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陸令

奉義天涯

都市生活

  人格心理學碩士畢業當警察,是壹種什麽體驗?   人,可以貌相。對於真正的專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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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洗禮

警察陸令 by 奉義天涯

2024-4-6 10:03

  陸令還是覺得渾身不太舒服。
  這兩天的案子太多,雖然因為管轄權的原因,大部分程序都是轄區公安在做,但他操勞過度、生物鐘紊亂,不是壹天就能調整回來的。
  淩晨四點多,陸令突然醒了,怎麽也睡不著,嘗試了幾次就放棄了,外面的天已經蒙蒙亮。
  昨晚吃完飯,給案件收尾忙到十壹點多,然後就回來繼續睡,這會兒起床,身體像是睡足了,卻依然十分疲憊。
  宿舍的其他人都在休息,陸令怕打擾大家,穿上衣服離開了宿舍,迷迷糊糊地到了走廊上,身體的本能驅使他去了衛生間。
  他走到解大手的隔間裏解了小手,然後迷迷糊糊地出來,洗了把臉。
  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陸令狀態恢復了壹些。
  “陸令?”壹個有些疑惑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嗯?”陸令看了眼鏡子,沒發現人,這才轉頭看向門口,“早啊儷文,妳也起床這麽早?”
  “是挺早的……不過,陸哥,妳怎麽在女廁所?”劉儷文有些震驚。
  “啊?”陸令壹下子醒了七八成,“睡蒙了,走錯了!”
  陸令往水池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然後走出去,擡頭看了壹眼:“居然真的走錯了。”
  “陸哥,妳沒事吧?”劉儷文有些擔心地看著陸令,從她的角度來看,陸令的狀態很不好。
  “用腦過度,睡得又不好,死活睡不著了……這才四點多,妳怎麽也醒了?”陸令反問道。
  “燕雨打呼嚕,我這壹直沒睡好,我壹般都是半夜兩點多起床上廁所,這次居然四點多起床了。”劉儷文解釋道。
  “打呼嚕?她居然打呼嚕?”陸令壹楞。
  “我也是第壹次見,看樣子,她也是太累了。妳們倆這兩天,真的是太辛苦了,我看妳的臉色都不太好,肝腎都有些虧。”劉儷文仔細地看了看陸令,“陸哥,妳回去接著睡會兒。”
  “行,我盡力。”陸令點了點頭,這就準備離開。
  “陸哥。”劉儷文突然叫住了陸令。
  “怎麽了?”陸令停住了腳步。
  “額……沒事……”劉儷文也是睡懵了的狀態,說話不咋過大腦,剛才就不該喊住陸令。
  “妳有話要跟我說,是不是燕雨說夢話提到什麽了?”陸令脫口而出。
  “啊???”劉儷文被嚇了壹跳。這怎麽看出來的?這不可能啊……
  “真是這個?”陸令也有些納悶,“按理說我看不出來妳的具體想法,但是剛剛就那麽說……可能是聯系妳前面說的話……”
  “妳有點神神叨叨的……”劉儷文有些慌,“陸哥妳休息吧,我上廁所了。”
  “不是,等會,她說啥了?說話別說壹半啊。”陸令攔了壹句。
  “她說讓妳好好休息。”劉儷文說完,直接進了廁所裏,陸令也不好在這待著,只能離開。
  肯定還有後半句,但是劉儷文不說……
  算了,睡覺。
  坐到了床上的陸令陷入了沈思。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真的值得思考。
  自己到底是怎麽看出來劉儷文要說的話的呢?
  這已經超脫了普通的心理學辨別真偽的範疇,而是已經接近讀心術。
  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以後還能不能再重現?以後審訊的時候能用到嗎?
