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兇狠的表哥

　　
　　
　　我聽他壹開口就是十萬，氣得發抖：“妳又去賭了？”
　　“我跟高利貸借了十萬，如果這個星期還不上，他們就要砍掉我的手。”他可憐兮兮地求我，“姜琳，我知道妳剛賺了十萬，妳先借給我行不行？我以後還給妳。”
　　“那十萬我早就還給別人了。”我急忙說。
　　他也急了：“姜琳，妳真的要看著我死？妳別忘了，當初姨夫病了，我媽可借了壹萬塊給妳的。”
　　二姨在我爸生病的時候的確借了錢給我，但之前我爸身體還好的時候，幫了他們更多，那個時候表哥就喜歡在外面賭錢，沒錢了就來問我爸借，也不知借了多少了，從來不說還。
　　我爸是老實人，脾氣好，也不催他，我爸病了的時候，表哥見不到人影了，二姨拿了壹萬塊錢給我，說這是他們家裏最後剩的壹點錢。
　　當時我信了，後來我也聽到過壹點風言風語，說他們家是做水產生意的，那段時間行情好，掙了不少錢。
　　本來我覺得，只要人家肯借，就該念著人家的好，可是之後他們家總是用這個當借口來問我要錢，那壹萬塊我早還了，之後還零零碎碎借了好幾萬給他們，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爸的債早還清了。
　　“我說了沒有！”我甩開他，“卡裏根本就沒有錢，不信妳去銀行查好了。”
　　他知道我不會借了，兇相畢露，掐住我的脖子，怒吼道：“妳這個白眼狼，說，錢都在哪兒？”
　　我拼命掙紮：“我沒錢，我真的沒錢，我壹賺到錢就還給債主了，身邊只有幾千塊。”
　　他把我狠狠扔在沙發上，轉身就去翻我的包，把我包裏的東西全扔在地上，只找到了幾百塊零錢。
　　他氣急敗壞地看向我，我害怕極了，驚恐地縮成壹團，突然，我發現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他走過來抓住我的臉，嘿嘿陰笑道：“沒想到妳最近變漂亮了嘛，像妳這樣的，在夜場裏壹晚上能掙好幾千。只要妳去夜場當公主，用不了多久就能幫我還完錢了。”
　　“妳瘋了啊？”我用力推開他，“我可是妳的親表妹！”
　　“去妳的親表妹！妳連錢都不肯借我，我沒妳這種白眼狼表妹，走，現在就跟我去找李哥。”他過來抓我胳膊，被我狠狠踢了壹腳，他大怒，罵罵咧咧地撲上來：“居然敢踢我，老子先教妳做人！”
　　說著就來撕我的衣服，我拼命打他，被他狠狠甩了壹個耳光，打得我頭昏眼花。
　　就在他的手伸進我褲子裏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壹聲慘叫，接著他捂著腦袋後退幾步，手指縫裏全都是血。
　　我放在桌上的玻璃花瓶不知道什麽時候砸到了他的腦袋，他大吼：“妳居然敢砸我！”兇神惡煞地朝我撲過來，卻不知被什麽東西絆了壹下，撲在地上，碎玻璃渣子紮得他滿臉滿胸膛都是。
　　他慘叫著爬起來，惡狠狠地瞪著我：“妳給我走著瞧！”
　　走時他還不忘拿走我錢包裏的幾百塊零錢。
　　我看了壹眼地上的碎玻璃，桌子隔得那麽遠，花瓶難道是飛過來的嗎？
　　我客廳裏有壹面穿衣鏡，我擡頭朝鏡子看了壹眼，忽然看見我的身後站了壹個人。
　　是周禹浩！
　　我尖叫壹聲，他的手壹下子伸過來，勒住我的脖子，嘴唇貼在我的耳朵上，非常冷，冷得我不住地發抖。
　　“妳居然敢逃。”他很生氣，掐我脖子的手在收緊，我快不能呼吸了。
　　我壹邊掙紮壹邊求饒：“求求妳放過我吧，我保證，明天就給妳紮五個，不，十個紙人，全都畫上最當紅的女明星的臉，保證妳滿意。”
　　話壹出口，我就感覺四周的空氣陡然降了兩度，他放開了我，我還以為逃過了壹劫，正想松口氣，他又再次把我抱了起來，狠狠地抵在墻壁上。
