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疑竇皆消，窈窕小女上舞臺

　　那天中午，我和月子壹起的回的家，我先讓月子在門口等著，然後進門後對雪綺說，綺綺，我給妳帶了壹份聖誕節禮物，妳來看看是什麽。
　　“什麽禮物啊？”那時候雪綺還在客廳裏無聊地看電視，聽到我的話就穿著小老虎棉鞋走出來，當看到站在門口的月子時，雪綺當場就面露喜色。
　　“啊……月子姐姐！月子姐姐，妳回來了！”
　　看到月子的那壹剎，雪綺喜形於色，激動不已。
　　“嗯。我回來了吶，雪綺妹妹。”月子笑著對雪綺打招呼。
　　月子回來的那天，雪綺簡直就像過節壹樣開心，她說我果然沒有騙她，月子姐姐果然回來了。
　　那天傍晚，月子就和雪綺在庭院裏堆雪人，然後壹起滾雪球。
　　因為正好是聖誕節期間，於是那天我索性把慶祝月子回歸和慶祝聖誕節兩件事壹起給辦了。
　　那天傍晚我去商場買了幾件聖誕老人帽，順便買了壹顆塑料聖誕樹，在別墅的大廳裏簡單地裝飾了壹下，弄出有聖誕節的喜慶氣氛。
　　我們買了不少的熟食在家裏解決，我還買了啤酒和月子壹起喝，而雪綺也是難得的喝起了啤酒。雪綺從小就不是很喜歡喝酒，她的酒量很小，小到很不可思議，基本上只要喝小半杯酒就會變得面紅耳赤。月子說，那是體質的問題。
　　我和月子那晚喝了四瓶酒，沒怎麽醉，就是有點困。
　　吃晚飯後，我就和雪綺壹起幫月子整理臥室。當月子看到她的臥室還保持著她離開時的模樣時，她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眼角都是壹片瑩潤。
　　月子問我，如果她不回來了，我會把這個房間的擺設保持多久。
　　我告訴她說，不管過多久，只要她回來，看到的壹定是她離開時的模樣。
　　那時候，我好像看到月子真的哭了。
　　之後，在打掃臥室的時候，我們真的在床頭櫃和床的縫隙之間發現了被黑妹藏起來的身份證和壹個空的魚幹食品袋。
　　真的是黑妹留下了月子。
　　真是只神貓。
　　那天晚上，為了懲罰黑妹，月子抱著黑妹讓它躺在膝蓋上，打了黑妹的小屁股好幾次。但是最後，還是獎賞了它壹大盆的魚骨頭粥。
　　第二天，我和月子壹起去了雨慧那裏搬箱子，據月子說，她已經在雨慧家裏住了兩個多星期了，她也早覺得不太好意思了，如果她昨天沒回來，她也打算去想找別的旅館住了。
　　那天，我和月子在雨慧家裏做了客，我把我和月子是兄妹的事情告訴了雨慧，但是雨慧卻是淡淡地告訴我說，她早就知道了。去鬼屋那天之前月子就已經告訴了她。
　　那時候我真是震驚萬分。
　　想到那天去鬼屋時月子的確是找了雨慧壹起去，原來那時候雨慧就已經知道我和月子是兄妹關系了。
　　沒想到不僅僅是月子，原來連雨慧都早已知道了這個秘密。
　　我勒個去……
　　只有我壹個人跟個傻子似的被瞞在鼓裏。
　　那時我臭罵了月子壹頓，月子卻是貼著雙手手掌歉笑著對我說，狗妹那塞，狗妹那塞啦，呵呵。
　　第二天，我請了雨慧壹起在家裏做客。那是我第壹次和月子、雪綺雨慧壹起吃飯。那真的是相當奇異的壹幕。
　　月子在飯桌上滔滔不絕，而雨慧則是壹言不發，而雪綺則是睜著大眼睛，聽著我們的對話，註意著我們的壹言壹行，小口小口地吃著。
　　那次的聚餐是我這幾個月覺得最溫馨，也是最快樂的聚餐。
　　在聚餐結束時，月子忽然當著雪綺和雨慧的面叫了我壹聲：“哥。”
　　那時候雪綺看呆了。
　　我也呆了壹下。
　　我知道，月子是故意這麽做的。為的就是打消我想要她做我女朋友的想法。
　　雖然心裏糾結，但是話已出口，最後，我把月子是我的親生妹妹的事情告訴了雪綺。
　　雪綺怎麽也不敢相信我這個壹直以來都沒什麽親人的“papa”平白無故會多出壹個親生妹妹來。但是我還是告訴雪綺說，月子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從小就去了日本，今年才回來。
　　那時候雪綺楞楞地看著我，又看看月子，說：“papa，妳怎麽從來都沒說過？”
　　我笑笑說：“因為我也是才知道的啊。”
　　就這樣，我和月子的兄妹關系最終確定了下來。
　　如果在旁人看來，失散多年的兄妹最終相認，這應該是壹件非常值得慶喜的事情。但是對於我和月子來說，卻是壹件非常苦澀而又尷尬的事。
　　就從感情上來說，我和月子從朋友到知己，到最後類似於情侶的關系，最後卻變成兄妹關系，這樣的落差真的讓人像是從尼亞加拉大瀑布上掉落下來壹樣。不是說落差大，而是在落水的那壹剎，妳感到全世界都涼了。
　　月子還是原來的月子，她對我終於不再有任何的秘密。我也還是我。
　　只是我們，卻已經不再是我們了。
