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二章 攤牌

　　結果不差是什麽意思？壹柄神器突然拿不到了，這還叫結果不差嗎？
　　第壹時間沒明白威廉的話，眉頭微皺的切黑聖女剛準備細問，便察覺到了自己肩頭處隱隱傳來的鋒利之意。
　　在註意到了肩甲上正緩緩變深的劍痕後，她忍不住瞇了瞇眼睛，有些驚訝地輕聲道：
　　“這是……那柄神器？”
　　“昂。”
　　威廉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即趕在基蘭開口追問前，直接回答道：
　　“能控制，可以瞬間激發，消耗非常非常大，會隨著影子面積變化，但變大後傷害也會成比例降低……”
　　想問的問題被猜到，並被提前壹壹進行了回答後，切黑聖女先是沈默了兩秒，隨即默默地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好陰險。”
　　“……”
　　講真……無力反駁……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後，威廉既欣喜又無奈地發現，自己似乎在暗算偷襲這條路上壹去不復返了，手頭的能力有壹個算壹個，基本全都是那種正面作戰意義不大，但偷襲時候格外好用的東西。
　　尤其是鉆到了影子裏的【蝕影之劍】，雖然以自己體內的陰影之力，全供上也就夠它紮壹下的，但影子碰上就能發動的神器壹擊，著實是把“刺殺”能力給點爆了，基本屬於防不勝防的級別。
　　我變禿……呸，我變強了，但也變得更“陰”了啊……
　　手執神器殺入敵陣，大開大合千軍辟易的美夢碎了壹地，威廉眼神復雜地嘆了口氣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頭看向了壹旁若有所思的中年女龍。
　　“對了，我這邊有件事，還要請妳幫個忙……放心，不是什麽太復雜的事，就是壹個屬下的頸骨被壓壞了，壹般的治療手段救不了，想請妳幫忙治壹下而已。”
　　聽到威廉的解釋後，神情陡然緊張起來的中年女龍松了口氣，點頭道：
　　“沒問題，在治療這方面，整個教廷比我強的人也沒幾個，頸骨被壓斷了只是小意思而已，只要幾分鐘就能治好。”
　　“額……比那個要稍微麻煩壹點點……小脆餅妳知道麽？”
　　威廉聞言稍微撓了撓頭，擡手比劃了壹下道：
　　“被馬車輪子碾過的小脆餅什麽樣，桑丘……我那名屬下的頸骨現在就什麽樣，反正根據上壹個給他治傷的牧師的說法，他的頸骨最少也得崩成了二十三四塊兒吧……”
　　“……”
　　二十三四塊兒……他的腦袋是被巨龍坐了壹屁股嗎？
　　實在理解不了到底怎麽才能造成這種傷勢，而且還偏偏只傷了脖子，但海口已經誇了下去，中年女龍只得神情無奈地道：
　　“那……我幫他拼壹下試試吧，妳要求我的就這壹件事對吧？沒別的了嗎？”
　　“唔……非要說的話倒還真有壹個。”
　　擡手比了壹個“丟”的姿勢後，威廉開口道：
　　“妳還記得之前刺殺國王的那個中年男人麽，他不是也被陰影教皇的分身給炸了壹下嗎？妳能不能把他也給治好了？”
　　“治好他倒是沒什麽問題，我之前就發現了，他雖然離陰影教皇的分身位置更近，但實際上受到的傷害卻要輕得多，不過……”
　　聽到威廉的要求後，中年女龍不由得眼神微動，本能地偷瞥了壹眼基蘭的背影，隨即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
　　“他是廢掉國王的兇手吧？妳為什麽要救他？
　　還有，之前我們被放逐到陰影位面後，只有他的女兒被留了下來，而妳為了救那個女人，居然敢留下來直面陰影教會的教皇？妳跟他們父女兩個到底是什麽關系？”
　　“……”
　　我腦子有病才想留下來跟陰影教皇SOLO！我那是沒想到她會玩陰的好吧？還有妳說話這個腔調……聽著怎麽就跟娘家人抓奸似的呢？
　　在跟拉胯女神咨詢了壹下，確認聖焰司牧已經走遠了之後，威廉拉著臉回答道：
　　“她是陰影教會的聖女，妳猜我們之間是什麽關系？”
　　什麽？她真是陰影教會的聖女？
　　聽到威廉的答案後，中年女龍的雙眼猛然瞪大，露出了壹副相當吃驚的表情。
　　而旁邊的基蘭雖然同樣面露訝異之色，但她目光中驚訝的成分並不是太多，比起大熊貓娘是陰影聖女這個消息，似乎威廉選擇“坦誠相告”反倒更讓她沒想到。
　　“所以……諾爾曼陛下之前說的確實都是真話嘍？”
　　威廉聞言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沒好氣地回敬道：
　　“別裝了，妳不是早都看出來了嗎？
　　從陰影位面回來之後，妳的眼神就沒離開過她，之所以到現在都沒說出來，還不是在等我主動坦白麽？”
　　“確實有壹部分是這個原因。”
　　點點頭承認了威廉的判斷後，切黑聖女毫不避諱地開口解釋道：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其實還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埃森納閣下壹直都在場，我也不好開口直接問，免得把妳想隱瞞的計劃暴露出來。”
　　“我真沒什麽計劃……算了……總之謝謝妳沒當場揭穿她的身份，這回算我欠妳壹次……”
　　“那就不必了，我和妮基欠妳的更多。”
　　基蘭聞言搖了搖頭道：
　　“玫蘭妮的事情就不說了，最近如果沒有妳的情報作為支持，我也不可能在功績上壓過聖子，和光明教廷教皇的位置比起來，幫妳隱瞞這些事確實只是小忙而已。”
　　在說完了例行的客套化後，切黑聖女清亮的眼眸悄然瞇了起來，緊盯著威廉的面龐輕聲道：
　　“不過，雖然我不會揭露妳的計劃，甚至可以對妳同時染指陰影教會跟神聖帝國皇室的事情視而不見，但有壹件事我要先說好。
　　如果妳打算借助這些事來要挾我，進而從幕後影響乃至掌控教廷的話，我是絕對不可能妥協的！我雖然確實想做光明教廷的教皇，但這個位置對我來說，還沒重要到為之甘做傀儡的地步！”
　　“……”
　　啊這……妳的腦回路怎麽也轉這邊了？腦補怪有壹個就夠了啊，妳就別來瞎摻和了行不？
　　“妳想多了……”
　　在中年女龍無比震驚的眼神中，威廉壹臉無奈地攤了攤手道：
　　“我如果跟妳說，這壹切其實都是巧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