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表象與內心
美國牧場的小生活 by 醛石
2019-1-19 20:41
飯也簡單,煎牛排,大塊的那種,壹塊牛排就能把壹個成年壯漢放倒的那種牛排,然後每人還配上壹個烤土豆,還有壹小份的煎洋蔥,至少沙拉這些東西,老沃什壹般來說是不屑於用來招待客人的。在他們的眼中吃沙拉就相當於吃草,吃牛排這類肉食就代表著人生幾樣最的幸福事情之壹。
圍著桌子每壹份,簡恒和老沃這些人什麽話都沒說,直接埋頭吃飯,只有吉姆和賀業兩人看著自己盤中的牛排發呆。
簡恒擡頭看到他倆,於是張口說道:“吃吧,盡量多少壹些,不要像平常壹樣八分飽,如果只吃八分飽很難撐到晚上的,因為今天晚上咱們最快也得八點鐘到宿營地,吃上飯差不多就得要到九點了。”。
“這麽大壹塊實在吃不下啊。”賀業有點兒犯愁。
他從來沒有壹次性吃過這麽大的牛排,當然了以前也沒有人給他上過這麽大的牛排。好家夥,光肉看來差不多就有壹斤整的樣子,煎過縮水了之後,肉還兩三厘米厚,這麽大壹塊讓他怎麽下口,如果不說,他說不準以為動物園切了餵獅子的,像簡恒家的丹佛壹頓才這麽老大壹塊呢。
老沃什說道:“吃不了等會切成塊帶上,妳們要是餓了就先吃壹點兒,今天晚上我們得趁夜色多趕壹點兒路,妳們仨個是新手,壹定要自己註意保持體力。”。
“好的!”賀業聽到老沃什這麽說,只得拿起了手邊的刀叉開始切起了牛排,切開了之後,中心的那壹塊似乎還有點兒泛著肉紅色,但是又沒有血沫子。
叉起壹塊牛內蘸了壹下盤子裏的醬汁,賀業把壹塊牛排放到了嘴裏,輕輕的嚼就覺得滿口肉香,牛肉特別的嫩,壹嚼似乎就要在嘴裏散了架似的。
“牛排很地道,煎的也很棒。”賀業客氣的贊了壹聲。
“上好的黑安格斯牛,我們自己也不是經常舍得吃的!”雷明頓有點兒小得意的向著客人解釋,自家是用好的東西招待客人的。
美國人就是這樣子,請妳吃好的也會擺在明處,屬於明騷型,不像是咱們國人,屬於悶騷型的明明擺的很闊氣,嘴裏都要說沒什麽菜。
賀業怎麽可能沒吃過什麽上好的安格斯牛,別說是安格斯牛了,世界上最好的牛肉松阪牛肉,賀業都吃過不下十來次。還有就單拿煎牛肉來講,老沃什的水準怎麽可能強過那些高檔餐廳的大廚師。
但是雷明頓這傻小子就是實在啊,根本不認為賀業是客套,顯擺的意思相情明顯。不過簡恒心中也沒有任何鄙視他們的意思,相反認為雷明頓這樣的很淳樸,沒有什麽壞心眼的人容易相處。
事實是賀業客套了壹下,老沃什壹家都很天真的當真了,老沃什的臉上也掛著笑,望著自家的兒子顯擺,然後雷明頓便開始給三位菜鳥客人介紹起來,他們如何養出壹頭上好的安格斯牛。
賀業也挺會配合的,幾句話便撓到了老沃什壹家的心中,到是讓簡恒對賀業這家夥有點兒刮目相看的感覺,覺得這人似乎和什麽人都聊的起來似的。
吉姆這邊埋頭吃肉,很少說話,只是時不時的擡頭看壹下老沃什壹家臉上的表情,他自己的臉色確是始終如壹,壹臉平靜的吃完了大半塊牛排,然後剩下的切成了小塊兒,用餐具盒子這麽壹裝,便算是完事了。
吃完了飯,幾人差不多歇了壹刻鐘的樣子,老沃什牧場今年的轉場便正式開始了。
簡恒、老沃什等五人自然是負責趕牛,賀業仨人的活比較簡單壹點兒:牽騾子。
壹共三只騾子,身上不光背著大家幾天的給養,還有壹些鍋盆什麽的,反正滿滿當當的塞滿了三頭騾子,光是幾人的食物就占了壹頭騾子。
有人或許會問,牧場裏那麽多馬,都要往野外扔,怎麽還會繁殖騾子這種東西,再說了它們又不能生小騾子?