　　當然，為了打消心裏的最後壹點懷疑，我還是和月子去醫院做了壹次dna檢測。而結果卻是泯滅了我的最後壹絲希望。
　　我和月子dna的相似度，已經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我們，的的確確是有親緣關系的。
　　到此，我和月子的關系，已經毋庸置疑。
　　月子和我的關系確定後，我的生活算是恢復了平靜，月子還是住在二樓的那個臥室，她還是照常地畫畫、拉小提琴，但是，我和她之間卻總像是隔了壹層無形的膜，有時候，看到月子在陽臺上沐浴著陽光拉小提琴的畫面，雖然我心裏有觸動，卻無法再表達出來。
　　我想，月子的心情大概也和我差不多吧。
　　不然，她的琴聲就不會那樣的孤單淒涼。
　　接下來的壹段日子，我和月子基本上還是像以前壹樣生活，她做我的口譯和翻譯員，而我則是她的老板，也是她的哥哥。但是，我們的關系卻再也不可能更進壹步了。
　　平時的時候，月子也更加盡心地指導雪綺，同時也幫我在公司裏出謀劃策，幾乎成了我的智囊。
　　我曾經幾次問過月子，問她我媽還有哪些親人在日本。月子說，她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我媽在月子14歲的時候就改嫁了。她唯壹有血緣關系的，就是壹直救濟她們母女，並且在她母親改嫁之後依然照顧她的舅舅。至於我外公外婆，似乎在很早的時候就已音訊全無了。
　　但是，無論對於我媽還是我舅舅，我都沒有了什麽好感。
　　我媽居然在月子14歲的時候拋棄了月子和別的男人結婚，這真的是讓我很惱怒。我想我的媽媽恐怕也不是什麽好人。至於我舅舅，雖然他撫養了月子，可是，最後卻也把月子當做了商業工具。
　　對於這兩個人，我真是沒有什麽好感。想去日本探望他們的想法也是轉瞬即逝。
　　我和月子的故事，走到了這壹步，終於是到了某個可以稱之為句號的地方。
　　大風大浪的生離死別之後，終歸是回復了平淡的生活。
　　月子回來之後，我們的日子回到了往常，我、雪綺、月子三個人的局面。
　　接下來的壹段時間，故事主要還是集中到了雪綺身上。
　　不知不覺間，雪綺在初中的第壹個學期也是慢慢地走到了盡頭。
　　雪綺的班級是尖子班，所以裏面的學生素質和成績都還算可以。至少沒有那種小混混或者不三不四的學生把雪綺帶壞。
　　只不過，就在元旦到來之前壹天，雪綺卻是忽然告訴了我壹個秘密。
　　月子回來的第二天晚上，雪綺在飯桌上，忽然就給了我壹個驚喜。
　　“papa，我要參加學校的元旦晚會了。”
　　雪綺忽然說出的話讓我和月子都是吃了壹驚。
　　“啊？元旦晚會？……什麽節目？”雪綺忽然說要上學校的元旦晚會，真的是讓我吃了壹驚。沒想到雪綺故意瞞著我到現在。
　　“唱歌，還有跳舞。”雪綺用瓢根把雞丁盛到碗裏，然後告訴我說。
　　“什麽歌？”
　　“嗯……《走過咖啡屋》。”雪綺想了想告訴我，“我有兩個節目的。壹個是唱歌，還有壹個是團舞，我是領舞的……”
　　領舞，也就是團舞裏面站在最前面帶頭的那個人。因為雪綺的身體嬌軟、而且長相漂亮，小學的時候也被舞蹈老師推薦過去晚會表演。算是比較理解。
　　至於雪綺唱歌，我也覺得比較理所當然，因為雪綺唱歌壹直比較拿手，雪綺的聲音雖然平時因為膽子小放不開而比較細，但如果大聲唱的話，也是非常的甜美，小學的時候，雪綺的音樂課成績就壹直都很優秀。
　　可以說，在雪綺的身上，的確是有當演員、明星的潛質的，只是壹直以來，我都沒有把雪綺往哪個方面培養。因為我可不想讓雪綺涉足演藝圈，萬壹雪綺出名了，我更不希望壹大幫的男人圍著雪綺轉，整天拿著雪綺的照片意淫露管。
　　那種場景，我光是想想，就絕對無法接受。所以壹直以來，我都把雪綺往文藝女青年這個方向栽培，我不求雪綺的成績多優秀，但是我想在雪綺身上培養出那種文靜賢淑的氣質。
　　“妳是什麽時候被選上表演的，綺綺？為什麽都不告訴我？”聽到雪綺要上元旦晚會表演，我不禁問雪綺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上上個禮拜的時候，韓老師推薦我的。”雪綺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說，“……可是papa妳那時候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我知道妳壹直都不喜歡我參加晚會這些活動的，所以我就沒跟妳說……”
　　我呼了壹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