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逃出地獄

　　A國的所有媒體正在大炒“防艾劑”即將面世的新聞。無可否認，“防艾劑”的面世將會是全球的福音，而對A國來說，除了是福音更是壹種榮譽——因為“防艾劑”的研制者正是A國的公民夏烈先生。
　　近日，夏烈不斷接到來自A國各界邀請，有專題報告會、會術演講會以及新聞發布會。對所有的邀請，夏烈壹概予以婉絕。但有壹個會議他是不能也不會拒絕的——A國的幾個友好國家聞訊“防艾劑”即將面世非常感興趣，想“先睹為快”。A國政府出於國家的榮譽同意他們的專家前來參觀，並委派衛生大臣高斯先生主持接待。
　　高斯先生曾經阻撓過夏烈研究這壹課題，因為他知道，這項研究壹旦成功，夏烈必將是他的繼位者，按照A國官場的潛規則，高斯的繼任者早己內定，此人除了是他的得意門生，更重要壹點還要是他最忠實的追隨者。這二項，夏烈肯定都沾不上邊。自從《艾滋病性傳播的概率》及《防艾劑的理論與實踐》等兩篇論文在世界學術界引起轟動之後，夏烈的名氣日盛，並受到了A國國王的器重。高斯先生不愧是壹位優秀的政客，他立即將夏烈收為門徒，夏烈也不敢違抗A國官場“潛規則”，欣然投到高斯的門下。
　　為了表現出對門徒的格外關懷，高斯先生幾乎每天都過問“防艾劑”的研制工作。夏烈也樂於匯報。夏烈告訴“恩師”，他將第二期“防艾劑”分別用在兩組猴子的肛門及陰道內，然後在施放艾滋病病毒時，故意致其肛道和陰道破裂，三個月後，如果這組與人類基因類似的長靈動物無壹例感染，那麽“防艾劑”就能批量生產，投入使用。
　　高斯是內行，他熟悉“防艾劑”第壹期的所有數據，他也確信，“防艾劑”第二期壹定能達到預期的效果。因此，他才敢提前向外公布——因為，這也是他“領導有方”所取得的成果。友好國家的專家來訪他也欣然接受，但他並不知道，這樣做等於給他的門生夏烈出了壹道天大的難題。
　　夏烈接到高斯的通知時，正值黃元霸遭遇第二次失敗，他的情緒低落到了極致。他以“研究正值關鍵時刻”為由，求高斯先生寬限兩天。
　　隨後，他獲悉“大圈幫”控制了局面，這讓他亦喜亦憂，喜的是終於不用擔心內幕被公開，憂的是“大圈幫”如果也爭“署名權”，自己也會落到壹個尷尬的境地，遭學術界質疑。
　　幸喜對方只要求利益的分配，這樣，夏烈心頭的巨石總算落地。他決定在陽濟安從新加坡返回帶來準確的談判日期後立即啟程回A國。他估計這不需要多久，因為黃元霸已經借直升飛機給陽濟安了。
　　上午九時，借給陽濟安的直升機離開基地飛往“毒蛇基地”，但意外的是，兩個多鐘頭後直升飛機的飛行員駕著壹艘快艇回到了基地，說陽濟安要到明天才能走。
　　飛行員告訴黃元霸，島上共有三個人，露面的是陽濟安和義珍蓉，另壹人躲在暗處，快艇上的機槍和火箭炮留在了島上。
　　“他們今天不走，莫非是有意為難我？”夏烈猜測道。
　　“不會，妳要回A國的事他們不會知道。依我看，他們是擔心，懷疑我們在飛機上安置了定時炸彈。”黃元霸說。
　　“但願他們不要拖了明天又拖後天。”夏烈仍然擔心不能按時回A國。
　　“依我看夏院長不妨先回A國，只要是‘大圈幫’控制了局面，絕對不會有節外生枝的情況發生。”黃元霸說。
　　“我也想馬上走，家裏有很多事等著我回去處理，問題是到底是不是大圈幫控制局面還難說。”楚天紅擔憂地說。
　　“我也有過這種擔心，不過剛才聽飛行員說露面的是陽濟安和義珍蓉我就放心了——如果是陽濟安受到脅迫，義珍蓉就應該躲在暗處。還有壹種可能——島上只剩下兩個人，這樣的話，陽濟安是男人，沒有任何理由被壹個女人控制。”
