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8章 暗波洶湧
都市少帥 by 壹起成功
2021-6-15 21:10
“爸，妳說什麽？”
文夫人身軀壹震，差點就腳步壹滑摔倒，隨後很快恢復平靜站穩身子，但聲音卻不知不覺中顫抖起來：“爸，我做什麽了？我什麽都沒做啊？妳能不能說清楚壹點，冒出這樣的話讓人心顫！”
文勝沒有說話而是站直身體遙望窗外，他越來越喜歡客廳這個位置，這個客廳自然是整個花園內視角最好的，而站在窗邊，他就能夠俯瞰整個莊園以及外面那壹片的鮮花綠草，以及文家子侄！
繁榮、生機抑或雕零！
看著眼前的壹切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壹輩子的心血，這個時候，文勝腦子裏想到的是自己當初年輕的時候第壹次出來闖蕩，為了壹個番薯能夠去殺人，在那個年代為吃殺人並不算什麽稀奇事情。
但是作為最底層的小混混，他是沒有鋒利武器的，殺人，只能夠靠自己的雙手或石頭與人搏殺，很多時候，其實殺人者與被殺者的角色轉換就在瞬間，文勝慶幸自己活下來了，還活了這麽久！
他還慶幸自己在人生最後的歲月享受了這麽久，很多東西，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看開了，比如個人生死和文家興盛，而且他自感數十年的苦心經營，能夠為文家的綿延流傳提供保護衣。
這半個世紀來，文家也確實是有驚無險熬過各種打壓，它就像是壹艘永不沈沒的巨輪乘風破浪發展到今天，就連楚天也要顧忌文家的根深蒂固，文家抱團讓文勝以為這次依然能扛住警方打壓。
可惜他萬萬沒想到，這次兩天不到就分崩離析。
而且，毀掉文家會是自家人！是壹個女人！
見到文勝沈默不語散發著陰冷氣勢，文夫人的臉色終於產生了細微的波動，她咬著嘴唇開口：“爸，妳剛才究竟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我剛才勸妳自首傷害了妳？我那是為妳為金榮著想……”
“我是老了。”
文勝緩緩轉身，站在寬大的窗口，背對著從窗外射進的柔和燈光，盯著站在黑暗中的文夫人，語氣淡漠地說：“但是並不代表我癡呆了，金榮的種種作為以及那些財物贓款都是妳供出來的吧？”
文夫人嘴角牽動：“爸，我沒有！我真沒有！”
隨後她不甘心地開口：“或許是其他文家子侄呢？”
文勝發出壹聲輕嘆，語氣平和回道：“我縱橫江湖幾十年，什麽黑道白道的遊戲規則早就爛熟於心，什麽樣的人經我看壹眼頓知其心思，妳事到如今又何必撒謊呢？又何必推到其他人身上？”
他淡淡開口：“當今官場有壹個潛規則，那就是當妳落馬後，如果能夠做到不出賣他人，保妳的人就越多，如希望通過出賣他人而獲得從輕發落，那麽，很可能就會像胡長清那樣快速處死。”
文夫人掌心出汗，表情慢慢僵硬！
說到這裏，文勝緩緩補充：“那些跟金榮有糾葛的核心子侄，個個為官多年，不可能不懂得這個道理，為了求生，他們會坦白自己壹些瑣事，但從來不會抖落其他人，更不用說招供出金榮！”
“而邊緣成員又怎知他這麽多事？連贓款埋在哪裏都知道呢？”
文夫人慶幸自己現在站在黑暗中，有夜色幫助自己隱藏她的眼神，她能夠控制自己的表情不產生大變化，但是她卻明白，看人看了大半輩子的文勝絕對會發現自己眼神的閃動，大氣也不敢喘。
文夫人絕對不希望自己在最後的關頭被文勝揭穿了，她沒有信心在和文勝鬧翻之後活著離開這座花園，當下輕輕搖頭回道：“爸啊，文家子侄理論上鐵板壹塊，但不代表真的不會抖落金榮……”
“妳說我出賣他，他可是我丈夫！”
“我害死了他害慘了文家，對我有什麽好處！”
文勝的話似乎並不是對壹個背叛者說的，好像還是如同以往，帶著天性的淡漠，還有久居上位自然而然產生的威嚴：“妳的理由很簡單，最重要的是為了保命，因為妳也有罪行被警方掌握！”
聲線平穩，文勝像是哲學家般娓娓道來：“妳跟金榮二十多年了，壹雙手怕是也收了不少錢，做了不少事吧？妳別否認，這點可以從妳找殺手對付楚天就知道，妳絕不是壹個敢於平庸的女人！”
文勝看人向來很是精準：“金榮做事滴水不漏難以被警方掌握證據，但妳卻絕對不會有那種謹慎，所以警方肯定掌握了妳不少罪證，然後開出優厚條件甚至是既往不咎，以此要挾妳出賣金榮！”
