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更重要的

　　雖然韓覺和老隊友沒有完整唱完壹首歌，但同臺了半首，四舍五入，已算合體。
　　現場的氣氛變得既熱烈，又傷感。
　　看到五人圍成壹個圈，互相拍著肩膀，壹如出道前年輕時在街邊路演後的情景。老粉們尖叫，笑，笑中帶淚。但任由眼淚再多怎麽止也止不住，她們也牢牢盯著舞臺，因為眼前的畫面當真是看壹眼，就少壹眼。
　　壹些年輕的新粉盡管情懷不多，但聽著身邊“老人”們的哀嚎，想想《最佳損友》，看看眼前景象，心裏隱約多了些感觸，想著以後的自己會不會也跟這些人壹樣。
　　最後韓覺依然是要走的。
　　任由老粉們帶著哭腔呼喊他的名字，韓覺還是得走。他畢竟只是個中場嘉賓，這裏不是他的演唱會。
　　韓覺站上了升降臺，面對四面觀眾，揮手告別。
　　還好升降臺沒有中途出現故障讓場面變得尷尬。韓覺帥氣地出場，帥氣地退場，帥氣地超額完成任務。
　　韓覺壹潛到舞臺底下，工作人員嘩啦啦對韓覺鼓掌，誇贊。關溢和小周迅速圍到了韓覺的邊上，把韓覺帶回休息室，問有沒有哪裏被手機砸傷。他們可記得韓覺之前在舞臺邊的遭遇。
　　韓覺把上衣壹脫，除了胳膊處有些紅印子，其他地方沒有被砸到的痕跡。
　　眾人放下心來。
　　韓覺再壹次感慨前身身手果真了得，同時心裏也琢磨著，格鬥這個遺產真的得找個機會撿起來了。像剛才看見茫茫多的手機飛過來的時候，他腦袋裏的第壹個念頭是【都這麽有錢的嗎，也不怕手機摔壞的】，第二個念頭是【能在內場前幾排看演唱會的，確實也不會差錢】，第三個念頭才是【要死要死要死】。現在回想起來感覺特別丟人。
　　老董事長想過韓覺唱完就跑的情況，因此事前特意叮囑過他不準先走，要留下壹起吃個飯。任務完成了，韓覺休息了壹會兒就去了後臺，站在導演邊上，看著導演指揮家壹般地控場，以另壹個角度認認真真地看完了演唱會的後半程。
　　老粉們看過五人同臺演唱，心願已了，但都沒馬上離開。她們在退圈之後沒怎麽關註【W.I.N.4】，但【W.I.N.4】的歌對她們來講不全然陌生。能站到偶像界頂端的組合，沒幾首火到偶像圈之外的歌不行。她們開開心心地看起了後半程的演唱會，心態很是放松。而且她們心底還小小地期待著韓覺在最後返場也出來壹下。
　　結果韓覺依然是沒有出來的。
　　如果能出去滿足壹樣老粉，韓覺也不介意再出場壹次。但他是真的沒有和顧凡他們排練過什麽，出去了又能表演什麽呢？總不能再把出道曲唱壹遍吧。
　　事實上，韓覺會的【W.I.N.4】曲目還沒有小周會的多——偶像界內，【W.I.N.4】的歌曲和舞蹈在其他小公司是被當成教材來學習的。
　　當演唱會結束了之後，無論老粉新粉，回想起今晚的表演，都心滿意足覺得值回票價了。
　　場館裏的人還沒走完，網絡上就已經滿是【W.I.N.5】合體的消息。
　　會長回到酒店後持續興奮，五人同臺，元老會第二次應援活動圓滿完成，並且和韓覺互動了很多，有了很多美好的回憶。姜蕓的老公寶貝著自己的手，大聲念叨這個禮拜他不打算洗手了。在姜蕓的目光下，沒人提醒他今天是星期天，而且沒幾分鐘就要過十二點了。
　　同時，大家又有些悵然，聚在壹起喝著小酒。她們覺得，隨著韓覺在音樂和影視方面的步步高升，今晚很可能是最後壹次看到五個人在壹起演出了。
　　會長的手機響了壹下。當會長唉聲嘆氣地拿起手機後，臉上的悵然立馬不見了，變得異常激動。
　　原來是韓覺發來消息，問她們睡了沒。
　　會長秒回道：大家都沒睡！
　　韓覺接著發來消息，說邀她們去參加【藍鯨】內部舉辦的聚餐，如果想吃點東西的，可以過去。現場人挺多的，有粉絲，有工作人員，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W.I.N.4】的粉絲是跟著他們從泥潭裏壹起爬起來的，【W.I.N.4】感恩，經常會把當初堅定不移支持他們的粉絲們叫來壹起吃飯，聊天，相處和朋友無二。演唱會之後，【W.I.N.4】請她們壹起吃飯，已成了壹個傳統。
　　韓覺聽說粉絲可以參加之後，就想到了自己那夥老粉絲，問過可以壹同參加之後，就發去了邀請。
