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王老七跟玉田壹說，玉田就笑了。王老七說：妳還好意思笑！這種事情做了是要負責任的，怎麽能說不要就不要呢？
　　玉田想了想說：七大爺，既然妳來了，我就得給面子，不再堅持不要劉英了。妳去告訴劉能，我跟劉英的親事該怎麽定怎麽定，不過，他可要多陪送壹點。
　　王老七笑了，說：這個妳放心，劉能就劉英壹個閨女，壹定不會陪送差了。
　　玉田說：光說不行，要落實到具體數字上。
　　王老七說：什麽具體數字？
　　玉田伸出了三根手指頭，說：給劉英的壓腰錢不能少於這個數。
　　王老七和趙四都看他的指頭。王老七說：三千？
　　玉田幹脆不賣關子了，大言不慚地說：不是三千，是三萬。
　　王老七和趙四都很吃驚，說：玉田，妳這不是要劉能的命嗎？
　　玉田笑了，說：這個數要不了他的命，他有。
　　王老七想，劉能小氣得要命，把壹分錢看得比月亮還大，就說：他就是有，也不可能給妳。
　　玉田態度很堅決，說：他要不給，劉英我就不要了。
　　王老七見勸不轉了，就去給劉能回話。劉能壹聽，真比要他的命還難受，他不同意，說：我、我嫁閨女還、還要陪、陪送她三、三萬塊錢，趙玉田不是做夢嗎？不、不行，堅決不行。
　　王老七嘆氣說：我也覺得這個數太大了，可玉田說，妳有。
　　劉能吃驚地說：我、我、我有，他，他是怎麽知、知道的？
　　王老七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劉能估計是出了內奸，開始滿屋尋找著劉英。劉英早躲起來了，劉能叫她出來，問：是不是妳告、告、告訴他的？
　　劉英不好再解釋什麽，只好說：爹，妳別為難了，這事我自己處理吧。說著就收拾衣服。
　　劉英娘說：妳這是幹嗎？
　　劉英說：我去縣醫院。
　　劉英娘說：妳去縣醫院幹什麽？
　　劉英說：流產！
　　劉英娘說：妳不能去，妳千萬不能去啊。
　　劉英很認真的樣子，拎著包就走。劉能和王老七都有點吃驚地看著她。
　　劉英娘哭了，說：老頭子，妳就把錢給趙玉田吧！咱們兩人掙錢還不都是為了劉英？妳聽見了嗎？妳說話啊。
　　劉能委屈地說：給、給、給她，我不是白、白、白幹了嗎？
　　王老七看劉能這壹關是逃不脫了，就說：劉能啊，說到底閨女比錢還重要，妳說是不是？
　　劉能說：可、可三萬塊也太多了吧？
　　王老七說：是有點多，不過，少了玉田也不答應啊。
　　劉能心疼地哭了，說：趙玉田啊趙玉田，妳、妳可把我坑苦了。
　　王老七忽然想到劉能退親時的勁頭，不由得笑了。
　　玉田跟劉英結婚那天，趙四大辦了壹場，村裏人差不多都來了。大家都很高興，獨有謝廣坤顯得很悲傷，他端起酒杯，向周圍看了看，忽然又把酒杯放下了。
　　謝大腳說：廣坤怎麽了？
　　謝廣坤眼淚下來了，說：幾個年輕人都來了，就差我們永強了，我的心裏難受啊……
　　謝大腳連忙說：廣坤，別這樣啊，人家的好日子，妳這壹哭就不好了，快別這樣了。
　　謝廣坤說：好，不哭，咱喝酒。說罷端起酒杯喝了壹杯。
　　李大國與香秀也來了。李大國向香秀丟了個媚眼，小聲說：咱走吧，到妳家談談心。
　　香秀說：好啊。
　　兩個人就回到家，香秀給李大國洗了壹個蘋果。李大國接過蘋果，笑了，說：還吃什麽蘋果，嘿嘿。
　　香秀說：不吃蘋果妳想吃什麽？
　　李大國看著香秀臀部，笑著說：趁著老頭不在家，我想把妳吃了。
