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從此是路人

　　請客辦酒宴是件很累人的事情，客人吃完飯，招待好客人後，主人家才有休息時間，柳飄飄上樓去休息了，其他人都在樓下茶水區，老爺子和老友在研究國畫，單薇子和蘇然在沙發坐著，很體貼的插水果餵他。
　　蘇然是單薇子的初戀，以前沒喜歡過男孩子，越優秀的女人對異性的要求越高，身邊也有優秀的男孩子，但都沒打動過她，但是蘇然比那些男孩子優秀多了，不談他顏值、賺錢、才藝等方面有多優秀，就談今天的酒宴的表現已經是可圈可點，完美男友了。
　　壹呢，從接待客人方面來說，全場來客對蘇然的印象都很好。
　　二呢，Gucci王雄親自送包包，柳飄飄那滿滿的幸福感，想著這會估計抱著包包在睡覺。
　　三呢，客人是更加羨慕這家人了，屬於是門當戶對，越來越高端了，本來單家在當地就屬於是書香門第大戶人家，女兒單薇子找個超級有錢的男朋友，文化圈和奢侈圈結合，地位蹭蹭蹭的往上漲，所有人也會更加尊重這家人。
　　客人覺得怪不得單家人壹個個的那麽喜歡這個未來女婿，不是沒有道理的。
　　總之，所有人是覺得這家人很幸福的。
　　當然了，單家人也這樣認為自己家和和睦睦，真好。
　　單震天也認為是這樣，但自己終究是做錯了壹些事，要把這個家和睦的壹家搞沒了，心裏非常懊惱。
　　爽的時候，找刺激的時候，才不過顧忌這樣，因為會覺得自己能吼得住，能遊刃有余的處理好所有事，但實際上是在走鋼絲，壹失足，老婆就沒了。
　　所有啊，蘇然不走鋼絲，明明白白的，女朋友問自己這段時間浪沒浪啊？浪了，蘇然就承認浪了，睡了就承認睡了，不遮遮掩掩，因為蘇然明白，紙包不住火的，所有蘇然是個誠實的男人。
　　因為這樣，女朋友們其實給了蘇然壹些看似沒底線，實際很管用的小權限。
　　比如劉瑾虞給蘇然的小權限是：我允許妳壹個月在外面浪壹次，但只走腎，別走心，要顧家。
　　比如蕭婉卿給蘇然的小權限是：睡妹子可以，別讓我知道，也別日久生情了。
　　比如單薇子給蘇然的小權限是：記得帶T。
　　當然這個是因人而異的，普通人別想有這些福利，更別想女朋友會這樣善解人意。
　　蘇然不同，女朋友不能用約束普通人那樣約束他必須對妳壹心壹意，因為蘇然這類人有個最大的優點是‘招蜂引蝶’，年輕帥氣的神豪本就是女人倒貼擁護的對象，身邊是少不了花枝招展，各式各樣的女人出現在他生活裏，如果強行約束他，那麽搞不好就會鬧掰，只能順著他來，讓他記住‘妳是有老婆的人噢～妳別太浪了，可以玩，但別玩過火，要是玩過火了，就是對不起我們，全當他是在外面學經驗嘍～’，
　　不過還別說，每次見面，蘇然的技術都有提升，懂得很多小技巧，如果延長時間，姐姐們都怕得不要不要了。
　　其實呢，這種‘體貼’的小權限，細細壹想就有另外壹層含義——用體貼妳，讓妳有內疚感，放妳飛，放妳浪，反而蘇然還不浪了。
　　要是管著他，盯著他，不讓他浪，不讓他和其他女人過於親近，他反而會喜歡去尋找刺激，去浪。
　　呵、這就是男人。
　　唔……所以關於‘馴服’小奶狗，這群姐姐們有壹套她們的獨家秘籍。
　　總結就壹句話：小奶狗要吃奈，妳就給他，妳要是不給他，他就要去外面吃。
　　“小蘇啊，我有點事想找妳聊聊。”
　　此時，那邊抽了幾支悶煙的單震天，掐掉煙頭，走了過來。
