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罩著她

　　
　　
　　她眼中兇光畢露：“那個時候我就發誓，死後我要成為厲鬼，我要殺光周家、江家、苗家的人，讓他們三家斷子絕孫！”
　　“我沒想到，她們那麽狠，請了個道士，用秘術將我的靈魂封死在身體裏，又用糯米、紅線和銅錢把我鎮住，讓我不能屍變。”
　　“壹百多年了，這壹百多年我受盡了折磨，我天天都在詛咒他們。好在老天爺終於開了眼，幾年之前，幾個盜墓賊破壞了墓穴，把我的棺材上的紅線和銅錢給拆了，我終於出來了，重見天日。”
　　“我找到了這三家的後人，我用了點小手段，將她們全都聚集在壹個寢室，成為了她們的室友。我不會讓她們這麽輕易去死，這幾年，我天天和她們住在壹起，我在她們之間挑撥離間，讓她們內鬥，讓她們失戀痛苦，讓她們處處碰壁，讓她們疾病纏身。”
　　“等她們畢業了，我就殺了她們，在她們死前，告訴她們和壹個僵屍生活了整整四年。”
　　她忽然放聲大笑起來，怪不得她壹出棺就是飛僵，這壹百多年，她所集聚的怨氣，大得驚人。
　　她忽然蹲下，低頭看著司徒淩，伸出那雙長著漆黑指甲的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
　　壹個僵屍，居然會表現得這麽溫柔。
　　“像，真像啊。”她癡迷地看著他，“司徒隊長，妳和我那個冤家長得太像了，而且還都很有正義感。這壹定是上天憐惜我，才把妳送到我身邊來。”
　　她的指甲在他的脖子上輕輕掠過：“妳留下來陪我，我放他們回去，好不好？”
　　司徒淩咬緊了牙，這個女鬼竟然要把他也變成僵屍。
　　“不能答應她！”高雲泉說，傅春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他壹眼，手壹揮，他就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墻壁上，猛地吐出壹大口鮮血。
　　“住手！”司徒淩急忙說，“不要殺他們。”
　　“妳同意了？”傅春臉上露出笑意。
　　“等等！”我突然打斷他們，“妳不能把他變成僵屍。”
　　她惡狠狠地道：“這裏沒有妳說話的份！”
　　說完，我也飛了出去，背上壹陣劇痛，肯定斷了好幾根骨頭。
　　“我是為妳著想。”我說，“妳知道他是誰嗎？”
　　傅春微微瞇了瞇眼睛。
　　我說：“他出身軍人世家，祖父是個將軍，就算妳是飛僵，神通廣大，妳能和軍隊鬥？妳既然在外面生活了幾年了，也應該對現代社會有個了解吧？就算妳不怕子彈，但妳怕不怕炮彈？怕不怕導彈？還有白磷彈聽說過沒有？那東西被稱為地獄火，只要粘在了身上，就再也滅不掉，不把妳燒光，根本不會熄滅。”
　　我見她臉色有些變，知道她聽進去了，繼續說：“軍隊手中有很多妳想都想不到的武器，妳才剛剛起死回生，何必為了壹個男人斷送自己的大好前途呢。”
　　她冷笑壹聲：“看來，我是不能把妳們放回去了。”
　　我說：“現在科技這麽發達，妳真的以為妳殺了這麽多人能瞞得住啊？何況這些人都大有來頭，妳也知道民不與官鬥的道理吧？”
　　見她沈默，我又說：“妳想要司徒隊長，不就是因為他和妳那個相好的長得像嗎？咱華夏這麽多人，還找不到壹個像的人？妳另外找壹個不就行了？壹個不夠，還可以多找幾個，外面的世界多麽精彩啊，妳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這個飛僵，生前就是個名妓，聲色犬馬，錦衣玉食，舍不得死，現在成了僵屍，她壹身的名牌，連妝容都是精心打扮的，怎麽會願意為了壹個男人，過著到處被人追殺的生活？
　　“再說了。”我繼續煽風點火，“妳把他變成僵屍，他渾身都要長白毛，像那個周優優壹樣，多醜啊，還沒有靈智，妳以前是名妓，肯定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吧？天天對著個不解風情的醜八怪有什麽意思？”
　　傅春笑了：“沒想到妳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嘴巴這麽會說，我都被妳說動了。”
　　我連忙說：“那是因為我說的有道理啊，妳想想，普通的飛僵雖然有靈智，但能有生前記憶的不多，智力能比得上活人的更少了。像活人壹樣生活，享受人生，這才是老天爺給妳的最大賞賜啊。”
