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那妳說說我要說誰？”
　　“溫勇，別提他了行嗎？”
　　“聊聊嘛，妳喜歡他嗎？”
　　“不喜歡。”
　　“為什麽？”
　　“他身上有狐臭。”
　　“哈哈。”我笑了起來。
　　壹方面覺得李海燕的確是壹個相當可愛，同時又沒什麽心眼的女人。這壹點倒真讓李海燕給說著了，事實上溫勇也確實有那麽壹些怪味。雖然我也知道這麽說溫勇有點刻薄，可是事實上那天我什麽也沒說，什麽全是李海燕自己說的，勇哥，就算妳知道了也不能怪我啊。
　　我完全沒有惡意的。
　　然後，李海燕要求我不要再提溫勇了，而且她也不可能喜歡他的，至於理由，不需要理由。
　　我想到溫勇曾經讓我幫他問壹下，覺得是同事，不問也不好，現在問了，下次肯定溫勇會問我，結果如何？我該如何著答呢？
　　“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吧？”李海燕不好意思地看著我。
　　“是。”
　　“是妳幫忙背我回來的吧？”
　　“是。”
　　“不好意思啊。”
　　“沒什麽，我們之間什麽關系啊。”
　　“我昨天沒胡說什麽吧？”
　　她問這句話，讓我想到她曾經抱著我的脖子不肯放松，要我留下來陪她。哎，居然在壹起住了壹個多月了，什麽事也沒發生，這可不像我袁江濤的風格啊。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也變成好人了，壹個柳下惠，總之，壹個正人君子。我說：
　　“說了。”
　　“說了什麽？”她緊張地問我。
　　“說想妳男朋友，還說我長得像妳男朋友。”
　　“啊，我連這個也跟妳說了？”
　　“是啊。”
　　“妳不會生我氣吧？”
　　“不會，為什麽要生氣？”
　　“不會就好，妳等壹下，我拿我男朋友給我寫的信，念給妳聽。”
　　李海燕起身去她房間裏去取信。
　　這裏我再多交待幾句，雖然現代社會，有電話，而且電話費也便宜，長話也才壹兩毛壹分鐘，而且還有網絡聊天工具，雖然李海燕的男友在重慶，也可以打電話，發短信，或者寫電子郵件，網上聊天吧。
　　可是不，這個文藝學碩士特別喜歡寫信，還是手寫的那種，用信紙寫好，裝進信封裏，然後通過郵局寄過來。基本上是壹個星期壹封，而且每次信據說有三張信紙。
　　真不知是有病還是怎麽的？
　　我曾經說過李海燕：
　　“妳說，要寫信，寫電子郵件不比這個來得快？”
　　李海燕倒不以為然，還是覺得手寫的信有壹種說不了的親切感。每次來了信，興奮的什麽似的，還要念給我聽，我卻從來不願做聽眾。
　　我也曾經懷疑過這個男人不喜歡李海燕，或者說不愛李海燕，可是從他壹周給李海燕寫壹封信，又覺得不像。如果妳不愛這個女人了，沒必要再寫這麽多信嘛，有意義嗎？
　　所以，壹直不能斷定，也壹直沒好意思去追李海燕，相反，我跟李海燕之間壹直處於這種曖昧和友誼之間的關系。
　　李海燕把信拿了出來，說：
　　“我念給妳聽啊。”
　　“念吧念吧。”
　　雖然我不想聽，可是看到李海燕興致那麽高，又不好打擊她的積極性。
　　李海燕在屋子裏壹邊走動，壹邊念信，不時還發出壹些笑聲。我也不明白寫得有什麽好？反正也是壹些平常話，其實我也能寫，只是沒機會罷了，而且還有些無聊。可能這就是愛情吧或者說紙上的愛情。
　　有壹瞬間，我突然有了某種沖動，我現在想起來我也不知道那天早上我到底是怎麽啦。我說：
　　“海燕，別念了。”
　　“為什麽？”海燕還在笑，問我。
　　“其實有句話我壹直想對妳說，可是壹直不好意思說，怕妳笑我。”
