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不，琴酒也不行

　　有人在幫安室透——這可不是南淩憑空想象憑空捏造出來的。
　　以他對這件事的了解，FBI的出現多半是諸伏景光在背後搞事。
　　——已知，諸伏景光在參與這件事。同樣已知，安室透也在參與這件事。再已知，南淩自己沒告訴FBI這件事。那麽還剩下什麽可能呢？
　　雖然壹時間還沒徹底想明白諸伏景光這麽做的原因，但是要麽是為了保護白鴉，要麽是為了保護安室透，要麽兩者兼而有之。
　　……這麽壹看好像是自己讓安室透牽扯進來，諸伏景光才做出反應的？
　　安室透說FBI牽扯進來是因為自己，好像也多多少少有點道理。
　　那沒事了。
　　南淩掛掉了電話。
　　同壹時間，白鴉酒吧。
　　“……不愧是赤井秀壹。”諸伏景光嘆了口氣，向後靠在了沙發靠椅上，“這件事算下來還是我們虧了。”
　　水上美裏有些不明白，“我們只是沒把翠鳥壹起帶回來，可是FBI不是也給了我們很多秘密的情報獲取途徑嗎？”
　　單憑情報的價值，算下來的話他們呢可壹點都沒虧。反倒是FBI有些吃虧。
　　“不，談判的時候是我心急了。”諸伏景光瞇了瞇眼，“本來這件事就是白鴉落在下風——是我們著急抽身而退，這份情報也並不是FBI必需的——但是他們壹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這壹點。”
　　這本來應該是他們的優勢。
　　然而當時……
　　——“那就這麽說定了？”諸伏景光笑了笑，向對方遞出右手，“祝我們合作愉快？”
　　——“等等，我在想……這個價碼是否太過占妳們便宜了。”赤井秀壹不動聲色地說道，推過去壹疊早就準備好的紙，“再加上這些信息，如何？”
　　——“……送上門來的好處，我們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諸伏景光笑容壹僵，看都沒看那幾頁紙，“不愧是FBI，真是十分慷慨。”
　　最開始FBI給出的價碼低於正常價格，但並沒有低出太多。諸伏景光當時急於敲定這件事，看看價格也算合理，就答應了下來。
　　然而若不是他心急，他本該再討價還價壹番，這才符合情報組織的形象——只是他當時不確定討價還價之後FBI還會不會答應這樁交易，就沒有冒險。
　　沒想到就是這麽壹個微小的，幾乎不能算是破綻的破綻，就被赤井秀壹抓住了。
　　“現在想想，還好沒提翠鳥。”諸伏景光深吸壹口氣。
　　看來在FBI眼裏，翠鳥已經是南淩的人了。
　　赤井秀壹壹上來就對他們裏裏外外試探了個遍，還好他反應快。這才沒暴露出白鴉和南淩的聯系。
　　不過他對此應該已經有猜想了……目前還停留在猜想的階段，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變成確信的事實。
　　——其實現在赤井秀壹也有些搞不明白白鴉的立場。
　　“明明理論上應該和查特有關系，卻壹點都看不出來……”赤井秀壹沈吟了半晌，“白澤還真是個滴水不漏的人。”
　　白澤的態度都快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
　　……上次遇到這麽難搞的人，還是波本。
　　對方唯壹露出的破綻，就是他很著急要退出這件事，為什麽？
　　因為自保？
　　這個說法雖然說得通，但是仍然有些牽強。赤井秀壹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對勁。
　　如果是單純的自保，有必要把他們牽扯進來嗎？白澤似乎沒有出現在組織的視野裏吧，那麽他也就沒有必要利用他們來吸引視線，直接撤離不就好了？
　　可是FBI的介入能夠給他帶來的優勢……似乎只有這壹個可能了。
　　赤井秀壹冥思苦想了半天，發現最後問題還是歸結於壹點——
　　——白澤的動機到底是什麽？
　　想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必須先回答‘白澤到底是誰？他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組織的情報？’這兩個問題。
　　然而這兩個問題的答案目前看來還是無法得到的。
　　——主要是因為南淩打草驚蛇之後，安室透把他參與這件事的痕跡消了個壹幹二凈。再加上南淩給他查漏補缺，赤井秀壹自然沒法拿到足夠的信息用來推理。
　　不知道安室透的參與也就意味著無法推理出諸伏景光真正的目的，至於諸伏景光真正的身份更是無從得知。
　　赤井秀壹感到了壹絲挫敗。
　　這已經是他這段時間裏第二次有這種罕見的感受了——上次是查特帶給他的。
　　赤井秀壹想到這裏，思緒停頓了壹瞬。
　　……說到這個，公安那邊還沒商量出來壹個結果嗎？
　　而南淩在知道赤井秀壹參與了這件事之後，還特地給他補了壹刀。
　　……
　　東京。
　　琴酒其實已經做好了南淩這次去伊豆壹點正事沒幹的結果了。
　　——本來也沒指望他幹什麽事，只要別來幹擾他這邊的正事就行。組織現在不能引起警察的註意。
　　但是沒想到查特壹回來就直接找到了他。
　　琴酒略微有些驚訝。
　　“什麽事？”
　　“在保養手槍？”南淩壹進門就看到了桌上散落的手槍零件，“真有興致。”
　　琴酒看了他壹眼，意思大概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我來向妳匯報調查結果啊。”南淩懶洋洋地靠在門邊，“三澤龍壹，妳不感興趣嗎？”
　　琴酒手中的動作不停，“說。”
　　然而他內心已經有點疑惑了。
　　……難道查特這回真去幹正事了？
　　南淩輕咳壹聲，“話說，貧道我夜——”
　　“——說重點。”琴酒無情地打斷了他。
　　“貧道我——”
　　“——說重點。”琴酒的語氣很明顯不耐煩了許多。
　　“貧道——”
　　“——哢噠。”
　　琴酒組裝好了手裏的伯萊塔，眼神帶著殺氣，壹字壹頓地開口，“說重點。”
　　查特廢話起來沒完了是吧？
　　南淩壹臉無辜地看著他，半天沒開口。
　　琴酒盯著他看了壹會兒，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非常幼稚。
　　為什麽他非得和查特這個大齡未成年計較呢？
　　他移開了目光，從腰間抽出了第二把槍。
　　南淩在他移開視線的瞬間就滿意地笑了笑，語速飛快，“話說貧道我夜觀天象——”
　　琴酒手裏的槍上了膛。
　　“——看見FBI參與進了這件事。”南淩壹氣呵成地說完了這句話。
　　今天誰來都不能阻止他說完這句話。
　　不，琴酒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