　　她勾了勾嘴角，轉身摸了摸司徒淩的臉：“真是可惜，司徒隊長，我們沒有緣分。”
　　司徒淩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誰想和妳有緣分！
　　我正要松壹口氣，忽然眼前壹花，傅春來到了我的面前，目光陰森森地望著我。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她的那雙眼睛就像是x光壹樣，能將我全身上下看個幹幹凈凈。
　　“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姑娘。”她意味深長地說，“算了，我今天報了大仇，心情不錯，就放過妳們好了。”
　　我眼前再次壹花，傅春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終於走了。
　　我長長地吐了口氣，四肢又能動了，高雲泉將我攙扶起來，司徒淩過來謝我：“沒想到妳居然能夠用三寸不爛之舌，將壹個飛僵給說動，實在是厲害，我這十萬花得值。不過，妳怎麽會知道我父親是部隊裏的？雲泉告訴妳的？”
　　我楞了壹下：“妳父親真是部隊裏的？真是將軍？”
　　司徒淩扯了扯嘴角，我尷尬地笑道：“我是瞎扯的，想來想去，壹個飛僵，也只有部隊的那些武器能對付了，沒想到被我歪打正著。”
　　司徒淩滿頭黑線：“妳的運氣真是好到爆表啊。”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最近不僅被男鬼糾纏，還經常遇鬼，好幾次死裏逃生，都不知道這到底是運氣太好，還是太差。
　　“總之，這次妳救了我，以後有什麽事，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司徒淩拍了拍我的肩膀，“在山城市這個地方，我還是罩得住的。”
　　高雲泉笑了笑，說：“有我罩著她就行了，就不勞妳費心了。”
　　司徒淩壹臉“我明白”的表情。
　　我更尷尬了。
　　我們從墓室裏出來，外面留守的警察全都倒在地上，司徒淩檢查了壹下，只是昏過去了，沒有什麽大礙。
　　這次出警，殺死了白毛僵屍，立了大功，只可惜犧牲了壹個警察，他的屍體不能久留，運回去之後讓家屬看過，就必須立刻火化。
　　壹回到警局，司徒淩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老周醒過來，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
　　司徒淩壹臉的糾結，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告訴老周真相。
　　我和高雲泉都進了醫院，有高雲泉在，住的自然是高幹病房。
　　拍過片子，醫生說我的肋骨沒問題，住院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高雲泉就慘了，肋骨斷了三根，臂骨有裂痕，身上打著石膏，得在病床上躺半個月。
　　我有些奇怪，當時明明感覺到自己的肋骨斷了，還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居然沒事。
　　出院那天，我去看高雲泉，壹開門，就看見漂亮的護士正在給他餵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護士穿的護士服有點緊身，領口有三顆扣子沒有扣，露出了壹條深深的溝。
　　那條深溝正對著高雲泉，但是高雲泉專心吃飯，連看都沒有看壹眼。
　　我在心裏暗暗想，厲害啊，居然坐懷不亂。
　　“姜琳。”他看到我，露出壹道笑容，對護士說，“我吃飽了，妳出去吧。”
　　護士很不高興，收拾好了東西，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惡狠狠地瞪了我壹眼。
　　高雲泉看在眼裏，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不壹會兒護士長就過來了，很客氣地說：“高先生，您有什麽需要？”
　　高雲泉沈著臉說：“這個護士不行，換壹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