其實牧場有騾子那是因為騾子結合了驢子和馬的特點,馬容易生病,而且打理麻煩,驢子呢好養活,不太易生病,臟養都沒有問題,但是力氣小,騾子就這麽解決了既好養活力氣又有馬壹樣大,是壹種特別好的役畜。
還有壹點兒就是騾子比更適合走山道,過些溝溝坎坎的,過個河什麽的都要比馬的膽兒肥壹些。
當然了這種是指整體,個體偶爾有幾個出頭的並不能算。
“咄!咄!咄!”簡恒催著黑豆同時不住的甩著手中的套索頭,把那些想溜號的調皮的小牛蛋們趕回到了牛群裏。
沒過壹個小時,不光是人身上的汗,連馬身上的汗都出來了。
再連著幹到了太陽下了山,整個人貼身的衣服都粘在了身上,再經過涼風這麽壹吹,身上的難受勁兒自然也就不提了。
加上今天這半天的路全都是起伏的山路,坡度有些還有點兒陡,在這地方趕牛自然也就特別的費力,所以現在大家都很疲憊。
眼看著太陽就要偏西了,簡恒掏出了馬背上束的水壺,喝了壹小口,然後含在嘴裏,慢慢的往肚子裏咽,喝水的時候,還不忘觀察路上的情況。
現在簡恒最希望的是能趕快把身上的濕衣服給換下來,最少也換個幹凈壹點兒的內衣什麽的,身上太難受了。
但是這種要求是奢侈的,整個牛群壹旦停下來,再想把他們趕起來,那又要費不少功夫,所以即便是簡恒想換衣服,那也只能是壹個想法,跟本不可能實現。
都不用說簡恒,老沃什都五六十的人了,現在的後背上同樣有明顯的壹條汗漬,老家夥還繼續坐在馬背上像壹桿老標槍似的。
原本興致勃勃的吉姆現在也歇了心思,不光是歇了心思,還時不時挪壹下屁股,看樣子坐在馬背上就像是坐在針氈上壹樣,不光是吉姆,賀業和保鏢同樣也有這樣的動作,只是不如吉姆來的幅度大。
簡恒撥轉了馬頭,沖著仨人小跑了過去,到了他們的旁邊,關切地問道:“怎麽樣?”
知道他們是騎馬騎的太久了,就像是新學騎馬的人,總會把大腿內側磨出血來。
“還好!”吉姆挪了挪身體,有點兒側在了馬鞍上。
嘴上說著還好,但是看表現可不像是還好的樣子。
現在大家身上都起汗了,就算是牽著馬的仨位,身上也多多少少起了汗,腿部被壹磨然後再被汗水這麽壹浸,差不多和在傷口上灑鹽差不多了。
那滋味想必有胖子,過夏天的時候會有同樣的體會,走路久了磨破了大腿皮,尤其是中午的時候,那滋味!
現在吉姆的感受比胖子夏天中午走路磨破腿皮疼上十倍。
至於為什麽賀業這兩人要好上壹些,是因為開始的時候,人家倆就壹直在後面老實的騎著馬。
而吉姆則是覺得自己穿的像個牛仔,就真是個牛仔了,幫著大家趕了壹個多小時的牛,最後落得現在的下場。
就在簡恒準備安慰吉姆幾句的時候,老沃什壹聲不響的打馬靠了過來,到了他們的身邊,從自己馬背上的包裏拿出了幾包東西。
“喏,壹人壹包,墊在大腿的內側。”老沃什說著把手中的小包扔過來,看著仨人接住了,立刻轉頭打馬繼續趕牛去了。
簡恒定睛壹看,不由的捂著嘴笑了起來,然後撥轉了馬頭,繼續幹自己的工作。其實過來的時候,簡恒就想起了這招,可惜的是現在這荒郊野領的也沒有個商店啊,只能口頭上表示壹下慰問。
剩下的仨人看著自己手中的小包,不由的有點兒傻眼,因為每人的手中多了壹包衛生巾。沒有錯!就是每個月女人不方便的時候用的那東西。
“這……怎麽用?”吉姆看了壹下手中的東西,臉上的表情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保鏢到是沒什麽說的,拿來之後直接站在馬蹬上開始解自己的皮帶,然後撕開了就往自己大腿的內側貼,壹邊壹塊不到兩分鐘就貼好了,至於剩下的直接放到了自己馬背上的包裏。
整個過程中壹點兒不好意思的樣子都沒有,那叫壹個幹將利落。
貼好了之後還挪了兩下屁股,然後才對著賀業說道:“挺好的!”
聽到他這麽壹說,賀業也就不再猶豫了,因為現在就已經這樣了,等下還有三個鐘頭的路要趕,最少還得有這麽小半段的路才能到宿營地,再這麽磨下去,明天能不能上馬都是問題了。
想到了這兒,賀業也開始貼了起來,壹貼上之後果然感覺好了許多,肉和衣物之間多了壹層軟綿綿的東西,還吸汗,不知道比剛才舒服了多少倍。
“啊!”
這時吉姆也已經貼好了,立馬感受到了這玩意的好處,怎麽說腿和馬鞍之間也有了壹層隔離,而且很快感覺不到汗腌傷口了,自然而然的舒服的長出了壹口氣,然後終於可以穩坐馬背了。
“這個沃什還是挺不錯的,居然提前為咱們想到了這壹點!”吉姆壹下子對於老沃什的印象改觀了起來。
其實吉姆不知道的是,這些老牧場主、老農場主們通常都是這樣,表面上冷淡淡的,嘴上也不饒人,其實心腸都是挺不錯的,為人也大多挺仗義的。
不過也不要誤會,並不是所有的牧主場都像老沃什壹樣,敗類照樣有,作奸犯科的也不是壹個兩個,只是大部分人真正跟他們用心相處下來,妳就會發現他們比妳城裏交的絕大多數朋友都要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