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醒了

　　方逸這壹覺睡的那是相當的舒服，別說這幾個月來，相對比之下以前的覺都白睡了。現在整個人就像是睡在雲端似的，沈沈的沒有壹絲夢境。如果有腦科醫生做到了這樣的睡眠壹定知道這種狀態叫深度睡眠。
　　即便是初醒，方逸也舍不得睜開眼睛，腦海裏的東西閃閃的亮著。學過美術的方逸當然知道上面顯示的素描、色彩還有速寫是什麽玩意，對於腦子裏的新玩意兒十分的好奇，直接開始研究了起來，試著像是玩遊戲那樣按來按去的也沒有什麽效果。唯壹能幹的就是在腦海裏想著打開，關閉！
　　玩了壹會兒方逸就放棄了，壹成不變的面板就像是給妳壹個瘟逗死的桌面，什麽都不能動有什麽好玩的！難到會有人喜歡把電腦不停的開關機？
　　“爸！媽！”方逸壹睜眼看到自己的父母正趴在自己的床邊，自己正睡在醫院的病房裏而不是自己的房間，不由的張口問道。
　　這壹聲爸媽立刻把半睡半醒的於琴給叫醒了。
　　看到壹臉驚奇的兒子己經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於琴高興的眼淚又出來了，連忙推了壹下方國華的腦袋：“他爸，兒子醒了！”
　　兩人看到方逸這壹臉驚奇的表情，老媽於琴更是摟著兒子的不肯放手。連聲的謝著壹些亂七八糟的神仙鬼怪之類的，還是土洋結合。過了五六分鐘，方逸才脫身出來問了壹下自己怎麽到這裏來了，方國華這才給方逸講了壹下事情的經過。
　　方逸把問題出在哪裏猜了個大概，腦子裏東西啟動造成的。想到了這裏不由的搖了搖腦袋，發覺自己的腦子以經沒有這幾個月來的感受了，不光是好了而且感覺比以前更舒服了。
　　對於暈倒方逸心裏不由的苦笑了起來。聽到自己在學校直接倒下猜也猜的出來給老師和同學帶來的麻煩，不由得對腦中的玩意有了點兒小意見。
　　方逸完全不知道自己腦子裏的東西不能啟動是因為生物能不足，初中的時候方逸還能有大把的時間泡在瘋玩上，上了高中哪能有這樣的時間！每天除了坐著就是坐著，偶爾壹節體育課還時常被這個老師那個老師“借”去，身體條件壹路下滑。這種情況之下，方逸腦子裏的東西就越來越頻繁的啟動，這壹次幹脆直接強行自啟了。
　　這玩意兒啟動要求生物能很大，壹下子突然湊出這麽多。強行聚集方逸身體中的生物能，方象自然要躺下！要不是急救室的醫生電這麽幾次，方逸還有的睡。只不過直接弄掛了方逸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讓方逸“詐屍”壹段時間而以。
　　“這只是壹個意外！”方逸對著父母兩個說道，想了壹下自己腦子裏的東西，實在是忍不住了又接口說道：“爸媽！我不想考石城理工了，我想上藝院！我壹直想畫畫！”說完擡頭看著父母兩個，心裏準備好了壹番說詞，準備說服自己的父母。說完再壹次把上面的話加重了語氣又重復了壹遍。
　　“學藝術也好，起碼不用這麽整天啃書本！”方國華想了壹下點了點頭說道。
　　於琴聽了也笑著說道：“去學！去學！我兒子喜歡舒心就好！上不上藝院也沒什麽打緊的，上不上妳爸的母校也沒什麽要緊的！那學校也就是壹般般”。
　　聽了父母的話，方逸壹下子楞住了，滿肚子準備的反駁話不知道對誰說了！兩只眼睛在父母的身上掃了壹下問道：“妳們真的不反對？”看著父母點了點頭又說道：“學純藝術出來可不好找工作！”
　　這裏方逸的反問是想向父母確定壹下，在方逸的腦子裏父母應該是反對的。可是現在壹看父母居然答應了。方逸自己才十七歲別說十七歲就是二十幾歲的人只要是沒有養育孩子的，有幾個能理解當父母的壹片舐犢之情。完全沒有理解到自己這麽輕飄飄的壹躺之下，給自己父母帶來多麽巨大的心境變化。
