郁低著頭,笑得有些含蓄。
  帶著艾瑞斯來是壹件很正確的事情,他不太擅長回憶過去,也不習慣把這些講出來。
  艾瑞斯剛好可以當他的嘴替,雖然艾瑞斯中文很蹩腳,還混雜著英文,說得亂七八糟的,但是還是可以聽得懂。
  崇野聽著聽著就想笑,笑著笑著又有點感傷,眼看著他吃飯的動作都慢下來,陸時郁趕緊示意艾瑞斯先不要說,攬住崇野的肩膀靠過去和他咬耳朵,“艾瑞斯還在呢,開心壹點,在家裏都答應我了,不能再覺得愧疚了。”
  崇野撅著嘴點頭,吸了口氣扯出壹個笑容。
  “野,沒事吧?”
  崇野搖頭,“沒事,妳多說說。”
  艾瑞斯看了陸時郁壹眼,陸時郁點了下頭,他才繼續道:“那時候喜歡陸的人很多,追他的女生能從教室排隊到圖書館——哎?”
  陸時郁在桌子下面踹了他壹腳,艾瑞斯很委屈地看著他:“不是妳叫我說的嘛。”
  “也沒讓妳說這個啊。”
  “為什麽不能說?我想聽。”
  陸時郁和崇野對視片刻,似乎是在無聲對峙,最後齊刷刷把目光投向艾瑞斯,艾瑞斯的眼神在他們之間逡巡,最後權衡了壹下誰的家庭地位更高,果斷開口繼續剛剛沒說完的話。
  “他還喜歡妳,所以誰也不答應,不僅不答應,理都不理,最後不知道是誰傳的他喜歡男人,追他的女生散了,很快卻又變成排著隊的男生。
  “給陸煩的去哪都戴著口罩和帽子,最後他沒辦法,讓我在學校貼吧發了壹個帖子,說他有男朋友,不要在他身上費心思了。”
  “所以說,雖然這幾年妳們沒有在壹起,但是換個角度想,也是壹直在壹起的。”
  崇野想起陸時郁第壹次帶他去參加聚會,說他沒有說過分手,所以他們還保持著戀愛關系,現在壹想,或許在他心裏,真的從來沒有和自己分手過,也沒辦法相信,他們就這麽草率地結束了短暫的戀愛。
  艾瑞斯最後壹句話總結,“當時陸和我說妳們和好了,我在澳洲都覺得很開心。”
  吃完飯,艾瑞斯結了賬就不打擾他們二人世界,等他離開,陸時郁帶著崇野去逛學校。
  崇野只上到初中,從此之後再也沒進過校園。
  明明小時候還覺得自己比別人都自由,要他坐在教室裏天天聽老師說話,他肯定嫌煩。
  可是等年紀大了,進入社會,又開始覺得或許學生時代更輕松快樂,他卻沒有經歷過。
  陸時郁的學校建築風格是很典型的澳洲風格,崇野挖空了自己貧乏的詞匯量,只能想到用“高級奢華”來形容,他突然問陸時郁,“國內的大學也這麽漂亮嗎?”
  “是啊。”
  “真好。”
  陸時郁轉過頭來看他,目光探詢,“小野,妳想不想上大學?可以作為社會考生去參加考試的。”
  崇野臉上閃過壹絲不可思議,他?他可以嗎?
  他抿著嘴唇沈默,良久之後才說,“還是算了,我學不會的,而且我感覺我現在這樣也挺好。”
  崇野知道陸時郁想彌補他以前的遺憾,可是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可丁可卯地去經歷壹遍。
  人要懂得知足常樂,不能什麽都想擁有,況且他有陸時郁,比擁有的任何東西和經歷都值得。
  “我知道的,哥,妳心疼我,所以總覺得我小時候缺失的東西都應該補回來,可是在我心裏,妳就是上天對我小時候吃過那些苦之後上的補償,妳拯救了我。”
  “愛可以拯救壹切,對嗎?”
  “對。”
  陸時郁摸小狗壹樣呼嚕了壹把崇野的頭,最近兩個人閑中有忙、忙中有閑,卻沒有空出時間理發,崇野頭發長長了壹些,沒那麽紮手了。
  “回去剪壹剪。”
  “這樣也挺好看。”
  “是嗎?”崇野自己又摸了摸,“習慣了。”
  “那就有空去理個發,寸頭更好看。”
  “在妳眼裏我怎樣不好看?”
  崇野得意地把臉湊到陸時郁面前,陸時郁親了他壹口,“在我眼裏,妳怎樣都好看。”
  兩個人說了半天的話,連學校都忘了進去,最後還是門口值班的外國小老頭用英語詢問兩人,“妳們要進去嗎?”
