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I'm A Singer》（十壹）

　　趁著韓覺彩排的時候，凱瑟琳從演播廳溜出來，去了洗手間。
　　從休息室通往演播廳的這壹條路在錄制的時候是被封鎖的，壹般的工作人員過不來，所以凱瑟琳在在這個洗手間在此時就空無壹人，比較安靜，整個偌大的空間只有通風系統發出輕微地嗡嗡運作聲。
　　凱瑟琳從取暖的大外套裏拿出壹包煙，敲出壹根來點上，倚靠著洗手臺，不聲不響地吞雲吐霧。
　　吸壹口煙，悠悠地吐出去，讓煙往上飄，被洗手間的通風系統給吞噬。
　　就這樣放空著自己，什麽也不想，在鏡頭之外，很純粹地放松休息壹下。
　　今天和韓覺的錄制實在太累了，韓覺完全不按照常規的問答和錄制套路，很傷腦筋，讓凱瑟琳隨時處於緊繃狀態。
　　想到這裏，笑意就攀上了嘴角，凱瑟琳擒著微笑，有壹口沒壹口地抽著煙，不時想到什麽，就笑地都顧不上吸煙了。
　　沒等凱瑟琳將半支煙抽完，壹陣腳步聲便由遠及近。
　　凱瑟琳看過去，是莉莉走了進來。
　　莉莉看到凱瑟琳在這，有點意外。揚了揚眉毛，打個招呼：“嗨。”
　　“嘿。”凱瑟琳點點頭，揚揚手指尖的香煙，問道，“來壹根？”
　　她們的關系似乎比上壹次在這裏見面好上了不少。這大概和莉莉上次提醒了凱瑟琳選韓覺，凱瑟琳照做了並且在錄制完和節目播放之後都專門感謝了壹番莉莉有關。
　　“不，謝了，”莉莉拒絕，徑直走到凱瑟琳邊上，探身對著鏡子左右擺動著臉，檢查容妝，嘴裏問著，“妳不去聽妳的歌手彩排嗎？好像已經開始彩排了。”
　　“嗯哼，還是不了吧。”凱瑟琳想到了那首無比折磨自己耳朵的歌，覺得還是不要去看韓覺公開處刑的現場好了。或許凱文會勸勸韓覺，韓覺堅持的話，場面便會不怎麽好看。
　　想到這裏，便打了個激靈，仿佛余音繞耳，看樣子是在車上受的傷到現在都還沒痊愈。
　　“他的歌妳不感興趣嗎？”
　　“不。”凱瑟琳幹脆利落道。
　　“看樣子妳和妳的歌手關系並不怎麽樣啊。”莉莉補著口紅，含含糊糊道。
　　“嗯哼。”凱瑟琳歪歪腦袋，不置可否的語氣詞被她用出的意思。
　　莉莉移動眼珠子，看著鏡子裏的凱瑟琳雙手抱在胸前，戴著深灰色的八角帽，修長的手指夾著煙，美的猶如電影畫報裏出來的美人。莉莉欣賞了壹會兒，繼續補著口紅，問道：“妳們還沒成為朋友嗎？”
　　“沒有，”凱瑟琳悶悶地吐出壹口煙，說，“說實話，我感覺自己有點怕他。”
　　莉莉卻並不驚訝，點點頭，說：“可以理解。我是看過第壹期節目的。韓覺看上去確實不是好相處的人，我以為妳被他說得壹副快瘋了的樣子是節目效果呢。”
　　聽了莉莉的話，凱瑟琳不由笑了笑：“哈哈，我當時是真的快瘋了。”
　　“鏡頭之外呢？他是怎樣壹個人？”
　　“和鏡頭前面壹樣惹人心煩。”凱瑟琳吐槽道。
　　“哈哈，有意思。”莉莉就笑。
　　凱瑟琳也笑，不過很無奈就是了。
　　凱瑟琳盡管笑著，但她沒說的是，她感覺自己怕韓覺的原因，不單單是因為韓覺嘴上抹了毒。
