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灰霧

　　其實我早就從雪綺的表情上看到了答案，但是當雪綺垂頭喪氣地告訴我答案時，我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笑的原因不是取笑雪綺，而是因為她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愛了。
　　“我早就說了肯定跑不過別人的，妳還說能跑第壹。現在說，papa我說的準不準啊？”我心裏略有些小得意，雪綺卻是被我說的更加灰心喪意。
　　“笑什麽笑啊……壹點意思都沒有。”雪綺嘀咕道，然後壹臉的不高興。
　　“怎麽了，壹臺筆記本電腦沒了不高興了？”我壹邊說著壹邊打開車門，雪綺壹言不發地上了車。
　　“……”雪綺還是悶悶不樂，自從我答應了她要是跑200米得第壹能獎勵她壹臺筆記本電腦之後，小丫頭還是很期待的。雖然她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但是電腦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她才敢去拼壹下，沒想到最後卻跑了個倒數第壹，這下子她都沒好意思再提買電腦的事了。
　　雪綺上車後都沒怎麽說話，直到快到家的時候她忽然問我：“pa，我想……要壹臺筆記本電腦。”
　　“哦。好啊。回去我給妳到網上查查牌子。”
　　“啊？pa，妳要買我電腦？”我很爽快地就答應了給雪綺買電腦，差點讓雪綺沒有反應過來。
　　“哈哈，是不是很驚喜？”我問雪綺。
　　雪綺不明所以地問我：“可是我200米沒有跑第壹啊。”
　　“嗯。200米跑步的獎勵是沒有了，但是，妳忘記了上上個星期是妳14歲的收養日紀念日嗎？”
　　“啊。哦！”聽到我這麽說，雪綺倒是反應過來了。“對哦。”
　　所謂的收養日紀念日，就是雪綺在我家收養的那天開始的紀念日，自從8歲上小學開始，每年，雪綺都有兩個生日，壹個是6月23日的生日，那個生日是根據陳先生給雪綺的戶口本上的出生日期定下的生日，另壹個則是10月1日的收養紀念日。
　　這兩個日期對於雪綺來說就是兩次生日。
　　壹直以來，雪綺都是知道我是她的養父這件事的。
　　按照壹直以來我給雪綺的說法就是，雪綺她是我爸爸從好友陳先生那裏過繼過來的孩子，因為我爸爸車禍去世了，所以我才收養她，我是她的第三個爸爸。
　　這個理由是我壹直以來用來瞞騙雪綺而編造的故事。雖然雪綺也知道我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但是就感情上來說，她還是把我看成她的長輩，她的監護人，也是類似於爸爸的存在。
　　壹直以來，我都是用農歷來計算生日的，但是今年因為我馬虎大意的緣故，我忘記了9月15日（八月二十二）是雪綺的收養紀念日，所以就沒用給她過，也沒有給她買過禮物。
　　這壹點是我答應了雪綺她跑200米第壹名的那天才想起來的，但是我壹直都沒有說，而雪綺也沒有想到，直到我現在忽然提出來，她才想到。
　　“哈哈，可以買電腦啦~~可以買筆記本電腦啦~~啦啦啦啦~~”被我突然給出的驚喜給驚到，雪綺高興地唱起歌來，她不停地催我快點開車，快點回家查查電腦。
　　“papa對妳好不好啊？”看到雪綺喜不自勝的樣子，我故意問道。
　　“每次都這麽問！”聽到我的問題，雪綺瞥了我壹眼。
　　“對啊，那妳說說啊，papa對妳好不好？”我第二次問她。每次我給雪綺買什麽東西的時候，我都會故意問雪綺我對她好不好這個問題。比如買冬裝、買打底衫、買白色絲襪，買三葉草的鞋等等物品的時候，我都會問她“我對妳好不好”。我想天下的父母大多都是這樣的吧。