　　“老黃的分析很有道理，希望明天他們不要再變卦。”夏烈說。
　　陽濟安、義珍蓉在島上安安心心睡了壹個晚上，次日壹早，倆人走出山洞，發現直升飛機仍完好無損地停在原地，於是放下心來。
　　兩人拿礦泉水洗了面、漱了口，又用罐頭填飽肚子。來到直升飛機前，陽濟安從腰上摘下對講機。義珍蓉見狀問道：“妳想幹什麽？”
　　“通知飛行員過來，準備馬上走。”陽濟安說。
　　“飛行員是他們的人，妳敢保證他在天上繞幾圈後不把飛機開回基地去？”義珍蓉提醒說。
　　“既然是誠心合作，他們應該不會吧。”
　　“他誠心，是因為他受到脅迫，別忘了，妳也是通過不正常手段拿到他們的證據。他們要這樣，也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妳的擔心當然有壹定道理，可是沒有飛行員，直升飛機怎麽飛呢？”
　　“什麽？妳不會駕飛機嗎？連這個都不會妳也敢出來臥底？”義珍蓉吃驚地望著陽濟安。
　　“我有阿德做內應以為輕而易舉就能把證據搞到手，誰知道黃元霸集團這麽復雜，阿德只是他們中間很壹般的馬仔，他除了清楚份內的事，其他的內幕壹概不知。”陽濟安說。
　　“如此說來，如果不是遇上我們，妳也會壹無所獲？”義珍蓉冷笑道。
　　“是的。”陽濟安點點頭，“也許是天意，這壹趟我不僅能發財，還能贏得美人歸。真是雙喜臨門啊！珍蓉，剛才聽妳的口氣，妳會駕駛直升機？”
　　“這個很簡單的。”義珍蓉說，“當特警連這個都不會那就好笑了。”
　　“想不到妳還有這壹手！”陽濟安喜出望外，在義珍蓉額頭上親了壹口。
　　“還有壹個問題，”義珍蓉愁眉苦臉說，“飛機我會開，可是我不熟悉新加坡的地形，不知道降落到哪裏。”
　　“沒關系，我們‘大圈幫’在整個東南亞都有地盤，在新加坡的吉隆坡勢力最大，只要妳能飛到吉隆坡，無論停在哪壹個地方，壹個電話，我們的人就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趕到，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們去操心了。”陽濟安得意地說。
　　“去吉隆坡不難，壹般的直升機上都有導航圖，好吧，準備走。”義珍蓉說著就熟練地打開機艙。
　　“還需要帶些什麽嗎？”陽濟安問道。
　　“其他的都不需要，但火箭炮不可少。提防他們派直飛機攔截我們。”義珍蓉說。
　　不壹會兒，陽濟安從山洞裏取來火箭炮和四發炮彈，此時，義珍蓉已經坐在了駕駛室。他們清楚，基地壹共有三架直升飛機，除了這壹架，還剩中、小型飛機各壹架，四枚炮彈足夠對付了。
　　直升飛機的螺旋漿轉動了起來，然後旋成壹個無隙可擊的圓圈，隨即，巨大的機體離開了地面。也就在這時，對講機裏傳來黃元霸急切的呼叫——
　　“陽濟安，陽濟安，妳們什麽時候走？我馬上派直升機送飛行員過來。”
　　“謝謝，不必了，我們還是自己駕駛飛機比較安全。”陽濟安說。
　　“什麽？妳們已經走了？”黃元霸大吃壹驚。
　　“黃叔請放心，借走的直升飛機我們絕對會完璧歸趙。”
　　“我不是這個意思，妳們地形不熟，我馬上命令阿發護送妳們——他們已經起飛了。”
　　陽濟安掛掉對講機，義珍蓉的估計很正確，只要有壹絲希望誰都不會認輸，從黃元霸的口氣裏，他聽出了弦外之音，如果他不是心懷鬼胎，絕對不會表現得如此驚慌和緊張，特別是他要派阿發“護送”，更證實了這壹點。
