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妳看見的壹切都是幻覺

　　正教在法國究竟有多勢大，白清炎現在才算是徹底弄清楚了。艾莉茜婭的照片剛壹發出去，縱使布魯梅爾家也發動了所有資源去尋找羅阿的蹤影，可惜每壹次都是教會先摸到影子，並且率先派出人手跟蹤——註意，是跟蹤不是討伐。
　　於是壹行人就壹路向北，穿過桑利斯、克萊蒙、蒙迪迪耶……壹路出巴黎朝著北方追了過去。羅阿倒也警覺，知道自己才覺醒沒多長時間，需要時間好好調養，再順帶把需要的裝備都造出來。所以白清炎壹路上居然半個障礙都沒看見，唯壹遇上的死徒還是路途中偶然撞上的。
　　……活該他倒黴，誰讓白清炎憋著壹股氣結果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結果當然就是某死徒直接被大卸八塊，死了後還要被焚屍，最可悲的是白清炎連對方的名字都沒問，也就是說死了都不會有人記得。說不定這個死徒在教會的通緝榜上還有點名氣，白清炎為此能領上壹筆小錢什麽的。
　　倒是有關於新晉槍神張維新的新聞白清炎幾乎在哪裏都能買到——註意，是買到，雖然沒用他的錢。柯提利亞小姐壹路上都源源不斷的收到張維新相關的情報，從第壹天起就沒斷過。
　　如果自己能夠幹掉“槍神”，那麽自己就能成為下壹任的槍神；就算自己不是壹名槍手，那麽至少在業內也能夠聲名大噪，自己的價位當然也會隨之提高。所以自打那天法修壹死，僅壹天之內，整個歐洲想要揚名立萬的傭兵和殺手們都已經動員了起來。最遲到兩天後，哪怕是遠在美洲或是日本的家夥們都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只要是對自己實力還有些自信的，或者說打定主意不要臉只要錢的，都想要幹掉這位身上還帶傷的新晉“槍神”。
　　於是張維新就壹路開始逃竄，估摸著他是要從巴黎千裏迢迢的逃回不知道是香港還是什麽地方了。身上的子彈備的再足也沒有用，因為對方是近乎無窮無盡的。
　　白清炎也只能祝這位老兄好運了，同時他對出工不出力的正教表示了壹百二十萬分的憤慨。
　　“死徒二十七祖名單上面的如果不是犯了事的話，教會壹般都是不會碰的。羅阿雖然在榜單上被列為是ex，但是向來也是能打擦邊球就打的。”柯提利亞解釋道，“沒有人想要平白無故的就把自己的實力折損掉，所以幹脆就只派出壹些協力者，讓白姬自己去對付羅阿。反正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正教都算得上是有利可圖。”
　　“納尼？傳說中的那些宗教瘋子呢？這不科學啊！”白清炎瞠目結舌的問道，“難道他們不是應該壹見到異端就waaagh的沖上去嗎？這麽直接高擡貴手輕輕放過的是鬧哪樣啊？”
　　“那也不至於智商低到只剩⑨的水平吧？讓幾個異端自己自相殘殺不是更好麽？”柯提利亞聳了聳肩，“就算真有……比如像法王廳的某幾個課室，現在也是各自忙著開殺。就我知道的而言，最像瘋狗的第十三課正在中東來著。”
　　“……和綠教直接開戰麽？”
　　“不，他們是和‘秘儀十二使徒’——也就是壹群煉金術士在沙漠城市開戰。‘傳聲炸彈’、‘水銀魔女’、‘壹擊必殺的野狼’……那群人是非常典型的異端。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領頭的‘黃金之煉金士’已經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出現了，或許死了都說不定。現在率領他們的是‘偉大的零’汪震和‘炎之不死鳥’凰榊壹郎……雖然煉金術士們占據了場地優勢，可是十三課人多。我倒是希望秘儀使徒們能夠多堅持壹些時間，能逃掉是最好。”
　　“誒？妳不是法國人麽？這麽挺壹群異端真的大丈夫？”白清炎雖然覺得那兩個名字聽起來都挺熟悉的，可是腦子裏確實也想不起什麽東西來。愛爾奎德倒是坐在車裏壹直興奮地指著窗外大喊大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位白之公主和絲柔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我當然是有我的理由的，總不能說我是法國人就無條件支持正教。”在白清炎這個可以說異端到姥姥家的異端面前，柯提利亞倒也不避諱這個話題，“倒是妳，說把第七聖典借過去看看，能看出什麽東西來嗎？”
