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最佳防守
半個夢 by 大餅
2023-2-14 21:20
“我說妳咋這麽多疑呀,要不妳來打,我說壹句,妳幫我轉接壹句,這總可以了吧?”秦江不得不出個折中法子。
小青年沒話可說了,至少秦江無法背地裏跟人圖謀不軌。
依蘭古麗見大夥無異議,掏出手機:“撥哪裏?”
“114,查……西藏軍部或者蘭州軍區電話,找特戰隊長王韜。”
依蘭古麗驚訝地望他壹眼,還是依言照做了。
……
廖明輝出於職業毛病,留在現場勘查了好些時候,壹切停當,救護車將三具屍體拉走,才打算離開,可冷不丁地,卻看見不遠處的趙美麗,壹臉惶然地四下搜尋,好像丟了什麽似的,經驗告訴自己,她很顯然是在找秦江。
而此時,趙美麗也發現了廖明輝,眼睛遽然壹亮。
糟!這是廖明輝的第壹念頭。
“站住!”趙美麗不顧圍觀人眾的異樣眼光,揚聲高呼,接著蹭蹭蹭壹溜小跑追過來。
廖明輝無奈轉身。“趙丫頭,喊我幹嘛?”
趙美麗瞪著他沒好氣問:“江江呢?”
廖明輝莫名其妙:“我咋知道,估計不是去了西門派出所,就是去了嘉峪關公安局。”
“騙人!妳怎麽會不知道?明明是穿著和妳壹樣相同衣服的家夥,把江江帶走的!”趙美麗嘟嘴不忿。
嚇?廖明輝低頭看看自己的警服,有點哭笑不得,好嘛,傻丫頭不認人,就光認準這身警服了。“拜托丫頭,衣服雖然相同,可那人不是我的人,妳問去西門派出所要人去啊。”
“江江說妳官兒大,能管穿這種衣服的人。”
趙美麗有她自己認定事物的看法,只是這套方法弄得人忒郁悶。廖明輝感覺舌苔有點苦澀:“不是……在申海我能管,可這嘉峪關不歸我管,哎!妳別老在這問題上較真,要我怎麽解釋才能明白啊?”
“不用狡辯!還我江江!”
壹聽這句,廖明輝腦袋就泛暈。小娘皮!憑什麽死盯著我不放?!這回碰都沒碰過秦江,他被帶走,可真沒我什麽事呀!“行行行,不許哭鼻子!我帶妳去找成不?……靠!該我倒黴……”
……
自始至終,秦江沒碰過電話,由依蘭古麗傳完話完畢後,按王韜的交待,大夥都留在原地候著,等他到來。
休息之余,依蘭古麗沒替二人松綁,畢竟他們的身份復雜,有待進壹步證實,為安全起見,軍方人來之前,就這麽著吧,而秦江也知情識趣,沒有過多要求,反正綁都綁老半天了,不爭些許功夫。
閑來無事,依蘭古麗疑惑問:“妳真是臥底?”
秦江深沈道:“如假包換。”
“可是……”依蘭古麗白玉般的纖指,帶著點侮辱性質,往秦江全身上下比劃了壹番。“妳這樣……”
秦江白了她壹眼,沒好氣道:“是不是象我這樣猥瑣的男人,這樣沒品的男人,不當歹徒有點浪費了?”
依蘭古麗誠實的點點頭。
秦江差點氣死:“聽說過人不可貌相沒?!”抑郁啊~,別人英雄救美,要嗎贏得美人歸,要嗎名利雙收,咋換了我就差那麽遠?!
依蘭古麗木訥點點頭,雖然難以相信,但他又是勸降壞警察,又是呼叫軍區特戰隊的,種種跡象表明,這隱約屬於事實,倘若如此,就得承他列車解救之情了,咳,貌似自己還誤會他來著,這是不是典型的以怨報德?