　　“珍蓉請註意，黃元霸已經派來阿發跟蹤我們！”陽濟安大聲提醒道。
　　“明白，妳只要註意後面，剩余的事我會處理！”義珍蓉在導航表上果然看到了有壹架直升飛機跟在後面。於是她打開駕駛室裏的通話系統——她知道，在壹定的範圍內，內部的幾架飛機可以相互呼叫。
　　“阿發，阿發，我是義珍蓉，請妳保持壹定距離不要靠近！”義珍蓉警告道。
　　“我是阿發，我奉黃叔之命護送妳們！”
　　“阿發，請用望遠鏡看壹看，我的後艙有火箭炮，超過警界線就會發射！”
　　後面的直升機果然不敢靠近了。
　　“請問義小姐，妳們要去哪裏？”
　　“去吉隆坡，請轉告妳們黃叔，這樣做我們是迫不得已，只要妳們有誠意，兩天後我們就可以面對面坐下來洽談。”義珍蓉說。
　　“義小姐多心了，我們黃叔自始至終都沒有二心。”
　　“但願如此。”義珍蓉說。
　　直升飛躍機進入到新加坡海峽，後面的阿發突然呼叫：“義小姐，新加坡快到了，我們的飛機沒有申領進入新國空域的牌照，怎麽辦？”
　　義珍蓉：“沒關系，陽濟安有新國護照。”
　　阿發又說：“可是，這兩架直升機的牌照是印度尼西亞某橡膠公司的，地面雷達站達會發現。”
　　義珍蓉：“妳們回轉吧，我會有辦法對付。”
　　阿發在後面又跟了壹陣，只好回轉了。義珍蓉扶動操縱桿，準備超低空飛行，躲避雷達跟蹤。可是，飛機尚未降到壹定的位置，就收到了來自地面的警告，對方勒令義珍蓉立即退出新加坡領空。
　　義珍蓉先用英語向地面解釋，稱她是東南亞某橡膠公司的送貸員，在工作途中突然發現燃油不足，只好改道飛向距離最近的新國。地面雷達回應，他們會盡快和有關部門聯絡，以證明義珍蓉所言是否屬實，在未得證實之前，飛機只能在原地等候。
　　義珍蓉從油表上的指針可以看到，機上燃油已經不多，如果滯留時間過長，將會有機毀人亡的危險。
　　見直升飛機在原地不動，不明真相的陽濟安走到駕駛室，問道：“珍蓉，為什麽還不走？”
　　“地面雷達已經發出警告，需要證實我們的身份後才準許進入新國。”義珍蓉說。
　　“那得要多久？”
　　“據我所知，這樣的手續相當繁雜，需要驚動多個部門，也許我們的燃油拖不了那麽長時間。”義珍蓉憂心如焚的說。
　　“珍蓉，不管他，先進入了再說！”陽濟安提議道。
　　“地面有雷達和導彈，越過警戒線飛機就會被擊落，這樣會死得更快。”
　　“那怎麽辦呢？難道就這樣等死嗎？”陽濟安焦急萬分。
　　“只有壹個辦法，但也相當危險。”義珍蓉騰出壹只手攏了攏頭發說。
　　“哪怕只有壹線希望總比等死要好，珍蓉，是什麽辦法？”
　　“在出發之前，上級部門就訓練我們熟悉東南亞每壹個國家的國際刑警科科長的名字，並交代，無論在哪壹個國家遇上麻煩，找他們就能獲得幫助。”義珍蓉說。
　　“新加坡的國際刑警科科長是誰？快找他呀！”陽濟安催促說。
　　“如果找他，我就會暴露，我們的計劃……”義珍蓉定定地看著陽濟安。
　　“不怕，在新加坡我們‘大圈幫’的勢力有很大，是可以和警方抗衡，只要進入了陸地想停什麽地方也由不著他們！”陽濟安說，“快點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義珍蓉於是呼叫：“地面，地面，我們的請求獲準了嗎？”
　　“請耐心等待，妳們的請求不可能這麽快就能獲準。”
　　“可是，我們的燃油將盡，請馬上幫我們聯系李光華，我要與他通話！”
　　“請稍等，我馬上幫妳聯系！”這回地面作出了積極的回應，很快就有答復，“不好意思，李光華不能與妳通話，請問妳與他是什麽關系？”
