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老實人也是會黑的

　　前輩高人的形象瞬間破滅，白清炎無奈的撫額長嘆——同時撫額長嘆的還有阿卡菲爾，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前輩高人的形象就這麽崩塌了。
　　“我說徒弟仔啊，給老師我留上那麽壹兩分情面好不？好歹我也教給妳了不少知識。”
　　“我熱愛老師，但是我更愛真理。”
　　“尊師重道也是世間真理啊……”
　　“其實比起這種花邊新聞來說，我更想要知道妳是來幹什麽的。”白清炎突然說道。
　　“我只是想要見見和我類似序列的克隆人而已。”空切普特指了指身後的金發面具男，“這家夥就是克魯澤系列的克隆人之壹……正好阿卡菲爾老師就在學園都市，我就拜托他來幫我找人了。”
　　“明明說了不是自己爹媽沒必要關心，結果還不到壹天時間就眼巴巴的從美國飛來了……妳是傲嬌嗎？”
　　空切普特拽著克魯澤xxx號走到了壹旁去詢問壹些他想要知道的東西，以白清炎的聽力來說，這點距離想要偷聽簡直是輕而易舉。不過既然那根本是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幹脆還是放棄去聽好了。
　　“說起來，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妳啊。”阿卡菲爾很沒風度的撓著自己的下巴說道，“雖然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也不上論壇和人交流，但是居然覺得在哪兒見過妳……該不會是我老眼昏花了吧？呸呸！我還年輕著呢！還能戰至少壹萬年！”
　　“壹萬年是哪門子的年輕啊……”
　　其實白清炎原本想說“妳是不是看了新聞組發的視頻”之類的話語，但是阿卡菲爾卻說了他平素不上論壇交流，最多就是縮在家裏自宅，那就沒有可能了。或許真的是他記錯了吧。
　　“既然阿卡菲爾前輩當年曾經做過獸化兵和強殖裝甲，那為什麽同萌會這些年還沒有發展出相應的技術呢？”白清炎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問題，“就算實驗器材難辦……有汪老大在，再精細的要求也能辦到的吧？”
　　“我現在已經不做了。”阿卡菲爾淡然的笑了笑。
　　“為什麽呢？”
　　“妳也應該知道，不說在外面，就算是學園都市裏面都有壹大批無法無天的科學家們。他們藐視人性，只要為了實驗，就算再兇殘的事情也做得出來，某些時候堪比甚至超越當年的731，我那些生化技術如果流傳出去，不知道會給世界帶來怎樣的改變。”看阿卡菲爾滿身亂摸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要在身上找什麽東西出來——或許是在找根煙抽，“偏偏我的實力大減，沒有任何絕對的力量可以去保障那些東西……我可不願意因為我個人的壹時疏忽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麽不可預知的改變。”
　　“聽前輩妳的發言，當真是學園都市這些科學家中的良心……我真的很好奇妳是怎麽教出空切普特的。”
　　“這個就應該是所謂的本性了吧。”阿卡菲爾想了想說道，“當人行走在探索未知的道路上的時候，真的很容易迷失所謂的人性。說老實話，我以前也跟他差不多，只不過後來慢慢猜想通了而已。雖然我沒上過初中，不過當時應該也是屬於中二的階段了吧？人不中二枉少年，等到度過那個階段自然就會好了。”
　　白清炎有些疑惑的說道：“可是我聽說有些人似乎那種狀態可以保持到死……”
　　“這就好比同樣的發型，有些人就是包子，有些人就是檸檬。同樣的發膠，有些人能持續壹天，有些人就能持續壹輩子。同樣的道理，有些人壹年就完成中二到中三的進化，有些人則壹輩子就停留在中二的境界上。”
　　正當白清炎在心裏默默對比包子臉和檸檬頭的區別時，他的心臟忽然輕微的震動了壹下。他和身旁的阿卡菲爾壹同向旁邊的小巷子扭過頭去，只看見空切普特的身體從那裏向兩人飛快的倒飛過來。
　　空切普特的身體本身就瘦小，在培養罐裏泡了幾個月後更是羸弱。阿卡菲爾在接住飛出來的他後，由於受到了巨大的沖力，他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但咳嗽還沒完全停止的時候，他卻已經用手指指向了剛才的方向，大聲喊道：“別管我……咳咳！把他救下來！”
　　白清炎的身體瞬間帶起了壹道白色的塵埃，緊貼著地面就沖了出去。可以清楚地看見，在小巷子中除了那個克隆人外還有壹名白發的少年。克隆人已經倒在了地下，右手舉起了槍對準了少年。