　　單薇子立刻從蘇然的腿上坐了起來，好奇問：“什麽事啊爸？”
　　單震天強顏歡笑：“沒事，壹點小事。”說完，不等蘇然答應，就轉身走出酒店。
　　“……”蘇然伸手把單薇子的柳腰摟了過來，在她臉上波兒了壹下“待會在玩，我先去找妳爸。”起身，朝外面走去。
　　馬路邊，單震天又點燃壹支煙，深深的吸了壹口，吐出濃霧。
　　也才壹上午，蘇然覺得這個老男人的頹廢了很多。
　　蘇然：“單叔叔找我什麽事？”
　　單震天心說問的不是廢話嗎，非要我說出口。
　　呼……
　　又吐了壹口煙，說道：“小蘇，我和余霜的事，我現在已經很後……”
　　蘇然叫停：“停停停，單叔叔是這樣的，我覺得吧我上午在廁所有些沖動了，照理說，下輩不該管上輩的事，我呢上午純屬於是過於吃驚，想到飄飄姐才沖動了點，多管了閑事，我挺後悔的，所以我不插手，免得最後我搞成裏外不是人，當個討厭人了，所以……妳和余霜到底是什麽樣的，不管我的事，妳給我說後悔也沒用，妳應該想辦法怎麽跟飄飄姐解釋，而不是我，我保證壹件事，我不會給飄飄姐說壹個字。”
　　單震天嘆了口氣：“唉……我作為長輩，沒能給妳樹立壹個專心不二的好男人形象，做了錯誤的示範，我是深表慚愧。”
　　蘇然：“沒事，我專情就行了！”
　　單震天：“我剛才想了很多，我發現我大錯特錯了，我不應該因為飄飄對我的信任，不過問我在外面的事，就成為放縱的理由，和余霜好上了，她其實也不是什麽非遺傳承人，就是壹個自由畫家，請教過我2次畫技上的事，壹來二往成為了朋友，所以才產生了感情。”
　　蘇然不發言，心說還想開後宮？
　　後宮是壹般人能玩得轉的嗎？
　　‘天選之子’蘇然都快玩不轉了。
　　妳壹個單震天還想瞞著‘上帝寵兒’柳飄飄玩後宮，這是與上帝對著幹，會倒黴的。
　　要知道，單震天認識柳飄飄之後，壹路長虹，在畫壇地位蹭蹭蹭的往上漲，其畫的價格也屢創新高，說明柳飄飄旺夫。
　　要是沒了柳飄飄，嘖嘖嘖，要出問題的。
　　老實說吧，就飄飄姐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得到她，哪個男人就發財。
　　而且，柳飄飄長得漂亮身材超級好，唯壹壹個‘女神權限’滿分的女人，人家那麽活潑，又喜歡撒嬌，說話嚶嚶嚶的，不香嗎？
　　蘇然實在是想不通，擁有這樣壹位老婆的單震天還會出軌。
　　單震天：“老實說我覺得我挺愧對飄飄的，她以前說過她喜歡那個包包，我沒在意，而是余霜說喜歡，我就買來給了她，唉……今天看到飄飄那羨慕的眼神，我心裏非常內疚，我對不起我老婆，我很後悔我做的那些荒唐事，我玷汙了我們神聖的婚姻，我現在就想彌補我犯的錯，從今以後我只愛飄飄壹人，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余生也只對飄飄壹個人好！”
　　蘇然看得出他說這話的確是認識到自己錯的離譜，幡然醒悟，想要改過自新，挽回家庭。
　　壹個人在社會上，在大眾視野裏是怎麽光輝的壹個人，那是給外人看的，私生活是怎麽樣的，那又是另外壹碼事了。二者不能混為壹談，但前提是有個度吧，成家有老婆了，還那麽亂搞，就是人品的問題了。
　　蘇然：“余霜呢？她肚子裏畢竟懷了妳的孩子。”
　　單震天：“我會處理好的，絕對不會讓她影響到我的家庭。”