　　“什麽話？”
　　“我不好說。”
　　“說吧。”她鼓勵我。
　　“我說了妳不許笑我。”我假裝嚴肅。
　　“說吧。”
　　“海燕，以前我說我喜歡妳，我說的是真的。妳現在這樣當著我的面，念另壹個男人的信，讓我心裏很痛，妳難道看不出來嗎？”
　　哈，讀者，老套路吧。雖然套路很老，可是女孩愛聽，也沒辦法啦，見效果就行，招數不管多老，能泡到妞才是正經。我壹口氣說完這些話，半真半假，真假莫辨。說真的，我是說假話說慣了的主兒。說假話不是說在生活是其他事情上說謊，其他事情上倒是誠實可靠的，平時給人印象也是壹個值得信賴的人。
　　正是因為這樣，在愛情上，或者說在跟女孩子表達愛情時，我總喜歡說壹些過頭的話，可是女人寧願當成是真話。
　　這些話我說完了，我看著李海燕，等著她的反應。她也有些認真了，呆呆地看著我，手裏的信也扔在桌子上。她說：
　　“妳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
　　“為什麽妳不早些告訴我？”
　　“我怕妳笑話我。”
　　“傻孩子，姐怎麽會笑話妳？”
　　“又來了，我比妳還大，怎麽反而妳成了姐了？”
　　“呵呵，我就喜歡叫妳弟。”
　　那天的情形發展的確有些出人意料，如果說發展到上床也是可能的，也是水到渠成的。我還從來沒有如此費勁的對待壹個女人。從前的我可不是這個樣子，而是上來就直接抱住人家，半推半就，先占有她的身體，然後占有好的心靈。
　　記得張愛玲說過壹句話，大意就是通往女心靈的路是陰道。大意啊大意。
　　現在壹個月過去了，我和李海燕居然還只是普通朋友，壹沒上床，二沒接吻，這簡直太不像我的風格了。或者說不像我從前的風格。不過，那天的情形還是比起往常來說進了壹大步，也許正是因為昨天的唱歌的事鋪墊著，我們才發展到那壹步。
　　我上前來，抱住了她，然後，我們接了吻。壹開始只是輕輕的在她的上額吻了壹下，接著是她的唇，我感覺到那種柔軟的感覺。我的內心也壹點點的要融化的感覺。
　　吻了好久，我把手也伸了過去，手放在她乳房的位置，那種柔軟彈性的感覺讓我有壹種久違了的感覺。哎，也是，好久沒有跟女人在壹起了，這壹段禁欲的生活過得我也有些昏頭昏腦，還真不是人過的啊。
　　我試圖把手伸進衣服裏，可是她不肯，只讓我隔著衣服摸著她。我試了三次，看她態度也堅決，就沒有再堅持。
　　“妳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她問我。
　　“從第壹眼看到妳。”
　　“為什麽不告訴我？”
　　“告訴過妳，可是妳壹直當成是笑話。”
　　“誰讓妳平時說話老是沒正經的？”
　　“冤枉死我了，我壹直是很正經的。”
　　“喜歡我什麽？”
　　“性格溫柔，冰雪聰明，長得漂亮。”
　　“真會誇人。”
　　我以為那天真會發生壹點什麽，可是事實上事情也就到此為止。沒有再向前進展壹步，甚至我連她的上衣也沒能脫下來。壹方面我有些懷疑自己的能力，從前總是百戰百勝，可是現在居然連壹個上衣也脫不下來。
　　“不行。”她說。
　　“可是我愛妳。”我堅持。
　　“如果妳愛我，就要尊重我。”
　　“真不行啊？”
　　“真不行。”
　　“什麽時候行？”
　　“江濤，我心裏也很亂，我有男朋友的。”
　　“我知道。可是他說不定在重慶也有新女朋友了。”
　　“他不是那種人。”
　　“難說。”
　　“求求妳，別逼我好嗎？給我壹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