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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妖怪

張小花

都市生活

我叫何安憶,何是何安憶的何,安是何安憶的安,憶是——回憶的憶。
我總覺得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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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第十三街區(上)

我就是妖怪 by 張小花

2021-12-27 21:09

  我們進入十三街區,這裏的街道依舊是富加王國特有的寬闊,街道兩邊依次是整齊的小洋樓,每家每戶都有壹個帶小草坪的院落,但是護欄低矮。
  狼頭壹片腿跳進最把邊的壹家,他壹打手勢,他的隊員立刻分散開來,有的負責望風有的負責掩護,狼眼和狼爪分立大門兩旁,狼頭低聲道:“壹會只要見了拿槍的,格殺勿論!”狼眼狼爪沈聲答應。
  狼頭來到門前,輕輕握住把手推了推,他本意是想試試門有沒有上鎖,可就這麽壹動,門廳頂上的感應燈卻亮了,就聽屋裏有壹個男人嘟囔道:“是誰在外面?”說著腳步聲響起,朝這邊走了過來。
  狼頭機警地閃在壹邊,門壹開,先是壹個槍口探出來,接著是壹個滿臉橫肉的白人漢子,他用英語大聲道:“肖恩,是妳嗎?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很顯然,這是壹個負責控制這裏的武裝分子,而肖恩大概是他的某個同夥。
  他把腦袋探出來,頓時發現了狼頭,還沒等叫,狼頭壹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只壹擰,這人便委頓在地,大約是不活了。
  林子文就背著手站在狼頭身後,這時微微點了點頭道:“手法不錯,再快點就更好了。”
  就在這時,客廳的燈也亮了,壹個中年婦女面帶惶恐地站在開關旁邊,見了地上的屍體以後幾乎就要叫出聲來。
  “噓——”狼頭沖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我們是來救妳的。”
  那婦女極力控制住沒喊出來,判斷出狼頭沒說謊以後這才慢慢把捂在嘴上的手拿下來。狼頭示意手下把屍體拉到院子裏去,捧著上了消音器的手槍觀察著屋裏的情況,問那婦女:“妳家裏還有敵人嗎?”
  女人搖了搖頭。
  狼頭微微松了口氣,又道:“告訴我,他們有多少人,是怎麽分布的?”
  那女人驚恐道:“大概幾十個,每個住家都有,平時他們就吃住在我們家裏,這樣就算有人來救我們也不可能壹次成功。”
  紅夜女咬牙道:“可惡!”
  那女人道:“以前不這樣,自從昨天陛下派出的人被發現以後他們就小心上了。”
  狼頭臉紅道:“是我們不好,害妳受苦了。”
  我說:“妳家裏還有別人嗎?”
  “我公公婆婆在樓上睡覺,我丈夫參加了女王陛下的遊擊隊,我擔心是他回來了,所以跟著來看看。”
  狼頭點頭道:“這裏交給我們,妳待在家裏別再出來。”
  女人回去以後狼頭凝神道:“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恐怖分子分散得到處都是,看來這個晚上我們有的忙了。”
  我說:“分成兩組吧,妳們從街這邊行動,我們從街那邊行動,等我們什麽時候匯合了那就說明成功了。”
  狼頭道:“妳們壹組?”
  我笑道:“是啊,總不能妳們幹著我們看著,大家合作速度快壹點。”
  狼頭也不再多說,在我的手上拍了壹下,可終究還是不放心,道:“搞不定的時候隨時叫我們。”
  就這樣,我們兵分兩路,狼頭他們直接奔了第二家,而我們則遠遠地跑到街的另壹頭。
  街區是富加王國的基本組成單位,所以這裏的街區要比壹般意義上的大很多,所幸十三街區還算名副其實,其規模跟王府大街差不多,我們兩撥人站在街兩端,已是遙遙相望,中間還隔著幾個岔口。
  眼見狼頭已經帶人沖進了第二戶人家,我說:“咱們也得加快速度了。”