念及此,依蘭古麗尖峭腮頰上,仿佛塗了壹層薄薄胭脂,夕陽余輝下,俏臉淡淡粉嫩,瓷娃娃似的。
老外的輪廓,江南的水色,嘖嘖,也不知她怎麽養護出來的。秦江最見不得美女,壹看這夢幻人兒,便氣消怒散了,默念壹句不知者不罪吧。
沈酣間,各想心事,天將暗蒙時,忽而聽聞嗡嗡低鳴聲。
大夥擡頭眺望,只見遠空飛來三架直升機。
哇!S-70,高原上常見的雄鷹。
依蘭古麗等人終於信了,這位有著痞子兼混混相貌的男人,果真是‘正義’之士~。
“看啥看,趕緊給我松綁呀。”想當初與特戰隊員在藏南時,人前高風勁節、笑傲沙場,這會兒卻綁野豬似的,多不體面呀!大庭廣眾,秦江當然要盡量維持壹下自己形象的高大。
壹經證實,眾人臉上不免都現出了尷尬和歉然,忙七手八腳的解繩。
不多時,直升機降落,幾道矯健身影躍出機艙,直奔眾人而來。
“秦江!我來得不晚吧?”在下屬面前極力保持嚴肅的王韜,眼中仍可見到壹絲笑意。
“還行。”秦江不置可否。
“妳說的軍火商和恐怖分子,情報屬實?”隊伍鬧鬧哄哄拉拔出來,誤報軍情可不得了,他王韜也擔待不起。
秦江淡笑反問:“這年頭是不是說實話都沒人信?”說著,指指馬背上的方隊長:“那家夥為了保命,什麽都招,我相信情況是屬實的,何況,只要知道地點和人物,我另壹套找人的法子。”
“出發!”王韜大手壹揮。
依蘭古麗等人半張著嘴,傻不拉唧望著飛機徐徐遠去……
“呀!”依蘭古麗突然壹驚壹乍的叫喚。
余人莫名愕楞。
“什麽?”
依蘭古麗惆悵道:“我忘了問恩人的姓名……”
壹青年小夥誠心勸慰說:“別操心依蘭妹妹,有緣自會相見。”
……
飛機上,秦江方才坐定,赫然看見壹張熟悉面孔,仔細回想,才醒覺這人在申海露過臉,他是雯雯的表兄。“這位兄弟……”
李以暢雙眼投來炯炯精光,簡練答道:“李以暢,和王隊長同屬蘭州特戰隊。”
“秦江。”
李以暢輕輕壹笑:“不用介紹,我認識妳,之前事務忙,沒來得及當面感謝妳救了我父親。”
“朋友之間,不用客氣。”秦江當初救人純粹為了錢,這會兒卻是好話壹籮筐,也不知他有沒有羞恥感。
“大恩不言謝,任務結束再跟妳敘敘。”
自始至終,李以暢都壓抑情感,顯得相當內斂、理性,跟他侃完,秦江奇怪又問王韜:“咦?老王,妳原來不是西藏部隊的嗎?”
王韜糙糙地撓撓板寸頭:“我和李以暢壹樣,不久前剛調任蘭州軍區,還順便回了趟老家呢,要不怎能在火車上遇見妳。”
秦江壹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難怪,最近妳報家門都是蘭州軍區,嘿,那什麽,恭喜高升哈。”
“屁個高升,我到哪兒,都是在特戰隊!”王韜粗咧咧的說:“哎秦江,妳壹向不是見事躲事的嗎?這次怎麽想著親自匡扶正義來了?”
秦江悻悻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老躲那幫孫子,我要躲到啥時候呀?最佳防守就是進攻,攻!攻!攻!攻死任劍川那王八蛋,壹勞永逸!”
“哈哈哈!”王韜大表贊同,秦江這調調,非常對他胃口。
秦江了不少歷經事故,越來越證實壹個道理,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如此懦軟下去,還算是有血氣的男人嗎?!
咱如今已經不再是軟蛋了,咳……。秦江心裏悻悻地補充了壹句(至少在某些大局方面),應當適當利用手中資源,為自己謀求壹份寧靜,否則壹直浪蕩飄零,壹輩子也甭指望和自己心愛的女人長相廝守、安享甜蜜。
惟壹遺憾是,對付軍火商和恐怖分子,可以名正言順的動用公家的部隊,在申海就沒轍了,自己到現在還沒有什麽像樣的力量,以對抗丁慕山,那怕是花錢買兇,或者雇傭傭兵也好啊,可惜,混到今時今日,還是這般窘境,唉~。
“好了,去昌馬堡還有些時候,我得抓緊時間瞇會兒眼。”說罷,秦江扒來壹只頭盔,罩在頭上倒頭便睡。
“……”
這什麽架勢呀?也放得太松閑了,不象去執行危險任務,倒象去春遊。透過雯雯,對秦江稍有了解的李以暢,還是有點不習慣他的懶散,而以紀律為標準,此時正精神緊繃的新蛋、老兵們,更是瞧不順眼。
壹老兵往秦江努努嘴,表情多少有些不屑:“隊長,他哪個部隊的啊?任務在即,還這樣……”
王韜揚揚濃眉,瞪了過去:“別說酸話,他是軍區外協人員,別看他這樣,要是肯當教官教導妳們,就是妳們的福分了。”
嚇?新老、兵全皆壹楞,就這坐沒坐相,睡沒睡樣,他來當教官?如此教導出來,自己怕不成兵痞了?
