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壹種愛情叫兄弟

十八子墨

都市生活

97年那個時候上大學,除了極個別有錢人家的孩子,基本大家都是壹窮二白,臉色也是亞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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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情以何堪

有壹種愛情叫兄弟 by 十八子墨

2022-9-17 19:19

  (A)
  我順著往學校的馬路上走著,這些天有畢業生,所以學校的宿舍為了照顧畢業生也比平時關的晚了壹個小時,馬路上也有壹些喝酒後大聲說話的學生,我估計都是畢業生,我有點兒無聊的在馬路上走著,初夏的熱度讓人覺得煩悶,我想起小淫喝醉酒的那種迷糊感覺,心裏開始洋溢壹種說不出的悸動,這個家夥。我聽見身後有機動車按喇叭的聲音,我回頭,看見公交車要進站了,我往路邊靠過去,公交車拖著長長的尾巴靠近了路邊的站牌。
  等公交車再次開走的時候,我看見從公交車上下來的人中有個背著吉他的,那個人壹走路我就看得出來,是左手,我心裏有點兒別扭,思來想去往後壹轉身,開始往後走,我想著自己往後走壹小段距離,等左手往學校方向走的差不多我再往學校走,我有點兒怕左手,怕左手跟我說話時候的那個神情,冷冰冰的,也怕左手那種喜怒無常的性格讓人摸不著頭緒。我往後走了大概五六分鐘,估計著左手走路的速度很快,這會兒應該拉開和我的距離了,我再次調轉身體往學校方向走,我壹直以為自己這招挺聰明。等我再次走到公交車站的附近的時候,我竟然發現左手背著吉他靠著站牌正在吸煙,我有點兒發楞,感覺自己的行徑被人看穿了感覺。
  左手吐了壹口煙,淡淡的看著我:我在車上看見妳了,妳怎麽又往回走?怎麽了?
  我開始支吾:我,我不是,是剛才想起可能東西掉了,但是,但沒有找到。
  左手掐了煙,往肩膀上順了順吉他:走吧。
  我心裏暗暗叫苦,壹邊摸著頭發壹邊想著應該跟左手說什麽好,悶悶的走了壹會兒,我扭頭看著左手:葉小連,還好吧?
  左手低著頭沒有說話,好像在想什麽。我有點兒頭大,太悶了,我看著左手肩上吉他:妳,妳將來想獻身唱歌事業??
  左手把手伸給我:這個,這個給妳吧?
  我下意識的往旁邊退了壹下,生怕是個炸彈,左手的手裏拿著壹聽可樂,我疑惑的看著左手:妳,妳哪兒來得?
  左手撓撓頭發:在酒吧唱歌的時候別人給了好幾聽,我沒有喝完,上次妳不是請我吃冰淇淋了麽,這個算,算回請吧,拿著吧。
  我搖頭:妳留著吧,今晚我喝了壹肚子啤酒,再也喝不下什麽了。
  左手拿著可樂的手慢慢垂下去:那,那算了。
  我看著左手:快點兒走吧,壹會兒學校宿舍鎖門了。
  左手停下腳步,我奇怪的看著左手:怎麽了?
  左手扭頭看我,語氣很淡漠:十八,我很累,我唱了壹晚上的歌,我不想走的那麽快,妳是不是還生我氣?
