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心太軟

　　（A）
　　小淫有點兒如釋重負的站起來，拽著我的胳膊就往他的房間走，我掙脫了好幾下，小淫不放手，我有點兒發怒了，我瞪著小淫：妳放開！！聽見沒有，我要回學校……
　　小淫竟然強硬的瞪著我：不放，我有話跟妳說，要回去也要聽我說完。
　　礙著元風在客廳，我沒怎麽好意思發作，等進了小淫的房間，我是手腳並用，我都忘了我是連踢帶打還是連推帶踹的，反正用的力氣超級大，小淫的手勁兒也很大，後來不知道我踢到小淫什麽地方了，我看見小淫臉上好像是很痛苦的表情，皺著眉頭張著嘴半躬著身體看著我，有點兒艱難的說：哎，十八，妳瘋了是不是？哪有妳這樣的？
　　就那樣了，小淫的手還使勁兒拽著我的胳膊不撒手，我兇巴巴的看著小淫怪異的表情：哎，我沒有瘋，瘋的是妳，妳不是看錯我了嗎？妳不是說我很無恥嗎？怎麽了，現在我看著不是那麽無恥了？？妳還是好好想想吧，壹旦過不了幾天妳發現我又變得無恥了怎麽辦……
　　小淫用壹只手按住墻，好像很難過的看著我：十八，我都說我錯了，我跟妳道歉，妳別這樣好不好？妳想怎麽著都行，妳，妳怎麽下那麽大的黑手啊……
　　我有點兒意識到自己好像剛才出手重了，緊張的看著小淫：哎，妳哪兒疼啊？這兒有止痛藥沒有，看看有沒有破皮的地方，不嚴重吧？
　　小淫噓了壹口氣，挨著我背靠著墻，哭笑不得看著我：妳說妳剛才用多大的勁兒啊，我跟妳有血海深仇麽？妳是不是很想廢了我……
　　小淫最後壹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聲音小很多，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可能踢到的地方，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嗡了壹下，背靠著墻不敢說話，小淫側著臉看著我笑：十八，別生氣了，恩？
　　我轉臉瞪著小淫：哎，換妳妳不生氣嗎？我要是把妳說成那樣妳都不會生氣嗎？哪有那麽說人的，還有啊，妳在客廳幹嗎那樣對我……
　　小淫泯了下嘴唇，猶豫的看著我：十八，其實我是，是因為太喜歡妳，所以壹想到別的男生跟妳有關系我就會惱火，我就是很想，很想讓妳知道我有多喜歡……
　　說著小淫避開我的眼神：……妳。
　　我覺得自己的心慢慢變得軟了，我真是個白癡，我竟然恨不起來了，我有點兒有氣無力的看著小淫：可是妳說那些話我真的很生氣……
　　小淫側過身低著頭看著我：別生氣了？明天開始我幫著妳好好補習微積分……
　　我固執的搖頭：不用，許小壞認識壹個基礎學院的學生，他老鄉數學高考是滿分呢，我想讓她幫著我補習，妳幫著我補習我老是集中不了精神……
　　小淫有點兒無賴的打斷我：不行，就我給妳補習，妳都把我踢成這樣了還敢讓別人幫著妳補習？我不管。
　　我無語的看著小淫壹副無賴的樣子，小淫突然看著我笑：十八，我要那天說的那個精神文明，那天我說過了我隨時可以要的。
　　我遲鈍的看著小淫：什麽，什麽精神文明？
　　小淫壞笑的看著我：裝糊塗？？那天我在自習教室跟妳說的那個，恩？
　　說著小淫用手指點了點他露著酒窩的臉頰，我想起那天小淫給我補習微積分時候說的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來，我有些不自在，推了小淫壹下：別胡鬧了，我真生氣了。
　　小淫耍賴似的靠近我：哎，我哪有胡鬧啊，那天妳沒有反對我就當妳答應了，多少獎勵壹下嗎？還有啊，今天妳還對我下那麽黑的手……