　　香秀正色說：妳是不是又要犯病？
　　李大國說：人家玉田都結婚了，妳總得讓我感受感受吧？
　　香秀說：真想感受啊？
　　李大國說：真想。
　　香秀說：真想就來吧。李大國撲上來，香秀連退都沒退，迅速地把削蘋果的刀架在李大國的脖子上，李大國不敢動了。
　　香秀笑著說：李大國，在妳沒把房子買好之前，別想。
　　李大國舉起了雙手，說：好，好，我投降。妳快把刀拿下來，我害怕，妳要真走了手，我這小命就完了。
　　香秀收了刀，在李大國臉上親了壹下說：坐下，好好看電視。
　　李大國不滿足地說：香秀，妳這叫恩威並施啊！我真有點受不了妳。妳看，人家趙玉田都結婚了，我比他還大壹歲呢，只享受到……說著，李大國撅了壹下嘴唇，繼續說：這點待遇，我覺得太落後了，太吃虧了，太幼兒園了，太雷鋒精神了，太社會主義了，太……
　　香秀笑起來，說：李大國，我到今天才發現妳太有文化了，就這種事情，妳怎麽這麽會聯系？我真是服了妳了。
　　李大國消極地說：再有文化有什麽用，還不如流氓呢。
　　香秀笑了笑，說：房子的事又有什麽新進展？
　　李大國蔫蔫地說：快了……
　　香秀說：妳已經跟我說了幾十個“快了”，妳的房子是從美國買的，來得這麽慢？
　　李大國說：我把大豐公司的賬要來就差不多了，真的，我不騙妳，不信妳問我大姑。
　　香秀說：妳到底有多少錢妳大姑又不知道，我問她有什麽用？我不問，我到時候只看房子。
　　李大國感到心情很沈重，臉色顯得不好看了。長貴回來了，看看李大國，說：怎麽了？
　　李大國挺了壹下身子，說沒事。
　　長貴對李大國本來是不喜歡的，但發現他對香秀不錯，看法也變了，覺得以後畢竟是壹家人了，各個方面都要寬容壹些。他又想到謝大腳，感覺大家該在壹起聚壹聚了，就讓香秀弄點菜，包頓水餃，把謝大腳也叫了過來，大家在壹起吃了壹頓飯。
　　飯後，謝大腳不太願意走。她把長貴拉到壹邊，小聲說：晚上壹個人睡覺，我有點害怕。
　　長貴說：怕什麽，有什麽好怕的？
　　謝大腳說：我也不知道，可我就是有點害怕呢。
　　李大國悄悄跟香秀說：看見了嗎？我表姑有點不甘寂寞了。
　　香秀說：妳胡說什麽？都快成妳丈母娘了。
　　李大國說：老頭子今天晚上會跟她去睡覺嗎？
　　香秀說：妳真會想，怎麽可能。
　　李大國說：怎麽不可能，妳看不出來啊，我表姑就是來勾妳老爸的。
　　香秀說：妳腦子裏整天想的都是那些事。
　　李大國說：哎，如果老頭子走了，妳壹個人害怕不害怕？妳要害怕我給妳做伴，保護妳。
　　香秀說：我就是找條狗保護我，也不會找妳。
　　謝大腳果然想讓長貴過去，但是長貴卻說不行，他說：妳們連婚都沒離，真把我從妳們家床上拉下來，我也怪難看的。
　　謝大腳不高興了，說：那妳就不怕我害怕？然後很有情緒地走了。
　　玉田結了婚，王老七的心放下來，笑容也多了，開始關心起王小蒙的事情，他問小蒙，跟永強的事她到底是怎樣想的。王小蒙說：我了解永強，他現在之所以不答應，是因為感覺上不如我，其實他的心思我懂。爹，我想幫他壹把。
　　王老七說：妳想幫他？怎麽幫？
　　王小蒙沒有說話，不過她已經有壹個思路了。再去縣城送豆腐時，她就拿出壹疊錢給王兵，讓他幫謝永強租壹臺推土機，她說：謝永強那片山光靠手刨，壹年也刨不出來，我想租壹臺推土機幫他把那片地推出來。
　　王兵奇怪地說：這個妳可以直接去辦，幹嗎還要這樣？
　　王小蒙說：永強這時候其實很脆弱，他不會接受我的幫助的，這件事情如果妳辦，效果可能好壹些。