　　“我和他是最親密的朋友。”義珍蓉用隱語答道。
　　“好吧，妳可以進入我國領地了，請遵守我國的各項法規。”
　　陽濟安、義珍蓉松了壹口氣。
　　十數分鐘後，直升飛機進入到吉隆坡的上空，義珍蓉說：“到了，根發，降落在什麽地方？”
　　“這座城市可以降落的有哪些地方？”陽濟安看到機翼下高樓聳立的城市，心中茫然了。
　　“有三種地方可以停降直升飛機——壹是機場，二是城市的露天體育館，三是大廈的頂層。”
　　“機場是新國政府控制的，不能去；體育館不好逃，壹旦被警方發現很快就成甕中之鱉。”陽濟安想了想，說；“還是停降到大廈頂層吧，那裏的電話機多，便於和我的組織聯絡。”
　　義珍蓉於是駕機在壹家五星級飯店頂層盤旋三圈，然後安全降落了。
　　機艙門打開，壹群著裝統壹的迎賓先生把義珍蓉和陽濟安請進電梯，然後領到壹個富麗堂皇的大廳內。
　　陽濟安環顧四周，發現都是壹些衣著華貴的客人，於是如釋重負地對壹位迎賓先生說：“請問什麽地方有公用電話？”
　　“先生，小姐，這裏請。”迎賓先生笑容可掬地給義珍蓉、陽濟安指了壹條甬道。
　　這條甬道悠長、昏暗，每走壹段，後面的門就悄然自動關閉，到了盡頭也有壹個大廳，站滿了持槍的人。陽濟安吃了壹驚，正欲後退，突然有人壹聲斷喝——“舉起手來，不許動！”
　　義珍蓉、陽濟安乖乖地舉起雙手，很快就有人上前，將兩人身上的槍支、刀具解除。這時，壹位中年漢子走上前，用壹對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二人，問道：“妳們剛才是誰要與李光華對話？”
　　“是我！”義珍蓉跨前壹步，手仍然舉著。
　　“妳可以把手放下來了，我就是李光華。請問妳是哪壹部分的？”
　　“中國大陸。”義珍蓉回答。
　　“太好了，妳們的易祥貴科長打了很多的招呼，我們已經等候多時！今天總算等到妳們了。請問怎麽稱呼？”李光華問道。
　　“姓義，義珍蓉。”
　　“原來是義小姐，這位呢，還需要他舉著雙手嗎？”李光華指著陽濟安問道。
　　“當然得舉著，另外還需要給他換上手銬。”義珍蓉說。
　　“妳說什麽？珍蓉，我和妳是壹夥的！”陽濟安吃驚地望著義珍蓉，他的雙手已經被兩名大漢牢牢控制。
　　“誰跟妳是壹夥的？”義珍蓉冷笑道，“妳是香港大圈幫成員，我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特警——貓和老鼠能成為壹家嗎？”
　　“珍蓉，妳說過妳愛我，還要和我結婚，這都是妳親口說的！”陽濟安仍然抱著最後壹線希望。
　　“我承認說過，這叫‘兵不厭詐’，如果我不答應，妳會冒險護送我出來嗎？”
　　“妳……妳原來是在利用我，妳這個無情的妖女！”陽濟安破口大罵，隨即壹副鋥亮的手銬套在了他的手上……
　　“義珍蓉，妳打算怎麽處置他？”已經明白過來的李光華問道。
　　“他身上有壹份至關重要的證據，搜出來後押下大牢！他謀殺了我的兩位戰友，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義珍蓉說。
　　陽濟安聽說要搜他的身，拼命掙紮，但因寡不敵眾，他很快就被制伏。義珍蓉從他的貼身處搜出收錄了黃元霸集團所有犯罪證據的閃盤。
　　“心如蛇蠍的妖女，早知如此我殺了妳！”陽濟安叫罵不休。
　　“妳為什麽不殺我呀，到現在妳已經來不及了。”義珍蓉冷然壹笑，這壹笑令陽濟安膽寒。