　　“好啦……說妳好還不行。”
　　“啊？再說壹遍，剛才我有點耳聾耳鳴，沒聽清啊。”我調侃地說道，裝作沒聽清。
　　“好——！！！！！”雪綺忽然湊到了我的耳邊，大喊壹聲，把我的耳朵都給震得“耳聾耳鳴”了。
　　回到家後，雪綺洗了個澡，之後我們就打開了家裏的電腦，在網上查起了電腦。其實，要買電腦的話我直接去商場就可以了，但是商場的店家都太坑爹，推銷的時候把什麽牌子都說的天花亂墜，實際效果卻未必好，所以在購買壹些大型的家電之前我都會上網了解壹下商品的功能、評價和價格，看好了之後再去商場裏買。
　　去年買創維65寸3d電視的時候，我就是在網上查了半天。最後查到了軟板顯示屏存在視頻殘影的缺陷之後，我才下決心去商場買硬板。
　　其實，我家裏已經有兩臺電腦了。壹臺是我書桌上的臺式電腦，那臺是雪綺和我經常用來玩遊戲上網和查資料的，而另壹臺則是我工作用的筆記本，裏面放了公司的不少重要資料，這臺電腦的重要價值比臺式的要高多了。
　　我用臺式電腦上淘寶網查了查壹些電腦。其實，我並不是很贊成在雪綺這個年紀給她買電腦，畢竟太早買電腦會影響雪綺的學習，但是我看在雪綺最近壹段時間學習狀況還可以的情況下還是決定了給她買電腦。在這之前，她已經有了ipad平板電腦手機了。
　　我和雪綺在網上看了半天，讓我驚訝的是，雪綺對於電腦懂的還不少，什麽像素顯卡，還有內存，她居然都懂壹點，也不知道她是從她的哪個同學那裏聽來的。
　　我壹問，她才告訴我說他們班上不少同學家裏都有壹些速度很快的高檔電腦，上電腦課的時候經常在誇耀速度快，說學校的電腦爛，久而久之雪綺她也知道了壹點關於電腦檔次的知識。
　　就這樣我和雪綺壹大壹小兩個腦袋湊在壹起搜索了氣來。
　　搜索電腦的時候，雪綺的小腦袋不停地忘我身上靠，細細的發絲擦過我的臉頰，讓我的臉頰不禁陣陣發癢。
　　14歲的雪綺，頭發已經很長了。
　　從小到大，雪綺都沒剪過壹次頭發，現在她的頭發已經到了腰背的部位，雪綺的學校對頭發是有要求的，女生不能披頭散發，所以在學校的時候雪綺都會紮馬尾，但是就算是馬尾，雪綺的馬尾也很長，比壹般的女孩子長多了。
　　而壹旦運動之後，到了家，雪綺都會把馬尾解開洗頭。今天雪綺參加了運動會，大汗淋漓的，回家第壹件事就是洗澡洗頭，洗完之後她還沒紮上馬尾，所以披頭的長發都落了下來，自然也是沾到了我的臉上。
　　感覺到雪綺發發絲帶來的摩擦，本來還是很認真地在網上查電腦的我也是心頭有些異樣，註意力壹下子也沒法集中了。
　　不經意地，我把腦袋往後仰了仰，裝作伸懶腰的樣子，整個背都靠到了椅背上，而雪綺則是因為還伸著腦袋專心地傾著身子在電腦上點擊筆記本電腦的圖片，沒有發現我的舉動。
　　因為的這個動作，雪綺的身子就往前半趴著，而從我的角度我則是正好能夠看到雪綺黑色的頭發和她胸部的側面。
　　因為今天雪綺穿了運動短衫，衣服比較寬松，所以她的胸口也比較低，加上因為她剛洗過澡，身體還帶點水澤打濕了衣服的緣故，從我的角度看過去，我略微地能夠看到壹點她的胸部的輪廓。不得不說，14歲的雪綺，胸部已經發育了不少了，雖然不可能和月子、馬伊可、唐夢嫣那樣那些我認識的成年女孩相比，但是，比起平胸的雨慧，雪綺還真可以說是初具輪廓了。
　　雪綺的胸部不算大，連小乳鴿也算不上，只能像是貼了兩塊略鼓的小肉餅，但是看在我的眼裏，卻是著實讓我心魂震懾了壹下。
　　其實，我對於真正的大胸女人並不是很感興趣，反而對那些大胸的女人有種反感，總覺得那樣的女人很風騷放蕩，而對於雪綺這種不大不小的卻是更有好感。
