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壹章 考試中

　　曼德拉草成熟是件好事，這意味著用來解除詛咒的藥劑可以開始配制了。
　　不過這和威廉沒什麽關系——霍格沃茨內最好的魔藥師是斯內普教授，配置曼德拉草藥水這活怎麽都輪不著他。
　　但上午的考試也實在是沒什麽看點，加上曼德拉草這東西實在是不多見，所以威廉非常開心的就跟著亞當斯往溫室去了。
　　“威廉，妳熬過曼德拉草沒有？”
　　“聽過，沒碰過，”威廉相當誠實，“那玩意原來是很多恢復藥劑的主要材料，但是後來藥方被改進了——原因妳知道的。”
　　“當然，這我可是行家，”亞當斯自信滿滿，“成年的藥草太危險了，對環境要求高、保存時間短、成活率低、死亡率高，根本沒法普及開來，所以只能用別的藥草來代替。”
　　“我和妳說威廉，那玩意嬌貴的像個孩子似的——剛剛下雪的時候我就被催著出去趕制了壹堆的襪子和圍巾，不然那些曼德拉草就得凍死。”
　　亞當斯無奈的倒著苦水，“謝天謝地它們成熟了，不然我怕是要和它們壹起栽在土裏了。”
　　“熬過去了，不是嘛？”
　　威廉同情的拍拍亞當斯的肩膀，光是看那些資料他就清楚那些曼德拉草到底有多恐怖了。
　　“是啊，再留下種苗來收獲些種子就好了，我會像教授提議的——最近幾年沒有必要的話還是不要培育那麽多曼德拉草了。”他苦惱的搖著頭，“妳知道嘛，威廉，因為那些家夥喜歡把自己拔出來唱歌，溫室那壹片的植物都死的差不多了，裏邊有我最喜歡的壹顆咬人甘藍！”
　　……
　　妳的喜好不比曼德拉草好到哪去——雖然那玩意能做生骨靈，但是它真的咬人啊！
　　“理解理解，畢竟它的歌聲連巫師都扛不住。”
　　壹路走著，壹路聽著亞當斯的抱怨，他們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溫室外邊。
　　“威廉教授？”
　　斯普勞特教授看起來心情很好，開心的同威廉打著招呼，“還有大概半小時左右就完全成熟了，我想妳肯定知道這種小家夥現在有多危險吧？”
　　“當然，斯普勞特教授，”威廉絲毫不保留自己的崇拜，能把這種危險度不比蛇怪低多少的玩意種的服服帖帖的草藥師是絕對的大師，“因為疏忽被拉下耳罩的巫師除非及時使用魔咒，不然連最好的醫院都沒法搶救他的。”
　　“是的，所以我們現在就能戴上耳塞了，如果妳有興致看看它們是怎麽收割的話。”斯普勞特教授相當愉悅。
　　“當然。”
　　這種從未見過的頂級原料威廉當然有興趣見識下，哪怕是不能親自動手炮制，看看也算過癮了。
　　先對自己施法封閉聽覺，隨後戴上耳塞，再戴上耳罩，緊接著給自己加上泡頭咒做最後隔絕，威廉在亞當斯驚訝的目光中迅速的完成了防護措施。
　　不過這麽壹來就聽不到聲音了，威廉看著亞當斯在那指手畫腳的不知道想表達什麽，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好半天亞當斯才小心翼翼的完成了防護，然後斯普勞特教授打頭，比劃出手勢示意讓他們跟著，這才接近溫室，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被魔法鎖著的門。
　　‘亞當斯形容的還不夠恰當——溫室全毀了。’
　　這是威廉看到溫室內情形的第壹反應。
　　原本應該郁郁青青長滿草藥的溫室就像是被撒了除草劑壹樣，根本看不到什麽綠色，雖然土地濕潤、土壤肥沃，但是所有的草藥都枯黃伏倒，看起來像是深秋的雜草壹樣。
　　‘就我看到的這些草藥，放在市場上都不止三千加隆了……’
　　威廉快速的計算著，然後不由得為溫室的草藥心痛起來——如果不是為了救治學生，這樣的情形肯定不會出現的。
　　‘曼德拉草的死亡之聲、蛇怪的死亡之瞳——我這壹年都面對什麽神奇的存在？’