　　我尷尬躲開小淫，想往外面走，小淫擋著我，小聲笑：十八，別走。
　　我的腿被小淫絆了壹下，撲到小淫身上，小淫順勢抱住我，輕輕的拍了拍我的後背，小聲說：好了，不鬧了，恩？
　　我緊張的不行，呼吸好像都不在點兒上，小淫好像輕輕笑了壹下：十八，妳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妳，今天有嚇到妳吧？之前看見妳看易名的那種眼神我就會很難過，晚上看見妳坐在元風身邊我也不舒服，因為妳說過元風跟小意象，聽元風跟妳說起小意我心裏也很別扭，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好像壹聽到妳和別的男生怎麽怎麽樣我就會受不了，而且特別的惱怒，妳說讓別人幫著妳補習微積分，別那樣，那樣我的真的會受不了的，恩？
　　我的腦子有些亂，小淫說的話讓我反映更加的遲鈍，小淫身上有壹股啤酒的味道也有壹股汗水的味道，可是我壹點兒都不討厭，我甚至懶得說話，有點兒睡著了的感覺，我很害怕我會對這種感覺上癮，我甚至害怕自己太依賴小淫在身邊的感覺，我甚至想會不會幸福來的太快，然後過去之後就是痛苦？因為我運氣壹向不好，所以這種想法也壹直壓抑著我的神經，所以我壹直在慢慢的抗拒著幸福到來的速度，如果幸福來得晚壹些，那麽壹旦幸福不在了，痛苦來到自己身邊的感覺也會跟著晚壹些，畢竟這麽多年，我什麽都沒有抓住過，壹直是空空的手心習慣了很多東西從我手裏毫不留情的慢慢溜走，突然有東西真的留下來了，我不可能不去懷疑留在我手裏的東西是被別人遺忘了的，還是真的是屬於我的？
　　我的下巴靠著小淫的肩膀，我有些迷離的自語著：小淫，其實，我壹直都太害怕失去的感覺，所以我寧肯什麽都不要，那樣至少不會在失去的時候太難過了。
　　小淫拍了拍我的後背，笑著小聲說：不會的，相信自己好不好？
　　我和小淫出了房間的時候，看見佐佐木元風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阿瑟也在沙發上睡得壹塌胡塗，壹條腿還掉到了地上，佐佐木不知道為什麽還在喝酒，看著好像心情不大好，看見我和小淫出來，笑：來，能不能再陪著我喝壹會兒，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感覺有些鬧心。
　　小淫挨著我坐下，佐佐木遞給我和小淫兩聽啤酒，笑：妳倆不鬧了？
　　小淫打了佐佐木的手背壹下：多事兒。
　　佐佐木扶了扶眼睛，接著笑：不鬧就好啊，元風真是幸福，馬上就要結婚了，有些人真是走運，總是能遇到值得等待的人，不過有些人運氣就不好了，小淫，有煙嗎……
　　小淫從口袋裏面摸出煙遞給佐佐木，我奇怪的看著佐佐木，因為我知道佐佐木不抽煙，小淫給佐佐木點了支煙，佐佐木抽了壹口就咳嗽的不行，竟然誇張的嗆出了眼淚，我驚訝的看著佐佐木：哎，妳不會吧？這麽誇張？壹支煙而已……
　　小淫在桌子底下碰了壹下我的手，我停住話，佐佐木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就是胡言亂語：小淫，我今天看見她了，看見她和那個男的壹起出去了，他們挺親密的……
　　小淫碰了壹下佐佐木的啤酒罐：別想了。
　　佐佐木慢慢的轉頭看著我：十八，說真的，我是真的喜歡她，我還把她的照片給我媽媽看看，我告訴我媽媽我喜歡她，我哥哥結婚的時候我嗎都沒有把她的戒指給我嫂子，我媽媽說那個戒指給我留著，我跟她說過畢業之後她去那兒我就跟著她去那兒的，她也答應過的，她答應過的，真的，她答應過我的……