  我們翻墻進入打頭壹家,站在門前我犯了愁: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到裏面還真是個難題,現在是秘密行動時間,越能悄悄解決掉盡可能多的敵人我們也就越主動,就算有聶平的保障,我還是不想太節外生枝,另外也不願意十三街區的人受太多驚嚇。
  林子文手中亮光壹閃,已擎出壹根鐵絲,嘿嘿笑道:“不知道這的門鎖質量和中國比怎麽樣?”他用鐵絲往鎖眼裏壹捅,那門應聲而開,林子文遺憾道,“看來比不上中國制造。”
  門開了,裏面漆黑壹片,我們5個躡手躡腳魚貫而入,我發現壹樓的廚房燈還亮著,走過去壹看,只見壹個黑人正吹著口哨在裏面忙活,烤箱響著,這廝正在切蘋果布丁,上了膛的手槍放在壹邊,看來是在給自己做夜宵,那悠然自得的樣子害得我壹度以為他是這家的男主人……
  黑人切著切著蘋果猛然發現墻上多了壹排人影,下意識地去拿壹邊的手槍,同時急轉身對著我們,孫滿樓哧溜壹下鉆到了我身後。
  對方是毫不猶豫地就摳動了扳機,可惜還不等他的手指摟到底,我已經站到了他鼻子前,我隨手拿起壹把勺子,把勺子柄插在了撞針前:“卡”,撞針在和子彈屁股親密接觸前壹秒陡遇第三者,毅然變心,背叛了黑人。
  既然他不仁,就許我不義,我掏出小榔頭在他自然卷的頭上鑿了兩下,這位老兄便壹頭栽倒,人事不省了。
  回過神來的林子文握拳道:“這招太帥了!我壹定要學會!”
  我笑道:“那妳要當心點,萬壹不成功就糟了。”
  阿破拉著黑人的脖領子把他往外面拖,剛到廚房門口我們就見壹個白頭發老頭戰戰兢兢舉著個咖啡壺往廚房裏看著。
  阿破擡了下頭道:“放下吧大爺,我們是來幫妳的。”
  不想老頭居然聽得懂中文,顫聲道:“真的嗎?”
  我笑道:“真的,妳們的女王陛下讓我們來的。”
  老頭這才放下咖啡壺道:“太好了,我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日子了。”
  阿破道:“天亮之前我們會把這條街收拾幹凈。”
  老頭眼睛壹亮道:“那妳們趕快去救我家對面那個老家夥吧,他膽子比我還小,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我想了想道:“老先生,妳能不能想法先通知他壹下,我們這就過去,別到時候嚇著他。”
  “這好辦。”老頭拿起電話撥了壹個號,停頓了壹下,說了幾句誰也聽不懂的話,停了壹會又說了幾句,隨即放下電話道:“妳們去吧,他準備好了,那個人正在他家的沙發上看電視,槍放在桌子上。”
  我好奇道:“您說的什麽語?”
  老頭得意道:“我們這次交談壹共用了三種語言:蒙古語、印地安土語和瑪雅音譯文,最後壹種全世界只有我們兩個懂——我們是語言學家。”
  我擦汗道:“難怪漢語說這麽好。”
  “所以我確定我們的通話絕對不會泄露秘密,妳們放心地去吧。”
  這時烤箱“啪”的壹聲停止了,我打開壹看,是壹排烤得香噴噴的面包,阿破的肚子適時地咕嚕嚕壹陣叫,話說我們剛才跑了那麽長時間的路,現在還都真有點餓了,阿破指著烤箱嘿嘿道:“老爺子,那個我們也幫妳處理了吧——”
  ……我們人手壹片面包夾蘋果布丁來到第二家門前,還不等我們采取行動門自動從裏面開了,另壹個白發蒼蒼的老頭站在門後,面無表情地沖我們努了努嘴,客廳的沙發上,果然有個彪形大漢正在那看電視,等他發現我們的時候阿破已經壹個箭步沖上去,把他的腦袋按進了玻璃茶幾,那上面擺滿了杯具……
  阿破嘴裏叼著面包,把大漢的腦袋又在地上撞了幾回道:“別怪我手黑,我們這是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妳們覺得沒,黑鬼手藝還是不錯的。”
  當我們拖著大漢走出二號語言學家的房門時,老頭不動聲色地目送我們出去,看來先前那老頭在我們面前有意貶低了他這位同僚和競爭對手,人家根本不像他說的那麽不堪,自始至終泰然自若。我們快要走出他家院子時,老頭在我們身後說了句:“霞瞎拿(謝謝妳們)。”
  我們大驚:上海話都會!
  出了語言學家家,我看了看表道:“這樣太慢了,幹脆咱們再分成兩組,壹組去馬路對面。”
  林子文笑道:“我看早該這樣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我不能幫妳們殺人,最多打昏。”
  阿破奇道:“為什麽呀?”