  我有點兒無措:我,我沒有。
  左手壹只手抓住我的手,另壹只手把那聽可樂放到我手中:十八,要是還把我當朋友,最好大家都坦蕩點兒,這聽可樂算是請妳喝的,妳拿著吧。
  左手背著吉他超過我往男生宿舍樓走去,我楞楞的看著左手的背影和我手裏的可樂,我咽了下口水:左手,妳……
  左手轉身,淡淡的看著我:十八,妳要是想說我什麽,改天吧,這幾天我真的很累,心裏和身體都累。
  我搖頭:我不是想說妳什麽,我就是想說謝謝妳的可樂。
  左手站了壹會兒,沒有說話,轉身走了。
  我看著手裏的可樂,想不明白左手最近到底怎麽了,是不是真的象方小刀說的那樣跟葉小連吵架了?世界上最難捉摸的就是人的心思,我悶著頭看著腳下的路面,朝女生宿舍樓走去,拐過男生樓的時候我聽見好像有爭吵的聲音,擡頭,在路燈的照亮下,我看見方小刀在男生宿舍樓門口和背著吉他的左手撕扯起來,左手好像很惱火,方小刀還壹個勁兒的說著什麽。
  方小刀:妳到底要忍多久?憋死妳,我受夠妳的脾氣了。
  左手:妳管不著,也不用妳管,滾!
  方小刀:妳現在讓我滾,好啊,以後妳少找我喝酒,喝個臭醉,我還得往回折騰妳,不行,妳現在就去找她,跟她說清楚,成與不成都說清楚,聽見沒有?
  左手:妳要是不想死的話,現在離我遠點兒!
  我奇怪的繞過樓角:小刀,妳們幹什麽?
  方小刀驚訝的轉身:十八?哦,我們……
  左手冷冷的推開方小刀:上去!
  方小刀甩開左手的胳膊,朝我走過來,左手從後面抓住方小刀:走了,我叫妳上去,妳聽沒聽見?
  方小刀朝我笑:十八啊,天挺熱的,壹起去喝杯東西吧……
  左手兇狠的拽著方小刀:我告訴妳,妳要是敢亂說話,我真的會宰了妳!
  方小刀看了左手壹眼:我說什麽了?不過是找十八去喝杯東西而已,妳自己和葉小連鬧別扭,我調解調解都不行麽?
  左手慢慢放開方小刀的手臂:挺晚了,改天再去喝吧。
  方小刀熱情的看著我:晚什麽啊晚?現在照顧畢業生,晚壹個半小時才鎖宿舍門呢?走了,去喝東西了,我請。
  左手被動的被方小刀拖著下了宿舍樓口的臺階,我有點兒不知所措的轉著手裏的可樂,不知道說什麽,方小刀走到我身邊,拽著我的胳膊:走了,難得壹起喝點兒東西。
  我看著左手:是啊,叫葉小連下來吧,妳們不是鬧別扭麽?我覺得那孩子很好說話的,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妳們說合說合……
  方小刀開始笑:十八,妳別操心了,左手不發脾氣就萬事大吉了,現在說合不合適,走了。
  三個人來到學校的咖啡廳,學校裏面的咖啡廳為了迎合畢業生的氣氛,現在已經改成通宵,而且還在裏面加了不少彩色的燈光,之前的明亮的燈光已經不用了,專門開彩色的二極管的黯淡的燈光,讓人看著更有很多離別的氣氛。方小刀找了壹個靠著角落的桌子,自顧自的坐到壹邊,看著我:十八,妳坐在左手那邊,我人胖占地方。
  我看見咖啡廳中有很多畢業生,有的是情侶有的是同學聚會,方小刀去服務臺要了三杯冰咖啡,還有壹些小點心,我轉著手裏的可樂,也不擡頭,我怕左手的火氣太大,遷怒到我身上,方小刀開始嗚裏哇啦的說:人生這個玩意兒就需要適時的享受,不然啊,就算到了死那天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有機會呢就要四處逛逛,找點兒好吃的,和朋友聊聊天什麽的,絕對不能讓自己悶著,哎,妳倆怎麽都不說話?
