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這是壹場純潔又骯臟的交易

　　輕叩辦公室的門，溫煜顯得駕輕就熟。
　　“陳老師，您找我。”
　　“嗯……溫煜，過來。”
　　陳雄國吐了吐茶葉沫子。
　　溫煜走了過去，看見陳雄國手邊還壹張紙，似乎寫滿了數字。
　　“溫煜，昨天晚自習妳怎麽不在？”
　　“老師，我逃課了。”
　　陳雄國：“……”
　　好小子，逃課都不帶遮掩壹下是嗎？本來念妳上次大板報有功，妳說個家裏有事，身體不適，我看情況說兩句這事也過去了，沒成想猖狂到直接承認，這肯定得教訓壹頓。
　　陳雄國拍了壹桌子，“妳還挺得意是嗎！妳什麽身份？高三了啊，還逃課，妳以為逃課舒服壹會兒是什麽好事嗎？我告訴妳，以後妳只會後悔！妳們……”
　　巴拉巴拉壹大串。
　　溫煜很配合的聽著，偶爾插壹句“老師說的對”“老師教訓的是”，等著陳雄國氣發完。
　　約莫六七分鐘，陳雄國才逐漸平息。
　　擰開水杯，牛飲壹口。
　　“逃課不是好事，高三應該抓緊時間復習。”
　　“知道了老師，壹定改正。”
　　溫煜認錯態度積極，接受了諄諄教誨，陳雄國還是很滿意的。
　　自從大板報事件後，他越來越發現，溫煜這學生，好像是壹塊璞玉。
　　他手邊有符橙雀和溫煜兩人高二下學期半年多的成績。
　　他發現，這兩人的成績竟然都取得了不同程度的進步！
　　符橙雀高二時成績在班級下中遊，常年二十名開外，偶爾甚至三十名。期中之後，每壹次小測驗，她的整體成績都能提升2～4名不等，到了高二期末，甚至爬升到了前二十，個別科目還能摸到前十五以內！
　　這說明符橙雀在明顯的飛速進步啊！
　　這樣的學生，只要高三階段稍加關註和引導，高考壹定能成為黑馬。
　　而如果說符橙雀可能成為黑馬，那面前的溫煜，就打包票是壹匹黑馬了。
　　高二下學期期中成績，溫煜在班級二十多名的中遊。每次測驗，均能提高3～5名，期末成績更是沖到了第十四。
　　比符橙雀還要出色！
　　按這速度，恐怕不用到高考時，溫煜就能擠進班級前幾。
　　加大幫助力度，成為全班第壹是不是也有可能呢？
　　陳雄國想想就有些激動。
　　教學多年，也曾聽說過有些學生高三早戀後互相鼓勵，成績雙雙進步飛快的傳說，但始終沒見過。
　　這次……難道……
　　陳雄國壹時有些糾結，假如溫煜和符橙雀真有早戀的跡象……要不要幹預呢？
　　還是稍微點壹下吧。
　　“溫煜，妳昨天和符橙雀出去的？”
　　“沒有老師，我不知道符橙雀昨天也逃課了。”
　　陳雄國深深看了壹眼溫煜，拍肩道：“妳們這個年齡，情竇初開是常有的事情，但壹定要明白，學習是重中之重，有些感情上的事情，可以等到大學再做。對吧。”
　　“陳老師，您的意思是……”溫煜皺眉思索。
　　陳雄國老神在在的飲壹口茶，年輕人悟了就好。
　　“您的意思是，符橙雀她喜歡我？”
　　“咳咳咳！”
　　猝不及防的轉進讓陳雄國大怒，“妳小子，這事是能問我的嗎？！我是讓妳們專心學習！”
　　把身上噴出的水漬擦幹，不惑之年的陳雄國看著眼前青春洋溢的少年，心底又升起壹絲高興。
　　這何嘗不是壹種信任呢？
　　情感的事情，孩子是最不願意同老師、家長說的。
　　不對不對，得引導得引導。
　　“溫煜，不管妳和符橙雀私下什麽關系，那都不能影響學習。”他把成績單排開，“妳和符橙雀最近成績都在進步，這很好，應該保持。”
　　溫煜笑嘻嘻的說，“老師，您說的對，學習肯定不會影響的。我就感覺，我呆在符橙雀邊上，學習就會特別認真，我想告訴她，我也可以很優秀。”
　　老男人張張嘴，實在不知道怎麽回應這些從不曾在其他學生口中聽過的話。
　　最後只好道：“總之，保持住，但壹定不要太深入，重心在學習上。馬上小考了，抓緊復習，這次成績我會盯著妳們兩個的，回去吧。”
　　溫煜點頭，轉身便走，出去兩步又折返。
　　“還有什麽事嗎？”
　　“老師，我想換座位。”
　　陳雄國心底升起壹絲不妙，“換什麽座位？換去哪兒？”
　　“我想和符橙雀坐壹起。”
　　“……”
　　小崽子，妳知道不知道妳在講什麽？
　　妳要是我兒子，我腿給妳當場打斷。
　　“我想進壹步提高學習成績，我感覺坐她邊上，我期中考試至少班級前五，要是能同桌到期末，我有信心全班第壹。”
　　陳雄國有點慌，他竟然在猶豫。
　　甚至……有點相信溫煜說的話。
　　“當真？”
　　“我有信心，老師！”
　　“不行，太離譜這事。”
　　“這樣老師，這次小考，我努力提升5到7名左右，這樣就進了前十了。如果成功，老師，您給我換座位吧？”
　　中年男人沒有立刻回答，他起身去飲水機接了壹杯子水。
　　重新回來後，話語仿佛重了千斤：
　　“最少前進6名！”
　　“沒問題陳老師！”
　　壹場既純潔又骯臟的交易正式達成了。
　　本周周四、周五兩天小考，各科目都會檢驗壹次，形式上同期中期末壹樣，算是開學首次大摸底。
　　在這種緊張氛圍下，連帶平時不怎麽看書的差生，也會裝模作樣背些單詞。
　　溫煜在抓緊時間磨刀。
　　符橙雀始終沒有找到能和溫煜近距離相處達到5小時以上的方式，愁的她茶飯不香。
　　豁出去了吧。
　　幹脆周末開啟近距離大作戰！
　　搏壹把，任務沒完成那也無悔了。
　　忙忙碌碌又過兩天，周四周五，市二中高三黨迎來小摸底考。
　　周四語數外，周五則是文理各科。
　　溫煜的弱項始終是英語和數學，金手指強化學習能力後，他近來壹直在集中精力攻克這兩座大山，這次小考也是檢驗成果的時候。
　　按照陳班主任的說法，周末學校會出成績，周壹班上會根據成績調整壹次座位。
　　兩天小考緊張過後，接著就是兩天很輕松的休息。
　　符組長周五高興的宣布——
　　[征服世界謀略之星小組]第壹次戶外聚會正式開啟！
　　主題：吃喝玩！
　　符橙雀內心隱藏主題：5小時，壹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