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烽煙處處啊德魯伊童鞋

　　白晃讓三觀不正沒下限不懂法的小孩子，掌握了超人壹等的武力後，造成的破壞力是不可想象的。
　　白晃覺得苗紫紫很好的證明了這壹點。
　　當然，苗紫紫覺得白晃也很好的證明了這壹點，不過誰讓她是召喚獸呢，在這個問題上沒啥發言權。
　　悲哀。
　　針對老土豹子的這幾手，白晃當然是要狠狠抽回去，但至於具體怎麽抽，才能讓對方的臉又痛又腫，這是個比較具有技巧性的問題，因為對方使出來的招數，不是那種撩陰腿猴子偷桃那種下三濫的功夫，而是光明正大的“我就是玩妳了妳能把我怎麽樣啊”←這種規則內的手段。
　　當然，以上種種都是借口，實際上德魯伊考慮的最多的，還是→哥哥我現在肉體毀滅他們，好像嫌疑很大的樣子？上億元產業的老總說嗝屁就嗝屁，未免太藐視緊插舒舒……呃，是警察叔叔的智商了，只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的麻煩，而不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反正也就是普通業務做不下去，給市政方面的供應，工商是沒膽來幹涉的。並且最重要的是，德魯伊現在不差錢，雲南那邊的大佬楊浩明，已經幫他處理好了離岸公司的事務，賬面上那上億資金隨時可以動用，那些個翡翠嘛，壹部分正在運輸途中，再過兩三天就會到西江，另壹部分則發往了香港，交給趙家幫著處理了，他自個兒得錢，趙家賺人情，皆大歡喜。最後還有龍坤那老頭兒上供的三千萬美金，白日光現在只愁錢花不出去，西江這邊的那點兒業務，做不做無所謂嘛。
　　嚴令交待了苗紫紫壹番後，白晃腦袋裏瞬間冒出無數個主意，比如打翻那個“攝陰師”，跟以前對付姓花的那女人壹樣，搞點兒勁爆艷照，或者是偷拍老土豹子，挖掘壹些不法交易的內幕什麽的……總而言之，都和偷偷摸摸脫不了關系，德魯伊這種原本是正面硬剛+奶媽+輸出的職業，被白晃硬生生改造成了盜賊系玩法。
　　只能說，壹個人下限有多遠，他就能在委瑣的道路上走多遠。
　　不過這些反擊措施都不急，慢工出細活。
　　於是白晃在無所謂地休息了壹晚後，第二天也沒去工商工會那邊，而是收拾好了禮物，自顧自準備回老家。
　　至於配合審查和領攤派任務嘛，交給手下去做就行。
　　大清早，德魯伊站在鏡子面前，仔細擺弄著壹款亞麻灰風衣。很簡約的經典樣式，不過料子就很誇張了壹點兒，波斯小羊羔毛，今年巴黎時裝周的最新款，非特殊定制也不太貴，小三萬美刀而已，和趙幼安逛街的時候，那丫頭壹眼看上非要送給他。
　　整理好儀表下樓，壹身藏藍西裝的小斌，正如同那些世界五百強企業的高管壹樣，有板有眼的站在幽靈小跑旁邊，抱著個公文包正襟危立。
　　不過當他看到白晃出門以後嘛……
　　剛剛那點兒都市白領的風采，立馬被拋到了爪哇國外，露出土豹子嘴臉。
　　“晃哥，妳這也太吊了吧，去出演偶像劇，絕對讓電影院裏那些小娘們集體尖叫！”現在也是小頭頭之壹的小斌，擠眉弄眼湊到白晃身邊，壹個沒忍住，就伸手在德魯伊下衣擺上揩了壹把：“太有手感了，哪裏買的，我也去弄壹件拽拽。”
　　“銅鑼灣的阿弗蘭克·費雷專賣店，專門為正統而優雅的貴族準備，這件只是中檔的，妳去整個vip櫃臺裏面的出來，比我的還好。”白晃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戰袍，嘿嘿笑著誠懇對小弟建議。
　　“哈哈，今天晴空萬裏，讓人聞到了春天女神的氣息。”小斌點頭哈腰地給白晃開門，還不忘拿手遮著車頂。
　　“嗯，我忽然覺得，相比去置辦行頭，妳更應該去報名上夜校。”白晃對自己小弟的文字功底，委婉地表示了鄙夷後，閃身鉆進車裏面，然後就看到抱著平板使勁兒劃水果的苗紫紫。