　　蘇然噢了聲，說道：“單叔叔，我壹直覺得妳們兩口子很好，是大家模範夫妻，當然了，我也很希望妳們壹直好下去，雖然我沒結婚，但我知道兩口子生活在壹起時間久了，激情會變得平淡，壹個人的生命裏也會有很多紅顏經過，或許會掀起壹個男人平淡的內心，重燃戀愛的想法，大部分也都是生命裏的過客，做某些事呢，要對得起自己的女人，同樣要對得起紅顏，要不然傷害的是兩個女人，是吧？”
　　雖然壹開始，不是余霜勾引他的，是相處很投機，單震天對其產生感情，日久生情，女人自然也就全身心的投入到這份感情裏，其實她想過當壹個過客，可是有了，這就不壹樣了，她想要為孩子著想，不過現在單震天的決定說明壹個道理，單震天他為了家庭和睦，下了這個決定，意味著要讓余霜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為他的錯誤買單。
　　呃……蘇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但是吧，這件事也給蘇然敲響了警鐘，少浪，就算憋不住要浪，切記要帶T，要不然出了事，這群姐姐壹定不會原諒蘇然的。
　　蘇然：“我不管妳其他的，因為那是妳的私事，我只想說壹句飄飄姐很好了，妳別讓她寒了心就行，畢竟人家最好的18歲年紀就嫁給妳了，到現在馬上20年的婚姻了。”
　　單震天：“嗯，我知道。”
　　蘇然：“那就好，我什麽都不會說的，妳自己處理好那個女人吧，唉……”
　　蘇然這人挺善良的，覺得余露有錯，單震天更有錯，但肚子裏的孩子沒錯，呃……害，聖母了，沒辦法了。
　　煙壹支接壹支的抽，女婿和老丈人為了‘外面的女人’在深入溝通。
　　呃……就很滑稽。
　　其他人都是，老丈人勸女婿。
　　他們倒好，女婿勸老丈人。
　　談了好壹陣才結束。
　　單震天：“我知道以後該怎麽做了，總之我余生只會愛柳飄飄壹個人，走吧，回去。”
　　蘇然：“好。”
　　兩人轉身，剛走了幾步，就看到余霜提著那個包包，優雅的走出了酒店，朝這邊走來。
　　蘇然沒說話，就看單震天怎麽解決。
　　單震天頓了頓，迎了上去，兩人止步，看著對方，單震天說：“余霜，妳先回去吧，明天我找妳好好談壹談。”
　　余霜也不好奇談什麽，反正她此時心情很好，摸了摸肚子，笑了笑說：“好的，那我就先走了。”又瞥了壹眼蘇然，玩味壹笑：“蘇公子，後會有期。”
　　蘇然心說，哪有什麽後會有期！
　　理都不理，大步走進酒店，余露朝單震天揮了揮手，徑直走到路邊攔下出租車，走了，單震天隨後也走進酒店大廳。
　　蘇然回到位置坐下，摟著單薇子的肩膀，還是覺得自己老婆最好，單薇子也只喜歡這樣被蘇然抱著，雖然抱著很熱，但他就喜歡貼貼，就由著他吧。
　　單薇子：“妳們聊了什麽？”
　　蘇然：“關於娶妳的彩禮？”
　　單薇子：“彩禮？”
　　蘇然：“對，妳爸說娶妳要1314.520萬的彩禮，我沒那麽多錢，他又不肯松口，薇子我窮，沒錢，要不算了吧。”
　　單薇子謔謔謔笑了笑，扭過身，雙腿搭在蘇然腿上，手勾著他脖子，笑盈盈的說：“錢不夠沒事，我有錢，我錢雖然不夠，我可以存啊，存夠了給妳當彩禮娶我，如何？”
　　蘇然摸摸她的臉：“那麽好？”
　　單薇子：“嗯，就這麽好，妳該不該疼？”
　　蘇然：“妳都不會疼了。”