　　據世界排名第壹的某乒乓球運動員談感悟——打球到了最高境界不是憑“眼疾手快”，而是憑“感覺”。因為手和眼再快，都快不過變幻莫測的球速，唯有“感覺”可與環速相抗衡。
　　易祥貴在與壹個隱形的跨國黑社會組織作鬥爭的時候，到了最後關頭，也正是憑借“感覺”得以出奇制勝。
　　在培訓義珍蓉之初，義珍蓉罕見的RH陰性血型曾令易祥貴萬分苦惱，因為血型越是少見，能與之配對的患者就越少，黑社會集團就不會將其作為擄取目標。但易祥貴轉念又想到：物極必反，也許正是因為這種血型稀缺，更能使她發揮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經過幾年魔鬼式訓練，在義珍蓉即將出山的時候，易祥貴就開始為他的計劃進行周密的部署。他在廣泛的範圍內尋找RH陰性血型女患者，終於在中國大陸某醫院找到了！這位尿毒癥病人因為難以找到相匹配的腎源已經錯過了治療期。手術對她來說已經失去了意義，她最多只能靠藥物拖延時間。對這個患者無論家庭和醫院已經放棄治療。
　　易祥貴找到了這位患者並順利地說服了她的親人讓她在最後時刻為國家作壹番貢獻。
　　有了這個重要的“道具”，接著易祥貴通過國際紅十字會在東南亞尋找壹位華人富豪做女患者的經濟擔保人。
　　國際紅十字會很快就為易祥貴找到了環球公司總裁高天雲做為病人的經濟擔保人。高天雲是東南亞的華人富豪，壹生熱衷於公益事業。易祥貴聲稱，這個“病人”是壹位對社會很有作用的人物，必須盡全力搶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無論花多少錢，這筆費用中國政府有關部門會支付。高天雲只須扮演患者父親的角色。
　　高天雲是位聰明人，很快明白易祥貴的用意，他欣然接受，為女患者起名為“高圓圓”，並承諾絕對對外保守秘密。
　　“高圓圓”被專機秘密送往東南亞——就像壹塊“魚餌”投入到了水中……
　　“重利”之下果然有“大魚”上釣——先是A國“天堂醫院”願意接受“高圓圓”；緊接下來，義珍蓉的表姨楚天紅突然答應為“表侄女”安排“工作”……
　　這兩件事的發生，就像釣竿上的浮標在水面蕩起的兩朵漣漪——這些，都是大魚在吃“餌”前夕的征兆……
　　“高圓圓”在做手術的前前後後，高天雲都通過專線電話與易祥貴保持聯系。那段時間，易祥貴精神高度緊張，擔心壹旦“天堂醫院”求財心切，對“高圓圓”實施了手術，那麽這壹次的行動又將前功盡棄……直至高天雲告知患者無法手術已經去世，他緊繃的心弦才稍稍松弛下來。
　　義珍蓉第壹道生死關算是闖過去了，但這才是萬裏長征剛走完第壹步，接下來她還將面臨著重重險阻……她能否壹次次闖過取得最後的勝利？易祥貴不敢肯定，所以他的心始終是懸著的……
　　時間壹天天過去，有壹天正在辦公室上班的易祥貴突然接到壹個來自新加坡的國際長途電話。打電話的是他的同行——新國國際刑警科科長李光華。
　　李光華告訴易祥貴，有位名叫義珍蓉的女子從壹座孤島上駕機逃往新國，現在已經在他的手中。易祥貴喜出望外，掛掉電話即火速飛往新國。
　　義珍蓉見到易祥貴的時候，已經是她脫險逃到新國後的第二天上午。她與易祥貴相擁而泣，她說：“易組長，同誌們都犧牲了，只有我壹個人活著出來了……”
　　“正義與邪惡相較量，犧牲是不可避免的，現在好了，犯罪分子很快就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犧牲的同誌，他們是英雄，祖國會記住他們，人民會記住他們！”易祥貴說。
