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妳死？還是她死？

　　
　　
　　嚴格說起來，九尾狐並不是鬼，而是妖，但它的實力達到了大妖的等級，相當於鬼王。
　　妖沒有鬼魂才有的本命結晶，但他們卻有妖丹。
　　大妖等級的妖丹，會被他們自己制作成本命武器，不再是圓珠的形狀。
　　沒想到，當年鬼谷子鎮壓七大鬼王，其中壹個，居然是大妖。
　　九尾狐舞動著尾巴，其中壹條骨尾指向我：“妳的身上，有王詡那個小情人身上的味道，妳是姜蕓的後人。”
　　他用的是肯定句，但我不能承認：“妳……認錯人了，我不姓姜，我姓周，妳說的那個人，我根本不知道。”
　　“住口！”九尾狐怒吼，“別想愚弄我，我的嗅覺絕對不會出錯。妳身上有姜蕓的血脈！”
　　周禹浩沈著臉說：“妳被鎮壓，已經是兩千多年前的事情了，何況妳早在壹千多年前，就已經脫離了封印，又何苦來為難她？”
　　“想要我放棄報仇？”九尾狐冷笑道，“做夢！”
　　它繼續說：“我曾發過誓，壹旦遇到鬼谷子的後人。壹定要叫他生不如死。可惜的是這混賬東西居然沒有留下子嗣。既然今天遇到了妳，我就要把這個誓言，轉到妳的頭上！”
　　它壹甩尾巴，將兩個人舉到我們的面前，其中壹個穿著雨衣，已經被骨頭尾巴刺死了，另壹個是個妖艷男人。看樣子還沒有死，但非常痛苦，還在不停地掙紮。
　　這妖艷男人絕對是個日本人！
　　“這些家夥居然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它冷聲說，“我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黑色虛空之中，居然出現了壹個空洞，空洞的那壹頭，是滿地的青色火焰和淒厲悲慘的嚎叫。
　　“就懲罰他們，讓他們被地獄火活活燒死吧。”說完，它再次甩動尾巴，兩個人居然全都被它甩到了那個空洞之中，頃刻之間便被燒成了灰飛。
　　那個日本人肯定是陰陽寮的人，我想，而且絕對不是普通的陰陽師，地位應該很高，沒想到居然就這麽被殺了，死得也太輕巧太沒有尊嚴了。
　　“現在，該輪到妳們了。”九尾狐說，“年輕人，此事與妳無關，我可以不殺妳，速速將她獻上來。”
　　周禹浩將我抱得更緊：“做夢！”
　　“哼！敬酒不喝喝罰酒！”它甩動尾巴，周禹浩本想與他戰鬥，卻被它壹鞭子打飛，“別白費力氣了，這裏是我所營造了鬼空間，壹切皆在我的控制之下，在這裏，即使妳是大羅金仙，也打不過我。”
　　說罷，它的尾巴纏住我，將我舉了起來：“要怎麽處死妳呢，真是讓人頭疼。妳們女人都最厭惡蛇蟲鼠蟻，我就把妳扔到蟄盆之中，讓妳被蛇蟲鼠蟻活活吃掉，讓它們在妳的身體裏爬行湧動，而妳還活著，意識還很清醒，想想真是讓人興奮呢。”
　　說著，空中又憑空出現了壹個空洞，空洞的那壹頭，到處都是最惡心最恐怖的蟲子。
　　我只看了壹眼。就忍不住頭皮發麻，胃裏反酸想吐。
　　“死吧。”它再次甩動尾巴，我被扔進了空洞之中，我尖叫壹聲，跌落在各種毒蟲之中，這些蟲子仿佛有靈智，迅速鉆進我的身體裏。
　　我瘋了壹樣翻滾掙紮，用靈氣護住內臟和心脈，讓它們無法啃食我的內臟，但血肉之中有無數毒蟲湧動，這種痛苦，可想而知。
　　“小琳！”周禹浩朝空洞沖了過來，九尾狐道：“妳可想好了，妳要是跟進去。也會被萬毒之蟲活活咬死，為了壹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以妳的本事，要多少女人沒有？”