　　“妳……”單薇子羞羞的就是壹拳，只有壹次可以疼，剩下的全是舒服了，蘇然這話沒毛病，“壹天天的就喜歡說這些是吧？”
　　“那當然……”蘇然伸手摟著她的細腰摟緊壹點，附耳輕語：“聽說這家酒店有情趣房，要不我們上去體驗壹下？”
　　單薇子抿嘴笑了笑，老實說，這壹整天被蘇然撩得的確有些癢癢的，低語壹句：“妳叫我壹聲老婆，我就給妳。”
　　“老婆。”
　　蘇然想也不想。
　　“不夠有感情。”
　　“老婆我想。”
　　呵呵…走吧！”
　　單薇子聽舒服了，自然也要讓妳蘇公子也舒服壹下。
　　翻身下來，起身，拉著蘇然的手就要去前臺開主題房。
　　前臺看到他們要開房，倒也是祝福羨慕兩人感情好，特意推薦了個剛裝修好的藍色海洋主題房，大圓水床、大浴缸、隔音杠杠的。
　　蘇然看了看照片：“喜歡這個嗎？”
　　單薇子：“無所謂呢。”
　　蘇然笑了笑，害了聲，明白了，反正她又不出力，純屬於蘇然伺候人家。
　　於是開了這個房，前臺遞上房卡，蘇然摟著單薇子就上樓去嘍。
　　開門的時候還很彬彬有禮，關門後，立刻就進入狀態，抱著就開始了。
　　啪！
　　挨打。
　　“不許錄像！啊！”
　　……
　　……
　　下午五點半，單薇子才從蘇然懷裏疲敝的醒來，看了看時間，把蘇然搖醒，“起來了，下樓招呼客人吃飯了。”
　　蘇然伸了個懶腰，兩人起床，穿好衣服，壹起出門。
　　蘇然：“怎麽樣？”
　　單薇子抿嘴壹笑，感同身受的豎起大拇指：“棒棒的。”
　　蘇然：“那就好。”
　　……
　　電梯下樓，走進牡丹廳，單震天和柳飄飄在招呼客人落座。
　　柳飄飄笑容格外燦然的和幾位太太打趣，見蘇然和單薇子走進來了，笑盈盈的走上去，沒好氣的說：“玩夠了？”
　　“其實……”蘇然要開口，單薇子羞紅著臉，拉著蘇然篤篤篤的就朝另壹邊走去了。
　　柳飄飄看著兩人的背影，只是微微笑了笑。
　　情侶嘛，下午沒批事做，就去做些批事，倒也正常。
　　晚宴如常，歡聲笑語，蘇然和單薇子看著那壹桌太太團的柳飄飄格外高興，就很踏實了，看來今天的擔心是多余的，什麽事都沒發生，這樣就最好了。
　　柳飄飄37歲的生日在所有賓客的祝福聲中落幕。
　　壹家人在酒店門口，把最後壹位客人送走了，然後與酒店方結了賬，離開了酒店，回家去了。
　　橘紅色的夕陽撒在波光粼粼的西湖上，遠方的雷峰塔屹立著，西湖很美，人也美。
　　單長卿、單震天、柳飄飄、單薇子、蘇然，五個人走在斷橋上，有說有笑的談論今天的宴席上的趣事。
　　柳飄飄笑容燦然，無憂無慮，手裏提著蘇然買的包包，37歲的生日很‘圓滿’。
　　走到離家壹百米的位置附近那個長椅旁，也就是柳飄飄平時每天坐在這裏等單震天下班的地址。
　　她止步了。
　　其他人沒註意到，繼續有說有笑的往前走著，直到身後傳來柳飄飄柔情似水的聲音：“老公……”
　　眾人止步，回頭，看著後方離他們幾米遠的柳飄飄。
　　單震天微微壹笑：“飄飄怎麽了？”
　　柳飄飄俏臉有些動容，晚風拂過西湖，撥動柳飄飄的青絲搖曳，眼裏只有單震天，她眼睛彎成了月牙，笑容很甜蜜，卻有晶瑩的東西在閃爍。
　　她展開雙手，努力笑著說：“老公，妳能再背我回壹次家嗎？”
　　“好啊！”
　　單震天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脫下西服，遞給單薇子，走了過去在她面前蹲下，拍了拍背：“上來吧。”