  左手壹聲不吭的喝著咖啡,眼神看都不看方小刀,我訕訕的笑:妳壹個人說就行,我們聽就行……
  這個時候服務臺有服務員說:大家好,今晚的同學中有壹個同學正好過生日,從明天開始是畢業生離校的時間,畢業的學生也就真的各奔東西了,散夥飯也好,還是過生日也好,希望大家都能走好自己出了校園的人生路,現在將咖啡廳中的所有燈光都關了,希望大家理解,請過生日的那桌同學點蠟燭吧。
  然後,本來就黯淡的二極管彩色燈管啪的都關了,我的眼前壹片黑暗,然後隔了好幾個角落中壹個桌子中間亮起了生日蛋糕的蠟燭光,壹閃壹閃的,我有點兒興奮的看過去,開始有人壹起幫著唱生日歌,周圍的很多同學都受了感染,開始輕輕的拍手跟著唱生日歌,我轉頭:哎,妳們看,挺讓人感動的……
  左手淡淡的轉過頭,看著桌子上東西發呆,然後繞過我們桌子的壹個人驚喜的喊著:左手?真的是妳,哎,哎,大家註意了,左手也在這兒,我們讓他給我們唱首歌好不好?
  我也開始跟著起哄,興奮的看著左手:對啊,妳還帶著吉他呢,正好唱唱行不行?
  左手冷漠的看著那個男生:我今天很累,不唱。
  我身邊的男生開始著急的拍著左手的肩膀:兄弟,唱了,我們畢業後就再也聽不見妳唱歌了,好不好?
  我失望的看了左手壹眼:就是,那麽多人喜歡妳唱歌,妳幹嗎非要擺出拽了吧唧的樣子,又不是明星……
  左手瞪了我壹眼:唱什麽啊唱……
  我壯著膽子:唱那個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啊,那個好聽,真的。
  方小刀笑著推了左手壹下:就是,唱了,難得有人喜歡聽,在咖啡廳唱歌也不算丟人了。
  左手冷冷的瞪著我:怕了妳了,真是。
  旁邊的男生興奮的幫著拿左手的吉他,左手慢慢的朝咖啡廳中間走去,方小刀突然拽住拿著吉他的那個男生挨著他的耳朵說了什麽,那個男生笑著點點頭,跟著左手過去了。
  咖啡廳的人也很熱情,擡出壹個坐著很舒服的椅子放在咖啡廳中間,還在吧臺上點上幾盞漂亮的蠟燭,背景變得光線很搖曳,左手輕輕的調著吉他的弦試了試聲音,然後慢慢的就飄出那首《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的前奏,我興奮的往前探著腦袋看左手專註的神情,方小刀碰碰我:哎,左手帥吧?
  我點頭:恩,他唱歌的時候真的很帥,是啊,英文他學的壹點兒都不好,可是他竟然識譜兒,真是高人,我倒是覺得音樂的譜兒比英語難多了。
  周圍開始有很多人受了感染,小聲的合著左手的聲音唱起來,方小刀膩歪的轉向我:十八,左手和小淫誰帥?
  我瞪了方小刀壹眼:妳不廢話麽?當然是小淫帥了。
  方小刀不以為然:我覺得左手帥。
  我嗤笑的看著方小刀:就算左手比小淫帥,但是我還是覺得小淫帥。
  方小刀開始得瑟的笑:我知道,情人眼裏出西施。
  (B)
  左手唱過壹首歌之後,周圍的人都開始嚷著要左手再唱,方小刀推推我:十八,快說,想聽什麽歌曲,讓左手唱……
  還沒有等我反映過來,左手好像已經開始彈吉他了,我沒有聽明白前奏是什麽樂曲,我問方小刀什麽歌曲,方小刀開始嘿嘿的笑:十八,左手這人啊,悶著呢,妳聽吧,唱完這首歌,保準有畢業生哭的。
  我聽見左手的淳厚感性的嗓音伴著吉他聲音流淌了出來:
  妳知不知道思念壹個人的滋味
  就像喝了壹杯冰冷的水
  然後用很長很長的時間
  壹顆壹顆流成熱淚
