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暗流湧動

　　壹聊無頭案，還是繞不開佘祥林案，那個案子雖然有頭，但是被毀容，代表的東西相差不大。
　　看到無頭案，陸令想了很多很多。
　　這些年，呼格案、佘祥林案、浙江叔侄案等案件沈冤昭雪，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有人說這是追求破案率的副作用，也有人說這是我們的問題，總之，永遠要反思。
　　我們自己公開這些案件，是承認錯誤和改正錯誤的過程，但也被無數恨國者天天拿著攻訐我們的政法系統。他們披著印著“自由”的外衣，無腦批判我們的制度，而且大部分自備狗糧。
　　2020年，我國發生7157起殺人案，破案率99.8％；
　　2020年，漂亮國發生2.1萬起殺人案，破案率54％。
　　也還是這壹年，我們發生了1.1萬起搶劫案，他們發生了近30萬起。
　　除此之外，他們壹年還有十幾萬起弓雖案和近百萬起重傷害案。
　　但是，即便如此，得益於他們出色的虛空遠程養狗技術，依然有無數人在為他們洗，在罵我們。甚至，有人說他們破案率低是因為尊重人權、監控少、不搞技術手段、講法治、講程序……
　　陸令當初聽說他們的命案破案率54％的時候，壹度以為是開玩笑。他以前看過太多的美劇，犯罪心理等，警察很牛很牛，結果這破案率簡直搞笑。要知道，他們的警民比例可是比我們高太多。
　　完美犯罪，在我們眼裏，是小說裏的東西。但在那邊，感覺……
　　……
　　也有不少人覺得，偵探社這樣的組織是不存在的，這倒也正常，因為陸令等人就從未、也不可能在媒體上公開這些事。這些都涉及保密問題。
　　回過神來，陸令仔細地觀察著無頭屍體，順便等待著法醫。
　　這個季節的濱城海港，岸邊海水的溫度依舊很低很低，屍體在低溫海水中的腐爛速度很慢，陸令無法判斷死亡時間。
　　屍體的頭是被利器砍下來的，這點陸令可以判斷出來的，因為這和李浩當年的殺人案非常相似，傷口是砍刀剁砍造成的。
　　只可惜，當時李浩砍人的事情，陸令沒有認真看，他當時還是有些怕。
　　現在，他仔細地觀察了壹下創口，脖子這裏的碎肉，有壹部分還連在身體上，看著被海水泡發的狀態，死亡時間應該不會太長。大概看出了七八刀的痕跡，再細致的，他就看不出來了。
　　盯著這樣的創口看，是需要比較強的心理素質的，在場的警察，這會兒也只有陸令在仔細瞧，其他人都在負責維持秩序。
　　陸令不是法醫，他和另外壹個人，把屍體擡到了岸邊，也就沒有繼續動屍體，等著法醫過來。
　　法醫過來起碼還要十多分鐘，陸令就幹脆給劉儷文發了照片。
　　劉儷文本來正閑著呢，看到陸令發這個圖，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南哥！”劉儷文道。
　　“啥玩意？叫我啥？”陸令恍惚了壹下。
　　最近這是怎麽了？陸令最近這段時間，感覺都跟不上時代發展了！
　　“哦哦哦，陸哥陸哥，海水溫度是多少啊？”劉儷文問道。
　　“沒有溫度計，我也不知道，只是很涼。”
　　“看樣子應該死的時間不長，屍長有多少呢？”
　　“不知道，沒帶尺。”
　　以前有人問，為什麽法醫都說屍長，不說身高，主要就是這個原因。像今天這個案子，說身高肯定是不準確的。
　　“這樣我能看到的東西也不多，燕雨找這個地方真不好，壹點也不自由，根本出不去。”劉儷文道。
　　“妳能看出來甚麽就說什麽。”陸令道。
　　“從屍體狀態來看，死因應該是失血過多，也就是說，可能是活著的時候，就直接砍頭，這是不是代表仇恨很大？”劉儷文只是看照片，也不太確定，“算了，等屍檢報告出來，妳發我壹份，我幫妳分析。”
　　“行，這沒問題。”
