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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童養媳 by 劉水水

2024-9-20 22:16

  將絲綢的事情同景寒說了個明白,景寒難得收斂起閑散的德行,不光是樣式的問題,就連這買家都答應替樂盈缺聯系好。
  末了又支吾道,“這…陸霜…”
  顧沈不待他說完,“王爺,草民當陸霜如親弟弟壹般,不是隨便送人的禮物。”
  景寒忙不叠的應和,“是是是…只是…”
  顧大少爺鐵了心了不幫忙,正想開口回絕,手上被樂盈缺捏緊了,壹低頭,便瞧見樂盈缺蹙著眉頭看著他,到嘴邊的話都咽了下去。
  “草民讓陸霜去收帆船,壹個人怕是多有不便…”
  景寒心領神會,“那我陪著他去,幫他把把關。”
  把大少爺交代的事,吩咐給陸霜,陸霜壹壹應下,陸麟這才開口關心陸霜和王爺之間的瓜葛。
  “先前在汴京可是遇上什麽麻煩?”
  提起汴京,陸霜尤覺心中委屈,嘴上還不肯承認,“無事,哥哥多慮了。”
  不等陸麟又問,陸霜急著離開,“明日就去辦大少爺吩咐的事,我累了,先退下了。”
  “霜兒!”陸霜走得急,任憑他哥哥在背後喊他也不搭理。
  第二日壹早,王爺已經站在陸霜屋前等候多時。
  左右無人,陸霜索性連禮數都拋之腦後,哪料景寒厚著臉皮自己貼上來,“霜兒。”
  陸霜眼睛瞪大,直直地盯著景寒,半晌才憋出壹句,“誰準妳這麽叫我的!”
  景寒也不氣,本身就沒什麽王爺架子,在陸霜面前更是有些耍無賴。“顧少爺讓本王陪著妳去買帆船。”
  “不勞煩王爺了,陸霜有分寸。”
  幾句話打發不走景寒,還不緊不慢地跟了上來,悠悠道,“顧大少爺吩咐的,霜兒…”
  陸霜回頭剜了景寒壹眼,不知道是該讓他別跟著了,還是讓他別再喊得這般親熱。景寒頷首,長嘆著,“本王陪著妳去,哪有商家小少爺出門不帶隨從的,看了叫人生疑。”
  說不過景寒,陸霜憋屈地瞪了景寒壹眼,只能讓人跟著。
  顧家賣帆船的消息還未放出去,陸霜來的早,像模像樣的往顧家船行壹坐,身後的景寒更是配合的緊,沒等陸霜開口,他這個做“下人”的得機靈點。
  “我們少爺是來做生意的,請妳們這兒當家的出來。”船行好些日子不見生客,利索的船工點頭哈腰的答應著。
  顧苑原以為是找上門的生意,哪料對方壹開口是問帆船的事兒。顧苑狐疑地打量了兩人,生人面孔,不是安城的商戶。
  “不知怎麽稱呼?”
  陸霜還未開口,景寒平靜的打斷,“我家少爺姓景。”
  當著顧苑的面,陸霜不好發作,按捺下心中的火氣,順著景寒的話朝顧苑笑了笑。
  顧苑不由疑竇叢生,景是國姓,“可是上京來的貴人?”
  都怪景寒多嘴,陸霜壹時不敢承認,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哪料始作俑者還在背後大放厥詞,“也不怕告訴妳,我們端王可是替朝廷走得這趟。”說罷還放低了聲音,故作神秘。
  顧苑顯然是楞住了,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萬壹真的是端王,自己怠慢了可是以下犯上。見顧苑猶豫,景寒加了把猛料,從懷裏摸出來塊玉佩。
  顧苑只是瞥了壹眼,確實是“景寒”兩個字無疑,哪怕不認識這塊兒玉,也能看出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神色慌張的看了陸霜壹眼,眼神又落到了景寒身上。顧苑只覺得眼前這位風度翩翩的男子,不只是隨從這麽簡單。
  景寒又悠悠道,“當家的不信?”
  陸霜還算是鎮定,順著景寒的話說道,“聽說顧二少爺要原價二成的價格賣船,若是能給到三成的價格,這船…。”
  雖說猜不準對方身份的真實性,顧苑也不敢怠慢,起身行禮,三成的價格本就超過了樂仙引的建議,“王爺壹句話,這些船草民雙手奉上。”
  兩人走出顧家船行,身邊人煙減少,陸霜倏地停下來,惡狠狠地轉頭,“妳!…”說了壹半沒了下文,指尖發抖地對著景寒,想想景寒幫了自己,壹時竟說不出狠話。
  “霜兒。”景寒握著陸霜的手指,喃喃道。
  暖流從指尖傳到陸霜的四肢百骸,陸霜怔怔地看著他,忘了掙紮,半晌才回過神,手忙腳亂的抽回手指,“不準妳這麽喊我,下流!”
  好容易醞釀出的半點溫情,硬是被陸霜噎得煙消雲散。景寒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嘴上還得討好,“帶著本王不得容易些?”