  妳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
  寂寞是因為思念誰
  妳知不知道痛苦的滋味
  痛苦是因為想忘記誰
  妳知不知道忘記壹個人的滋味
  就像欣賞壹種殘酷的美
  然後用很小很小的聲音
  告訴自己堅強面對
  妳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
  寂寞是因為思念誰
  妳知不知道痛苦的滋味
  痛苦是因為想忘記誰
  妳知不知道
  妳知不知道
  妳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
  寂寞是因為思念誰
  妳知不知道思念壹個人的滋味
  就像喝了壹杯冰冷的水
  然後用很長很長的時間
  壹顆壹顆流成熱淚
  我沈默的用胳膊拄著桌子,認真的聽著左手唱這首歌,我想起了多少年偷偷喜歡過的小意,我曾經用了那麽長的時間來思念壹個或許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的小意,那種淒涼的感覺雖然給過我溫暖但是也讓我如此的煎熬著自己的心靈,我太知道那種叫做寂寞的感覺了,刻骨銘心。吉他的輕音在這個深夜顯得空靈傷感,還有左手專註的神情和感性的聲音,我不自覺的嘆了口氣,扭頭,看見方小刀正瞇著眼睛看我:好聽吧?左手唱歌從來都是很感染人的。
  我點點頭,開始有畢業生低著頭合著左手的吉他聲音唱著,感傷的情緒在咖啡廳中蔓延著,我喝著冰咖啡開始翻騰著情緒,想小意也想小淫,不知道怎麽搞得突然很想跑去找小淫,但我忍住了,阿瑟哪兒住著壹堆的人,我這會兒去根本就是添麻煩。
  左手唱完了,開始想起掌聲和呼喊聲,咖啡廳的老板今晚也跟著大家開始起哄,竟然放了快節奏的音樂,過生日那桌的畢業生開始給其他桌分著蛋糕,開始有人在咖啡廳中間隨著音樂跳著舞蹈,我看見有人拽著左手好像要左手跳舞,左手很冷漠的要甩開那個拽著他的男生。方小刀開始拽著我:十八,走了,去跳舞了!
  我嚇了壹跳:哎,有沒有搞錯,我不會跳舞,真的不會跳……
  方小刀的力氣真夠大的,硬是把我拖起來,我求救似的抓住咖啡廳的桌子,把桌子都拖離原來的位置,方小刀硬生生的把我拽到咖啡廳中間,左手也掙開那個拖著他的男生,回身就看見我被方小刀拖著的跟脫了毛的兔子的表情,方小刀把我推到左手前面:哎,跳舞了,誰會啊,都是瞎跳,反正也不開燈,跳的再爛也沒有人看見,左手,把吉他給我……
  左手的吉他被方小刀抱走,尷尬的抄著牛仔褲的口袋,楞楞的看著我,我往後退,撞到後面正在跳舞的幾個人,我更加尷尬的看著左手:搞什麽啊,我根本就不會跳舞,小刀那個混蛋胖子吃什麽吃的,那麽大勁兒啊?靠,我差點兒就把咖啡廳的桌子給拖到中間了,走了。
  我和左手站著的位置正好是中間,周圍的人都在稀裏糊塗的隨著節奏跳著快不快慢不慢的舞,我轉身要往外繞的時候,左手突然壹把抓住我的手臂,我回頭,看見左手淡淡的眼神:那就,就跳壹會兒吧。
  我惱火的看著左手:哎,我根本就不會跳,怎麽跳啊,再說我又不畢業……
  身後被人撞了壹下,我砰的撞到左手的胸前,鼻子撞的酸酸的,開始有人拉著我的手,我看見大家好像都開始互相的拉著手,開始熱情的跳著,左手另壹邊的手也被壹個女生拉住了,我被動的跟著拉著我的手的男生走著,左手小聲說:隨便跳跳吧。
  我回頭瞪著左手:妳知道我為什麽不能隨便跳跳麽?
  左手茫然的看著我:為什麽?