  陸令想了十幾分鐘,也沒有想清楚具體怎麽回事,這才躺下,準備睡個回籠覺。
  欸?不對,劉儷文那邊還有燕雨的半句話呢……
  只可惜,燕雨不可能知道是什麽,劉儷文不說,陸令也就不可能知道。
  算了,不想了,還是琢磨壹下讀心術的事情。
  ……
  迷迷糊糊的,陸令終於又睡著了。
  這壹覺睡得是天昏地暗,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
  整個屋裏都沒有第二個人,陸令看了看手表,已經記不清今天是幾號,扒拉了壹下手機聊天記錄,才緩了過來。
  今天是7月6日,大比武的最後壹天,遼省的分數目前達到了685分,排名第二。
  排名第壹的依然是蘇省,711分,倒是第三名出現了較大的變化,閩省在最後兩天狂追180分,端掉了兩個窩點案件,以639分的成績位居第三。
  從最終分值來看,今年的評分和往年比起來,相差不大。但是,遼省、陜省、桂省,分別拿到了第二、第七、第九的好成績,這個是很亮眼的。要知道,去年之前,這三個地區從來沒有進過前十。這充分證明了職業警察隊伍的強大和專業。
  距離第壹還差26分,考慮到第壹可能會繼續得分,要想追上去,今天下午起碼要拿下50分。
  50分的話,最起碼要端掉壹個窩點,抓獲七八人以上才行。
  這已經不現實。
  之前,遼省從未期待過第壹,總覺得開局不順,能拿到前十就可以,但現在第壹就在眼前,每個人都必然有所期待。
  就比如說奧運會,有時候銅牌獲得者會比銀牌開心,第二名自然是不甘心。
  看完這些,陸令感覺身上有些酸,但精神已經基本上恢復,他起身活動了壹番,準備穿衣服下床。
  欸?我衣服呢?
  陸令感覺自己真是睡迷糊了,自己的衣服明明就脫在旁邊的椅子上啊。
  因為是夏天,陸令就是壹件短袖、壹條輕薄的長褲罷了。
  再四處看看,赫然發現這兩件衣物已經被人洗幹凈疊好烘幹,放在了桌子上。
  臥槽?
  衣服自己對抗熵增去了?
  啊……
  燕雨洗的?
  陸令壹下子明白了。
  他美滋滋地穿上衣服,然後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突然感覺這鞋子不配,於是從行李箱裏拿出幹凈的新鞋子穿上,感覺整個人精氣神都升華了幾成。
  昂首挺胸出去,陸令先去了會議室,再去了辦公室,發現隊友都不在。
  泄氣三分,接著掏出手機,給葉文興打了個電話。
  “早上起床之後,燕隊和趙隊就帶我們出來找線索了。這會兒我們準備去抓壹個尋釁滋事的。”葉文興說道。
  “咱們手頭還有線索嗎?這不科學啊。”陸令有些疑惑。
  “也正常,我們前期不是在各鄉鎮搞了半個多月的活動嗎?當時很多鄉鎮居民都給我們提供了壹些線索,後來越來越少,但不是沒有。這三天,這又有幾條線索,燕隊就帶我們壹起處理了。”
  “哦哦哦也是,我把那個都忘了。”陸令壹下子想了起來。
  之前5歲孩子丟失的案子,就是劉儷文在集市上發現了陳文民。那半個月的努力,記錄了上萬名“線人”,現在慢慢醞釀出壹些案件也是應該的。
  “不過,燕隊說了,這就是做點收尾工作,靠這些也拿不到第壹,咱們也不是為了爭第壹,只是為了完成本職工作。”葉文興說這話比較輕松。
  “我懂,她這倒是心裏話。那妳忙吧,我打電話問問她。”
  掛了電話,陸令聯系了燕雨。
  “沒妳什麽事,我就在樓下辦案區,今天抓了壹個打架的,不過已經調解了,拘留不了。”燕雨的語氣比較輕松。
  “啊?妳在樓下?那妳等我,我下去。”陸令精神頭又起來了。
  三步兩步下了樓,陸令直接進了辦案區。
  燕雨這邊有倆案件,調解了壹個,還有壹個是酒駕,已經交接給交警了。
  “也沒啥事,就沒叫妳起床。”燕雨看了看陸令身上的衣服,接著看了看陸令,“行,看妳休息好了,精神頭不錯。”
  “畢竟年輕,嘿。”陸令很開心。
  “這麽開心?”燕雨壹楞。
  “自從上了大學,第壹次有人給我洗衣服。”陸令直言。
  “願賭服輸,”燕雨擺擺手,“妳不是那天和向斌說話的時候,提到過,贏家通吃嗎?”