　　從昨天早上到現在方國華和於琴的內心就像是漂泊在濤天巨浪的大海上的小船，整個人都驚亂了起來，壹遍遍兒子的影像從腦子裏跳了出來，調皮的、聽話的、有趣的各和各樣的，都和病床上躺著的兒子重合了起來。病床上年輕的臉壹動不動緊緊閉著眼睛的樣子就像是用針紮在兩人的心上似的，痛入骨髓！
　　方逸要是去了兩人這壹生怕是只能以淚洗面。唯壹還能做的就是兩口子呆在冷清的房子裏，壹遍又壹遍的看著兒子的照片，輕輕的用手愛撫著兒子的面容，即便是隔著冰冷的玻璃，也試圖從照片上兒子的笑容裏獲得壹點兒溫暖。
　　到了那個時候，或許兩人再也不用害怕面對死亡！對於別人來說恐怖的死亡到是像壹種解脫，更像是壹種仁慈。因為只有這樣或許兩人還能奢望到了天國再壹次把自己的孩子擁入懷中！聽他的笑聲感覺他身上傳來的那種溫暖，可以撫摸著兒子的臉頰，感覺到那皮膚傳來的溫熱的彈性，聽著他用熟悉的聲音再壹次的喊著爸媽！
　　如果兩口子幸運壹點，活著的時候或許會有壹個聲音很像方逸的騙子打來電話，兩口子按著騙子的要求把錢匯到騙子的帳號，不為了別的只為了聽到那個聲音再壹次的打來。如果這個騙子還有良知能最後能留下爸媽妳們保重之類的話，那麽兩人就滿足了。
　　壹個光宗耀祖的死了的兒子和壹個活著的平平淡淡的娶妻生子，哪怕是到街上掃個馬路的兒子。只要他還是活的，這兩個選項放到任何壹個正常的父母面前都知道如何選擇，也不用選擇。
　　“這有什麽，就是不上大學找妳大伯給妳先弄人臨編，過幾年轉正成壹小公務員也是順順當當的過壹輩子！”於琴拍了拍兒子的手雙眼卻腫的像個桃子似的笑著說道。
　　“大伯也來了？”方逸不由說道。方逸可不知道，大伯方國中壹家來了聽了醫生說的話，方國中直接把弟弟拉到了走道裏劈頭蓋臉的訓了壹頓，氣的直問把孩子逼到這份上妳們要做什麽！在方逸面前壹慣保持著嚴父形像的方國華被哥哥訓的跟孫子壹樣。
　　方國華說道：“這事情誰敢瞞著妳大伯？楠楠現在出去幫著買早點去了，壹會就回來！”
　　提到這位堂姐，方逸不由的問道：“姐姐不要上課麽，她來幹什麽！”方逸是怕了這位姐姐，從小喜歡自己的時候就拉著自己到處和人說這是自己的弟弟，回家的時候小方逸壹臉的口水，不喜歡自己的時候就擰自己的腮幫子生疼，讓方逸養成了向大伯大娘告狀的習慣。
　　壹家三口沒說多久的話，小護士就叫了醫生過來，折騰了方逸兩三分鐘扔下了壹句：壹切都很正常，註意休息轉身離開了。
　　醫生剛走，方楠推門走了進來輕聲的說道：“我買了早點！”看到方逸坐在床上不由的脫口而出：“鐵蛋醒了！”
　　呃！方逸壹聽差點兒又躺下去了，小時候也不知道方楠從哪裏聽來的就給方逸弄了這個昵稱。小時候白白胖胖的自己和鐵蛋比要什麽樣的眼神才能看出相似點來？
　　方楠走到了床邊把買來的早點放到了床頭：“二叔，既然弟弟醒了妳們回家去洗臉休息壹下，下午再過來，這裏有我呢！”
　　方國華和於琴想了壹下，不說休息單位上也要去請個假什麽的。點了點頭對著方楠吩咐了壹陣就離開了病房。走的急了點連早點都沒吃壹口，還好有方逸接上。
　　壹手拿著煎餅果子壹手端著壹碗豆漿，餓了快壹天的方逸準備直接把買來的東西都掃進了肚子裏。
　　“餓死鬼投胎啊！吃的這麽急”方楠瞪了壹眼方逸：“到底是怎麽了又是暈倒又是心臟停跳的，不光把二叔二嬸嚇掉了半條命，我爸我媽都跟著提心調膽壹晚上！”
　　方逸把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完全是壹場意外，估計是這兩天吃的少了餓暈了”。
　　“我說妳可真行！”方楠壹邊說著壹邊彎起了兩根手指伸手去夾方逸的臉。
　　“這麽大的人了還玩這個！”方逸推開了方楠的手指：“沒看見我正在吃飯麽！”
　　“小樣！還害羞了”方楠擰不成臉笑著說道。
