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伴妳眠

　　我聽顧若言的意思，是讓我明天晚上也過來陪她。雖說我是真的十分同情她，但讓我壹個男人陪壹個女人，怎麽說都不太合適。
　　但現在我不便說，反正她也沒明講，我也暫且裝糊塗，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好了。
　　我先打開了床頭燈，又去關了吊燈。然後我又坐了回來，抽著煙，看著側躺在床上的顧若言，回憶起不久之前我被她宣布放假回家後發生的壹系列的事情，不知該從何處開始講起。考慮再三，還是從頭說罷。
　　我道：“上上個星期，我被妳召到辦公室，妳宣布我下崗待聘，放假回家等候通知後，我心裏根本就沒指望會有另外的安排。那幾天過得很郁悶。有壹天我妹妹找我，她是個瘋狂的許舒歌迷。她求我給她弄幾張許舒演唱會的門票，因為我有壹個高中同學，就在演唱會舉辦的體育管工作。那個高中同學是個女的，很久以前，喜歡過我……”
　　於是我慢慢象講故事壹樣，把我這幾天的經歷細細道來。顧若言開始也當催眠曲壹樣聽著，甚至她真的漸漸有了睡意，並打起哈欠來。只是聽到我說到夜遇許舒時，她才壹下子清醒了回來，並打斷的我的敘說道：“真的？妳碰見了許舒？就是那個大歌星許舒？”
　　我點頭，顧若言壹下來了精神，居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拿過床上外套披在了身上，開始要認真聽我講話了，但我仍是註意到，在她淺灰色純棉內衣的緊繃下，她胸脯完美的曲線和驚人的尺度……咳咳，不看了，趕緊回神過來！
　　我接著講我怎麽背許舒去了醫院的經過，甚至我連內心的想法都說了出來。我對顧若言說，那天之後，我便壹直忘不了許舒。
　　顧若言看我的眼神中，除了安慰，還有壹絲憐憫。她說：“唉，妳小子，也不比我聰明多少，會愛上壹個妳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的女人，真是可憐啊！我們兩個人，同病相憐呢！”
　　接著我又說到了怎樣認識了華菁菁，怎樣與她結下了仇，她怎樣要下藥害我，怎樣被我換了個杯子……
　　華菁菁是顧若言認識的，她蠻有興趣的聽著，對我們之間的鬥爭感到很新奇。等我講到我送華菁菁入了醫院，又怎樣挨了她壹記耳光後，敏銳的顧若言突然道：“華總她後來……喜歡上妳了？”
　　我很佩服，道：“好象是的吧！”
　　顧若言道：“這就是妳要辭職的原因？”
　　“不全是，原因很復雜，妳聽我說完就知道了。”
　　“好，妳繼續說。”
　　於是我又說到了參加許舒的生日聚會，又遭到了許舒的侮辱，我氣憤當中，又在被許舒的逼迫下向華菁菁提出了辭職，但過後不久又與許舒澄清了誤會，也接受了她的道歉。華菁菁這邊卻因為辭職的話說得死了，收不回來，而且又因為華菁菁愛上了我，我不能對不起我女朋友，所以非得辭職不可了。全部事情講完，大約花了壹個小時的時間，才把我為什麽要辭職的原因講清楚。
　　講到後來，我見顧若言不住的搖頭。我講完後，問她：“經理，妳看我這樣的選擇，是不是有道理？”
　　顧若言道：“道理？我說妳做的是件什麽蠢事啊？華總這麽好的條件，對妳這麽癡情，妳就這麽輕易放棄了？”
　　“華菁菁的確條件很好，她也很喜歡我，但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是個很傳統的男人，做什麽事要麽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底，決不會三心二意的左右搖擺。況且，我女朋友愛了我八年，光這份感情，就值得我珍惜，我怎麽還能做傷害她的事呢？”
　　“嗤，妳女朋友說八年就八年啦？如果她真的壹直愛著妳，為什麽八年來從來沒找過妳？壹直到現在妳找上門去，她就發現原來她愛妳已經八年了？這說不通嘛！我看，妳女朋友是不甘心以前沒得到過妳而產生的壹種補償心態，並不是真的愛了妳八年那麽久。妳敢說這八年裏，妳女朋友從來都沒有過男人？如果沒有，我就信她是真的愛妳！”
　　我無言以對，總覺得事情不是顧若言說的那樣，但要我反駁她的話卻找不出理由來。
　　顧若言繼續道：“相反，我覺得華菁菁華總對妳的感情是最純真的。她我接觸過兩次，我覺得她雖然是大小姐脾氣嚴重了壹些，但不失為壹個直率真情的女子。她壹但動了感情，應該是會全身心投入，不死不休的人。妳能得到她的愛是妳的福氣唐遷。我們且不去討論她家的財富和事業對妳有多大的幫助，就憑妳是她的員工，她能愛上妳我就覺得她很可愛，很真誠，她才是妳最該珍惜的。”