　　因為……大概是胸小的女孩會讓人產生想要前去幫忙塑造的沖動吧。
　　雪綺的頭發散發著香味，不僅僅是洗發水的味道，還帶點雪綺自身的奶香味。據說，有血緣關系、基因相近的男女是無法從對方聞到體香的，可是，從小到大，和雪綺在壹起的時候，只要靠的很近，我都能聞到她的體香。
　　那種味道就像奶油似的，雖然很淡，但是非常好聞。
　　那壹刻，我看著雪綺的背影，聞到她淡淡地發香，我心頭不禁壹陣悸動，壹種難以抑制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雪綺還是不知情，她正專心地搖晃著小腦袋，盯著電腦屏幕，而我，卻是有些心癢了。
　　看到雪綺婀娜纖細的腰身，還有黑亮而柔順，甚至還帶著點水漬的長發，我下意識地就伸出了手，然後撩了壹把雪綺的頭發。
　　“啊！”被我撩了壹把頭發，正在點擊淘寶網上圖片查找電腦的雪綺小聲地驚呼了壹下，然後擰起可愛的小眉毛轉頭看著我。
　　“幹什麽啊，papa？”
　　被雪綺轉頭壹問，我驚了壹下，急忙收手。
　　“妳頭上有點洗發水，好像沒吹幹凈啊。”我隨口編造著借口。
　　編造謊言，是我最擅長的本領。月子曾經說過，說我的撒謊水平其實比她厲害多了，就撒謊方面的長項來比，她都沒有我厲害。
　　“有嗎？我吹的很幹凈的啊。”雪綺奇怪地扭頭抓過頭發看了看，還特地聞了壹下，“很幹了啊，哪有？”
　　雪綺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
　　“papa，妳怎麽了？莫名其妙的。”
　　“哦……是papa弄錯了。”我支吾著回答。我靠，要是被雪綺發現我猥瑣她，對她有不良的念頭，還真不知道她會怎麽想。她現在已經是有自我意識，有壹定判斷能力的初中生了，不再說當初那個我隨口編造什麽謊言都會相信的小傻妞了。
　　“……”雪綺歪著腦袋盯著我，好像在用大眼睛罵我：papa，妳真怪！
　　雪綺的眼神看地我心頭壹陣慌亂，我眼神躲閃，腦海裏迅速編造著轉移註意力的話。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雨慧很懂電腦方面的東西，我可以打電話問問她有什麽筆記本電腦可以推薦的。”
　　不知道怎麽的，我編造理由居然編到了雨慧的頭上，而且我居然還拿起了壹旁正在充電的手機，從聯系人名單上找到雨慧的名字就撥通了電話。
　　這壹下，雪綺看我的表情就更奇怪了。
　　“papa，妳好奇怪啊。緊張兮兮的。吃錯喲啦？”
　　我瞪了雪綺壹眼，而這個時候，雨慧的電話也正好打通了。
　　“餵，是雨慧吧？”
　　“……在。”
　　雨慧還是那淡淡地空洞聲音，但是這壹次，雨慧的聲音聽起來比以往都要更空洞和虛弱壹點，甚至……還有點沙啞。
　　“雨慧，妳在家吧，呵呵，我……我正好想買臺電腦，但是不知道選哪個款式好，妳是電腦專家，所以我問問妳有沒有空，要是有空的話，可以陪我去挑選壹麽？我請客。”
　　“對不起。”雨慧淡淡的聲音傳來，“不行。”
　　雨慧的回答讓我壹楞。雨慧平時都是挺熱情的，隨叫隨到的女孩，沒想到，這壹次她也會拒絕。
　　“哦，不方便是嗎？”我了然地回答，心裏卻在想，她該不會正在和哪個男的交往吧？想到這壹點，我心裏卻是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想到雨慧那壹言不發地怪異性格，和別的男生談情說愛……真是相當詫異的場面。
　　“我在醫院。”
　　頓了兩秒，雨慧用虛弱的給了我最意想不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