　　王兵笑了，說：我明白妳的意思了。妳放心，我壹定幫妳把這件事情辦好。
　　轉天，王兵就帶著壹臺推土機去幫助謝永強，謝永強很激動，說：妳怎麽來了？
　　王兵說：老同學幹了這麽大的壹件事，我怎麽能不來幫忙？
　　謝永強說：謝謝妳。
　　王兵客氣著，說：哪裏話。
　　謝永強說：這推土機得要不少錢吧？
　　王兵說：壹個哥們的，正好閑著。
　　那邊，推土機吼叫起來，掀起壹層層土浪。
　　李大國到養殖場上班，壹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他為房子的事發愁呢。
　　劉壹水問：怎麽了？
　　李大國說：沒休息好。
　　劉壹水笑了笑，說：是不是跟香秀聊天聊晚了？
　　李大國自嘲地說：哪有那麽好的福氣。
　　劉壹水說：受刺激了？
　　李大國沮喪地說：有點。
　　劉壹水安慰他說：不經歷風雨哪能見彩虹，忍著點吧。
　　李大國說：我夠能忍了，談了這麽長時間，最多也只是抱壹抱，壹次真事也沒有，這也太殘酷了，是不是劉場長？
　　劉壹水想到了自己，他說：兄弟，知足吧妳，還有連抱都沒抱過的呢。大國，妳跟香秀之間還有什麽障礙沒有排除？
　　李大國說：房子啊！我沒弄好房子之前，其他的事免談。我要是在城裏還好壹點，見不上她啊，可我跟著妳幹，天天見著，就是到不了手！痛苦啊，著急啊……哎，場長，妳就關心關心妳的下級吧，幫我貸點款行不行？
　　劉壹水問還差多少，李大國說：還差三萬。劉壹水想了想，答應幫他壹下，李大國壹聽，興奮得眉飛色舞。李大國是個壹高興就上臉的人，自己的事情還沒弄利索，竟然討論起劉壹水跟謝小梅的事情，問他們處得怎麽樣了，劉壹水說：復雜多了。
　　李大國說：怎麽個復雜法？
　　劉壹水說：我正不知道怎麽辦呢。
　　李大國硬充經驗豐富的，說：追女孩子千萬不能等，要主動出擊。現在城裏男孩子追女孩子的方法千奇百怪，喝藥的，自殺的，跳樓的，買花的，什麽都有。
　　劉壹水說：這個我可學不來。
　　李大國說：這個學不來，死皮賴臉妳可會吧？
　　劉壹水覺得李大國這話太難聽，李大國說：場長，我不是罵妳，我的意思是說，只要妳臉皮厚壹點就行了。
　　這恰恰是劉壹水的弱項。劉壹水不說話了。或許是劉壹水答應幫李大國弄錢這件事感動了他，他也執意要幫劉壹水壹把，說：場長，幹脆，今天我陪著妳去找謝小梅吧，保證把她請來。
　　劉壹水說：行嗎？
　　李大國吹牛說：我可是老手了，妳就聽我的吧！我怎麽說妳怎麽辦，保證馬到成功。
　　劉壹水在他的鼓動下，真的上路了。按照李大國的意思，劉壹水在花店裏定做了壹個巨大的花籃，用車拉著，壹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了。
　　謝小梅正與同學李春在壹家茶館裏喝茶，李春擡眼看了壹下窗外，正好看到了鮮花，用手指著說：小梅妳看，那個人買了那麽多鮮花，那個新娘見了壹定會高興死的。
　　謝小梅看了壹眼，忽然怔住了。
　　李春看著謝小梅問：怎麽了？
　　謝小梅的眼睛有點濕。
　　李春說：人家買花妳流淚幹什麽？
　　謝小梅說：丫頭，妳看那個買花的人是誰？
　　李春又看了壹眼，驚叫起來：是劉壹水！她們跑了出來。
　　劉壹水用車拉著鮮花，壹直到謝小梅家。壹幫人圍過來看熱鬧。謝小梅跑過來喊：壹水。
　　劉壹水回了壹下頭，欣喜地說：小梅——