  林子文嘆了口氣道:“還不是因為妳?妳沒死以前我絕不能殺第二個人,給再多錢也不行。”
  孫滿樓拉著我的胳膊道:“反正我和何老大壹組!”
  紅夜女道:“那就這樣吧,我們三個壹組,子文和阿破壹組。”
  阿破無奈道:“我同意,每組裏總得有個下得去黑手的。”
  我說:“開始吧,阿破妳們去對面,哪組出了問題也好有個照應。”
  我帶著紅夜女和孫滿樓逛蕩到了下壹家,對著大門我又犯愁道:“真不應該讓壹個技術外援走了。”
  孫滿樓道:“瞧我的!”他低頭在院子裏繞了半圈,從垃圾筒裏撿來壹張廢棄的撲克牌,折成壹條兒,往鎖眼裏壹塞,門開了……
  我嘆為觀止道:“妳比林子文強啊!”
  孫滿樓不屑道:“我溜門撬鎖那會他還和尿泥呢!”
  結果這家大概是全家都外出了,自然也沒人看守,孫滿樓在空屋子上上下下跑了壹圈,從冰箱裏撇了根香蕉,見我看他,不好意思道:“賊不走空……”
  我們從這家出來,阿破和林子文大概已經潛到別處去了,我們剛要走,街上忽然走來兩個背槍巡邏的武裝分子,我和孫滿樓急忙伏在了草坪上,那兩人聽見這邊有動靜,壹起舉槍道:“什麽人?”
  紅夜女托了托胸,走出去膩聲道:“是我……”
  那兩人壹見是個風騷的妙齡女郎,居然毫不放松警惕,端著槍道:“我們以前怎麽沒見過妳?”
  紅夜女嬌滴滴道:“人家是來找外婆的,可是外婆不在家,我好孤單呢。”
  那倆互相看看,道:“這街上有亞洲人嗎?”
  紅夜女倚著門嬌笑道:“我來了不就有了嗎?妳們要不要進來看我外婆的照片呀?”
  二人對視了壹眼,同時點點頭,壹起走進屋去,就聽紅夜女起初膩聲道:“我掏給妳們看哦……”忽又轉為驚訝,“妳們,妳們……”最後就聽紅夜女勃然大怒道,“操,給老娘滾出去!”
  我和孫滿樓在外面聽得壹頭霧水,按說紅夜女什麽樣的流氓沒見過,應該不至於急了呀。緊接著就聽屋裏砰砰兩聲悶響,紅夜女氣沖沖地走了出來,壹邊把帶血的棒槌別進後腰……
  我忙拉住她問:“怎麽,直接對妳動手動腳了?”
  紅夜女氣憤道:“動手動腳就好了,媽的——兩個搞‘基’的!”
  我和孫滿樓面面相覷,都憋不住大笑起來。
  就這樣,我們挨家挨戶地搜羅著這些留守的恐怖分子,神鬼不知地解決掉他們,這些人有時候兩個壹起,有時候就是壹個人,防備松懈,馬虎大意,因為這個街區確實都是些老頭老太太,他們就算赤手空拳也應付得來。這就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方便,我們兩組人進展順利,穿房入戶如入無人之境。
  接連搞定幾家,我偷空往對面壹看,見林子文和阿破到了壹間超市門口,這大概也是十三街區唯壹壹家超市,七八個不睡的武裝分子正好占據了這裏打牌,超市裏的零食和啤酒他們翻了壹地,幾個人醉醺醺地甩著撲克。
  阿破本來想直接沖進去,林子文打手勢攔住他,意思讓他不要聲張,他站在超市門口,輕輕咳嗽了壹聲,裏面的人頓時警覺,壹人起身道:“我去看看。”他壹走出超市就要喊,林子文左手早就捏好了壹把銀針,這時手疾眼快,右手壹探便在那人喉頭上紮了壹根,緊接著第二根紮在了他左手虎口上,那人欲張口大叫,那針紮在喉頭卻是光張嘴不出聲,第二根針壹上身,這人忽然目眥欲裂,可是喊又喊不出,往前跌了幾步,就在馬路上左搖右擺起來,大概是疼到了極至。
  超市裏面的人都以為他只是喝多了,只聽另壹個人嗤笑道:“妳小子快回來,別贏了錢就想溜。”說著跟了出來。
  林子文如法炮制,先上喉再上手,第二個人兩眼壹直,也壹跤跌出門外,在馬路上晃蕩起來,剩下的人頓時察覺到不對,壹起站起身往外走,先前的剛出門口,林子文照舊是兩針紮過去,後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什麽情況,還往外走,出來的固然是壹個挨著壹個按部就班,而紮針的也是壹針挨著壹針行雲流水,林子文就像火車站檢票員壹樣挨個把這七八個人紮上了針,再看馬路上就多了七八個疼得來回亂晃的人。
  初次在阿破身上實驗喪失信心的林子文在此壹役中終於重拾自信,紮到後來,林子文都快感動得哭了:“這針紮在別人身上怎麽這麽好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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