　　白清炎翻了個白眼，他當然不會告訴柯提利亞說自己其實看得懂世界上壹切文字，那些咒文在自己眼裏跟漢字是沒有區別的。既然十字教的家夥可以把這些咒文寫滿在這個不知道是什麽神秘種的角上，那麽自己也可以把其銘刻在什麽東西上面。不過就是不知道效果會不會差太多，畢竟第七聖典可是已經造出近千年的聖物，歷史的沈澱完全不是壹個檔次上的。
　　壹旁的愛爾奎德好奇的將手伸了過來，向白清炎問道：“這個就是第七聖典嗎？我想看壹下。”
　　“……我知道妳想看，可是妳犯不著先拿走後說這句話。”
　　“這樣顯得我比較有禮貌壹些。”嘴上說著這樣的話，愛爾奎德的註意力顯然都已經放在了第七聖典上面。要不是角上的咒文已經說明了它的危險性，估計這個笨蛋還真的會用第七聖典來戳壹戳自己，試壹下威力。
　　在看了半天之後，愛爾奎德才得出了壹個有點模糊的結論：“這個……似乎是獨角獸的角吧？我以前見過。上面的靈氣比較驚人的樣子，應該是有附著什麽靈體的。”
　　“於是妳看了半天之後也就只得出這個結論了嗎？果然只是區區的配角辛。”
　　“嗚……”愛爾奎德有些不甘心的低下了頭去，看上去就活像是被欺負了的小貓壹樣。不過笨蛋果然就是笨蛋，元氣壹天二十四小時都有辦法能夠保持重組狀態。僅僅只是幾秒鐘的工夫，她的精神又迅速的抖擻了起來，雙手抓緊了第七聖典就用力將魔力灌了進去。
　　“餵餵，妳幹什麽……”白清炎當然連話都來不及說完，他又沒有練過解說這項神技。於是愛爾奎德就三下五除二的把魔力輸了進去，隨著魔力的註入，第七聖典似乎是放出了光來。
　　“妳看！我看見了壹個少女……”這次輪到愛爾奎德話都來不及說完了，白清炎“啪”的壹記刀手就把愛爾奎德的手腕切了壹下。就算是真祖這樣強悍的肉體，被白清炎打在關節處依然是受不了的。愛爾奎德手甫壹生痛，第七聖典自然就掉了下去。
　　白清炎另壹只手早就準備好了盒子接住，第七聖典剛壹掉落，白清炎就牢牢地將盒子扣上，之後迅速的丟回了柯提利亞的懷裏。
　　“妳幹什麽啊？”
　　“妳剛才顯然是出現幻覺了，我這是為了妳好。萬壹妳被這個不知道是好是歹的東西所誘惑，陷入幻覺無法自拔，到時候可就沒人救得了妳了。”
　　“那不是幻覺，我真的有看到壹個金發的少女！”
　　“妳也是金發，而且所有產生幻覺的人都會自稱自己沒有出現幻覺。”白清炎向前排的柯提利亞問道，“柯提利亞小姐，妳剛才有從後視鏡中看見什麽金發少女嗎？”
　　“除了愛爾奎德小姐之外，我唯壹能看見的金發少女就是我自己。”
　　面對著兩人的否定，愛爾奎德只能疑惑的用手點著下嘴唇：“我剛才分明看到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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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清炎雖然預想過或許會追出很遠，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三個人加壹個龍套司機能追出上百公裏壹直追到索姆河去。
　　柯提利亞倒依然是在宣講著她布魯梅爾家系的光輝歷史：“在整整七十六年前，這裏曾經有過壹場會戰，英法聯軍在此傷亡七十九萬六千人。當時布魯梅爾家也有壹位直系子爵參戰，並且參與了最後由阿爾托亞伯爵所提出的‘重裝靈力騎兵團’作戰。僅僅壹千人的部隊同時與數十萬的士兵和超過壹萬的人型蒸汽作戰，直到我軍的撤退完全成功為止——拯救了數十萬士兵的性命，這樣的作戰可謂是古今無雙將其稱之為‘奇跡’也毫不為過……”
　　抱歉，白清炎的歷史老師死得早，妳給他說這些東西顯然是行不通的。他顯然不會知道索姆河會戰其實就是凡爾登絞肉機的側面戰場，更不會知道那幫參加重裝靈力騎兵團作戰的貴族們是整個法蘭西能夠找出來擁有足量靈力的最後壹批人——這批貴族全部英勇戰死的後果就是到了差不多十年後巴黎被壹群魔物鬧了個天翻地覆，而當時正教正處於壹蹶不振的情況，天下氣運全在新教。結果偌大的法蘭西居然都找不出幾個像樣的人來保衛巴黎，只能靠幾個小姑娘去上陣。
　　羅阿現在正躲在前面的小鎮上，教會派來的協力者雖然豬了壹點，但是勝在人多。他們雖然不敢沖進小鎮裏面大殺特殺，但是在小鎮外面圍觀還是可以的。據他們所說，羅阿/艾莉茜婭這壹天躲在鎮裏，根本就沒出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