　　方逸又啃了兩口對著方楠問道：“姐！等我吃完把出院的手續給辦了，今天就回家去！這醫院裏的味道真不習慣！”
　　“這個我可做不了主！醫生和我爸他們說還要觀察幾天！妳安心呆著好了”方楠說道。
　　方逸啃完了早飯讓方楠擦了壹把手：“我跟爸媽說了，我要學美術他們居然答應了！壹點兒都沒反對，想起來現在我還有點兒不相信～”。
　　“現在誰能反對妳，像個國寶似的！萬壹心情不好再來這麽幾趟誰受的了！”方楠瞪了壹眼弟弟說道。
　　方逸直接嘆了口氣往床上壹躺，擡頭看著病房的房頂。
　　今天出院的想法沒人理會，方逸在病房裏躺了整整壹周的時間，醫生才“觀察”完。活蹦亂跳的方逸得以和父母回到了家裏。
　　方逸跟著父母回到了家裏，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往自己的床上壹躺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是舒服！”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光是醫院那味道人要是在裏面住的習慣才是怪事。
　　躺在了床上方逸擡頭看著天花板，琢磨著腦子裏的東西。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麽作用？方逸想到了這裏心裏就像是長了草壹樣，立刻想到學校的美術班上去試壹下。想著以後就能時常畫畫了，方逸不由的開心了起來。
　　方逸這邊正在琢磨著東西呢，於琴推門進來看到兒子眼直直的看著大花板，立刻又把心糾了起來：“兒子！兒子！”想著方逸要是不回答立刻喊方國華過來。
　　“什麽事？”方逸轉頭看著老媽說道。
　　聽到兒子回答於琴這才大出壹口氣對著方逸說道：“以後別這麽發楞，我的魂都快被妳嚇沒了！”
　　“以後不會出這個事情了，您別擔心！”方逸寬慰著自己的母親說道。腦子裏的東西都出來了，而且以前的壓抑感也完全的消失了因該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於琴聽了兒子的話連忙說道：“小心點兒好！今天想吃什麽？等會兒我給妳去買去！”
　　“弄點兒清淡點的”方逸壹看母親真是想買連忙說道：“來點兒西紅柿蛋湯，然後隨便炒幾個蔬菜什麽的吧”。
　　“那行！”於琴聽了帶上了門，離開了方逸的房間。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方逸看到桌子上多了壹盤子對蝦還有壹只燉小雞，三人桌上擺了七八樣菜。拿起了筷子說道：“怎麽搞這麽多？”
　　“妳剛出院，這是烏骨雞多吃點補補身體”於琴壹邊說著壹邊把壹只雞腿放到了兒子的碗裏。
　　方逸看著自己碗裏的大雞腿，開動了起來：“妳們別看我了，吃飯啊”啃完了壹條雞腿才發現父母兩人都端著碗笑瞇瞇的看著自己說道。
　　“不用了，壹只就足夠了”話還沒說完看到母親對夾了雞腿往自己的碗裏送連忙說道。
　　壹頓飯吃下來，再也沒有了以前老子敦促自己課業的聲音，方逸吃的是相當的開心。吃完了飯按著自己的習慣小睡了壹個小時，起身準備去學校。
　　看著兒子出了臥室，於琴說道：“要不今天就不去了吧，先休息壹天明天早上再去也不遲！”
　　“文化成績我沒有問題，不過這美術成績要加把子勁兒，還不知道自己以前學的忘了多少手有點生了，去熟熟手也好”方逸對著母親說道。
　　方國華說道：“就讓孩子去吧！”看著兒子走到了門口又說道：“過兩天請那天幫忙的幾個孩子到家裏來吃飯，老師那裏我們去感謝”。
　　“知道了！”方逸聽了拉開了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