　　“什麽時候買的？看樣子要控制妳的零花錢了。”德魯伊皺眉。
　　苗紫紫頭也不回，兩只小手硬是揮舞出了街霸遊戲中，那個小日本柔道胖子的殘影：“上個月網店營業額三萬九，本喵也是年薪十萬的社會中層人士了。”
　　“嗯，那好，趕緊給我結算壹下貨款。”白晃用鼻子哼了壹聲，也不理會苗紫紫的橫眉怒視，壹邊探出頭吩咐小弟：“等壹下去工商局那邊，他們說怎麽辦，妳就老老實實照著去做，不許亂來，知道嗎？”
　　對於白晃的脾氣性格，早就門清的小斌連連點頭：“明白的晃哥，讓他們看看什麽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嘛，以後有的是苦頭給他們吃。”
　　“嗯，有眼色。”白晃滿意地頷首壹下，飛過去壹個我很看好妳的眼神，然後壹只手往方向盤上壹搭，裝模作樣扭了兩下車鑰匙，就絕塵而去。
　　“嘖嘖，就是牛叉，連個發動機的聲響兒都聽不見。”小斌目送著白晃看出去，眼巴巴站了好久以後，才壹抖西裝，也溜進了另壹輛用來辦公的別克車裏面。
　　……
　　楠木坳還是那副老樣子，除了本村的老鄉，和壹些腦袋發燒滿山裏亂鉆的驢友之外，壹年四季都看不到幾個活人，也難怪越來越多的家庭開始往外面搬遷。有能力的直接去西江市區，能力壹般般的上香山溪鎮，總之以前雞鳴犬吠的村子，現在成了個徹徹底底的老人村。而白晃的姥姥也和其他老人壹樣，都是故土難離，盡管在苗圃那邊，德魯伊也給老人開鑿了幾分菜園，可終歸還是比不上生活了那麽多年的老屋。
　　白晃把車子寄停到於德寶的農家樂裏面，然後和苗紫紫開始步行，兩人……兩獸只花了壹個多小時壹點兒，就到了村口。
　　開始是白大雕抓著苗阿喵飛，飛完大半路程後，就是壹熊壹貓在山林裏穿行，根本不用像楠木坳的村民那樣，非得走山間小路。
　　而當兩人回到家裏，滿屋子找人找不到的時候，最後終於是在屋後的半山坡上，看到了正幹的熱火朝天的目標。
　　偌大壹塊新開墾的菜田裏面，姥姥正在翻檢著土地裏的碎石塊，而王宇和王宙則光著個膀子，拼了命往後的翻土，眼瞅壹塊山間良田就要成型了。可惜這麽火熱的勞動場面中，壹只懶洋洋趴在田埂上，有壹下沒壹下甩著尾巴的大貓，破壞了整體美感，顯得格外刺眼。
　　“起來啊混蛋，去幫著姥姥撿石子會不會！”
　　白晃壹聲怒喝，原本懶洋洋的大貓倒是壹個激靈竄了起來，可它接下來的動作，就是歡天喜地的飛撲向德魯伊，死皮賴臉拿腦袋在白晃腿上蹭個不停，壹邊蹭還壹邊狂打呼嚕，以示自己內心的喜悅。
　　“貓啊，都是厚臉皮的生物。”白晃拿金貓沒啥辦法，只好胡亂讓它意思了幾下後，就瞥向苗紫紫，大有深意地指桑罵槐。
　　“厚臉皮+1！”苗紫紫十分肯定地點點頭，跟沒事人壹樣，小臉綻開笑容撲向地頭上壹臉喜悅的老人：“姥姥，我回來了。”
　　“現在裝模作樣，怎麽壹開始不跟姥姥壹起回來。”白晃在後面瞪她。
　　“外面的事情都忙完了？趕快回屋裏休息，我給妳們拿草莓去，第壹撥的熟了，我自己吃不了多少，大王和小王又總是跟我講客氣，還準備讓紫紫回來收了拿到店裏去買，妳就回來了。”壹兩個月沒見的孫子陡然間回來，老太太也顧不上祖孫倆見面的標準流程——裝死了，臉上每壹條皺紋都綻放出喜悅的笑容，連連招呼起來：“少在那裏兇紫紫，她也回來了，餐館怎麽辦？還有她開得那個什麽……網店，網店！是這麽說的吧？是我沒要她跟我壹起回來。行了，趕快去洗臉。”
　　老太太嗔怪地連連白了白晃兩眼，也顧不上新開的土地了，拍拍手就準備去旁邊的草莓田。
　　這是德魯伊專門弄出來，給老人改善生活的玩意兒，嫌棄市面上的那些水果中看不中吃，所以只要是西江能種活的果樹，有壹樣算壹樣，他全給弄了回來，把以前的農家菜園，給硬生生改造成了水果之家。