　　佐佐木開始激動：十八，妳告訴我，女生到底怎麽想的？是不是我真的很窮？就因為我不是北京人，我家裏也沒有什麽錢，所以不管我多麽喜歡她都沒有用是不是？十八，妳能不能幫我問問她，問問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好不好？她跟我說過她喜歡我的，她說過的……
　　小淫隔著桌子拍拍佐佐木的肩膀：老佐，算了，都過去了……
　　佐佐木打開小淫的手，用手捂著臉：怎麽可能都過去了，兩年多的感情說沒了就沒了，什麽過去啊？我過不去的……
　　我看見佐佐木拿著煙的手在微微的抖著，小淫繞過桌子坐到佐佐木身邊，按著佐佐木的肩膀：好了，都過去了，就算妳對著她大哭，她能再回到妳身邊嗎？能不能？要是能我現在就領著妳去找她好不好？
　　我喝了壹口啤酒，也感覺心情有些郁悶，佐佐木把頭轉向小淫的肩膀，說實話，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佐佐木很可憐，我不知道師姐為什麽要舍棄這樣壹個那麽用心喜歡她的人？？小淫用力拍了拍佐佐木的肩膀：振作點兒，像個男人。
　　（B）
　　等佐佐木也喝醉了之後已經是夜裏十點了，小淫分別把阿瑟、元風還有佐佐木架到房間裏面，簡單的收拾了壹下，然後和我壹起回學校，周末是十壹點熄燈，所以我們不用很著急的往學校趕，在路上我有點兒百無聊賴，覺得佐佐木真的很可憐，他被甩的原因不是他人不好只是他家不是北京的只是他家不怎麽有錢而已，這個理由讓人看著有些悲哀。不知道師姐和那個北京的男的處的怎麽樣了，如果那個男的真的象阿瑟說得那樣畢業之後就出國但願能帶上師姐壹起，女人既然是為了錢，那就徹底壹些好了。
　　小淫壹路上不停的踢著馬路上的石子，就像踢足球那樣猛的沖到小石子前面飛起壹腳踢飛小石子，踢了幾次之後小淫猛的站住回頭看著我：十八，我比佐佐木還窮，妳會不會覺得我太窮了？
　　我楞了壹下，看著小淫：如果可能，我希望能遇到壹個更窮的。
　　小淫不解的看著我：為什麽？
　　我老老實實的回答：因為我很窮啊，要是找到壹個比我還窮的，那我是不是就會有點兒優越感什麽的？
　　小淫噗哧的笑了壹下，用手摸摸我的頭發：傻瓜，妳就那麽點兒追求嗎？
　　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像從來沒有過灰姑娘之類的夢想，因為我的運氣壹向不好，所以更多的時候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自己，對於灰姑娘之類的情感模式我覺得發生在我身上的機率用指甲蓋想都是百分之“－200”，比天上掉個狗頭金砸到我的機率更不靠譜兒，自卑的人有壹個好處就是永遠知道什麽屬於自己，什麽不屬於自己，門當戶對雖然更多的時候被人說成笑話，但我卻覺得那是個真理。
　　回到學校後，距離熄燈時間還早，小淫拽著我的手說是去操場轉轉，夏天的空氣裏面彌漫著幹燥的溫度，不過夜裏稍微還要好壹點兒，操場也有不少人，多數是情侶，不是躲在角落裏面切切私語就是慢慢的並肩走著，不過也有少數的人在跑步。看著跑步的人我笑了壹下，我想起壹飛說我之前的跑步是為了發泄多於的精力，而並非我多麽的註重健康和運動。
　　小淫拉著我坐在操場的邊上的欄桿上，也跟著笑了壹下：十八，妳笑什麽？
　　我扭頭看小淫：沒什麽，想起之前我天天跑步的時候，原來宿舍的壹個女生，就是不甩阿瑟的那個壹飛說我是精力過剩所以才跑步。
