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彭隊
警察陸令 by 奉義天涯
2024-4-6 10:03
“陸哥,妳真的有把握嗎?”葉文興小心翼翼地問道。
“有什麽把握?”陸令問道。
“前五啊,我們現在第七,我聽劉儷文說,妳要追到前五。”葉文興問道。
“有啥把握啊,有把握也不會喊妳過來釣魚了。”陸令指了指面前的桿子,“這次來,妳沒帶漁具,只能用這種便宜貨了。”
“不是我不想帶,是隊長不讓……”葉文興瞬間感覺到有些委屈。
“湊合釣壹會兒,估計也就能釣這壹次了,釣完,桿子就送人。”陸令眺望了幾眼大海,只是天太黑,什麽也看不到。
這都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除了這倆人,估計也沒人能跑海邊釣魚。
“行,沒問題。”葉文興倒不是小氣的人,他對於這些劣質魚竿沒什麽感情,隨手送人是不錯的選擇。
……
陳文民的死,確實將案件再次引到了壹個高潮,處在事件中間的陸令,卻完全沒有接受采訪的意思。雖然他們在醫院給陳文民敬禮送別的那壹幕被不少人拍到,但三人很快就離開了。
離開之後,陸令靜不下心,就喊了葉文興到海邊釣魚,葉文興自然是滿口答應,這個季節的夜晚,海邊還是非常舒服的。
“上魚了!”陸令的魚竿前面,鈴鐺突然響了。
“聽聲音,魚不小,快。”葉文興不顧自己的魚竿,三兩步就跳到了陸令這邊。
“我來。”陸令這會兒已經抄起了魚竿,他明顯能感覺到這條魚不小,起碼有個六七斤!
“放線,這桿子質量不行,別硬拉,遛壹遛。”葉文興看了壹眼桿子的彎曲狀況,連忙說道。
“好。”陸令立刻開始放線,但很快的,陸令突然感覺魚竿壹松,拉力消失得無影無蹤,再看線組已經全沒了。力道突然消失,陸令差點摔了。
“什麽情況?”葉文興把手電筒往陸令的魚竿這裏照了照,發現線輪裏的線全沒了。線輪的末端,居然沒有固定,魚線就是直接繞在線輪上面的。
“這特麽太坑爹了吧!劣質也不能劣質到這個程度啊!”陸令無語了。
“額……”葉文興也是有些無語,“確實坑啊……就這麽點線還不固定好……”
陸令看著手裏光禿禿的魚竿,嘆了口氣,把魚竿放在壹側:“算了算了,反正來海邊,也就是吹吹海風。”
“行,妳這心態沒問題。”葉文興點了點頭,然後就去檢查自己的線輪去了。
陸令多少是有些氣的,拿著手電隨便掃了掃海邊。他掃的力度有些大,明顯是帶著情緒。
“妳還想撿個屍體啊?”葉文興看著陸令這個樣子,反倒是笑了起來,“釣魚撿屍哪有那麽容易,不是誰都有我的本事的。”
“妳還當是什麽好事呢!”陸令吐槽了壹句,然後坐下,靜靜地吹起了海風。
坐了大概二十分鐘,陸令的手機響了起來。
“妳在哪呢?和葉文興出去了?妳倆該不會釣魚去了吧?”燕雨張口就猜到了答案。
“什麽事?”陸令問道。
“有人想見見妳。”燕雨道。
“誰?”
“陜省的職業警察隊伍,1組的副隊長,姓彭,”陸令道,“他說有個案子,想和妳合作。”
“哦?”陸令壹聽這個,沒有思索,“那等我20分鐘,我就回去了。”
“行,他已經在L縣刑警支隊了。”
“好。”
掛了電話,陸令和葉文興說道:“咱們就壹輛車,妳要麽跟我回去,要麽自己想辦法回去。”
“妳走吧,沒事我就再釣會兒。”葉文興毫不在意。
“啊?妳真釣魚啊?”陸令壹驚。L縣雖然靠海,但是縣城並不靠海,距離海邊有15公裏左右。這大半夜的,在這個偏僻的海邊農村,是絕對打不到車的。
“沒事,我明天早上回去都行。”
“……”陸令沈默了壹會兒,終於還是說道,“算了,妳還是跟我走吧,明天還有活呢。”
“行。”葉文興也不糾結,立刻開始收拾。
回到支隊已經很晚了,陸令很快地就在大廳看到了拜訪的人。
彭建。
“陸隊您好,久仰大名。”彭建看到陸令,直接就認了出來,上前和陸令握手,“我叫彭建,是陜省的職業警察隊伍成員。”
“我剛剛聽我們燕隊說,您找我有事,什麽事呢?”陸令直接問道。
“是這樣的,我們現在正在查辦壹起重要的案子,通過前期大量的偵查,我們得到了壹個線索,嫌疑人是已決犯,正羈押在B區的監獄。我們現在急需壹位有測謊能力、有識人之術的專家,針對大量可能的嫌疑人,進行分析。我看到新聞,了解了壹下您辦理的這個案子,發現您就是我們要找的專家,於是立刻就找了過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打擾您休息。”彭建說話很客氣。