  我差點兒被前面的男生絆倒,我勉強站穩:因為只要我隨便的跳跳,就會給人家看著象壹只瘸著腿豁著牙的兔子,知道嗎?所以不能……
  左手噗哧壹笑:妳怎麽……
  我前面的男生突然轉身示意我向後轉,我又被絆了壹下,左手也被他後面的女生推了壹下,我和左手的腦袋砰的撞到壹起,我揉著腦袋:哎,我瘸腿,妳怎麽也跟著瘸腿了?妳不是會跳舞麽?
  左手憋著笑,揉著腦袋:不是連鎖反映麽?所以說壹個瘸腿的往往連帶著另外壹個也跟著瘸腿。
  我繞開身後的男生,朝之前的咖啡桌子走過去,狠狠的給了方小刀壹拳,方小刀嘿嘿笑:十八,也是鍛煉鍛煉不是?真是,壹個女生,還是宣傳部的,竟然連舞都不會跳。
  我喝了幾口冰咖啡,左手壹副憋著笑的表情:哎,哪有妳那樣喝咖啡,妳那是喝礦泉水。
  方小刀把桌子上的小點心用壹個打包的盒子裝著:走了,我們走吧。
  我拍拍方小刀:這就對了,吃不完就打包啊,我最討厭人家浪費了,有錢了不起麽?
  左手瞪了我壹眼,往宿舍樓方向走的時候,我感覺口渴,跑去路邊的店買了三聽冰鎮啤酒,給左手和方小刀壹人壹聽,三個人壹邊喝著冰鎮啤酒壹邊朝宿舍樓走去,下酒菜竟然是打包的小點心。路過休息亭子的時候方小刀提議在長椅子上做壹會兒,我舉著啤酒罐兒,想著這會兒小淫估計已經睡得哼哼哈哈了,心裏有種莫名的溫暖,我跟左手碰了壹下啤酒罐,方小刀開始笑:我就說嗎,朋友之間就需要這樣沒事兒的時候喝喝酒聊聊天的,要不然哪有那種親近的感覺,是不是左手,就妳每天都是壹副酷斃了的表情。
  左手喝了壹口啤酒沒有說話,方小刀打包的點心吃到沒有的時候,三個啤酒罐也都差不多快要空了,先前和肖揚他們喝酒我就有了點兒醉意,這會兒再喝點兒,我開始有壹種微熏的感覺,很飄飄然,我看著左手:哎,小刀沒有說錯啊,妳每天都是壹副很擰巴的表情,難道這年頭流行妳那種冰凍火雞的脾氣麽?人家葉小連多好的壹女孩子,好好的跟人家處,聽見沒?
  方小刀開始朝左手嘿嘿笑:怎麽樣?我沒有說錯吧,她那人什麽都不懂。
  左手淡淡的看著我:十八,妳怎麽老是喜歡管壹些不靠譜兒的事兒,易名小丘妳管,許小壞的事兒妳也管,妳什麽時候能變得聰明點兒?
  我把手裏的啤酒罐捏的哢嚓哢嚓的響,黑著臉看著左手:難道我說的不對麽?
  方小刀笑:十八,妳說得太對了,給,另外這壹盒點心是剛才妳們跳舞的時候,過生日那桌的人送過來的,妳拿回去吧,左手不喜歡吃粘粘乎乎甜的東西,我怕胖。
  我接過方小刀遞過來的點心:哎,這樣不好吧,我感覺自己老是占著便宜,對了左手,飯卡什麽時候還我?
  左手別開眼神:不是不還妳,我真的往飯卡裏面沖了八百多,我不喜歡壹次壹次的沖,我都是壹下沖壹兩個月的,跟妳換妳肯定要給我找錢吧,太麻煩。
  我心虛的看著左手:啊,妳幹嗎沖那麽多錢,真是,下次沖錢前記得找我,好了,回去了。
  我合上點心盒子:這個謝謝了。
  左手看著我:十八。
  我看向左手:怎麽了?