文夫人臉色慘白，但還是死撐著回道：
“爸，我是那種自私的人嗎？”
女人喊得很是大聲！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則必然有背叛。忠誠，那是背叛產生之後的相對產品，人性的主旋律，就是背叛和被背叛，文勝聽到兒媳婦的死扛，輕輕嘆出壹聲：
“如果妳沒有出賣丈夫，妳怎能安然回來？”
“劉立君是什麽人？他會放過有罪證的妳？”
文勝的腦海中對於回憶的需求越發的旺盛起來，似乎是感覺到累了，他並沒有繼續責問下去，轉身，還是站在窗邊，沒有絲毫估計地把後背露給文夫人這個已經沈默的背叛者，孤獨卻也寬大。
目光平和，老人淡淡補充：“當然，如果妳對金榮感情足夠深的話，妳或許不會拿命換命，可是現在的妳早沒有昔日情義，我知道，妳是因為子藍兩姐弟被楚天傷害，而我們沒有討回公道……”
“甚至還對妳找殺手壹事斥責，讓妳心懷怨恨……”
文夫人淒然壹笑，被識破壹切的她坦白道出：“爸，看來瞞不了妳！我確實出賣了金榮，除了子藍姐弟和我性命之外，更重要的是，金榮口口聲聲說愛我壹生，結果卻跟無數女人胡攪蠻纏……”
“就連市辦女秘書，他也敢在辦公室搞！”
她淚如雨下：“檢察官給我調看了錄像，當我看在他趴在女秘書身上的時候，妳可知道我心裏有多苦多悶，金榮做什麽事哪怕殺人放火我都無所謂，但他明面上喊愛我，背地裏卻亂搞女人！”
“我無法接受！他就是個王八蛋！”
“那女秘書可是我遠房侄女啊……我告發他是理所當然的！”
“爸，妳說他是不是罪有應得？？”
文勝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質問，而是拄著拐杖緩緩走到桌邊，端起那碗還有溫熱的燕窩緩緩喝下，壹口壹口顯得很是專註，待碗底朝天後，他才輕笑著放下東西，渾濁的眼裏帶著無奈帶著悲戚：
“我只想告訴妳，金榮確實只愛妳壹個！”
“妳看得錄像和證供絕對是假的，警察擺了妳壹道！”
文夫人像是被雷劈中般驚楞，連眼淚都下意識停滯，隨即想到在錄像中確實自始至終都沒看見丈夫正面，只是熟悉他那間辦公室和遠房侄女，當下心中壹顫開口：“什麽？警察怎可能騙我？”
文勝還沒有回應什麽，就在這時，三名警察忽然從外面冒了出來，速度極快的靠近文夫人：“文夫人不好意思，我們劉局長說案件還有些疑點，需要妳配合我們回去調查，麻煩妳合作壹點……”
文夫人壹楞，警察怎麽又來了？
文勝嘆息壹聲，手指壹擡開口：“他們肯定在妳身上安有竊聽器，發現妳不僅沒勸服我自首，而且被我識破身份，當然要對失去價值的妳收網！可惜啊可惜，妳出賣了丈夫依然難逃他們掌心！”
這時，壹名警察也轉過頭來：
“文老，妳也需要跟我們走壹趟！”
文勝波瀾不驚：“想半路殺我？來個畏罪潛逃？”
三名警察臉色劇變，還沒回應頓見劍光壹閃，三人哼都沒哼壹聲就倒在地上，壹襲白衣的書生抹去劍尖的鮮血，隨後向文勝低聲開口：“老爺，他們明面上拿妳沒辦法，現在要暗中動妳了！”
“膽子真是大，也不怕落人口實？”
文勝掃過壹眼震驚不已的文夫人道：“他們已經起出金榮的贓物，足夠把文家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毫無後顧之憂的警方當然兩手準備，壹是讓這背叛的女人勸告我自首，承擔金榮的罪證！”
“二是勸告失敗立刻殺我，用畏罪潛逃就能蒙蔽民眾眼睛！”
“他們殺我，是不希望我搞壹個魚死網破！”
說到這裏，文勝大手壹揮，淡淡開口：“在他們的潛意識裏：文家毀了，兒子沒了，老邁的我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必然會動用關系不自量力的壹搏，因此提前先發制人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書生，帶著子嫣走吧！”
窗外已是人影憧憧，黑暗徹底籠罩文家！
此時，在距離文家二十公裏外，楚天的車隊正利箭般駛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