　　“嗯。”
　　柳飄飄爬在他背上，單震天起身，壹如往常壹起背著柳飄飄往前走，“不能說再背壹次，從明天開始，我會很早回來陪妳，天天背妳。”
　　“好……”
　　柳飄飄抱著單震天的脖子，偏頭倒在他背上，耳邊聽著他說著‘以後怎麽怎麽對自己好，明天開始明天陪妳……’
　　蘇然看到這壹幕，松了壹口氣，很喜歡這樣的和睦氛圍，很喜歡他的飄飄姐幸福的。
　　但是……沒人註意到名叫柳飄飄的女人聽著老公這些誓言，眼淚從眼角流淌下來，打濕了單震天的襯衣。
　　“能不能別走那麽快，我還不想那麽快回家。”
　　某壹刻，柳飄飄說。
　　“好。”
　　單震天放慢腳步。
　　夕陽下，五個人。
　　蘇然背著單薇子，單震天背著柳飄飄，單長卿落單了，不過他最幸福，因為這樣的家庭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了。
　　柳飄飄倒在單震天背上，閉上眼睛，感受這熟悉的體溫。
　　壹直到某壹刻，單震天說：“飄飄到家了。”
　　她才睜開眼睛“終究還是到了”。
　　單震天把她放下來，柳飄飄看著這生活了近20年的家，壹草壹木都那麽熟悉，深呼吸感受了壹下屬於二十年的氣息。
　　轉身，看著所有人。
　　壹笑，看向單震天。
　　“震天…”
　　她喊了壹聲。
　　“怎麽了？”
　　單震天朝前走了壹步，柳飄飄回退了壹步。
　　“震天…我們……”柳飄飄掛著笑容，笑著卻流下來眼淚，“我們離婚吧。”
　　匡倉——
　　壹聲悶雷響徹天空，烏雲密布的天空開始吹起來風，弄亂了柳飄飄的發梢。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以為聽錯了。
　　單薇子：“媽，妳說什麽？”
　　柳飄飄沒理單薇子，依舊掛著笑容說：“震天，我們離婚吧。”
　　單震天沒說話，因為他不知道柳飄飄知道了什麽，但他知道離婚的理由，於是木那在原地。
　　單長卿也被這個突然的決定嚇了壹跳，轉而扭頭怒目看著木那的單震天，壹定是他做了什麽事，憤然道：“妳到底做了什麽，讓飄飄說出這種話？”
　　單震天不說話，因為他沒資格說話求柳飄飄原諒自己。
　　單薇子也非常吃驚，蘇然拍拍她的肩膀，走到柳飄飄旁邊，說道：“呃…飄飄姐，今天妳過生，我們不搞惡作劇，要下雨了，先進屋，進屋我變個魔術給妳看。”
　　話音剛落，蘇然看到柳飄飄壹個寒光射來過來，透著失望，這眼神讓蘇然壹怔，好似自己也對不起她似的？
　　柳飄飄哽咽道：“我那麽相信妳，妳也騙我。”
　　蘇然：“我怎麽騙妳了？”
　　柳飄飄擡手指著單震天，對蘇然說道：“那個余霜肚子裏懷的就是單震天的孩子，妳為什麽不告訴我，我還像個傻子壹樣祝福她，妳就這樣喜歡看我當個小醜是嗎？”話到最後，已是歇斯裏地，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失望的眼神看著蘇然，她那麽相信蘇然，蘇然不告訴她。
　　蘇然只是嘆息壹聲，沒什麽好解釋的，心裏暗罵那個賤人搞事情。
　　單薇子見蘇然嘆息，明白是真的了，她也傻眼了，就楞楞的杵在原地，這個消息過於驚訝，她現在腦子裏亂糟糟的。
　　至於單長卿啪的壹巴掌就單震天打了上去，氣得心臟病都要犯了，單薇子趕忙扶住他。