　　“陸哥，這種妳還能看出情緒嗎？”劉儷文再次問道。
　　“肯定不行啊……”
　　“哦，那沒事了。”劉儷文還想聽點玄幻故事。
　　“不過，既然死者可能是砍頭、流血過多而死，那他死前的狀態和動作也能有些保留。從屍體來看，也只能看出無比驚恐和強烈的求生欲，別的啥也看不出來。”
　　“這已經很厲害了！”
　　“行吧，妳等屍檢報告吧。”
　　掛了電話，再等了壹會兒，法醫和刑警隊的人就來了，很快把屍體給帶走了。
　　因為是無頭屍體，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核查死者身份，於是，第壹時間，派出所就開始聯系港口各單位，要求排查是否有失蹤人員。
　　從屍體的情況來看，死者生前的身高大概有1米75，體重大概有140斤，年齡大概是30歲，男子。
　　符合這些特征的人，在港口沒有壹萬也有八千，但因為派出所掌握著所有單位的信息，核查起來倒是不難。唯壹麻煩壹點的，就是壹些大車司機。
　　雖然很多司機也都是有登記的，但相對各局、各單位，還是稍微復雜壹些，核查的時間也就更長壹點。
　　陸令打算去見壹見風衣男子，也就是“執劍者”的叔叔，他是其中壹個車隊的隊長。
　　如果說港口的很多人都說NPC，那“執劍者”絕對屬於隱藏NPC，而風衣男子，屬於特殊NPC。這種節骨眼上，肯定要找壹下他。
　　陸令帶著葉文興去見了這個人，此刻他依然穿著風衣。
　　先是核查了壹下他車隊的情況，沒有司機失蹤，陸令就問了他很多問題，可算是把事情真相問出來了。
　　事情的真相，真是讓陸令大開眼界。
　　“執劍者”女孩並沒有騙陸令，她確實是兩個爸爸。
　　面前的風衣男，以及女孩死去的父親，確實是同。這兩個人，家庭條件都還不錯，很小就和家裏鬧了別扭，兩個人在壹起時間也很長。
　　兩個人的戀愛，持續了好幾年。
　　後來，他倆突然，想要個孩子。
　　壹般來說，現代人，如果選擇同，大家也不會太過於驚訝。這種選擇，對個人來說其實沒什麽，但是對社會來說不負責任。
　　對於社會來說，個體是有繁衍義務的，要不然人類壹代而亡了。
　　這倆人，都很想要個孩子，這事情就麻煩了。
　　他倆自己，不可能成功，這不是當前技術可以改變的。
　　於是，他倆決定，找個人生。
　　20多年前，大陸這方面的技術還不行，這倆人就去了閩省東南的那個地方。
　　在那裏，他們花錢找了人，替他們生。
　　問題就來了，用誰的米青呢？
　　這倆人做出了壹個驚人的決定。
　　用混合物！（真實案例改編）
　　到底技術上怎麽實現的，風衣男也不知道具體操作，總之，從目前“執劍者”的相貌來看，當初那次幾億士兵參與的戰爭，他贏了。
　　然而，女孩出生之後，這壹對CP，發生了巨大的矛盾，最終離婚，孩子由另壹個人撫養。
　　風衣男從此就開始回來搞運輸業，壹搞就是很多年。這段時間，因為有孩子，他還和“執劍者”有壹定的聯系。
　　後來，另壹個男子，不知道什麽原因，客死他鄉。那時候，風衣男想把女孩叫到自己的身邊，或者提供壹些資金，但是女孩不需要。
　　兩人感情很淡，但是也沒什麽仇，這次“執劍者”過來，他還挺幸運，見了見自己的女兒。
　　至於女兒拜托他做什麽事，他不肯告訴陸令。並且直言，即便槍斃他，他也不會說。但是，他又給陸令保證，這件事絕對不違法。
　　男子這樣的話語，陸令不得不考慮對他多壹些關註，但是也僅限於此。
　　實際上，現在整個港口，早已經不是暗流湧動了。
　　從這裏離開，上了電瓶車，葉文興說道：“陸哥，這個人……”
　　陸令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從這壹刻起，壹切都得萬分註意。就好像這臺電瓶車，雖然說是很好的代步工具，但因為它是半敞篷，座位又多，很可能被人安裝竊聽器。
