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九章 善後

　　重新穿好衣服後，威廉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全是冷汗。
　　如果不是這次看到鄧布利多險些中招，他根本不可能去懷疑所謂的‘系統’的真實性。
　　哪怕是真的帶著蛇怪毒液和鳳凰眼淚來檢查自己的時候，他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疑心過重——但事實是，他很輕松就檢查出了那個該死的魂器。
　　托霍格沃茨近段時間還算平和的功勞，那些所謂的抽出來的卡牌他並未使用過多少，這也使得他沒怎麽依賴那件魂器的力量，這使得那件魂器並不怎麽能影響他。
　　從金妮和洛哈特的遭遇來看，毫無疑問，魂器會利用自身的學識來誘惑使用者——而蠱惑他的那個魂器則是更勝壹籌，在蠱惑時做了非常完美的包裝。
　　“首先，是突然出現但是對我來說並不怎麽覺得突兀的系統……”
　　“然後，是第壹張卡牌，來自蒙頓的逃脫卡——如果我當時貪心壹點選擇越獄的話……”
　　毫無疑問，對壹位身陷囹圄的人來說，快速的逃離那個鬼地方是第壹要務——普通的監獄已經夠可怕了，而阿茲卡班則是煉獄中的煉獄了……
　　“第壹張卡就開始騙人……我如果當時逃出來的話，絕對要全方位的依賴那個魂器編造出來的系統。”
　　“但很可惜，魔法的誘惑讓我可以暫時忍受阿茲卡班的環境，而阿茲卡班內的相對安全又讓我沒有太重的逃出去的欲望。”
　　“不對——他怎麽能確定逃出去呢？”
　　“在阿茲卡班幻影移形……魔法部把那邊圍堵的水泄不通的，就算是小天狼星都是通過阿尼馬格斯逃出來的……如果我當時使用了那張卡，他怎麽幫我逃出來？”
　　好在這方面的資料威廉收集了很多——托攝魂怪的福，他對阿茲卡班異常關註。
　　很快，相關的資料就被他翻找了出來，他重溫了下那份資料，然後盯住了資料裏的幾段話。
　　【……巫師監獄所處的北海小島在地圖上面不可標繪，同時也無法被巫師或麻瓜發現。壹個名叫艾克斯蒂斯的邪惡巫師可能是這裏的第壹個居住者，在島上建造了壹座堡壘，並設法將麻瓜水手引誘到這裏，再將他們折磨致死。
　　艾克斯蒂斯死後，他在堡壘和島上使用的隱藏咒失效。魔法部這時候才知道有這樣壹座小島的存在。
　　……】
　　而另壹份資料之中如此記載著當時調查人員的回憶錄。
　　【……那些奉命前往調查的人在那之後都拒絕談論他們在裏面發現了什麽，而其中最不駭人的部分就是這個地方已經變成了攝魂怪的安樂窩。】
　　‘我就記得有這些東西來著。’
　　威廉點了點頭——阿茲卡班前身是壹位名叫艾克斯蒂斯的巫師的險惡城堡，他在小島上肆意妄為的培養攝魂怪。
　　‘所以，到底是海爾波，還是那位艾克斯蒂斯？’
　　他壹下子沒法確定了——能如此輕松的利用魔法部布置的監獄的漏洞者，大概率是監獄的原主人艾克斯蒂斯，雖然資料顯示他已經死掉了，城堡被攝魂怪占據，但是黑巫師哪有那麽容易死掉的？
　　那些被拒絕說出來的東西，自然是各種邪惡的黑魔法實驗了，長生，復活……黑魔法什麽方法都有……弄出壹個魂器並不是什麽難事……
　　可海爾波呢？
　　他是公認的黑魔法大師，蛇怪是他第壹個培育出來的，魂器是他第壹個發明出來的，不了解海爾波的人，絕對沒有接觸過真正的黑魔法。
　　尼可勒梅都能活到現在，沒道理那位黑魔法大師找不到長生的法子——黑魔法反而更為擅長那些東西。
　　‘算了，沒有足夠的證據，這個我恐怕是判斷不來了……’
　　威廉搖了搖頭，不糾結那個魂器的具體身份了。
　　‘他壹直在指引我學習黑魔法，用各種滿是誘惑的黑魔法學習天賦誘惑我陷進去更深……’
　　‘而且，那些卡牌上的預言也非常突兀——很多沒發生的事情都被預言出來了，這簡直是對系統本身最大的汙蔑……’