　　他側過頭去，冷冷地看了九尾狐壹眼：“妳這樣的人，又怎麽會懂。”
　　說罷，縱身跳進了空洞，將已經被蟲子咬得不成人形的我抱在了懷中。
　　無數蟲子毫不客氣地鉆進他的身體，他有重生的力量，因此被蟲子不斷地啃咬，靈體又不斷地長出，疼痛不僅沒有減輕，反而更加劇烈。
　　但他渾然不懼。只是僅僅擁我入懷，與我同生共死。
　　雖然我的身體無比痛苦，但此時此刻，我卻笑了。
　　這世上，有錢的人很多，有勢的人也很多，但能夠有壹個與之同生共死的人，很少很少。
　　有這樣壹個愛人，管他是人是鬼，是魔是妖，這壹生，也足夠了。
　　我緊緊抱住他，閉上了眼睛。
　　“嘖嘖嘖，真是讓人羨慕的愛情啊。”九尾狐哼了壹聲，我們突然覺得眼前壹黑，又落在了那無盡的黑色虛空之中，再看我們的身體，根本沒有半點的傷口，鉆進我們身體裏的蟲子也全都消失了。
　　剛才那些，全都是幻象？
　　我們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龐大的九尾狐，它居然放過我們了？
　　“怎麽？是不是很驚訝？”九尾狐又哼了壹聲。說，“本大爺好心放過妳們，爾等凡人還不快跪下謝恩？”
　　我和周禹浩都看著他，沒有動，這只九尾狐是不是被關久了，連性格都有些逗逼了？
　　周禹浩摟著我，護著我，對九尾狐道：“妳到底有什麽目的，不妨說出來，我的實力雖然不濟，但如果妳想要傷害小琳，我拼死也要壹戰。”
　　“誰說我要傷她？”九尾狐說，“本大爺當年答應過王詡，除非我是自衛，否則不能殺人。”
　　周禹浩冷哼壹聲：“那剛才殺的那兩個，都是威脅到妳生命的人？”
　　九尾狐壹甩尾巴，那個妖艷日本男人滾落在我們的面前，雖然沒死，但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了。
　　“另壹個呢？”我忍不住問。
　　九尾狐笑了壹下，壹只狐貍，臉上居然會出現人類的笑容，看起來特別的詭異。
　　它邁著毛茸茸的狐貍腿，往前走了壹步，身體忽然開始急劇縮小，變成了人類的模樣。
　　我們倆都驚呆了。
　　面前的這個，不就是之前被它的尾巴刺穿，穿著雨衣的清秀年輕人嗎？
　　“我現在的名字，叫莫非凡。”九尾狐笑嘻嘻地說。“怎麽樣，這名字是不是很霸氣？”
　　我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麽……既然閣下不殺我們。”周禹浩想了想，說，“那是不是可以送我們出去？”
　　“先別忙。”莫非凡擡手道，“要走可以，先答應我壹件事。”
　　“什麽事？”周禹浩皺眉。
　　“我要跟她簽訂主從契約。”他指了指我，說。
　　我們倆再次懵逼了。
　　莫非凡擡著下巴。說：“當年，本大爺做壞人做膩了，不想再做，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本大爺也很苦惱。正好王詡這個小子到處找妖魔鬼怪的麻煩，我就大發慈悲，讓他把我封起來。沒想到王詡這小子居然陰了我。給我下了壹個禁咒，除非我願意跟姜蕓那丫頭，或者她的子嗣後裔簽訂主從契約，否則就不放我出來。”
　　說到這裏，他很不忿：“哼，本大爺可是堂堂大妖，怎麽可能跟區區壹個小法師簽訂主從契約。本大爺的臉面往哪裏放？”
　　我忍不住想要翻白眼。這只九尾狐明明是被鬼谷子降服了，卻說是它自己心甘情願被鎮壓的，這死鴨子嘴硬的工夫，也是沒誰了。
　　周禹浩提醒他：“但是，閣下壹千多年前就出來了。”
　　也就是說，壹千多年前，他就已經同意跟我們姜家的女人簽訂契約了。