　　兩個人站住了。
　　李大國喊：別光站，快跪啊，快跪啊——
　　劉壹水真的跪了下去，說：小梅，跟我走吧。
　　謝小梅連忙跑過來拉起了劉壹水。她想，劉壹水這麽做真是難為他了，就是有怨氣還能說什麽。她笑了。
　　長貴去鄰縣的壹家農貿市場去買化肥，忽然在壹大片民工中看見了李福。李福蹲在地上，面前放著壹個木牌，上面寫著“瓦工”兩個字，大約是在找活。長貴隔著好幾個人就攆了過來，李福看見他，顯得很不好意思，想跑。長貴死死地抓住了他，李福生氣地說：幹什麽？別耽誤我找活。
　　長貴把他拉到壹個沒人的地方，說：我跟妳說幾句話。
　　李福說：妳是什麽人，我不想跟妳說。
　　長貴拉著他說：走吧。兩個人在壹家小飯館坐下，長貴先連著喝了三杯，說：這是我給兄弟賠個不是。
　　李福說：妳就是把這瓶都喝了，也賠不起。
　　長貴說：兄弟，話不能這麽說，要這麽說，世界上多少人都該槍斃了。李福不說話。
　　長貴想了想說：咱們都是男人，說句心裏話，妳說妳跟謝大腳的日子過得有意思嗎？
　　李福也覺得沒意思，可他覺得憋屈。長貴說：不該我說妳，妳現在是混砸鍋了，要是風風光光的，妳還會這樣？人走到哪步就說哪步，想不開不行。
　　長貴看看李福的衣服，又說：什麽也別說了，明天我給妳壹萬塊錢，妳做個小買賣，別這樣在街頭站著了。
　　李福說：我不要。
　　長貴端起杯，說：什麽不要，就當我欠妳的。
　　長貴這話說得很暖人，李福有些感動了。
　　李福喝了壹口酒，說：明天叫謝大腳也來。
　　長貴說：她來幹嗎？
　　李福說：辦手續。
　　長貴很感動，握著李福的手說：是個爺們，李福！二十九玉田跟劉英結婚後，覺比以前好像多了點，總是起得很晚。玉田說不是他困，是劉英太貪，沒有辦法。趙四就有點不滿意了，說又是花又是兔子，如果沒有事，妳們睡到天黑我都不問。劉英跟玉田都覺得無趣，兩個人商量了壹下，要跟趙四分工。玉田覺得才結婚，提出來不好，劉英笑了壹下說：妳不敢說，我去說。就找到趙四，說：爹，我看這麽辦吧，以後妳養妳的兔子，我們養我們的花，省得妳整天為這事跟玉田吵架。
　　玉田馬上附和，說：這個辦法不錯。
　　玉田娘也覺得劉英說得有道理。趙四想了想，也提不出什麽異議來，不過他不想順從，就說：這才結婚幾天，就奪權了！
　　劉英笑道：誰奪權了，我發發言就不行嗎？這叫民主。
　　民主還是要的，趙四不說話了。
　　玉田提出他要到縣城去買點花苗。趙四想，妳們既然要民主就別問我要錢，就說：買花苗的錢我沒有啊。
　　劉英說：妳沒有我有，壓箱的錢還沒動呢。
　　趙四不好幹預了，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進城。劉英跟玉田在縣城轉了半天，買了壹大捆花苗，把錢都花光了，連車票錢也沒留下，只好擡著花苗去路邊搭車回去，沒想到攔了半天，壹輛也沒有攔下。劉英生氣地說：都怪妳，買、買、買，最後連車票錢都沒留下。
　　趙玉田不服氣，說：還怨我呢，錢都是妳拿著的，花多花少心裏沒數？
　　劉英說：要是截不上車怎麽辦？
　　趙玉田說：我就不信壹個雷鋒也沒有。
　　劉英忽然叫了壹聲，說：我看見了，我看見了——
　　趙玉田說：能的妳，妳看見雷鋒了？
　　劉英焦急地說：不是雷鋒，是李大國……
　　李大國開著車，剛從城裏送貨回來。趙玉田也看見了他，拼命地向李大國揮著手喊：大國，大國——
　　李大國好像沒有看見他們，汽車駛過去了。