　　小淫本來坐著的位置離我還有壹小段距離，小淫扭頭看了看我，慢慢往我身邊靠了幾下，我覺得小淫有點兒刻意而為的感覺，我擡頭往操場上看，感覺小淫的手握住我的手，我聽見小淫問：十八，會不會覺得生活的很辛苦？
　　我看了壹下夜空，沒有什麽星星，我朝小淫點點頭：會，有時候很累的時候就會想，也羨慕不用那麽辛苦的人，不過多數時候我都會不怎麽想，可能是沒有那麽多閑著的時間去想吧。
　　小淫泯泯嘴唇：十八，還會不會再想起小意，今晚元風壹個勁兒的跟妳說的時候我很不舒服來著，幹嗎說那些，明顯是刺激我。
　　我轉頭看向小淫的眼神：有時候也會想壹些，畢竟最初的青春歲月我曾經用盡六七年的時間來偷偷的想念過他，不可能不想的……
　　小淫朝我笑了壹下：我明白，誒？十八，妳看那邊是什麽啊？
　　我順著小淫手指的方向望去，好像什麽也沒有啊，我扭回頭剛要責問小淫誑我，那個瞬間，小淫的嘴唇輕輕落在我的臉頰上，我看見小淫滿足的笑，我有點兒尷尬的推了小淫壹下：妳怎麽，這樣啊？
　　小淫拽住我要打他的手，吃吃的笑著：都說過了親近容易讓人上癮的，妳不喜歡？
　　我別扭的用胳膊肘使勁撞了小淫壹下：走了，回學校了。
　　小淫伸著懶腰跟著我站起來，接著笑：幹嗎那麽害羞啊，我看妳打人的時候有多大膽量啊？這會兒變得跟兩個人似的，十八，妳說我怎麽那麽喜歡逗著妳，恩？
　　我推開小淫，小淫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看著我：對了，對了，妳還欠著我壹些錢呢，隨身聽的錢還沒有折完，過兩天我要買夏天的短衫，妳幫我付錢，不準不認賬。
　　我點頭：行，到時候妳叫上我跟妳壹起去。
　　走到操場入口的地方，竟然看見方茵茵和4暮了，方茵茵親昵的拉著4暮的胳膊，4暮好像在跟方茵茵說著什麽，然後方茵茵就吃吃的笑，小淫扭頭看著我：哎，妳自己看看，全操場的談戀愛的人都是互相拉著牽著的，就妳和我，從來走路的時候都是各走各的，真是不知道妳怎麽想的。
　　可能小淫說話的聲音有點兒大，我看見4暮朝我們回頭，然後我看見4暮朝我看了壹眼說：十八？妳也在這兒？
　　我也點了下頭恩了壹聲，4暮掃過小淫的眼神讓我看著有些冷漠，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小淫壓根兒就沒有正眼看4暮，等4暮他們走遠了我才扭頭看著小淫：哎，妳那老鄉不是說為了傳承家裏的失業才跟易名分手的嗎？難道說跟4暮混在壹起就能傳承祖業了？？這會兒怎麽看著易名都比4暮順眼。
　　小淫哼了壹聲：恩，雖然我也不喜歡易名，但是易名確實比4暮順眼的多，妳以後在學生會裏面離4暮遠點兒，他那人挺不地道的，把追女生當成壹種很有成就感的樂趣，經常跟別人炫耀他是不是得手了之類的事兒，別看表面斯文，腦子裏面齷齪的很，之前大雄揍他揍的輕了，嘿嘿，跟妳說，當時我拉架的時候還跟著踹了4暮兩腳……
　　我反感的瞪著小淫：妳也那麽多的歷史了，妳就不炫耀了？？
　　小淫不服氣的看著我：哎，妳拍拍良心說啊，我什麽時候在妳們面前炫耀了？？交往都是妳情我願的，幹嗎去炫耀，很有意義嗎？？就算有女生說我不好的壞話妳什麽時候看我去澄清了？幹嗎去打別人的臉啊，哼，呀！！妳怎麽又掐人？？很疼的……
　　我狠狠的掐了小淫的胳膊壹下，小淫揉著胳膊哭笑不得的看著我：哎，知不知道我這兩天為什麽不穿短衫，都是被妳掐的沒法見人了都，可惡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