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我在等技能，妳在等什麽？

　　南淩壹進門就看到了正坐在他對面的蜘蛛，對方正悠哉遊哉地看著他，甚至還有閑心沖著他揮了揮手。
　　這間屋子不大，但是裝潢倒是挺眼熟的。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福爾馬林的味道，還有壹絲若有似無的腥甜氣息。
　　“我以為妳會把我單獨壹個人放著。”南淩見狀也坐在了他對面，“妳要殺的不是基德嗎？”
　　“確實如此。”蜘蛛看著他不緊不慢的樣子，眼裏劃過壹抹疑惑，“我只是很好奇，妳這種人為什麽會選擇幫助基德呢？”
　　單純的‘朋友’兩個字可無法說服他——成年人的世界裏可沒有那麽單純。
　　“我也很好奇，妳為什麽非得讓我進來。”南淩反問道，“妳在外面見我不行嗎？”
　　“妳不喜歡這個環境？”蜘蛛看了看周圍慘白的墻壁，還有有些虛幻的實驗器械，“也對，連我第壹次看到的時候，都被嚇了壹跳呢。”
　　“然後呢？”
　　蜘蛛笑了笑，“我還是先解釋壹下為什麽壹定要讓妳進來吧。”
　　他揮了揮手，面前出現了剛剛南淩看到的三扇門，“3個人，3個數字，還有最關鍵的數字3，壹起組成了壹個有著3個關鍵要素的儀式。三重的三。這在神秘學上有著非同凡響的意義。”
　　“所以妳就非得讓我進來？”
　　“走進門也是儀式的壹重。代表著妳自願邁入了更深層次的幻境。有助於維持幻境的穩定。”蜘蛛解釋道，“我可以和妳坦白，這個幻境壹共有三層。妳們現在所處的是第二層，寶石被我放在了第三層。那也是這個儀式的核心，只要有人取走了寶石，幻境就會結束。”
　　南淩挑了挑眉，“感覺和上次的幻境差別很大。”
　　“上次當然不壹樣了。”蜘蛛的語氣有些無奈，“上次的幻境以妳們的意誌為主體，我只能做出壹點微小的改動。這次為了能夠確實地殺死怪盜基德，我才廢了這麽大力氣構建了壹個儀式。好處是我能控制幻境中的幾乎所有東西。”
　　“幾乎？”
　　“除了規則本身。”蜘蛛聳了聳肩，“比如說妳們必須是‘自願’行動，或者我真的沒法移動那顆寶石的位置……而且每壹層也確實有通往下壹層的路。”
　　南淩若有所思，“儀式……”
　　聽上去挺玄乎啊。
　　能學嗎？
　　難學嗎？
　　學完之後能坑到琴酒嗎？
　　“我已經回答了妳的問題。”蜘蛛沒有對這個詞作出反應，“該妳回答我的疑問了。”
　　南淩很淡定，“關於我為什麽要幫助基德？”
　　“不。”蜘蛛搖了搖頭，“關於為什麽妳的幻境這麽奇怪。”
　　他站起身，指了指周圍的環境，“上次我就註意到了，妳的幻境十分不穩定。我壹開始以為是因為妳封閉了視覺，但是在我排除了這個變量之後才發現……”
　　他轉過身面對著南淩，“雖然都是類似於實驗室的房間，但是這很明顯是兩個不同的地方重疊在了壹起。而人是不可能有兩個‘最’不願面對的地方的。”
　　潛意識會自動做出選擇。除非七患有什麽精神病，不然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但是七並不像是患有人格解離癥的樣子。
　　“原來妳是想問這個。”南淩恍然大悟，“我知道原因——”
　　他看了看蜘蛛壹臉期待的表情，語氣驟然冷淡了下來，“——但是我不想告訴妳。”
　　上次陷入幻境的時候他就認出來這兩個地方了。其中壹個是組織的實驗室。對，就是那個他曾經待了三年仍然沒有貪玩藍月的地方。另外壹個嘛……
　　是他前世成長的地方。
　　……也是他最終死去的地方。
　　如果按照蜘蛛的說法，大概前壹個就是原主最不願意面對的地方，另壹個則是他自己的。
　　畢竟沒幾個人會願意回憶自己死的時候到底是什麽樣子。
　　嗯……好像也沒幾個人有這種機會？
　　算了不管了。
　　“我並不是想探求妳的隱私。”蜘蛛稍微有些苦惱，“這只是我作為壹個幻術師的，具有神秘學求知精神的疑問而已。”
　　南淩毫不懷疑這句話是從‘科學求知精神’改來的。
　　“那妳這個疑問大概通不過倫理審查。”南淩吐槽道。
　　“說的……也是？”蜘蛛有些猶豫地說道，“看來妳是不準備回答我這個問題了。”
　　“妳知道就好。”南淩的嘴角挑起壹抹毫無笑意的弧度，忽然扯到了另壹個話題。
　　“妳認識紅魔法的傳人嗎？”
　　“妳也知道——等等！”這個話題驟然被扔到蜘蛛身上的時候，他還沒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就承認了這壹點，就算及時改口了也無濟於事。
　　南淩若有所悟，“哦，原來妳們都是魔法側。”
　　該說真不愧是和基德有關的事件嗎？平時哪裏都見不到，壹扯上快鬥，他們就像是越共壹樣從各種地方探頭。
　　蜘蛛掙紮了壹瞬，最後還是放棄了，“好吧，既然妳已經知道了……其實我和紅色魔女不壹樣。她的力量來自於血脈，至於我……”
　　他嘆了口氣，“我只能借助儀式的力量，還有很多限制。如果是以前，我還能和同伴交流進步。可是和我壹起建立青色原點的那兩個家夥都被儀式反噬——”
　　“——等……妳等會兒？”南淩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信息，“青色原點是妳建立的？”
　　“可以算是吧。”蜘蛛瞬間就明白了南淩為什麽會這麽問，“那壹開始只是個小社團，成員只有三個人，不過很快……”
　　他露出了異常扭曲的表情，省略了壹堆過程，“所以我現在只是掛名而已。大部分人都不認識我。”
　　南淩懂了。
　　壹個正常人（？）不想和壹群中二病混在壹起，可以理解。
　　“我的問題問完了。”南淩站了起來，“我想時間也快到了。”
　　“通往下壹層的鑰匙確實被我放在了這個房間裏。”蜘蛛沒有要阻攔的意思，“畢竟這是規則，但是妳真的能在基德被我殺死之前找到嗎？妳可是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了。”
　　“妳是指妳故意說的那些廢話？”南淩冷漠地說道，“不管是解釋那些無聊的神秘學規則，還是問我壹些妳其實根本不感興趣的問題，都是拖延時間的把戲。”
　　“原來妳已經看出來了。”蜘蛛有些意外，“那為什麽……”
　　“妳沒進過實驗室吧。”南淩的語氣有些嘲諷，“這裏很少會直接見血的。”
　　蜘蛛壹楞。
　　很少見血……
　　那空氣中壹直彌漫著的血腥味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南淩的臉上忽然露出壹個詭異的微笑，黑色的瞳孔顯露出微微的違和感。
　　“我在等技能，妳在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