　　‘他在努力扮演著壹個全知全能的系統，但是他並不是真正的預言家……他預言的全是我本應該了解的東西，然後混雜他對魔法對其余事物的看法……看起來很厲害，但是連最基本的預言都不像……’
　　‘三年級的時候，赫敏·格蘭傑小姐根本沒有襲擊斯內普教授，這就是最好的證據了！’
　　‘說起來也好笑……我因為覺得和現實的割裂感太重，又有別的方法提升實力，所以盡量不觸碰系統，而他也因此不必絞盡腦汁的編造各種卡牌，免得暴露太多破綻。’
　　‘所以我們才相安無事了那麽久……前段時間的福靈劑，恐怕他壹直在苦思冥想的編造卡牌吧……’
　　‘還有，明明都是霍格沃茨內的學生，但有的人介紹的就特別多，而有的人，哪怕也很優秀，卻沒見多少介紹……’
　　當壹個不對勁被發現之後，更多的不對勁就冒了出來——謊言終究是謊言，壹個謊言需要用壹百個謊言去掩飾，直到無法被掩飾。
　　“簡直了……課本上那句話說的真對，永遠不要去相信有自己思想的東西……”
　　他壹邊搖著頭，壹邊小心的收拾起那些被用來毀滅魂器的毒液，把壹切恢復原樣，然後坐在椅子上，開始回想起那段還沒掌握多少魔法的時光。
　　“我壹直準備的後盾，居然是最想害我的存在……簡直了……”
　　“對了……還有阿尼馬格斯，我原先估計這個暑期去學習阿尼馬格斯來著，怎麽就突發奇想的在希臘和巫毒教裏做起選擇來了……”
　　“希臘？”
　　他想起什麽似的翻開了自己巧克力蛙卡牌收集冊，取出了那張海爾波的卡牌，看了起來。
　　上邊清晰的寫著海爾波是希臘巫師……
　　‘所以連研究那些詛咒都是誘導的？說不定會發現什麽海爾波的什麽物品，導致那件魂器力量大增？’
　　‘應該不會……我是不是被那個家夥嚇到了，什麽都想著往魂器身上去靠……’
　　威廉嘲笑了下自己，然後把那枚錢幣用蛇怪毒液浸泡了起來，封存——雖然理論上它沒事了，但是他還是覺得用蛇怪的毒泡壹泡放心……
　　“去吃晚餐了……再在這邊待下去，我恐怕要把自己嚇死……”
　　……
　　“大腳板！”
　　盧平又開始吼起來——但這次依舊不是平白無故。
　　原因很簡單，哈利阿尼馬格斯變形出來的狼面前此刻擺著壹個大盆，盆裏是壹大盆血淋淋的生牛肉。
　　在盧平進來的時候，哈利變出來的狼的嘴邊還帶著幾抹血跡。
　　“哈利不是狼！”
　　盧平急匆匆的跑過來阻止，但是這次卻被小天狼星攔住了。
　　“不，他可以是——我希望他更像壹點，而不是傻乎乎的被人壹眼認出來！”
　　小天狼星壹邊攔著盧平，壹邊朝著哈利鼓勵起來。
　　“試著咬斷骨頭，哈利，妳可以的，想象自己在高貴的進食！”
　　“妳瘋了！”
　　“我在教他怎麽活下去！如果他要使用阿尼馬格斯變身來逃避的話，那就必須看起來像壹只狼，而不是壹眼就被別人發現自己是假貨！”
　　“我就是靠著這個活下來跑出去的，別的都可以敷衍，但是阿尼馬格斯變形不可以！”
　　盧平在抗議未果之後，只能憤憤離去，留下了依舊處在變身狀態的哈利以及變得無比認真的小天狼星。
　　“好了，接下來像狼壹樣跑步，跳躍，躲避，妳要學會阿尼馬格斯狀態下的生存，讓人看到妳不會覺得妳突兀，就像那個叛徒壹樣，無論誰都不會懷疑他是壹個巫師變成的老鼠！”
　　小天狼星壹邊說著壹邊打開了隔壁房間的門，“嘗試越過障礙，我和金幣在這間房間內布置了足夠多的障礙，妳該試壹試了！”
　　“嗷嗚……”
　　哈利小聲叫著回應道，聽起來非常——蠢萌蠢萌的……
　　“要有氣勢，哈利！”
　　小天狼星重復起了自己的批評——他絕對不允許哈利在這上邊偷懶。
　　‘總感覺就是教授那套……’
　　哈利壹邊想著壹邊加大了嚎叫的聲音——相比起之前的訓練來，眼下的訓練對他來說總覺得有些羞恥……無論是行進方式，交流的聲音，還是進食生肉，都非常非常讓他感覺奇怪。
　　但毫無疑問這是有用的知識……
　　‘教授來估計也差不多了，但是……’
　　他壹邊輕聲嚎叫了壹聲，壹邊極快的躍過了第壹層障礙。
　　“很好，下壹個！！！”