　　每次使用前都檢查半天是不現實的，所以，在這輛車上，就什麽都別聊了。
　　開車回到了單位，陸令看到了趙逸帆等人。
　　雙方壹見面，陸令都感覺有些心安。
　　不僅如此，遊少華也來了。
　　“妳們不是六個人嗎？怎麽只有四個？”陸令問道。
　　“我安排了兩個人，長期便衣，在這附近巡邏，看看有沒有人在註視我們這個派出所。”趙逸帆說道。
　　“專業！”陸令道，“妳們這次過來？”
　　“來，這邊說。”趙逸帆帶著陸令、葉文興到了壹間空屋。
　　早在今年壹月份，趙逸帆等人，就已經來了濱城。（註，311章）
　　當時，他們是來這邊處理壹起走私案件，走私的東西很簡單，就是石油。
　　今年的2月17日，毛熊和二毛打了起來，而在此之前，油價就很貴，現在更是壹陣飆升。
　　作為北邊最大的石油進口港，濱城這方面的管理壹向非常非常嚴格。
　　但是，財帛動人心，海量的利潤，還是吸引了無數人前赴後繼。
　　1月份趙逸帆等人辦的案子，是壹個散貨船。這艘船頻繁往來於腳盆雞海壹帶，然後跨過茫茫黃海，到達濱城港。它的貨倉已經被改造成油倉，還有暗藏和夾層，從外表看，完全看不出來是擁有千噸走私能力的油船。
　　這艘二手貨船價值300多萬，改裝花了200多萬，開始走私成品油後，短短的兩個月，走私案值就超過了1個億。
　　這裏面海量的利益，簡直是誇張。
　　根據已經掌握的情報，最近這段時間，油販子直接租用三萬噸級的中大型油輪，把船停靠在公海區域，然後就會有多艘載貨量只有二三百噸的小型貨輪過來，進行螞蟻搬家。
　　這種小型貨輪，卸貨也非常方便，只需要幾輛罐車就可以分批次把貨拿走，抓捕難度非常大。
　　而且，這些小型貨船，並不依托於濱城港進行走私，整個海岸線，都是他們的停靠地點。趙逸帆等人之所以來濱城港，主要還是要對這附近的中大型貨船先進行壹次突擊檢查，也算是配合海關部門。
　　“最近，感覺這港口也有壹些事發生，妳們可能不知道，他們不光走私油，還偷偷把人帶回來，真的讓人頭疼。”趙逸帆道，“我是真的羨慕妳們，這又搞到命案了。”
　　不得不承認，我們對於命案的關註度絕對是第壹位的，因為這是人類最樸素的情感——怕死。
　　所以，偵辦命案，在公安局就是最有面子的事情，這不是財產類案件能替代的。
　　“這有啥好羨慕的……”陸令擺了擺手，這才突然想到，劉儷文喊他“南哥”，是說他柯南？
　　這帽子，怕是摘不掉了！
　　“這次燕隊他們不在，妳這邊就兩個人嗎？”趙逸帆問道。
　　“還有壹個寇羽揚，電腦高手。除此之外，我們隊的青山，過幾天也能過來。我現在還不清楚遊隊他們來這邊幹嘛，可能也是涉及走私或者毐品案。”
　　“這港口要熱鬧了，妳那邊的事情，既然不能和我們說，那壹定更是大事，這又出了命案。雖然說，命案不是好事，但是對於案子來說，總歸是有壹條線頭了，可以從這裏往下挖。”趙逸帆道。
　　“不見得，”陸令分析道，“犯罪分子顯然有能力把屍體拋入海中沈屍，但是他沒有這麽做，而且留了個無頭屍體。目前來說，身份壹點也沒有確定，頭也找不到。我懷疑這是典型的攪混水，或者是吸引註意力。”
　　“也不好說，畢竟這樣壹來，他們港口分局和市局的刑警就會過來，對他們也沒好處吧？”趙逸帆還是很有自己的主意。
　　“嗯，我多註意吧，咱們隨時信息互通。”
　　“沒問題。”
　　和趙逸帆暫時分別，陸令去找了遊隊。
　　現在，從屍體的情況來看，肯定不是那個線人小張。
　　死者大概有30歲，小張只有25歲左右，不僅如此，身高和體型也有出入。
　　遊隊那邊，也有自己的事情，而且還照樣涉密，不能和陸令共享。
　　陸令再次開始懷念隊長在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