　　那種說不清道不明，像是來自於本能層面的警告。直覺的警鈴時刻大作，提醒自己要遠離韓覺。
　　她暫時還弄不清具體的原因。
　　“所以，妳沒有他的聯系方式？”莉莉問。
　　“沒有。”凱瑟琳搖頭回答了之後，疑惑道，“妳對他感興趣？”
　　“為什麽不呢？”莉莉表現得反而比凱瑟琳還要疑惑。壹臉的表情。
　　聽到粉絲濾鏡這麽嚴重的表情，凱瑟琳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壹下子熱起來，脫口而出道：“妳知道的，他就像混蛋壹樣不好相處，還自大地說美利堅音樂都是樂色，太不謙遜了。另外，雖然他並不粗魯，但也絕對說不上是紳士，不懂得讓女孩子，還有……”
　　凱瑟琳除了感覺此時自己的才思格外敏捷，還感覺自己十分焦急，心仿佛壹下子被提了起來。是在擔心什麽？應該是擔心這位好女孩識人不明、遇人不淑。
　　但凱瑟琳沒說完，莉莉笑著打斷：“但這就是他吸引人的地方，不是嗎？”
　　凱瑟琳語塞，想反駁，卻壹下子沒有說出來。
　　“他也有本事蔑視美利堅音樂，這壹點，我可不是站在粉絲角度才這麽說的。”
　　“好了，我得趕緊去聽韓覺的彩排了。”不等凱瑟琳說什麽，莉莉就退後了壹步，從鏡子裏打量著自己，感覺十分滿意了，就開始收拾殘局，準備走人。
　　“既然妳沒有他的聯系方式，那我要去在他面前留個印象，然後再問聯系方式。”莉莉挺了挺胸。
　　“嗯哼。”凱瑟琳撇撇嘴，不置可否。
　　“妳不打算壹起來嗎？”莉莉問。
　　凱瑟琳搖搖頭：“我？不了，妳去吧。我就等著之後正式演出可以聽最終版的好了。”
　　“行，那我就先去壹睹為快。”
　　“妳會後悔的。”凱瑟琳嘟囔道。
　　“什麽？”莉莉沒聽清
　　“沒什麽，祝妳好運。”
　　莉莉揮揮手，離開了洗手間。
　　聽著莉莉的腳步聲噠噠走遠。
　　凱瑟琳舉著煙沈思了壹會兒，好半晌，才嘆了壹口氣，仰起頭，盯著通風系統上被風吹地不斷飄揚的小紅絲帶，輕輕地說：“是啊。”
　　有些藝人在屏幕上開朗，幽默，紳士，仿佛擁有壹切美好品質。但私下裏其實是禁不起接觸的，會幻想破滅。所以凱瑟琳對圈子裏不少明星喜歡甚至崇拜，但從來沒有起要去接觸的念頭。就是怕反差太大。
　　韓覺就很不壹樣，他表現出來的盡管不是什麽美好品質，但鏡頭內外反差也幾乎為零，可以說相當真誠了。
　　韓覺這樣的藝人，她沒有見過。
　　凱瑟琳就在洗手間裏發呆，偶爾回過神來才抽壹口。
　　等估摸著韓覺彩排差不多該結束了，凱瑟琳才把快燃盡的煙掐滅，聞了聞身上的衣服沒有煙味。丟下壹聲嘆息，走了出去。
　　凱瑟琳先去彩排的演播廳轉了轉，發現彩排的歌手已經不是韓覺了，便回到韓覺的休息室去找他。
　　韓覺對於凱瑟琳長時間的消失也不在意。只是呆坐在化妝臺前面，任由造型師擺布他的腦袋。口中向關溢詢問著最近有沒有關於零食的代言通告，如果代言了零食會不會被無限量供應吃。
　　小周和造型師就偶爾插科打諢幾句，整個休息室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