　　……
　　“妳看起來精神不大好，威廉。”
　　海格小屋邊的火堆，亞當斯壹邊處理著最後的食材，壹邊朝威廉說著。
　　“因為被嚇到了。”
　　威廉嘆了口氣，然後繼續使用變形術變出簽子來。
　　“嚇到了？發生什麽恐怖的事情了嗎？”
　　“差點被人騙了。”
　　“妳的課上不是還教過防詐騙嗎？”
　　海格好奇的低下了頭，試圖聽的更清楚。
　　“對啊，可是對方經驗老到，我離上當就差那麽壹點點了。”
　　威廉嘆了口氣，“算了，不說這些了，妳們暑假過得怎麽樣？”
　　“我的話，溫室，開會，就這些了，不過非要說新鮮事的話，我記得前幾天禁林那邊神奇生物暴動了——差點忘記問了，海格，那是什麽情況？”
　　亞當斯想了壹陣，突然想起來問了海格壹聲。
　　原本正在聽談話的海格立刻轉過頭去，開始忙著處理手中的小羊……
　　‘這敷衍的也太明顯了’
　　威廉和亞當斯同時從對方臉上讀到了情報，然後非常默契的岔開了話題——海格總是在禁林做些非常刑的事情，但是這事吧……勉強又在神奇生物教授的職責內……
　　“對了，亞當斯，妳那邊還有沒有曼德拉草的葉子，最好新鮮壹點。”
　　威廉首先岔開了話題——他準備在暑假剩下來的時間嘗試下阿尼馬格斯，免得壹拖又是壹年過去。
　　“妳要哪個幹嗎……那玩意種出來實在是太……”
　　亞當斯想了壹陣楞是沒找到優秀的形容詞，“那簡直是活著的噩夢！”
　　“誒……”
　　陰影這麽大的？上次種不是他剛剛來任教那年嗎？
　　“幹葉不可以嗎？妳打算怎麽用？”
　　“我想試試阿尼馬格斯。”
　　反正威廉沒打算把這個當底牌，對他來說，阿尼馬格斯更像是壹種變形術上的嘗試。
　　“那倒是可以用幹葉……但是，妳的變形術？”
　　“了不起請教麥格教授——我今天幫了大忙的！”
　　威廉毫不客氣的吹噓起來——今天他可是帶著麥格教授親自去看了看貌似被控制的鄧布利多，混節變形術課應該不過分。
　　“我可不大看好妳能理解那個法術，”亞當斯果斷搖了搖頭，“其余的都好說，最後壹步的變形幾乎沒法子講解，會的看看就會了，不會的死活就是學不會……”
　　“我明天把幹葉給妳，但是妳知道的，下次月圓可是還有半個多月呢。”
　　“正好，我看看書。”
　　兩人妳壹言我壹語的說著有的沒的，直到東西被架在火堆上他們才發現海格已經許久沒說啥了。
　　等威廉和亞當斯看向海格的時候，海格臉上的驚訝甚至都沒有收起來。
　　“……”
　　“……”
　　妳這也太把答案寫在臉上了……
　　……
　　“終於結束了，伯莎。”
　　黑魔王用自己的新魔杖點了點自家食死徒的腦袋——他對自己的新的夥計異常滿意。
　　“是的，黑魔王大人。”
　　“那麽，”湯姆笑的非常得意，“妳所遺忘的，到底是什麽？”
　　“是巴蒂·克勞奇襲擊的我，”伯莎臉上滿是不敢相信，“我沒想到……沒想到……”
　　“巴蒂·克勞奇？”
　　“是的，巴蒂·克勞奇——他襲擊了我，因為我聽到了他和自家小精靈的對話！”
　　伯莎擡起頭來來，眼神變得無比堅毅。
　　“他把自己的兒子，也就是小巴蒂·克勞奇囚禁在屋子裏，用奪魂咒控制住了！那個年輕人忠於您，黑魔王大人！他似乎壹直打算逃出來找您！”
　　“巴蒂？”
　　“是的，黑魔王大人。”
　　“他居然……”
　　伏地魔臉上的表情變得溫和了壹點點，沈默了半分鐘後，“他的忠誠會得到回報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伯莎——那個前校長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似乎有人在幫助他……我們無法確定他的下落。”
　　“抓緊時間找到他，他是不安分的因素……另外，伯莎……我們需要更多的人加入我們的事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