　　大家壹陣高興，都不用會長詢問，就壹個個蹦蹦跳跳地收拾好自己，準備出門了。等分別坐上了出租車，才七嘴八舌地擔心這種地方韓覺帶她們進去會不會影響不好，擔心她們過去會不會給韓覺添麻煩，讓本該休息的韓覺勞累。
　　沒人擔心韓覺會把她們帶去行齷齪之事，她們對韓覺的品性很是放心。
　　目的地是壹個豪華酒店的餐廳，距離她們下榻的酒店不算太遠。
　　等會長她們被小周帶進餐廳之後，才慶幸還好她們來了，不然留韓覺壹個人在這，勢單力薄怕不是要受欺負。
　　她們又壹次看到了副會長。
　　餐廳被設置成了自助的模式。現場除了粉絲，工作人員，還有壹些跑來看【W.I.N.4】演唱會的【藍鯨】藝人，人來人往觥籌交錯，很是熱鬧。
　　會長看到了副會長，頓時想起了韓覺在舞臺上被手機砸的情況，冷著臉大步走到副會長面前，看了看副會長身後的人，平靜道：“剛才哪幾個朝韓覺丟手機的，站出來。”
　　那些人是韓覺退隊後留下支持【W.I.N.4】的老粉，雖隔了六年沒見到會長，但會長對內強勢對外更強勢的印象，壹直讓她們記憶猶新。特別是會長壹邊說話壹邊解袖口的扣子，更是讓人不敢出聲。
　　“姑娘們不在這裏。她們被顧凡教訓了之後，我把她們趕回去了。”副會長六年來第壹次跟會長重新對話，“發生那樣的事我們也不願意，當時盡力阻止了。”
　　會長直直地看著副會長，嗤笑壹聲：“盡力阻止？妳帶隊伍就帶成這個樣子？”
　　“我帶成什麽樣妳好像沒資格評價吧。我至少會負責到底，不會半路逃跑。”
　　“是嗎？妳的【負責到底】就是事情發生之後才想起來怎麽強硬？”
　　“我可是跟妳學的。”
　　“不對吧，這甩鍋的本事我可沒教過妳。”
　　兩個人雖然語氣平靜，但妳壹句我壹句，誰也不肯讓誰，氣氛的暗湧引起了餐廳壹部分人的註意。
　　胡霏壹眾姑娘和副會長那邊的姑娘，都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各自的首領，唯恐說著說著就打起來，把事情鬧大。偶爾兩邊的人對視上了，十分有默契地苦笑壹下。
　　就在兩位頭頭言語交鋒，舊賬越翻越狠的時候，突然，壹個人跑了過來，打破了平衡。
　　“哎呀，好巧啊！兩邊粉絲會的頭頭都到齊了！對今晚五人同臺，妳們有什麽感想嗎？”小池端著攝像機興沖沖地拍拍會長，又拍拍副會長，鏡頭對來對去。
　　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小池。
　　“妳們也想入鏡？沒問題！”小池看著壹個個欲言又止的目光，大包大攬。
　　小周嘆了壹口氣，搖搖頭，悄悄跟人群拉開距離，目光在搜尋著保安。
　　…………
　　另壹邊，餐廳的壹個角落，韓覺正被老董事長拉著在聊天。
　　大家默契地沒有過來，方圓十米範圍內，無人打擾。
　　“感覺怎麽樣？”老董事給自己倒了壹杯水，給韓覺倒了壹杯蘋果汁。
　　“挺有意思的。”韓覺拿著蘋果汁，發現【藍鯨】的人總喜歡給他倒蘋果汁、拿蘋果，前身就那麽喜歡蘋果？
　　“那下壹場再去玩玩？”
　　“不了不了，”韓覺連忙搖頭，“我之後事情很多，形成排滿已經忙不過來了，真的沒什麽時間。”
　　韓覺看了壹眼老董事，有些擔心自己的拒絕會讓這位老人傷心。
　　“這樣啊，那沒辦法了，”老董事面色如常，還非常理解地點了點頭，“妳在美利堅的唱片快要發售了吧？”
　　“對的，過幾天就開始了，”韓覺想起這事，還沒開始就已經感覺累了，“到時候估計要在美利堅待很久了，【艾都】給我排了很多宣傳。都是大節目，大規模的歌友會，他們這麽慷慨我都不好意思拒絕。”
　　“妳是章耀輝簽過去的吧？”老董事長問。
　　“對。”
　　“章耀輝啊，跟我以前很像。”
　　“……人都很好？”
　　“不是，都很帥。”老董事長摸了摸頭發，嘖嘖嘴，然後問，“妳覺得他好？”
　　韓覺看著老董事長似笑非笑的目光，被問得心裏有點發毛，仔細想了壹下有關章耀輝的回憶，覺得章耀輝是真的算照顧他了……
　　韓覺點了點頭。
　　“那妳要小心壹點了。”老董事笑著說。
　　韓覺不明所以。
　　“章耀輝這個人，如果肯給妳那麽多好處，那壹定是準備從妳這裏拿走更多的好處。妳跟【艾都】簽唱片約了？”
　　“沒有。”韓覺搖搖頭。
　　“那就是比這個更重要的了。”老董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