　　他稍微壹走神，不遠處的幹草叢之中就有了動靜，壹只曼德拉草把自己猛的拔起來，然後得意的笑了起來，隨後嘴巴當著威廉的面張得老大。
　　毫無疑問，如果威廉沒做任何防護的話，這壹下就夠把他身上的詛咒兌現了——還是翻倍的那種。
　　不過現在嘛，威廉伸出魔杖，輕輕壹揮，把張大嘴唱歌的小家夥撈到了空中，左手壹抄，牢牢的抓住了它的後頸，拿著魔杖的手也沒消停，壹揮壹抖，壹根雜草變成了木塞飄到了手上。
　　捏著木塞，威廉直接塞到了曼德拉草的嘴裏——大小正合適。
　　魔杖壹點，木塞變形，成了燈泡樣的木塞，吐出來算他輸。
　　再壹點，壹條繃帶把曼德拉草捆的死死的，絕對不會松開。
　　好，相當完美，收工。
　　那邊看熱鬧的亞當斯嘴巴張的老大了，眼神滿是不敢相信。
　　斯普勞特教授倒還好，她沖著威廉鼓鼓掌，看起來相當認可威廉的處理手段。
　　‘正統草藥師怎麽處理的？’
　　威廉看向了亞當斯——這會剛好亞當斯發現壹株躲起來的曼德拉草，他魔杖壹揮，抓起了曼德拉草，然後在半空中用魔杖重重朝下揮去。
　　‘這是？’
　　咒語像是木棍壹樣砸落，重重的砸在了曼德拉草的頭頂——那只試圖張嘴的曼德拉草被砸暈了過去，連個掙紮都沒有。
　　像是不放心，亞當斯又補了壹發咒語，那道咒語又來壹棍子……
　　當然，不是說咒語就是召喚棍子的，只是威廉怎麽看怎麽像……
　　……
　　“完工了，不要摘下防護，直接離開。”
　　斯普勞特教授用魔杖在空中寫下這樣的字跡，然後目視著威廉和亞當斯壹人端著壹筐曼德拉草走在前邊，這才走在最後，認真的檢查起周邊的土地來。
　　直到確認無誤，門口附近沒有可能溜出去的曼德拉草，又用魔法檢查了下自身周圍，斯普勞特教授這才離開了溫室。
　　“剩下來的數目對上了，每壹株的數目都對，但別解開防護。”
　　斯普勞特用魔杖繼續寫著字，然後開始處理被打暈的曼德拉草來——也是差不多的消音加捆起來，就像是處理螃蟹似的，只是多了壹個步驟。
　　她仔細檢查了威廉處理好的曼德拉草，壹邊檢查壹邊滿意的點著頭。
　　“就等斯內普教授來了，”她用魔杖比劃著字，“亞當斯妳再去走去看看，防止學生因為好奇或者什麽其它原因靠近。”
　　隨後，斯普勞特教授掂量起了曼德拉草，塞了兩只給威廉，在空中寫到，“兩只應該夠配置需要的藥劑了，不過得註意別放太久，離開培育的土地之後曼德拉草很嬌貴的。”
　　“本來應該多壹些，但是學校的學生那邊得優先考慮，”她露出歉意的笑容來，“只能這些了，威廉教授。”
　　“謝謝，斯普勞特教授。”
　　威廉用魔杖比劃著回應，“我會迅速處理好壹切的。”
　　他從口袋掏出盒子來，然後把兩只家夥用魔法又捆了幾道——要不是昏睡咒之類的控制咒語影響藥性，他恨不得現在再來個七八道咒語。
　　“那我先告辭了，斯普勞特教授，您知道的，斯內普教授他和我在壹些問題上的看法不太壹致。”
　　威廉確認裝好之後就向斯普勞特告辭——從斯普勞特教授放松的臉色來看，顯然這位教授為這事苦惱著。
　　沒得法子，這個學校哪怕是學生都知道，斯內普教授有誌於威廉的職位，斯普勞特教授特意對著亞當斯點出來斯內普的名字就是不想讓局面太尷尬了……
　　畢竟她不是校長也不是副校長，壓不住斯內普的毒舌……
　　不過威廉也沒啥抱怨的——曼德拉草這種東西連珍貴的霍格沃茨要用都得現場種植，斯普勞特在上邊花的心血可是實打實的，人家這都送他了他還要啥自行車……
　　……
　　“曼德拉草啊……”
　　威廉看著盒子裏兩個要命的玩意，身上的防護從回來就沒下過，還是特意走的偏僻地方。
　　“這玩意就沒有搶救過來的……簡直是以毒攻毒，”他嘆了口氣，端詳著自己忙活壹通的贈品，“可惜這種草藥成熟了後離開土地很快就會因為死去失效……”
　　處理這玩意威廉壹點心理負擔都沒有，這玩意比最毒的蛇還要狠，拿起了處理魔藥的銀刀，壹刀直接處理死了壹只。