  他們這才記起來這壹次過來不是為了在學校門口聊天的。
  陸時郁翻出自己的學生證,遞進去,頭發和胡子都花白的澳洲小老頭仔細查了壹下防偽標誌,眼睛從搭在鼻子上的眼鏡上面看過去,“妳旁邊這位是?”
  “家屬,可以進嗎?”
  “可以進,去吧。”
  在學校外面還沒有太大感覺,只能看見圍墻上面露出來的壹半,真正進門之後才知道裏面有多大,大到崇野根本不知道邊界在哪。
  陸時郁似乎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我們以前上課都要騎自行車去,後來認識艾瑞斯,他偶爾開車帶我——妳想先去哪裏?”
  “我也不知道。”崇野四處觀望著,他又沒來過,四面都是建築,讓他拿不定主意,“聽妳的,或者我們走到哪兒就算哪兒。”
  “好。”
  順著壹進門這條路向前走,好久沒回來,陸時郁也有些感慨。
  年紀大了,也比以前更喜歡回憶過去,陸時郁牽著崇野的手,陽光鉆過兩邊高大樹木之間的縫隙,將兩個人的影子緊密地投在地上,相依相偎,親密無間。
  “這條路雖然通向學校正門,但我還真沒走過幾次,平時不出校門,宿舍、教室、圖書館和餐廳來回轉悠,隔三差五艾瑞斯會催我陪他去籃球場和羽毛球場,他人菜癮大,這兩個都打不過我。”
  陸時郁只有在崇野面前才會露出這種高中生壹般得意炫耀的小心思,沒有以前他做“陸總”時那樣穩重,卻真實。
  崇野始終覺得這是最讓他驕傲的事情,因為陸時郁在他面前和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壹樣,在他面前更加生動鮮活,更有煙火氣兒,這讓他覺得他確確實實真真切切地在愛與被愛,這是兩件讓人最滿足的事情。
  兩個人走得很慢,似乎要把只屬於他們的時間無限拉長,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不要想,只剩下好好去感受陸時郁過去的每壹分每壹寸。
  “這棟樓就是我們平時上課的地方,不過不是所有課都在,不同專業的學生上課也不在壹棟樓。”
  “我大學學的工商管理,大二開始和金融雙休,艾瑞斯是藝術生——對了沒有和妳說,他畫畫特別厲害。”
  崇野有些驚訝,像艾瑞斯這種世家子弟,從小受到藝術熏陶也正常,但是他看起來更像是體育生,還是那種打橄欖球的體育生。
  當然這不是重點。
  陸時郁的手指往遠處壹指,“看見那棟樓了嗎?樓頂有壹只鴿子的那棟樓,那是他們平時上課的教學樓,他的課沒有我的多,就每天從那裏跑過來接我。”
  “不是有車嗎?”
  “來不及的時候才開車,他的車太招搖了,他光說喜歡我的多,其實他英俊多金,喜歡他的更多,他壹開車就會被很多人圍堵。”
  “也是,艾瑞斯長得也很帥,肯定不缺追求者。”
  陸時郁突然沈默,崇野疑惑地看著他,陸時郁卻低著頭,甩開他的手自顧自往前走,只是走得很慢,像是等著他去追。
  崇野瞬間明白過來他為什麽做出這樣孩子氣的舉動,大概是因為他剛才說艾瑞斯帥了。
  崇野快走兩步抱住他的胳膊,額頭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怎麽了呀?”
  “妳說怎麽了?”
  陸時郁挑了壹下眉毛,崇野還是忍不住笑出來,“別生氣了嘛。”
  “我哪裏生氣了?”
  “妳就是生氣了,妳都不和我壹起走了。”
  “那妳說,誰更帥?”
  “當然是妳更帥啊,我說艾瑞斯帥只是客觀評價,在我眼裏誰都帥不過妳啊,哥哥。”
  “我——妳叫什麽?”
  陸時郁楞了壹下,嘴角抽搐兩下,似乎想笑卻在憋笑,然而嘴上可以忍住,眼睛裏的光卻要溢出來。
  “哥哥啊......我不是壹直叫妳哥嗎?反應這麽大?”
  “不壹樣,妳沒有叫過哥哥。”
  “妳喜歡?”
