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情緒爆發

　　“師傅，去錦繡家園多少錢。”
　　“20。”
　　“10塊走不走。”
　　“15，15，沒賺妳錢，那邊路不好走！”
　　“12，妳不去我就打網約車。”
　　老媽馬上要被捉奸在床，當女兒的不僅不電話提個醒，還饒有閑情逸致和出租司機為三兩塊討價還價。
　　嚴軒看得出，類似情況過去應該發生過，不知道方憐從小到大究竟經歷過幾回。
　　坐上出租，嚴軒小聲問：“等會到現場妳打算怎麽辦？”
　　方憐淡然道：“能怎麽辦，看戲唄。他們十來號人，幹爹妳可別犯傻。”
　　“她畢竟是妳媽，妳……”
　　“我外婆也是她媽！老人家現在還躺在醫院ICU呢，她在幹嗎！？”
　　方憐的突然爆發給出租司機都嚇壹激靈。
　　而短暫的爆發過後，方憐又迅速恢復冷靜，她往後壹躺，用深呼吸來平緩情緒。
　　“對不起幹爹，我失態了。”
　　嚴軒沒再多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的道理他明白。
　　不過他還是拿出手機，找到楊晴晴發去消息。
　　嚴軒：晴晴，在嗎？
　　楊晴晴：？
　　嚴軒：可能得麻煩妳幫個忙。
　　……
　　嚴軒和楊晴晴打字閑聊的功夫，出租車已經停到錦繡家園小區門口，遠遠瞧見10號樓下圍著壹圈吃瓜群眾。
　　方憐和嚴軒下車來到10號樓下，聽見樓道內傳來聲聲叫罵！。
　　“方秋蘭，妳有本事偷男人，妳有本事開門啊，我知道妳和許濤那個窩囊廢在裏面！”
　　嚴軒聽聲音，判斷大概在三四樓左右的位置，他想上樓看看，卻被方憐死死拽著手腕。
　　“又是那個方秋蘭？”
　　“那可不，這都第幾個了，聽說上次都勾搭到隔壁縣去了，被追著打了壹路。”
　　“她都四十好幾了，為什麽還能勾搭上男人？”
　　“還能為什麽，騷唄！”
　　……
　　身旁吃瓜大媽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方憐緊拽嚴軒手腕的力道也愈來愈重。
　　數分鐘後，樓上開始響起砸門的動靜，人群外傳來壹個熟悉的聲音。
　　“讓讓，都讓讓！”
　　楊晴晴領著二十來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快速穿過人群，他們身上都穿著壹件灰白色運動裝，背後有壹個大大的草書“楊”字。
　　“小憐，妳媽又……”
　　來到方憐跟前，楊晴晴欲言又止。
　　方憐瞅瞅嚴軒，再看看楊晴晴，悶頭壹言不發。
　　嚴軒催促道：“晴晴，快去把人轟下來，別讓場面鬧得太難看。”
　　“哦……哦……”
　　楊晴晴見嚴軒壹副當家做主的派頭，總覺得怪怪的。
　　明明壹個小白臉而已，怎麽還命令上她了呢？
　　楊晴晴揮揮手，示意武館的學徒們上去趕人。
　　“嚇唬嚇唬得了，千萬別動手，妳們要有個磕磕碰碰，我得被我爹吊起來抽！”
　　“好嘞，師姐！”
　　小夥子們齊齊應聲，爭先恐後沖進樓道。
　　片刻後，樓上撞門的動靜停歇，轉而變成妳壹言我壹語的對罵。
　　楊晴晴還是太天真，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又個個練過武，沖勁壹上來哪有不動手的道理。
　　不壹會，抓奸壹夥人就被揍得連滾帶爬離開樓道。
　　“人多是吧，等著！”
　　為首的女人臨走前撂下狠話，憤憤離去。