　　義珍蓉突然仰起頭望著易祥貴，說：“易組長，快！島上還有我們的數百同胞，他們的生命危在旦夕，我們快去解救他們！”


尾聲
　　夏烈終於等不到與“大圈幫”會談就回A國去了，隨後，楚天紅因義珍蓉、陽濟安的突然駕機飛離“毒蛇基地”，這使她敏感地察覺到事情有變，於是也找了個借口去到了她最新辦了移民的某國。
　　只有黃元霸堅信，陽濟安、義珍蓉還會回來的，因為“大圈幫”沒有任何理由不與他們合作。黃元霸估計，陽濟安去到新國，最遲在天黑之前，就會主動與他聯系。
　　時間壹分壹秒過去，整個晚上黃元霸守在電話機前，都沒有陽濟安的半點消息……黃元霸在極度疲勞中坐著睡過去了，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上午。他問壹直陪著他的阿發，是否接到過陽濟安的電話。阿發的搖頭讓黃元霸預感到問題的嚴重……他找出陽濟安提供的電話號碼與駐新加坡的“大圈幫”聯系，結果獲悉陽濟安已落入新國警方手裏……黃元霸這才感到大勢已去，決定撤離小島……
　　撤離命令下達後，島上壹片忙亂，這時，各車間正在“上班”。“管理人員”都離開崗位紛紛往碼頭的船上擠。還剩兩架直升機，黃元霸決定用以自逃和運載重要文件。
　　載滿“管理人員”的船只倘未啟動，蕭有勁匆匆跑來請示：“黃叔，這些工人怎麽辦？”
　　“把他們全部處死，以免留下物證！”黃元霸不假思索說。
　　“大家都跑了，我們幾個人怎麽能夠處死他們？壹大群人”蕭有勁面露難色的說。
　　“中午飯就要開了，”黃元霸看了看手表，說，“我房裏還剩下壹些毒藥，下到湯裏足夠毒死他們。”
　　蕭有勁領命下去，正在此刻，耳畔傳來“嗡嗡”聲，黃元霸辨出是直升機的聲音，很快，就見西邊的天空中出現了十幾個小黑點。他知道那是新國的警察來了……為了逃命，他登上直升飛機匆匆離去……
　　黃元霸走後不久，十幾架滿載特警的新國直升飛機飛臨島上，並很快控制了局面……
　　除了黃元霸及幾名親隨，其余馬仔悉數落網。蕭有勁正準備把毒藥下到菜湯中就被義珍蓉逮個正著。
　　此時，工人們正準備下班吃午餐，眼前的突發場面令他們目瞪口呆。
　　這時，被關在獸籠裏的阿花突然狂笑不止，引得眾人都去看她。
　　“現在妳們總該相信我了吧？我沒有騙妳們，我說的都是真話！義珍蓉是警察，她帶人過來救我們了！哈哈！”
　　眾人將信將疑地看著阿花，直至義珍蓉真的出現在大家眼前，他們才敢相信這是真的。
　　“姐妹們，難友們，我是妳們的同伴，是奉命臥底的警察！我在這裏度過的時間，謝謝各位對我的支持和照顧……此刻，千言萬語我把它凝成壹句話——從現在開始，妳們自由了！”
　　“媽媽！”
　　“爸爸——”
　　……
　　人群剎時喜極而泣，壹片哭聲和叫娘聲……
　　壹切復歸平靜後，被捕的黑社會成員被押往新國監獄收審，幸存的“工人”們仍乘坐來時的船只由義珍蓉護送他們回到故鄉去。
　　壹周以後，國際刑警組織展開搜捕行動，夏烈、黃元霸及其余黨落網。在追捕楚天紅的過程遇上了難題——根據所有的犯罪證據及落網人員的口供，“貨源”是由大陸壹位名叫黃眉劍的人提供的，而楚天紅是身兼“政協委員”“人大代表”兩道光環的主任醫生，與黃元霸犯罪集團毫無瓜葛……她移民的原因是涉嫌“藥品回扣”。但是，這壹假像很快就煙消雲散，從義珍蓉從基地帶出的證據顯示，黃眉劍就是楚天紅——為了逃避打擊，她女扮男裝，並偽造了“黃眉劍”的身份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