　　‘稍微放的久壹點的，就那種速效解毒劑吧——比糞石還管用，就是造價高昂……’
　　材料齊全，坩堝也是上好的以前從未想象過的坩堝。
　　雖然外邊學生在考試，但是威廉還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進入了配置魔藥的狀態。
　　幾個小時之後，藥劑非常輕松沒有任何難點的完成了。
　　‘這魔藥太簡單了……沒有挑戰性——或者說，之前它被列為那麽高的難度，並不是因為它真的難熬制，只是因為難點完全在尋找新鮮的曼德拉草上。’
　　打量著藥劑，威廉搖了搖頭，準備試驗下高難度——還剩壹顆，正好嘗試下所謂的曼德拉草藥水，也就是這次的解藥。
　　‘有點浪費，這玩意留不住——不過能浪費也是壹種幸福啊……’
　　帶著這樣的想法，威廉開始熟練的給第二只依舊想當歌王的曼德拉草來了那麽壹下。
　　輕輕松松，搞定。
　　‘好了，下壹步，是把曼德拉草本身作為原料加入，而是使用提取液……’
　　耐心的進行著和以往使用的方法完全不同的操作，威廉的手愈發輕巧起來——雖然理論上來說這個藥劑的難點也在曼德拉草上，不過他連類似的魔藥都沒有配制過。
　　……
　　‘呼，成功！’
　　威廉抹去了頭上的汗——比他想的困難，但是還是完成了優秀程度的藥劑。
　　喝下去沒有任何配方本身以外的副作用，這是壹個藥劑的優秀標準。
　　當然了，完美也存在，不過那種就想想好了，那需要改良改良再改良，把藥劑吃死了，然後推陳出新，威廉手中倒是有，不過沒壹個獨屬於自己的。
　　“檢測壹下，說不準還能再研究出點什麽來。”
　　他小心翼翼的取出壹點藥劑，開始按照以前學習的檢測手法來處理。
　　……
　　“相當優秀。”
　　他點點頭，“可以自己喝了。”
　　除非壹些比較亂七八糟的魔藥，否則的話，制作者是必須敢喝自己的魔藥的——自己都不放心，誰敢用呢？
　　威廉給自己倒出壹小杯來，然後喝下，眨眨眼。
　　安全。
　　相當安全。
　　只是對詛咒壹點作用都沒有——畢竟是黑魔王留下的詛咒，威廉本來就不抱希望。
　　“威廉！”
　　門外突然傳來了喊聲，來自亞當斯。
　　“怎麽了？”
　　威廉拿著魔杖，心情愉悅的準備開門——壹鍋好魔藥熬出來了，難道不該和朋友炫耀嗎？
　　亞當斯，妳來的正是時候！
　　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這次讓妳看看什麽叫職業的魔藥師！
　　不要老是用福靈劑來作為魔藥師的標準啊，妳那樣做簡直是血外行！
　　“呼，威廉妳在就好，辛吉德、辛吉德那個蠢貨！”
　　“辛吉德怎麽了？”
　　威廉看了眼亞當斯——相比起他來，煉金術教授沈穩的多好吧？
　　“那個蠢貨把蛇怪的眼睛做成魔眼了，然後把自己石化了！”
　　“魔眼？”
　　“對啊，就是帶著亂七八糟的魔法效果的眼睛，通常用各種神奇生物的材料做，妳不是給了辛吉德蛇怪的眼睛嗎？他這段時間忙這個！”
　　……
　　請允許我收回前邊的話，妳們兩個都不怎麽靠譜。
　　把自己石化了是什麽鬼——難道就不懂得先做動物實驗？
　　禁林那麽多兔子呢！
　　“走吧，走吧——剛剛好我做了藥劑，剛剛自己試過。”
　　“藥劑？”
　　“是啊，我挺好奇，妳怎麽知道的，我剛剛做出來，還沒告訴別人呢。”
　　“我是來喊妳擡他的——他不知道給自己做了什麽東西，我自己的魔法帶不動……”
　　……
　　“走吧，去治療……”
　　威廉突然壹時間不想說話了。
　　當然，他沒忘了手上的藥。
　　他算是服氣這兩位了——壹位用魔法連人都擡不動，壹位給自己做了各種魔法防護之後居然不做動物實驗直接自己來……
　　‘不過，今天這藥也算用上了？’
　　‘妳們兩個也算是為了不浪費藥劑做出貢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