　　莫非凡老臉壹紅。咳嗽了兩聲，說：“壹千多年前，有壹個妳們姜家的女人曾來過這裏。嗯……那個姑娘長得不錯，我看她很順眼，就同意了。”
　　我奇怪地問：“可是我的家譜裏，並沒有提到妳……”
　　莫非凡仰起頭，傲氣地說：“我出來之後，才發現那姑娘有心疾，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先天性心臟病，我不能跟有心疾的人定下主從契約，她承受不了我的力量，會當場死亡。”
　　我又問：“那這壹千多年，我們姜家也出了很多健康的女性子弟……”
　　“切。”他不滿地別過臉，說，“本大爺是能隨隨便便跟人簽訂契約的人嗎？這壹千多年，我沒找到順眼的。”
　　我驚訝地問：“閣下看我很順眼？”
　　“誰看妳順眼了？如果不是因為王詡給我下的禁制……”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看了我壹眼，說：“就算我看妳很順眼吧。快點，我還要去找那個矮胖男人要我的工錢呢。”
　　我和周禹浩對視了壹眼。他點了點頭，我嘆了口氣，說：“來吧。”
　　莫非凡似乎松了口氣，走上前來，用指甲割破了我的手指，壹滴鮮血從傷口中升了起來，又割破他自己的。狐血飛起來，和我的血液混合在壹起，亮起壹層淡淡的紅色光芒。
　　莫非凡開始念誦咒語，那是壹種我聽不懂的語言，聽起來不像是人類的語言。
　　“這是狐語。”周禹浩說。
　　莫非凡念完了咒語，然後伸手朝血珠壹點，血珠又分為兩顆，壹顆打在我的手心，另壹顆打在他的手心，我覺得手心微微壹熱，隨即壹股暖流流入體內，那壹元丹所帶來的狂暴力量，在這股暖流之下，開始迅速地熄滅。
　　那種感覺。就像是正在噴發的火山，忽然被迅速冷卻，所有的巖漿全部都凝固成了巖石壹般。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裏充滿了力量，已經順利從三品初級，升到了三品中級。
　　疼痛迅速消退，我低頭壹看，發現自己的手心內浮現出壹個狐貍的頭像，頭像微微亮起紅色的光，然後便消失了。
　　“這個，就是主從契約的印記。”莫非凡說，“不過，雖然妳現在名義上是我的主人了，但妳要是認為可以對我下命令，那妳就太天真了。”
　　我有些無語。就知道會這樣。
　　莫非凡說：“以後，除非妳有生命危險，馬上就要死了，否則就不要來打擾我。還有，以後做什麽事，都要想到妳是我的主人，絕對不能給我丟人，知道嗎？”
　　我更加無語了，到底妳是主人，還是我是主人。
　　“好了，其他的以後我想到了再說。”莫非凡啪地壹聲打了個響指，我們眼前壹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萬達廣場的壹個廁所裏，這個廁所離湖泊並不遠。
　　而那個妖艷的日本男人，就在我們旁邊，還在持續昏迷。
　　周禹浩將他給綁了起來，我給茅山的張宏泰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這裏可能有壹個陰陽寮的高層，張宏泰語氣裏滿是喜色，這可是壹個不小的功勞。
　　很快，就有茅山的人到來，將人給帶走了，我們從廁所出來，發現湖泊那邊壹團糟。
　　原來那矮胖男人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把安倍給找出來，沒想到挖著挖著，居然把莫非凡給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