　　“不能開槍！”阿卡菲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家夥是——”
　　“砰”的壹聲槍響，槍口略微上下顫動了壹下，子彈劃著筆直的軌跡向著少年飛去。但就在子彈觸碰到少年身體的那壹瞬間，壹切時間都好像停止了壹樣，然後就像是攝像機倒帶壹般，子彈沿著原先的軌跡原樣飛了回去。如果再這樣繼續飛回去，子彈將會原封不動的飛回槍口裏面，然後“轟”的壹聲炸裂。
　　預想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子彈被壹只手掌握在了手中。
　　“壹方通行！”直到此時，阿卡菲爾的聲音才傳到了兩人的耳中。
　　壹方通行——學園都市排名第壹的超能力者？白清炎想也不想的彎腰壹拽，克魯澤的身體就被他抓了起來。隨後向後隨意壹甩，克隆人就被他丟到了阿卡菲爾的面前。
　　對此，壹方通行什麽都沒有做，他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白清炎的動作，忽然笑出了聲來。
　　“餵，妳這家夥，是想要幹什麽啊？”他說，“聽到我的名字居然還沒反應……是嚇傻了嗎？還是根本就沒聽說過我的名號？”
　　“我知道妳，no.1的lv.5。我也無意於和妳作對，只不過我的朋友可能找他有些事情要問，所以希望妳可以等上那麽壹小會兒。”白清炎看了看自己掌心的那顆子彈，然後將它隨手丟在了地下，就像隨手扔掉嚼完的口香糖壹樣。
　　“既然都知道我是這個學園都市裏面的最強，還敢說出這種話，妳這家夥還挺有意思的。”赤色的瞳孔盯向了白清炎，上下不停地打量著，“那要是我說不行呢？”
　　“這個……”白清炎歪著頭想了想，“世界上沒什麽事是商量不了的吧？妳說不行自然也有妳的理由，但是我的朋友也有他自己的理由，大家不妨都說出來好了……”
　　“餵，我說妳是不是在無視我啊？”
　　“……這個人本身和我的朋友有壹些關系，所以想要從他口中知道壹些事情……”
　　“妳有沒有聽明白啊？我是壹方通行！這個學園都市裏的最強！最強！”
　　“……而那些事情又是他不得不知道的，妳看，他昨天還在美國，當時得到消息後就千裏迢迢的飛了過來。之後連休息都沒休息……”
　　“妳這家夥純粹找茬是吧？羅裏吧嗦的煩死了！”壹方通行怒喝道。同時他的腳尖在地上壹踩，地面以他為中心瞬間散發出來無數龜裂的痕跡，碎石如同爆裂的彈片壹般四處飛濺。
　　然後，壹切就又是像倒帶壹樣，所有的碎石都向原處飛了回去。不僅是飛回了原位，所有的石子都拼接的天衣無縫，連上面的裂痕都好像完全消失了壹般。
　　壹方通行的臉上出現了愕然的神采，然後他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妳這家夥……妳這家夥真是……真是太有意思了！”看他那笑的前俯後仰的樣子，如果是不知情的人恐怕還會以為是他看到了什麽超級好笑的事情，“有膽這樣對本大爺的，妳還是第壹個！”
　　白清炎的臉上依然是微笑——跟絲柔學的商用表情——雙手則是很無辜的舉了起來：“我是和平主義者的，如果可以不動手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動手的——不過應該還有其他幾位超能力者的吧？我覺得他們應該有膽對妳動手的吧？”
　　“我跟他們中間多數人都沒碰過面，根據‘樹狀圖設計者’的計算，他們碰上我都是死路壹條。”壹方通行咧開了嘴巴，“本來我只是接了委托，來把這些雜碎都給打掃幹凈的。原本以為是無聊的事情，意思意思得了。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那些克隆人的雜碎們被我壹遍又壹遍的殺，什麽意思也沒有。既然出現了妳這麽壹個家夥，好不容易找到的調味料怎麽能這樣輕而易舉的放過？”
　　“真的要打？”
　　“我再說壹遍！好不容易找到的調劑品怎麽能這樣輕易放過？”
　　“那等下。”白清炎轉身就問向了阿卡菲爾，“阿卡菲爾前輩，麻煩把那家夥的能力給我說壹遍。之前雖然貌似有聽說過，不過現在都忘光了，只記得‘此處只許壹方通行’這句臺詞了。”
　　“餵……”阿卡菲爾愕然道，“妳真要跟他打？”
　　“我靠！還不是因為妳的學生惹出來的事情？我吃飽了沒事幹啊？”白清炎怒道，“剛才跟他羅裏吧嗦扯了那麽壹大堆妳們都不走，想幹什麽啊？好啊，既然不想走，那麽就幹脆別走陪我壹起下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