  左手低下頭:今晚,謝謝妳跟我,我和小刀去喝咖啡。
  我擺擺手:謝什麽謝,是小刀請我們喝的,上樓上樓,壹會兒鎖門了。
  (C)
  第二天我沒有去阿瑟哪兒,肖揚走的時候我也沒有去送肖揚,我怕看見肖揚的傷感,也怕肖揚看見我之後變得更加傷感,那幫哥們兒基本都去了,我能想象到肖揚坐在火車,從窗戶往外面看著北京的車站的那種感覺,壹直到火車慢慢駛動之後,那種無法忘懷也無法帶走的感覺,應該是這壹輩子都無法忘記。
  傍晚我去阿瑟哪兒,小淫坐在沙發上吸煙,胡亂的翻著壹本雜誌,不知道在想什麽,沒看見阿瑟和小麥,我坐到小淫對面:怎麽了?
  小淫打不起精神的吐了口煙:十八,妳坐過來,坐到我身邊。
  我有點兒拘謹,小淫笑了壹下,從對面的沙發上起來,坐到我身邊:怎麽,現在還不習慣麽?房間裏又沒有別人,真是。
  小淫掐了煙,轉頭看著我:十八,肖揚走的時候抱著我們哭了,不知道為什麽,我也有些傷感,明年我也畢業了,想想挺可怕的。
  我敏感的避開小淫的眼神,小聲問:妳,妳怕什麽?
  小淫攬住我的肩膀,笑:傻瓜,妳說我怕什麽?妳會不知道麽,恩?知不知道,非要我說嗎?
  我深呼吸了壹下,看向小淫的眼神:我,我真的不知道妳怕什麽,妳怕什麽,能不能告訴我,我不想去猜。
  小淫泯泯嘴唇,猶豫了壹會兒,看向我:十八,我怕妳不會到車站送我,也怕……妳知道我們不是壹起畢業,我也怕等待,怕畢業後我不在妳身邊,怕離開的感覺,算了,我們不說這個話題。
  小淫嘆了口氣,下巴抵住我的額頭,不在說話,我心情也開始低落,我看著小淫襯衫的紐扣:妳,妳為什麽會比我還要沒有安全感?
  小淫好像輕輕的笑了壹下:不是安全感的問題,是我實在很不喜歡不在妳身邊的感覺,懂麽?
  我扁扁嘴想了半天,擡頭看著小淫:要不,要不妳這學期考試全部不及格,等著留級,這樣我們不就可以壹起畢業了嗎?
  小淫彈了我的腦袋壹下,憋著嘴笑:哎,虧妳想的出來,我留級?那多丟人啊,檔案會記錄的,要是成績不好,找不到好的工作,是不是真的要領著妳到處流浪呢?傻瓜。
  我低著頭不說話,小淫輕輕的捏著我的耳垂兒,笑:十八,快點兒考完試吧,我可期待暑假的到來了,妳想不想?
  我心虛的拿開小淫的手:放暑假當然好了,可以不那麽累啊。
  回學校的時候,我意外的在學校休息亭子中看見葉小連,葉小連就那麽呆呆的坐著,我有好壹段時間沒有看見葉小連了,聽方小刀的意思,左手跟葉小連最近在鬧矛盾,我知道這種事兒我也幫不上忙。我路過葉小連身邊的時候停了壹下:嗨,妳也在這兒?
  葉小連轉頭看著我:哦,十八是妳。
  我小心的看著葉小連:怎麽不回去?妳等,左手?
  葉小連苦笑了壹下:誰也不等,我現在是沒人理。
  我有點兒抹不開,不知道是該走還是留的站著,葉小連鼓足勇氣看我:十八,我能不能問妳點兒事兒?
  我點頭,葉小連拍拍她身邊的位子:我就是想知道,左手是不是,是不是還喜歡別的女生?妳知道他還喜歡誰麽?