　　隨後小夥子們陸續下樓，除去個別有點輕微擦傷外，倒是沒什麽大礙。
　　嚴軒從兜裏掏出足足五摞百元大鈔遞給楊晴晴：“辛苦大夥，勞煩晴晴妳替我請師兄弟們吃頓好的。”
　　錢是嚴軒剛在小區門口煙酒店換的，這種時候現金的視覺沖擊力還是要比電子轉賬強上許多。
　　“啊？”
　　楊晴晴微微發楞。
　　習武之人義字當先！
　　自己來幫自己閨蜜不是應該的嗎，談錢多見外……
　　嚴軒將錢強塞進楊晴晴手裏，牽起方憐來到三樓敲響房門。
　　“阿姨，是我和小憐。”
　　緊閉的房門終於打開，方秋蘭探出半個腦袋看向門外，心有余悸問：“他……他們……真走了？”
　　嚴軒點頭道：“走了，不過怕是還會回來。”
　　“快快快，我們也走。”
　　壹聽對方有可能再回來，方秋蘭嚇得趕緊穿鞋提包，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許濤見她要走，連滾帶爬跑過來哭訴哀求。
　　“秋蘭，妳再信我壹次好嗎，等年前工程款下來，我壹定和那黃臉胖婆離婚……妳知道的，我也是沒辦法，現在家裏的房子車子都在她名下。”
　　“我呸！”
　　方秋蘭嫌棄瞪眼：“許濤，剛才妳要敢出門和她叫上兩句，我都當妳是個男人，到頭來畏畏縮縮躲在屋裏屁都不敢放。
　　今天要不是我女婿來得及時，老娘說不定就得被那胖婆拽著頭發扒光衣服！”
　　“秋蘭，我求妳了好不好，我對妳是真心！”
　　年近五十的大男人竟是哭出聲來：“妳相信我壹次，我……我……年前給妳配輛A6，不，A8！”
　　“滾滾滾，誰稀罕妳的破A8，知道我女婿開得什麽車嗎？賓利！妳那點工程款買得起嗎？”
　　方秋蘭越說越得意，似乎完全忘記剛才自己有多狼狽，更沒註意到自己女兒始終沈默不語，雙拳捏得咯咯作響，青筋曝露！
　　嚴軒在壹旁看得嘖嘖驚奇，雖然許濤是窩囊，但方秋蘭能把他拿捏到這份上，也足夠說明本事。
　　要知道方秋蘭如今早已是年過四十的半老徐娘……
　　方憐雖然和她媽不對付，但拿捏男人的本事倒是學得七七八八，若不是遇見自己，說不定真能成為下壹個奶茶妹妹，甚至青出於藍。
　　三人離開小區，時間也差不多來到飯點，方秋蘭主動請客要給嚴軒接風。
　　“來來來，好女婿妳隨便點。”
　　方秋蘭將菜單遞給嚴軒，反被嚴軒遞回。
　　“阿姨妳點吧，我去趟洗手間。”
　　嚴軒起身離桌，方秋蘭眼瞅著他走進洗手間後，立馬貼到自己女兒身旁，小聲詢問起來。
　　“丫頭，妳和他怎麽認識的？”
　　“他賓利到底真的假的？”
　　“妳可得把眼睛擦亮點，媽跟妳說……”
　　沈默不語的方憐在自己母親的不斷追問下，壹點點來到爆發邊緣。
　　方秋蘭絲毫沒察覺出自己女兒的狀態不對，仍舊不停追問：“女兒，他現在給妳花了多少錢？”
　　“我卡裏現在還有1000多萬，都是他轉給我的。”
　　方憐終於開口，她眼神空洞，聲音沒有絲毫起伏波動。
　　“真的假的！妳可別逗妳媽！”
　　方秋蘭壹把抓住方憐手掌，欣喜若狂：“妳和他睡沒？”
　　“沒……”
　　“那妳還不抓緊，可別給人放跑！”
　　方秋蘭話音未落，壹個茶杯擦過她太陽穴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剎那間，飯店眾人目光朝她們母女聚集而來。
　　嚴軒從洗手間走出，正好瞧見方憐起身。
　　女孩用盡全身力氣，朝自己母親發出歇斯底裏的咆哮。
　　“方秋蘭，妳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