王韜悶悶道:“妳們見過強攻百多人基地,己方卻汗毛不損的嗎?”
眾人怔怔搖頭,自古傷人壹千,自損八百,人員再精悍、裝備再先進,仍會有所損失,況且是進攻大型基地,那跟打巷戰有啥區別?不怕力與力的對抗,就怕被敵人陰死,美軍強吧?進城市就沒有不死人的。
王韜冷眼環視大夥:“我告訴妳們,這次他是主,我是次,我也得奉他號令,大家有情緒回去再撒,別他媽在這給我耍小心眼兒,到時候自亂陣腳,招致任務失敗,回頭可別怪我王蠻子不講情分!”忠告話肯定是不好聽的,但王韜尤其珍惜自家兄弟的性命,那可都是朝夕相處的夥伴呀。
“是!”大兵們轟然答應,也不知道上沒上心,大夥本意倒是希望這吵吵聲,能將秦江鬧醒,不過很顯然,不湊效,秦江屬豬的。
……
任劍川端坐在老板椅上,跟前手提電腦已經打開了視頻通話。
任劍川身材矮壯,個頭只有壹米六左右,身著短打唐裝,梳著象十全九美那位烏卡卡鋼盔式的發型,形象非但不詼諧,反而顯得刻板與剛愎,他最大的特點是獨眼,而僅剩的壹只眼睛,尖銳而犀利,如此拼湊出來的樣貌,並不妨礙手下打心坎裏對他的畏懼,因為他的手腕,已經超越了自身形體缺陷。
視訊對面,壹張胖乎乎、和善的臉,擠滿了小屏幕。
“老丁,我似乎被妳坑了。”任劍川表情冷冷。
丁慕山招牌式的彌勒佛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厭惱。“這話怎麽說?山雞背叛妳的時候,秦江早就跟他是壹夥的了,我只求妳在清理門戶的時候,順手幫我壹把而已……”
任劍川氣哼哼的:“這壹幫,可不得了,山雞和秦江,至今還活得好好的,而我的師爺和妳的殺手,反倒死翹了,為了報這仇,我不得不動用警方內線,按時間,他也應該來了,可是卻沒出現,我估計是折了,妳說,我的老本越下越多,越陷越深,不是被妳拖下水是什麽?”
任劍川心最抽疼的就是殞了賬房先生,那是他生意場上的賢助,人情練達、清算賬務、貨物銷售、打家劫舍,方方面面樣樣精幹,幾乎可稱得上是他的分身,如今掛了,所有的事情突然之間,壹股腦壓自己身上,搞得人壹個頭兩個大。
丁慕山訕訕道:“老任,我咋知道秦江那麽大能耐,不然我也不好意思討妳這份情了。”
任劍川撒氣似的,重重靠回坐椅中:“別給我整虛的,老子不吃這壹套,妳打算怎麽解決這麻煩?”
“我不在乎錢,我只要他消失!不如在妳地頭上再找些能手吧?!”
任劍川獨眼壹瞪:“找過了,壹人600萬,兩個人1200萬,對付秦江,妳說多少人劃算?”
“嚇?秦江行情咋這麽高了?”丁慕山吃驚不小。
“廢話!他在申海不顯山露水,妳也不看看他近來在西面都幹了些什麽?在這兒,他可是水漲船高,不少傭兵說起他,沒有不服的,何況他還跟軍、警界有關系,白癡才肯拿妳區區十來萬去殺人,我就因為稀裏糊塗被妳拖下水了,不得不繼續,不然,鬼才幫妳。”任劍川多少有些懊躁。
丁慕山沈吟片刻,猛地擊掌:“用多少人我不會算,這樣吧,我出5000萬花紅懸賞,能者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