  我堅定的搖頭:沒有,肯定沒有,真的,方小刀都說沒有,妳想的太多了。
  葉小連嗤笑了壹下:我也不是傻子,他看我的眼神總是冷冰冰的,從來不會主動找我出去,我找他的時候他都沒有什麽興趣的應付著。
  我笑:別傻了,左手看誰的眼神不是冷冰冰的啊,妳想多了,他那人就是天生熱情不起來的人,所以妳就主動壹點兒啊,時間長了就好了。
  葉小連欲言又止的看著我,咬著嘴唇不說話,過了壹會兒葉小連重新看向我:十八,我雖然和妳不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們宿舍的人都特喜歡妳的性格,真的,我不怕妳笑話,左手親,親我的時候妳也看見過,可是那個時候他看向我的眼神怪怪的,真的,我沒騙妳,壹種把我看成別人的眼神和沖動,我真的受不了。
  我驚訝的看著葉小連:怎麽會這樣?那這是左手的不對,妳,應該說說他,我支持妳,應該好好說說他,戀愛就是要互相喜歡,哪有那樣的,不行揍他!
  葉小連苦笑:我還能說他麽?我怎麽說他!!
  我好管閑事的性子騰的上來了,我叉著腰:哎,我幫妳把他約出來,妳好好的說他,哼,不能讓他養成這個毛病,女生怎麽了?戀愛面前人人平等,他是少爺還是皇帝,要狠狠的教訓他,恩,壹會兒妳去學校的咖啡廳等他,我約他去哪兒找妳,好不好?
  葉小連懷疑的看著我:這,這樣管用麽?我怕……
  我有點兒惱火:怕什麽怕?他又不吃人,妳去等著,我這就給他打電話,拿出火氣來,有時候男生啊就不能慣著,越是慣著他們吧他們越是覺得應該的,哪有那麽多應該的是不是?
  我從口袋裏面摸出IC卡,走向公用電話,葉小連忐忑不安的跟在我身邊。
  我撥通了左手宿舍的電話,壹個男生說是左手不在宿舍在他外面租的房子,還很熱心的給了我左手外面的房子的電話號碼,我重新撥通了左手租的房子的電話,壹會兒就通了,左手的聲音傳了過來。
  左手:哎,索多多妳今晚還過來麽?
  我硬著頭皮:左手,是我,十八。
  左手:十八?有事兒麽?
  我看來壹眼旁邊緊張的葉小連:哦,有點兒事兒,妳能過來學校壹下麽?我在學校的咖啡廳等妳。
  左手:哦,那妳等我壹會兒吧,從我這兒到學校得有十來分鐘,妳先去咖啡廳裏面等我吧。
  我興奮的朝葉小連做出手勢:哦,那行,我在裏面等妳,掛了。
  掛了電話,我噓了壹口氣,得意的看著葉小連:哎,妳去咖啡廳等他吧,我回宿舍了,只要把事兒說開了就行了,左手那人就那樣,冷是冷了點兒,天生的性格,去吧。
  葉小連笑著點點頭:謝謝妳了十八,那我過去咖啡廳等左手了。
  我是帶著極其自豪的心情回到了宿舍,許小壞正在做腿部運動,看見我哼了壹聲:妳怎麽那麽高興?是發財了還是小淫親妳了?
  我推了許小壞壹下:哎,我就不興做點兒什麽好事兒高興了,真是的,告訴妳吧,我今天做了壹件好事兒。
  小諾湊過來:十八,妳做什麽了?
  我得意洋洋的看著許小壞:葉小連這兩天跟左手鬧別扭,所以我呢,幫著葉小連約了左手到學校的咖啡廳,嘿嘿,這樣他們就有可能和好了,女生跟男生說點軟話什麽的,不就結了,我就不信左手能吃了葉小連……
  許小壞惱怒的朝我撲過來:啊!十八,妳知道我喜歡左手,妳竟然,妳竟然幫著別人往上靠,我和妳拼了,妳這個壞家夥……
  許小壞真的把我撲到在床上開始胳肢我,我忍著笑:哎,哎,妳別亂說啊,妳自己有本事可以撬了左手,人家葉小連早妳好久就喜歡左手了,而且人倆,人倆壹直是情侶不是……
  許小壞突然停止了胳肢我的動作,楞楞的看著小諾:咦?小諾,真的很小,不信妳摸摸看?