　　看著自己姥姥毫不掩飾，發自內心的喜悅之意，白晃顯然有些不好意思。
　　老人忙活了壹輩子，到頭來為的什麽，還不是兒孫能多陪在身邊壹下？但即便是這樣，她還是竭盡全力地為自己的“事業”著想，生怕白晃那個玩票性質的山野酒樓，出了什麽岔子。
　　德魯伊很想說，酒樓就算沒啥生意，天天白養著壹幫子廚師服務員都行，但姥姥肯定不會聽這種“大實話”，只會認為自己孫子在安慰人。
　　而超人這種事情，雖說是至親，但白晃還是不敢肯定，告訴姥姥實話以後，她老人家會是個什麽反應。
　　算了，以後只要在西江，就全都陪著老人好了，反正現在苗圃的生意也上了正軌，不在乎那點兒小錢。
　　白晃牽著姥姥的手，跟她壹塊兒去草莓田轉悠，臨了不忘招呼兩個退伍大兵：“別忙了，都歇壹下吧，等會兒搞燒烤吃。”
　　“嘿嘿，馬上就完事了老板，花不了太多工夫的。”分不清是王宇還是王宙的精壯小夥憨厚壹笑，繼續掄起了鋤頭。
　　“我讓妳們停下就停下，妳們的身份，是我姥姥的保鏢，不是長工！”白晃眼睛壹瞪，命令道。
　　“哦……”兩個大小夥子壹起抓抓腦袋，很是不好意思地開始收拾工具。
　　不聽不行哇，壹個月七八千的工資，連西江市裏面都找不到這麽好的活兒了，兄弟倆可不敢和自家老板對著幹。那些個壹同退伍的戰友們，不是家裏有關系的，能弄到壹個月薪2000的保安工作，就心滿意足燒高香了，自己哪能不盡心盡力。
　　……
　　中午的午餐，全是白晃用自然之力催生出來的新鮮蔬菜，正主兒是壹頭烤得油光閃亮的小乳豬。對於白晃這種敗家子行為，姥姥當然很不滿意，但板著臉教育了他幾句不會過生活之類的老生常談後，老人還是忍不住關心起來：“是不是在外面沒吃好，壹只夠不夠？”
　　飯桌上，幾個人有說有笑，雖然對於白晃的指示奉若神明，但兩個大頭兵也知道，自家老板最不愛和人講客氣，這會兒扭扭捏捏，只能讓他不高興，也就放開了大吃大嚼。
　　“晃晃，妳看我們的草莓吃不吃的完？要是吃不完，就拿到鎮上去買。”姥姥給德魯伊和喵蘿莉壹人夾了壹筷子菜，又忍不住想到了自家草莓田的大豐收。
　　農村的老人都這樣，以前節省慣了，哪怕知道自己兒孫不愁吃喝，但還是見不得浪費。
　　旁邊王宇就搭腔道：“是啊老板，妳不知道，上個月鎮上引進了壹個什麽北盛磷業，搞得整個香山溪鎮都烏煙瘴氣，本來應該是現在開花的櫻桃，也都連個花苞都看不見了，都在說今年的櫻桃早蜜桃草莓這些水果，估計會打水漂。要是我們把田裏的那些草莓拿去賣，肯定搶手。”
　　“北盛磷業？什麽時候的事情？”白晃停下筷子，擡眼看向王宇。
　　難怪自己經過香山溪鎮的時候，總覺得空氣不太好的樣子，到處都是灰撲撲黃蒙蒙壹片。
　　“就上個月，妳還沒走的時候，好像就在和鎮上談判了，妳剛走他們就開始進駐。廠房是以前磚瓦廠的地盤，設備剛剛安裝好沒半個月。”王宇不知道白晃的意思，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壹股腦都交待出來：“而且那個廠的排汙口，就設在香山溪旁邊，聽說河裏的魚比以前明顯少多了，這才過了半個多月而已，唉……”
　　暈，又是拿環境換發展的鮮活案例。
　　白晃雖然身為德魯伊，但卻並不是原教旨主義的狂熱環保主義者，他之所以如此賣力地凈化環境，壹半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另壹半是為了獲得更強大的能力，所以對於類似的事情，只要不是太過分，像被他炸掉的那個鋁廠壹樣天怒人怨，他也就只當是眼不見為凈。
　　地球上的汙染工業到處都是，他總不能挨個兒全炸幹凈吧。
　　只是理解歸理解，受到德魯伊異能的影響，對於這種事情，他總歸還是很不爽的。
