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
律師本色 by 雪映紅梅
2024-3-15 21:58
“楚家覺得我家裏有關系,就想讓我爸找關系把楚紅從食堂調到機關去坐辦公室。
我嫂子楚紅只是個高中生,又不會用電腦,楚家為人又扣扣索索的,我爸就沒幫他家辦。
後來他們也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我哥還沒有對象,就跟我爸說想把楚紅介紹給我哥,我爸覺得雖然楚家兩口子不怎麽樣,但是楚紅人挺老實的,模樣也俊俏,就答應了。
後來我爸把相親的事給我哥說了,我哥和楚紅都在廠子裏上班,我哥之前見過她,所以對她挺滿意的。但是楚紅不太願意,她心裏壹直想著她那個高中同學。
後來也不知道楚家老兩口子給她上了什麽手段,反正最後這婚是結了,當年正好趕上廠裏新建了壹批家屬樓。
結完婚,沒幾天楚家老兩口來到我家,讓我父親想想辦法給他家分壹套。我父親雖然是個車間主任,但是分房子這事他可做不了主。
後來我們才知道,楚家人早就盯上新蓋的家屬樓了,讓女兒嫁給我哥,不過是想借著我爸的人脈關系,幫他們弄壹套房。
當時我就想如果廠長家的孩子不是女兒,是個兒子的話,是不是楚紅就不會嫁給我哥了,會去嫁給廠長的兒子,畢竟廠長在廠裏是老大,有啥福利待遇說話要比我爸好使的多。
他們見我爸在分房的事上不表態,就去找我哥跟我嫂子楚紅訴苦,我哥覺得人家把女兒嫁給自己,能幫怎麽也得幫壹把,畢竟都是壹家人。
後來我哥找我爸商量,我爸托關系又花了壹大筆錢,才把分房的事搞定。
我哥兩口子結婚後好幾年壹直沒孩子,我爸媽著急,讓我哥和嫂子去醫院檢查,但是他們嫌丟人說什麽都不去。
本來楚紅就不太願意這門婚事,結果再加上孩子的事,搞的兩口子經常吵架。而且越吵越兇,有時候我哥會動手打人,咱們平心而論,我嫂子楚紅人還是挺好的,不管是對待我爸媽還是伺候我哥,都沒得說,就是生孩子的事……,哎,這都是命。”鐘斌說到此處,外面服務生敲門將菜端了上來。
鐘斌與方軼邊吃邊聊,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哥脾氣比較暴,又在保衛科工作,得罪了不少人,在廠裏人緣不是太好。升到保衛科科長後,就再也升不上去了。
這幾年廠子生意不好,工資都發著困難,我哥和嫂子掙那點錢也就夠吃喝的。楚家老兩口得不到實惠,又得知之前楚紅的初戀情人,那位高中同學,現在當官了,還成了副市長,心裏後悔當初讓我嫂子嫁給我哥。
最近他們也不知道從哪得知的副市長的夫人前不久去世了,他們的心眼又活泛起來,沒事就在背地裏說三道四的,說我哥的不是。
後來被我哥知道了,借著酒勁去他們家裏鬧了壹場。這下可好,老兩口不依不饒的,跑到我家裏又哭又鬧。我爸瞧不上他們,但是不管怎麽說也是親家,就把我哥給訓了壹頓。
我哥哪受過這氣啊,後來我哥就開始跟我嫂子鬧離婚,就成了這樣!”鐘斌道。
“妳的意思是妳哥和妳嫂子離婚是楚家人鼓動的?”方軼順嘴問了壹句。
“談不上,但是推波助瀾總是有的。我擔心這次我哥把我嫂子的心給傷了,她不會出諒解書。”鐘斌道。
“楚家老兩口已經答應了,應該問題不大吧。”方軼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卻打起鼓來。
“妳不知道,別看我嫂子挺柔弱的,可壹旦較起真來,真鉆牛角尖……不好說啊!
您先抻著楚家,後天您再告訴他們我們同意給楚紅十萬元補償,但是壹定要見到諒解書。我怕答應的太痛塊,楚家加價。”鐘斌道。
“好!明天下午我去見承辦妳哥案子的檢察員,但是妳哥壹直不認罪,這事有點麻煩,恐怕會影響到量刑。過幾天我再去看守所會見他,談談看。”方軼道。
方軼回到家,躺在床上心裏琢磨著鐘家的事,這要是沒遇到壹個好親家還真是麻煩事。再想想自己,當年結婚時嶽父嶽母喜笑顏開的,可是自從周圍的朋友升官的升官,發財的發財,只自己不求上進,嶽父母對自己的態度壹天不如壹天,後來每次見面他們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都得指桑罵槐壹番。
哎!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怨不得別人。要想讓人看得起,還得自己努力。
次日壹早,方軼剛走進律所,小周告訴他,需要法律援助的當事人到了,在會議室。
當他與小周走進會議室時,二個皮膚粗糙、黝黑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低聲聊著什麽,其中壹人穿著廉價迷彩褲和迷彩背心,另壹人穿著洗得有些發黃的白背心和綠軍庫,壹身的汗味,臉上滿是滄桑。
“您好,我是方軼律師,妳們的案子由我來承辦。”方軼坐到他們對面後道。
“方律師,我叫金忠,這是馮大同,您看我們這案子……能拿回錢來嗎?”年紀看起來稍大些的金忠,壹臉期盼的問道。
“這個還真不好說,妳們是什麽情況,麻煩介紹下。”方軼道。
“我們在縣裏的工地幹了快壹年了,老板每個月就給二百塊生活費,現在工程完工了,拖著我們二十壹個工人二十五萬多,壹直沒給。
我們去申請法律援助,他們就讓我們上妳們律所來了。”馮大同壹肚子怨氣道。
“妳們平時花銷怎麽辦?”方軼問道。
“平時需要用錢老板會預支給我們,最後在工資裏面扣。妳看我們這案子能起訴嗎?”馮大同問道。
“妳們有什麽證據能嗎?證明老板拖欠工資。”方軼接著問道。
“當時也沒簽合同,我們二十多人都是壹個村的,是我帶他們出來打工的,那個老板姓金,是我們同鄉,合作有幾年了,壹直沒出過什麽問題,誰知道這次……
我們平時都是打電話聯系,要不就是當面說,微信也都是叫我們過去幹活的事。沒有什麽證據。”金忠壹臉為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