　　“但我只想要妳。”他在我唇邊低聲說。
　　這壹次他非常的粗暴，我痛得只知道哭，最後連聲音都哭啞了，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他忽然伸手按住了我的胸口，然後說：“妳是我的寵物，這是妳自己答應過的，絕對不能反悔。我要在妳身上做個標記，提醒妳不要在外面招蜂引蝶。”
　　胸口壹陣劇痛，像被火燒壹樣，我慘叫壹聲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身上到處都是淤青，下面痛得鉆心。
　　我扒開睡衣，發現胸口多了壹個紋身，黑色的六角星，像剛紋上去，周圍還有些發紅。
　　我感覺很屈辱，在周禹浩的眼裏我和壹條狗壹只貓沒有什麽區別，只是玩物，想打記號就打記號，說不定過幾天，我就要死在他手上了。
　　我當然不甘心，我才二十三歲！
　　山城市有不少寺廟，我聽說宏華寺很靈驗，寺裏的和尚都是得道高僧，說不定有辦法。
　　我匆匆趕往宏華寺，寺廟裏已經人山人海，我買了三炷香，在大雄寶殿外面的香爐裏點上，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個頭。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有人跟我說：“小妹妹，別拜了，拜也沒用，佛祖根本不願意受妳的香火。”
　　我起來壹看，我點的那三炷香點是點燃了，但是不出煙，我有些害怕，看了看那說話的人，是個和尚，手裏拿了根掃帚在掃地。
　　“壹定是香有問題。”我不死心，說，“那奸商賣的什麽玩意兒，我另外找壹家買。”
　　我換了壹家店，又買了三柱，拿回來壹點，還是點燃了不出煙，其他人的香都很正常，真是邪門兒了。
　　我抓住那掃地的和尚，帶著哭腔說：“師父，為什麽會這樣？我又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佛祖為什麽不幫我？”
　　和尚嘆了口氣，朝那邊求簽的地方指了指：“我只是個掃地的，幫不了妳，妳還是去求個簽吧。”
　　我沒辦法，只好又去抽簽，打開壹看，上面寫著壹句詩：解鈴還是須系鈴人。
　　“師父，這是什麽意思啊？”我問解簽的老和尚，老和尚看了看說：“這個簽的意思就是，妳現在遇到的難處，別人都幫不了妳，只能靠妳自己。”
　　靠自己？我要是有辦法還來這裏求神拜佛嗎？
　　我想見寺廟的住持，結果人告訴我，住持大師見壹次三十萬起，還得預約，排隊都排到下半年去了。
　　我連家都不敢回了，只好在外面住旅店，但是晚上周禹浩還是找來了，為了懲罰我，這次他不僅很粗暴，還不斷地換姿勢，整整折騰了壹個晚上，天亮的時候我已經累得連指頭都動不了了。
　　沒辦法，我只好回到花圈店裏，又紮了壹個紙人，這次我畫上的是正當紅的某女星的臉，那女星非常漂亮，說絕世佳人也不過分，希望周禹浩得到她之後，能把註意力轉到她身上，別再來纏著我了。
　　誰知道臉剛剛畫好，紙人的臉突然糊了，像是被水沖泡過，我打了個冷戰，難道是周禹浩不肯要？
　　按照我們這壹行的規矩，紙人順利燒完，說明死者很滿意，如果紙人沒燒完火就滅了，或者紙人的臉無緣無故糊了，就說明死者不滿意，必須重做。
　　我不死心，又做了壹個，還是糊了，我的眼淚壹下子就流了下來。
　　書上說，鬼纏了活人，是想吸活人的陽氣，吸完了陽氣，人就死了。難道我註定了要被這個男鬼纏到死嗎？
　　突然，手中的紙人發出啪啪兩聲，做骨頭的篾片全都斷了，徹底癟了下去。
　　“別白費工夫了。”
　　周禹浩又來了，他將手伸進我的衣領，在我耳邊低聲說：“再漂亮的女人，都比不上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