  崇野黏糊糊地膩在陸時郁身上,陸時郁很誠實地點點頭,咳了壹聲,用胳膊肘撞了崇野壹下,“再叫壹聲。”
  崇野撞回去,“妳求求我。”
  “......”陸時郁面部表情很復雜地變化著,似乎經歷了壹番激烈的心裏掙紮,幾次張開嘴又閉上,最後扣著崇野的頭吻下來。
  崇野別開腦袋,“妳不講武德!”尾音未落就被陸時郁吞下去,“認真點。”
  這也就是學校裏現在沒有人,不然肯定要被圍觀了,陸時郁不知道為什麽吻得特別兇,結束的時候崇野氣息不穩地趴在他身上。
  他在崇野耳朵上咬了壹下,力道很輕,卻讓崇野壹個激靈。
  “求求寶貝兒。”
  接吻之後急速跳動的心跳變得更加強勁有力,陸時郁聲音很低,不知道是不是剛接過吻的緣故,有些沙沙的,像是羽毛在崇野心裏刮蹭了壹下,他真的很沒出息,這樣四個字讓整個人都墜入粉色漩渦。
  他沒忘記讓陸時郁求求他的交換條件,很有誠信地叫了壹聲“哥哥”。
  耳邊陸時郁笑得悶悶的,他也跟著笑起來,像是被人戳中了笑穴,停不下來了。
  身後陽光灼熱,身前胸膛滾燙,兩顆心臟碰撞,此刻,他們只屬於他們。
  從進校門到現在已經快壹個小時,兩個人還停留在教學樓前。
  陸時郁的手有意無意地在崇野屁,股上拍來拍去,這是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
  平時兩個人在臥室,陸時郁坐著,崇野就喜歡趴著,陸時郁就喜歡這樣拍他的屁,股,崇野也習以為常,但是現在畢竟是在外面,雖然沒有人,崇野被拍了幾下之後還是後知後覺地有些羞恥。
  “哥,在外面呢。”
  他捉住陸時郁的手,陸時郁不解地看著他,“怎麽了?現在這種程度也受不住了?”
  “......妳在說什麽!”崇野惱羞成怒。
  陸時郁挨了壹頓打,卻還樂在其中。
  兩個人壹路打打鬧鬧,再擡頭,陸時郁告訴他,面前的建築是餐廳。
  “現在放假,教學樓和餐廳都進不去,下次趁著開學再過來,我壹定帶妳進去看看我上過課的地方。”
  “好啊。”
  崇野還挺想看看的,反正不急,他們又不會分開,以後再看也壹樣,這樣每次體驗感也不同。
  “這是我們學校最大的餐廳。”
  崇野擡頭數了數窗戶,確實大,有差不多七八層,餐廳修得像是電視裏的教堂壹樣莊嚴肅穆,也不知道在裏面吃飯會不會有壓力......
  “餐廳裏的烤袋鼠肉也好吃,不過比我做的遜色壹點。”
  “哥,以前我怎麽沒發現,妳這麽嘚瑟?”
  “是嗎?沒有吧,我這是實話實說。”
  “好好好,實話實說,妳最厲害了,妳什麽都厲害。”
  “那是,我什麽都厲害。”
  明明是同樣的壹句話,從陸時郁嘴裏說出來就好像變了點味道,崇野五官皺起來,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意識混沌,抓著被子也是這麽誇他哥的。
  他哆嗦了壹下肩膀,“咦,妳怎麽回事?妳不對勁。”
  “不對勁?不是妳說我很厲害的?妳臉紅什麽?”
  “我才沒有臉紅。”
  崇野嘴硬,怕被看出來在害羞,走在陸時郁前面,陸時郁很快追上去,從後面把他抱進懷裏,“想了?”
  崇野反應了好壹會兒才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麽,轉過身想要捶他,陸時郁預判了他的動作,抓住他的手,“是不是?做人要誠實。”
  “哎呀,妳是我就是。”
  “那今晚。”
  崇野很扭捏地“嗯”了壹聲,陸時郁的手在耳朵上做成壹個聽筒的形狀,“什麽?我沒聽見。”
  “陸時郁!”
  崇野羞極了,臉上紅得像是燒著了,陸時郁終於不再逗他了,牽著他的手繼續向前走。
  走了十多分鐘,崇野看見壹座特別精致漂亮的建築物,像小型的悉尼歌劇院。
  “這個是?”
  “這是我們學校的宴會廳,舉辦大型活動都在這裏。”
  “那妳有沒有參加過什麽活動?”
  崇野心想大學時候的陸時郁應該不太喜歡這樣的事情,沒想到陸時郁點了下頭。
  看出他有些意外,便解釋:“我最討厭這種集體活動,是艾瑞斯背著我給我報了壹個什麽主持人,我知道的時候主持人的稿子都遞到我手裏了,沒辦法再退出,只能硬著頭皮上,為此他還給我洗了半個月的衣服。”
  “他為什麽會想要給妳報這個?”
  “因為覺得我太封閉了吧。”
  陸時郁說完這句話迅速地轉移了話題,不給崇野時間思維發散。
  崇野明白他是怕自己多想,很配合地沒有揪著這壹句話詢問。
  陸時郁還在給他說很多以前的事情,大部分關於艾瑞斯。
  崇野開始感謝艾瑞斯,可以引導他走出陰霾,卻也羨慕艾瑞斯,那幾年裏能陪在陸時郁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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