  指尖還殘留著景寒手掌的溫度,陸霜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沒再搭理他。
  樂仙引派去收顧家帆船的人空手而歸,“二爺,顧家的帆船賣出去了。”
  樂仙引手上壹緊,“賣出去了?”
  回話的人戰戰兢兢,顧家賣船的消息還未放出,是誰能搶在前面。樂仙引心中不悅,問道,“知道是哪家商戶買的嗎?”
  “聽船行的工人說,今兒壹早去了兩個生面孔,不像是安城的人。”樂仙引扶額叫人退下,本想暗地裏叫人去低價收船,哪料叫人截胡。
  直到帆船出手,船行的工人才知道賣船的消息。這還不算,緊接著船行接二連三的辭退工人,人人自危。
  眼看著連老資格的幾位工人都被辭退,誰都沒想到顧家動靜這麽大。辭退工人第二日就除了亂子,以船行幾位老人為首,沒直接到船行鬧,而是鬧到了顧家大院。
  顧青松也是今日才得知顧苑賣了船行的船,“這事兒我定會給各位壹個交代。”眾人這才肯散去。
  下人們都做鳥獸散,二少爺被老爺請到裏屋去了。
  “哐當”
  桌上的茶杯東倒西歪的,顧青松氣得臉色發青,“這就是妳跟我說的有法子,船行沒生意就罷了,妳還賣了帆船,妳打算把顧家船行背地裏給賣了是不是!”
  “爹,咱們的帆船早該換了,汛期出不了船,不止是我們顧家壹家的問題,有了輪船才能在碼頭上說上話,到時候還不是別人找上咱們做生意。”
  “輪船?妳好意思提輪船,妳如今拿的出輪船的本錢嗎?”
  顧苑不以為然,“這事兒不用爹操心,買了輪船,這些老工人本就該辭退了,到時候該請些懂輪船的工人,不然我們顧家白養著他們,吃虧的是我們。”
  桌子被顧老爺拍得壹震壹震的,“把船行的賬本拿出來。”
  顧苑臉上壹僵,顧青松看得清楚,壓下心中的火氣,“別想拿假賬糊弄我,妳那賬我也不碰,給賬房錢掌櫃壹看,到時候我看妳還怎麽狡辯。”
  顧青松說得神色激動,幾番下來,猛烈的咳嗽了起來。顧苑慌忙倒茶,給顧青松順氣,“爹!”
  壹手推開面前的茶杯,顧青松雙眼脹的通紅,布滿皺紋的雙手在顫抖,“當初…當初就不該…將船行托付給妳…還不如妳嫂嫂…”
  顧苑杵在原地,茶水打翻潑到手背上也沒反應,“爹這是什麽意思…”
  顧青松手扶桌角,臉色漲紅的盯著顧苑,“什麽意思?妳說什麽意思?妳個不爭氣的東西,船行都要敗在妳手上!”
  自打小起,顧苑前頭有個嫡長子哥哥,顧家大小事都輪不到他插嘴,平日裏喝茶聽曲兒,落得自在,顧青松瞧見了,總會訓斥不長進。
  如今是等到他大哥傻了,坐上當家的位子,還要被他爹指著鼻子罵不爭氣。
  “妳要是當不起這個家,就讓妳大嫂來!”
  顧苑愕然的看著顧青松,半晌才開口道,“爹,樂盈缺可是個外人,他…”
  “什麽外人!他嫁給妳大哥,就是顧家的人!”不待顧苑說完,顧青松便打斷,“妳若是把船行當成顧家的家業,就不會沒落到如今這個樣子!”
  “爹,妳幫著外人來對付妳兒子,我如今是顧家當家的,輪得到樂盈缺說話嗎?”屋子裏氣氛壹時間劍拔弩張的。
  “咳…”顧青松指尖顫抖,對著顧苑頻頻哆嗦,“顧家當家的…妳好大的架子…要不是妳大哥,哪有妳的便宜!”
  顧苑嗤嗤壹笑,身形壹時間沒站穩,往後退了兩步,“爹,妳老糊塗了,我大哥都傻了,樂盈缺壹個瘸子,顧家只能指望我,我可是顧家的二少爺。”話音剛落,也不等顧青松說話,顧苑轉身便朝門外走。
  “孽障,妳給我回來…咳…”
  “咣”的壹聲,身後傳來東西砸地的聲音。
  顧苑朝身後看了壹眼,顧青松已經倒在了地上,沒多停留,倒是嚇壞了門口候著的四兒。四兒哆哆嗦嗦的,“二爺,老爺他…這…這…”
  顧苑冷不丁的看了四兒壹眼,“慌什麽,叫我母親來,說爹昏倒了,好生照看。”
  二夫人沒料到顧苑能和顧青松爭執起來,氣得顧青松暈了過去,正想喚下人去請大夫,被顧苑攔了下來,“娘,妳照顧爹就行了。”
  二夫人壹怔,“這是什麽話…他可是妳爹啊…要是有什麽…”
  顧苑神色淡漠,臉上難得壹見的平靜,“我爹,打算把顧家交給樂盈缺。”
  屋內屏退了下人,只留了二夫人和林若秋、顧苑三人。二夫人張嘴半晌講不出話來,“這是什麽意思?”