  “那天的審訊,妳還記得呢?”陸令有些驚訝。
  “記得,錄像我都看了兩遍。妳們倆玩的那個遊戲,我也研究了壹下。不得不說,贏的是真漂亮,”燕雨笑著說道,“我認可妳們的話,贏家通吃。”
  “嗯……”陸令點了點頭,神色卻逐漸嚴肅了起來。
  “怎麽了?”燕雨有些疑惑。
  “我似乎小看了壹件事,”陸令道,“妳提醒了我。向斌跟我說贏家通吃,後來,我吃到了什麽?”
  “吃到了向斌提供的情報,包括覃子從的,不是嗎?”燕雨提醒道。
  “不,還有前幾天,我去遼東市,向曉涵告訴我的那些事。我想起來,當時,我和向斌打賭的時候,向斌說,如果我輸了,我要去告訴向曉涵,她沒錯。這是當時的賭註,我當時壹直覺得,輸了也無妨,輸贏的賭註嚴重不對等,所以我才答應了。”陸令看著燕雨,“妳覺得,有沒有壹種可能,如果我告訴向曉涵這句話,向曉涵就不會找我,更不會跟我說那些線索?”
  “不是有可能,似乎就是這樣!”燕雨壹下也明白了過來。
  如果陸令和向斌賭輸了,也就不存在後續向曉涵告訴陸令線索的事情了。
  向曉涵臨死之前,告訴了陸令壹些話。
  可能很多人記不住了,在這總結壹下。
  第壹,她說,想咬陸令壹口。
  第二,說自己越來越開心了,拜陸令所賜。
  第三,她說想和陸令壹起嘗嘗死亡的味道。
  第四,讓陸令去看壹部電影,叫《浪潮》。
  第五,向曉涵提到,沒有人能真正控制她。
  “向曉涵臨死之前告訴妳這些,看樣子真的是關鍵線索。而向斌,似乎不想讓妳知道這些。”燕雨有些皺眉。
  這似乎與向斌的觀念不符。
  “燕雨,上次打賭我贏了妳,說給我洗壹個月衣服,對吧?”陸令說道。
  “是,怎麽了?”
  “那妳為什麽沒有給我洗內衣?”陸令問道。
  “啥???”燕雨瞪大了眼睛,“妳壹個大男人,妳就壹條內褲!妳讓我給妳洗!”
  陸令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說道:“贏家通吃,但世界沒有絕對,不是嗎?向斌所謂的贏家通吃,也不可能真的啥也不在乎。如果真的不在乎,為何要和我賭?為何要讓我給他女兒帶話?他還是想贏,哪怕他必死。這壹點,他和焦護國又有異曲同工之處。”
  “妳這麽壹說,也對……哪怕他必死,哪怕他說他死後哪顧洪水滔天,他也希望他沒有白死,妳是這個意思吧?”燕雨聽懂了陸令的意思。
  “是。”陸令點了點頭。
  “這種話以後直接說,不用拿妳贏了我這件事舉例……”燕雨恨得牙癢癢,“還有,妳要是真的要我給妳洗內褲,我也洗!只是,洗完之後妳敢不敢穿,我不保證了!”
  “……我就純舉例,不敢,不敢……話說回來,洗壹次意思壹下就行了,哪能真讓妳洗壹個月,我都害怕……”
  “妳那哪有害怕的樣子……”燕雨看著陸令的樣子,無力吐槽。
  “分析壹下向曉涵的話吧。”陸令轉瞬間正經了起來。
  “要是我分析,我感覺,她還是被控制了,但又似乎不是控制,這是很特殊的壹種狀態,似乎,她是心甘情願被影響。”燕雨道。
  “我懷疑,是心靈毐品。”陸令沈聲道。
  “心靈毐品?”燕雨皺起了眉頭,“妳說的,是邪J嗎?”
  “可不只是這個,”陸令看了看燕雨後面的墻壁,“我知道很多辦法去改變壹個人。燕雨,妳覺得,人與人最大的區別是什麽?是記憶,還是認知?”
  “都有吧,總之,每個人經歷不同,每個人自然就不同。”燕雨也無法準確定義。
  “那如果,壹個人的認知被徹底顛覆,那他算不算某種意義上的重生?”陸令問道。
  “某種意義上?那應該算,認知對於壹個人來說非常重要。”
  “是的,人的壹生,做的所有事情,其實都是在為自己的認知買單。”
  “嗯,所以,認知很難被改變。”
  “是很難,但不是沒有辦法。讀書、教育、遇到壹些事、經歷苦難等等,都能改變認知。”
  “顯然妳要說的不是這個。”
  “確實不是,”陸令道,“還有壹種形式,叫洗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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