　　單長卿捂住胸口，雖然不知道來龍去脈，但現在不是最重要的了，是如果把兒媳婦哄進家，“飄飄，妳先跟爸爸進屋，我們再說。”
　　柳飄飄紋絲不動，就盯著單震天。
　　她對感情是忠貞的，不允許有壹絲絲的玷汙，倘若玷汙了，是她無法原諒的。
　　滴答滴答的雨落了下來，淋濕了前院裏幾個人。
　　打濕了柳飄飄的臉，已經分不出是雨水還是眼淚。
　　她沒哭，只是流淚。
　　她沒鬧，只是心痛。
　　因為要學會成長。
　　單震天擡起了頭，看著柳飄飄，他其實很想挽留說壹些改過自新的話，但話到嘴邊，沒勇氣說出來，因為他的確是玷汙了他們的愛情，做了無法原諒的錯，怎麽好意思求人家原諒。
　　“我……”單震天咬了咬牙，努力說出那句話：“我同意。”
　　柳飄飄含著淚：“謝謝。”
　　轟隆——
　　雨越下越大。
　　老爺子聽到這話，差點沒氣死，指著單震天罵，哪裏會想到在外面把人家肚子都搞大了！
　　蘇然嘆了壹口氣，可惜了。
　　單薇子就不那麽淡定了，眼淚嘩啦啦的流，畢竟家要沒了。
　　柳飄飄含著淚“嗯”了聲，她還想過三個月後兩人20年婚姻的時候怎麽過，但終究是等不到了。
　　她昂起頭笑了笑，又環顧壹圈，說道：“妳放心我什麽東西都不會要妳的，我也什麽東西都不會拿走，我……”她提起手中的包包，“有這個包包就夠了，因為只有小然送的這個包包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頓了頓，朝氣得不輕的單長卿，說道：“爸，以後我就不能照顧您了，妳要照顧好自己，再見！”，與單震天擦肩而過，從此是路人。
　　“媽……”單薇子喊了壹聲，要不是扶著單長卿，她早就沖出去了，“爸妳楞著幹嘛呀，快去追啊。”
　　單震天紋絲不動，甚至不敢回頭。
　　“我去……”蘇然拍拍單薇子的肩膀，朝門口跑去，柳飄飄剛跨出門檻，攔下出租車要走，蘇然走過來啪的關上。
　　柳飄飄：“妳站哪邊？”
　　蘇然：“我站妳這邊。”
　　柳飄飄：“那就把門打開，我現在就要回家。”
　　蘇然嘆了壹聲，其實沒任何理由勸柳飄飄，於是松開了手，柳飄飄拉開了車門，要走，身後傳來老爺子的沙啞的聲音：“飄飄對不起，妳是風光大嫁進來的，妳現在是遍體鱗傷走的，是我沒管教好我兒子，我替他向妳道歉！”
　　老爺子站在院子裏深鞠躬致歉。
　　兒子做的孽，老爺子沒有任何臉再求她留下來了。
　　柳飄飄見老爺子鞠躬，轉身冒雨跑上臺階，剛要跨進門檻，卻猶豫了。
　　這門檻或許永遠跨不進去了。
　　柳飄飄雙膝跪地，給老爺子磕了三個響頭。
　　蘇然撐起了雨傘給她擋雨，待第三個響頭磕完，壹場二十年的緣分就此結束。
　　蘇然把柳飄飄扶了起來，給她披上外套。柳飄飄決然起身，說了聲‘再見’，轉身，被蘇然攙扶上了車，離去。
　　車上，柳飄飄終於還是哭了出來。
　　蘇然沒勸她。
　　出租車消失在雨幕裏，那個活潑的女人消失了單家的視野裏。
　　直到某壹刻，蘇然看到手中的紅塵線再次閃爍，不是在變色，而是在變淺，壹直到某壹刻……
　　‘叮！紅塵線消失，心已死，再無愛。’
　　唉……
　　蘇然看著傷心欲絕的柳飄飄，心裏唏噓不已。
　　人生最怕的是什麽，是壹夜長大。
　　僅僅是壹天的時間，柳飄飄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