  林若秋也是壹驚,“這樂盈缺到底給爹灌了什麽迷湯,不給大哥娶妾,爹還有讓他當家的打算。”
  “樂盈缺平日在府上可有什麽動靜?”顧苑問道。
  自打給顧沈娶妾壹事沒了著落,東房壹直都安安靜靜的,不曾有過動作。顧苑側著腦袋,言語中透著不解,“那我爹為何說我還不如他?他樂盈缺是做了什麽事能討我爹歡心。”
  林若秋有些日子沒見樂仙引,壹時間不敢自作主張,小心試探道,“船行可有什麽生意?”
  這倒是提醒了顧苑,“打算同樂家做筆生意,賣了帆船買輪船,到時候還不是滾滾的貨源。”
  “若是能成,爹說不定就沒那個心思了,還不是看著船行的生意。”林若秋說道。樂仙引打著顧家船行的主意,林若秋還心心念念著兩人的約定。
  二夫人還是覺得不妥,“得請個大夫,這…”
  “娘,若是爹醒了,和族上長老壹合計,顧苑這當家的位子可不得拱手讓人,原先怎麽欺負的樂盈缺,到時候咱們的日子可不好過了。”林若秋頓了頓,“顧府上下還不覺得這大少奶奶為人溫順,禮待下人,風向壹不對,到時候怕是連這些個下人都能給我們眼色看。”
  二夫人被說的猶豫,手上絞著絲帕,沒了主意。顧苑深深的吐了口氣,“娘,別讓我爹見人,以後咱們過什麽日子,可都看您的了。”
  差人將王爺親手畫的女紅樣式送到鋪上,今兒樂盈缺帶著顧沈去莊子上看了看。頭次見到染布,細膩的布匹絲絨往染缸裏過壹道色,掛晾幾天便成了。
  顧沈同他離的遠,看清了才帶著樂盈缺離開,壹路跟樂盈缺說著話,也不見他好生回答,總是要喚好幾遍,才咋咋呼呼的回應。
  顧沈心中不免疑惑,“糕糕?在想何事?”
  心裏那些個模棱兩可的想法還不夠清明,樂盈缺壹時間不知該怎麽回答顧沈,“沒…”
  “說慌?”霍地,高大的身軀擋在了樂盈缺跟前,顧沈蹲在他眼前,仰著頭看他。
  從兩人說開了起,顧沈同他說話總是刻意放低身子。樂盈缺明白,顧沈在默默地照顧他的感受。
  “只是在想妳先前說的銀子的事情,宣紙還是太薄,又經不起水,若是絲綢的話會稍稍好壹些,可造價又太高了。”
  顧沈攥著樂盈缺的手在掌心,“心肝兒還記得我說的話了。”
  指尖被顧沈搓得通紅,灼熱感燙的樂盈缺手忙腳亂,“跟妳說正事了,怎麽又…不正經…”
  被樂盈缺逗樂了,喚他壹聲心肝兒就是不正經。顧沈連連認錯,末了才又說道,“還是心肝兒心思細膩,到現在還惦記著,絲綢不行的話,那在紙張中嵌入蠶絲行不行?”
  樂盈缺呆呆地眨眼,“可以試試,傘面不就是這樣做的嗎?”又壹臉期待的瞧著顧沈,想聽聽他還能說出什麽來。
  “其實法子我也想了些。”說了壹半,故意吊起樂盈缺的性質。顧沈只覺得手上壹緊,樂盈缺反握住了他的手,“這票據要請專門的先生來寫,承兌時間也得用特殊字號,尤其是這是票據,百姓不得私下買賣,能做到這點,得有朝廷的命令。”
  顧沈等著討樂盈缺幾句誇獎了,哪料身後響起王爺的聲音,“顧少爺說的有道理。”
  顧沈,“…王爺”
  景寒渾然不覺打擾了顧少爺的好事,又道,“只是吧,還不算最妥,若是叫人瞧出其中門道來,造假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自然是要有朝廷的支持,這票據的宣紙和蠶絲,不消最好的,只是能讓市面上禁銷即可,至於選什麽樣的宣紙和蠶絲,這還得工匠師傅們試了才算。”
  景寒點了點頭,“顧少爺可想好了這票據的名字?”
  “銀票…?”
  手中的扇子嘩的壹聲被收攏,景寒悠悠道,“就叫銀票,本王今日便回京,顧少爺休書壹封,壹道帶回去,有了好消息本王便回來。”
  這幾日,王爺整日纏著陸霜,心道他怎麽舍得走,兩人狐疑的看著他。景寒面上尷尬,來回踱步,“這…顧少爺…霜兒壹事,怕是妳不答應都不成,本王…回京求皇上賜婚,霜兒他…”
  “景寒!妳休要胡說八道!”身後便是陸霜氣急敗壞的追了上來。
  不待陸霜吼完,景寒搶在前頭,“霜兒他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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