　　顧若言壹番話，我雖然無法贊成，卻也不能不同意她的看法。華菁菁的確是壹個純真率性的好女人。唯壹的缺點就是脾氣大了點，有時候又缺少點寬容之心，但總的來說是個不錯的女人。而且正如顧若言所說，她能對壹個窮小子，手下的員工動真感情，這足已證明她的感情是最真摯的，不帶壹絲壹毫其他雜東西的純真感情，這，確實也很讓人值得珍惜。
　　我又掏出壹只煙來點著，這是我口袋裏最後的壹支煙了。
　　顧若言忽然有些感傷，道：“其實，我們倆人的煩惱完全不壹樣呢！妳是煩惱不知該選誰好，而我，卻是煩惱沒人要。”
　　我笑道：“不可能，妳在我心目中，是女人中的極品。妳丈夫不要妳是他不懂得妳的珍貴，失去妳是他的損失。但總會有懂得妳珍貴的人出現的，到時候只怕不要太多，妳只需牢牢抓住那個最珍惜妳的人，就壹定會幸福的！”
　　顧若言楞了壹下，道：“我在妳心目中，真的那麽好嗎？”
　　我點頭，開玩笑的道：“那當然，如果現在我沒有女朋友，壹定會向妳求愛了。象妳這麽至情至性的女人簡直就是壹塊瑰寶，能擁有妳的男人真是太幸福了。”
　　顧若言臉上微紅，輕輕斥道：“胡說，就只會哄女人開心，難怪有這麽多女人想要嫁給妳。”
　　我道：“我說的是真心話，我真的認為妳確實是個好女人，妳別以為我是哄妳開心才說的。”
　　“行了行了，少說兩句罷，臉都要讓妳說紅了。”顧若言趕緊打斷我的話。過了壹會兒她又道：“謝謝妳，唐遷！現在我覺得好多了，不再象剛才那樣痛苦了。唐遷，妳真的是我認識的人裏面最善良的人，我沒有看錯妳！我很欣慰，在我最難過的時候，有妳來陪伴我，開導我，我會記住妳壹輩子的，謝謝！”
　　我感動的道：“其實是我該謝妳，在公司這段時間，我壹直都承蒙妳的照顧呢。”
　　顧若言打了個大哈欠，伸了個懶腰，道：“行了，我們也別謝來謝去了，只要記住我們是壹對好朋友，好朋友就該互相幫助的，妳說是不是？”
　　我點頭稱是。她又打了個哈欠，道：“昨晚在辦公室壹宿沒睡，現在都困死了。我要睡覺了，妳那些女朋友啦大明星啦的感情糾葛，明日再和妳分析罷。”她說著脫下外套，又鉆入被中，再說：“先別走，等我睡著了才能走。也別象上次壹樣妳也睡著了，不許妳睡在這兒！”說著笑了壹下，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扔在枕邊，閉上了眼睛。
　　我吸完最後幾口煙，丟地下踩滅了，然後站起準備去找掃把把壹地的煙灰煙蒂掃幹凈。那知剛壹站起，顧若言立刻睜開了眼睛道：“這麽快就走了嗎？我還沒睡著呢！”
　　我道：“沒有啊！我只是想掃掃地上的煙灰。”
　　“不用了，明天我自己會掃的，妳坐到床邊來，我閉上眼睛，感覺不到妳。”
　　我只好坐在了床頭，顧若言繼續閉目睡覺。大概過了壹分鐘，她從被子裏伸出壹只手來，道：“不好意思，能借妳的手臂用壹下嗎？”
　　我不知她要幹什麽，先把我的右手伸了過去。顧若言摸著了我的手，便將她的手掌搭在我右手的手腕上，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道：“現在能感覺得到妳了，好，我真要睡了，不許吵我，也別亂動。”
　　我從我的角度看去，顧若言的五官非常精致，她臉上最好看的地方是她的鼻子，挺直而且小巧，鼻尖有著非常完美的角度，此刻沒了眼鏡的遮擋，更是挺拔俊秀。從我的記憶中知道，她的身材也是非常惹火的，別說她年輕的時候，就算是現在，她也是個誘惑力十足的性感女子。
　　眼前就睡了個十分誘人的女子，而且成熟得就快滴出水來了。是個男人都不可能不想入非非。奇怪的是她居然這麽相信我，這麽對我不設防。難道她不怕我忍受不住考驗，對她動色心嗎？
　　夜已經深了，顧若言不知道有沒有睡著，反正有壹會兒她沒動靜了，只有她鼻中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壹起壹伏。房間的窗簾並沒有拉上，壹輪圓月從烏雲中鉆出，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沈睡中的顧若言身上，隔著被子，顯示出那動人的曲線。
　　我壹只手被她搭著坐在床上，壹會兒想起了華菁菁，壹會兒想起了邱解琴，想到她們的好，都是那麽的愛我。我這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煩惱。想到深處，不由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