　　趙玉田在後面追著喊：李大國，李大國——
　　汽車就要駛遠了，趙玉田氣得大罵：狗日的李大國，李大國狗日的——
　　汽車上李大國回了壹下頭，看見了趙玉田，連忙把車停下。玉田和劉英上了車，李大國看了他們壹眼說：買這麽多花幹什麽？
　　趙玉田大嘴壹咧說：發家致富。
　　李大國笑著說：比結婚前正幹了。
　　趙玉田看了劉英壹眼，說：現在是有老婆的人了，不能和以前壹樣，得學會過日子呀，妳說是不是？
　　李大國說：結婚才幾天就成模範丈夫了，劉英嫂子管理得不錯啊。
　　劉英笑了，說：妳也該找個人管管妳了。
　　李大國說：做夢都想讓人來管，可就是沒人來管我。
　　趙玉田問：香秀和妳定下來了嗎？
　　李大國說：沒呢，說是不買好房子就不定親。在城裏壹套房子要十幾萬呢，我才剛弄到壹半，把我愁壞了，妳們兩個抓緊發家致富，到時候也幫我壹把。
　　劉英說：大國，妳要指望他幫妳，這輩子別想娶上媳婦了。
　　趙玉田不服氣了：怎麽，我趙玉田就這麽無能嗎？大國，什麽房子不房子的，我教妳壹個絕招，保管妳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李大國好奇地問：什麽絕招？
　　劉英狠狠地白了趙玉田壹眼。趙玉田笑了壹下，小聲跟李大國說：別著急，等壹會兒下車，我再跟妳說。
　　可是下了車趙玉田卻把這話給忘了。李大國不走，只看著玉田，玉田說：怎麽，還要運費啊？
　　李大國不好意思地說：妳還沒有教我絕招呢。
　　趙玉田說：真笨，妳把香秀做了，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就怕妳想甩也甩不掉。
　　李大國猶疑地說：行嗎？
　　趙玉田往院子裏看了壹眼，很自豪地豎了豎大拇指，說：當初對劉英，我就是這麽做的，看看，老實吧？
　　李大國也向院子裏看了壹眼，自信地笑了。晚上他就想把這個絕招用壹用，正好香秀在村衛生室，他走過去，說：該下班了吧？
　　香秀說：快了，妳怎麽跑來了？
　　李大國厚著臉皮說：想妳了唄。
　　香秀笑了，說：也不知道妳想我什麽？
　　李大國說：什麽都想。
　　香秀撇了壹下嘴。李大國轉了壹下眼珠，故意嚇香秀說：今天在養殖場倒聽壹個工人說起他們村剛剛發生的壹個案子。
　　香秀說：什麽案子？
　　李大國的表情顯得恐怖起來，他誇張地說：強奸案。
　　香秀叫了壹聲：媽呀！
　　李大國說：是個女孩子，年齡跟妳差不多。他們說歹徒可兇殘了，強奸完以後，還把那個女孩子的兩只眼睛給摳了去。
　　香秀嚇得臉都變色了。李大國接著說：問題的關鍵是歹徒現在還沒抓住，正到處流竄呢！我來就是告訴妳，可千萬要小心壹點，別被那歹徒抓住了。
　　香秀很害怕的樣子，沒有說話。李大國暗笑壹聲，說：我還有事，走了。
　　香秀很緊張，說：妳到哪兒去？送我回家。
　　李大國說：這麽晚了，妳爹看見不罵我？
　　香秀說：送到我家門口妳再回去啊。李大國攙著香秀，才走了幾步，他的手就不老實起來，香秀說：幹什麽妳！
　　李大國說：香秀，我求妳了，咱們，咱們……
　　香秀說：妳要再這樣我就不理妳了。李大國還想進壹步動作，香秀又喊了壹聲：李大國！他就被嚇住了，老實多了。李大國想，這壹招看樣子對香秀不適應，還是抓緊弄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