　　可大頭兵兄弟倆不知道，還在那兒繼續客串焦點訪談：“現在就連鎮上的飲用水，也不是從河裏抽取了，而是建了壹條九幹渠，從隔壁的新山那邊引水過來，基本上都在說現在的水比以前差不少。”
　　這麽聽起來，似乎很嚴重的樣子？
　　白晃沒說話，但是把情況都默默記在了心裏。
　　吃完飯，幫著把田地開墾出來後，白晃又到處晃悠了壹下，給果樹果苗補充了壹下自然之力，就找了個進山找老張頭的借口，壹閃身鉆進了樹林裏面。
　　“幹嘛幹嘛，是不是要去檢查那個什麽磷業？”苗紫紫雖然是超人的召喚獸，但也算是半個超人，對於保護環境制止汙染的事情，幾乎比白晃還上心，壹看德魯伊往山裏鉆，就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
　　“別跟過來，我就是去看看情況，馬上就回來的。”白晃所說的馬上，正兒八經就是馬上，如果不帶著苗紫紫壹塊兒飛，差不多半個小時不用，就能飛到鎮上。
　　“帶上我啦，有些地方妳不方便去的，我可以幫妳偵查啊。”苗紫紫使出吃奶的勁兒攛掇白晃。
　　可惜德魯伊真的只打算去隨便看看，並沒想要搞壹些潛伏活動。
　　理都不理苗紫紫的嬌嗔，直接變身白大鳥，撲扇壹下就沖天而上，留下在原地跳腳的丫頭片子。
　　二十多分鐘後。
　　白晃在香山溪鎮的上空，高高盤旋著，雖然近兩年隨著對槍支彈藥的嚴加管理，摟槍打鳥的人少了很多，就連西江市市郊，都有不少中等體型的鷹類，但德魯伊的這個變身實在太大，飛的稍微低點兒，說不定就會引發什麽圍觀，所以他還是選擇了穩妥起見。
　　鎮上確實灰蒙蒙壹片，空氣質量比起西江市市區，都要差上不少。
　　尤其是不遠處，那壹道粗黑濃重的煙柱，隔了老遠都能看見，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白晃就找到了北盛磷業的位置。
　　“嚓，都什麽味兒！”原本順風飛行的白大鳥，在抖抖翅膀來了壹個側翼盤旋後，壹下子就飛到了北盛磷業的側面，而側面，也正好是半個下風處，撲面而來的怪味道和淡黃煙霾，險些沒把他給熏下去。
　　奶奶的，煙塵處理車間都沒有壹個？
　　白晃有些惱火了。
　　我們知道，國內磷化工的產業值很高，光是壹項磷化工，就占到了全國化工固定資產總額的近20%。而高的產值，也就代表著高的生產規模，這些數以百計的磷化工產品裏面，壹些產品的生產過程中，產生的汙染較小，比如磷酸，鈣鎂磷肥等等，但更多地還是那些伴有大量汙染物的產品，比如黃磷尾氣，黃磷水。這些玩意兒，是國內環境汙染最主要的來源之壹，穩穩當當排在前三行列。
　　而這麽嚴重的汙染，相對應的監管自然是極其嚴格。但規則是人制定的，也是人來執行的，監管過程中的壹些不到位，肯定還是存在。
　　尤其是黃磷汙水，即便是經過多重工序處理，可每標準單位中所含的氟化物，依舊是超標——不是不去處理，而是現在的處理工藝，沒辦法讓它完全達標。
　　所以磷化工汙染，到現在都是環保方面面臨的主要問題之壹。
　　但即便是這樣，妳丫連個廢氣粉塵處理車間都沒有，也太他娘的不把環境當回事兒了吧？
　　高高飛了壹圈後，白晃也懶得再看了，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裏面還能幹凈到哪裏去？
　　接著他順路，直接溜到了作為自來水工程修建的九幹渠。
　　新山那邊的水源水質倒是不錯，可因為渠道選擇的問題，經過好些個行政村，所以原本應該是清澈幹凈的渠水中，自然也全都是些生活垃圾，塑料袋，瓜皮菜葉，各種生活用品包裝，甚至還有不少醒目的日本國旗……
　　難怪說用水質量差，這要是不差，還能有天理麽？
　　那究竟是解決壹下呢？還是假裝沒看見？
　　德魯伊頓時就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