  小諾吸溜著口水:什麽小,是這兒麽?
  我還沒有反映的看著許小壞,小諾的手摸到我的胸前:對啊,是很小,比我的小多了,十八,妳不用穿胸衣也行……
  我尷尬的推開小諾:哎,哎,妳倆瘋了是不是?小怎麽了,我願意!!!
  許小壞的手剛要朝我伸過來,旁邊的電話響了起來,小諾嘿嘿著接了電話,然後朝我眨眼睛:十八,妳的,妳男人找妳了。
  我笑著接過電話:怎麽了?又找我?是不是睡不著……
  電話裏面傳來壹個暴怒的高分貝的聲音:十八,妳這個,妳趕緊給我下來!!!
  我嚇了壹跳,手壹哆嗦,電話都掉到桌子上了,許小壞驚訝的看著我:怎麽了?誰啊?
  我示意許小壞接電話,壓低聲音:說我不在。
  許小壞幸災樂禍的接過電話:餵?哦,左手啊,十八?十八不,不在啊,妳找她什麽事兒?
  許小壞皺著眉頭把電話筒往旁邊拿開了壹段距離,我聽見電話筒中傳出暴怒的聲音:我知道她在,妳馬上讓她下來,這事兒我沒完,除非她以後都不出女生樓!!
  許小壞小心翼翼的對著話筒說:妳等會兒,我幫妳看看她在不在?
  許小壞捂住電話筒:十八,妳幹什麽了,左手想要殺了妳似的?妳下去吧,躲的了初壹妳也躲不過去十五啊,妳究竟幹什麽了呢?
  我揉著剛才被震到的耳朵:我幹什麽了我?真是,都要震聾了,簡直是瘋子,我才不下去。
  許小壞忍著笑:妳自己想好了,明天呢?妳總要去上自習吧?我勸妳還是下去吧,就算他真的要揍妳,那還是晚上挨揍好點兒,這樣別人都看不見,但是白天可是很多人都能看見,丟人還是丟在晚上好點兒,下去吧。
  我還沒有反映過來,許小壞溫柔的對著電話筒說:左手,妳別生氣,十八壹會兒就下去了,好好聊聊,她那人壹根筋的腦子妳別氣了……
  我惡狠狠的瞪著許小壞,都說女生外相,果然不假,為了討好左手竟然用那麽溫柔的聲音,還說我壹根筋?還要左手別生氣?我做錯什麽了我?許小壞很淑女的掛上電話,轉臉就冷冰冰的看著我:十八,妳做什麽了?怎麽把左手氣成那樣?太不像話了,我都看不過去了。
  我氣哼哼的看著許小壞:哎,妳什麽都不知道就說我做錯了?妳也太偏向了吧,要下去妳下去,我才不去,是妳答應的,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妳去安慰他啊,不正好成全了妳?
  許小壞笑:得了吧,就算再想見他,這會兒我也不能下去見他,顯得我多麽沒有沈重啊,我就是要給他留個好印象,我才不跟著湊熱鬧,十八,妳下去了,我已經答應左手說妳下去了,妳不下去不是陷我於不義之中麽?妳不挺男人的麽?做了什麽事兒敢作不敢當的?
  許小壞最後壹句話惹火我了,我做什麽了,竟然讓人家用那麽大的聲音吼我,還嚇得扔了電話,太丟面子了吧?我騰的站了起來:我做什麽了?這個家夥敢這麽吼我?我還非要下去問個清楚不可,我幹什麽要怕他?哼,我還想揍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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