“如果是我能幫上的,義不容辭,只是您這邊也不要過分信任我的能力,我只能說試試。”
“明白,我先介紹壹下我這邊的情況,接著再講案子。”這次是遼省、陜省職業警察隊伍第壹次會見,互相熟悉壹下也是必要的。
這次的職業警察試點工作,壹共只有三個省,之前陸令等人和桂省合作過幾次,取得了不俗的戰果,尤其是隊長蘇翔,給了陸令很深的印象。
彭建和陸令聊到陳思睿的案子,大概聊了聊他經歷的壹起案子。
田芳案。
記性好的同學,應該還記得壹個人,田根,也就是《警探長》裏,白松的養子。田芳是田根的姐姐,後來自殺了。
那壹起案件,是白松等人作為巡視人員,前往陜省林陽市推動辦理的,在這個案子辦理的前期,彭建就全程參與了。(註,《警探長》942-944章)
那起案件中,彭建工作細致,在案件前期,提供了壹些很有價值的線索。他充滿正義感,但那次遇到白松等人之後,他發現自己的能力實在是不夠,於是壹直奮發努力,後來陜省有職業警察的培訓,彭建憑借自己的努力,不僅入選,還當上了1組的副隊長。
他很早之前就報名過紅藍對抗大比武,但沒有入選,現如今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夢想。
“我要感謝我的妻子和我的女兒,他們給了我無限的支持。”彭建簡單地講了壹下自己的情況。
陸令點了點頭,他大概了解了陜省那邊的隊伍。
陜省的職業警察隊伍,這次來的是1組和2組。1組組長,是壹名輪廓學專家,叫林夢婷,和陸令壹樣,有著壹雙火眼金睛。
不過,她並不具備識人之術,她是痕跡學、刑事相貌學、輪廓學的專家。
除了林夢婷之外,2組的隊長同樣不壹般,是壹名非常優秀的警犬訓練師。
陸令同樣介紹了壹下遼省這邊的隊伍情況以及自己的相關技能,大家這才聊到了案件。
這是壹起命案積案。
聊到這之前,得先說壹下,陜省所在的B區,就是前陣子幾個女的晚上被打的那個區。因為那個事情,B區開展了大規模的掃灰活動,也確實抓了壹些人,陜省的分數因此也不低,目前排名第六,在遼省前面。
這起命案發生在半年之前,死者是壹名成年男子,目前沒有上新聞,也沒任何不相關群眾知道此案。
死者名叫王自超,死亡的時候34歲,是壹名房產中介。
因為時代比較特殊,C市的房地產行業壹直也不太景氣,不少房產中介的收入都是腰斬狀態,王自超也不例外。為了養活家裏,王自超和四個朋友壹起合夥,開了壹家蔬菜店。
王自超拿出了6萬元積蓄,占了蔬菜店20%的股份,沒有參與經營,只拿分紅。
壹般來說,相對於其他行業,蔬菜店還是很好幹的民生行業,有時候飯店不讓開門,也不可能不讓蔬菜店開門。
開業的時候,這家店開始搞活動。那時候活動力度大、蔬菜新鮮,雖然利潤率不高,但是第壹個月還是賺了壹些錢,王自超等人都拿到了分紅。
然而,沒有親自參與經營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菜店也不像想象中那麽好幹。蔬菜不新鮮、退貨的事情多了之後,菜店的員工們有了小聰明。
要麽以次充好,要麽哄騙客戶,不到兩個月,顧客就少了壹大截。
蔬菜店是需要良性循環的,越是客人多的店,蔬菜就賣的越快,自然也就越新鮮。而壹旦客源下降,蔬菜堆積,就不可能新鮮。
所以很快地,這家店不僅沒有賺錢,反而開始入不敷出。
為此,五個股東開會研究,雖然也有壹些辦法,但是因為誰都說了不算,根本無法達成壹致的意見。
有的人說要好好幹,有的人說重新搞壹波活動,有的人說擼壹波充值辦卡就關門,有人說……
總之,這種股權復雜的小店,不遇到問題的時候還好,遇到問題了根本就沒辦法解決。
幾次討論,也沒有什麽好的結果,但總歸把控了壹波蔬菜的質量,客戶數量不多不少,經營狀態不好不壞。
這個時候,這個地方被幾個流氓看上了。
新時代的流氓自然是與時俱進,不是以往收保護費的套路,而是搞起了敲詐這種東西。
去這裏買菜,然後說吃壞了肚子去了醫院,找菜店索要賠償。
不給?不給我就鬧,看妳這家店誰來買!
這幾個人本身就是刑滿釋放人員,現在又賺不到錢,自然是不怕什麽,這次來這裏,開口就要5000塊,並且指名指姓地告訴店長,只要給我5000塊錢,保證以後絕對不來這家店。
簡而言之,這就是保護費了,而且是壹次性的。
這樣的事情,店長做不了主,立刻報告給了五位店長。
有人同意給,有人說報警,有人說見見面談壹下講講價,有人說……
總之意見又沒有達成壹致,最終,手頭最困難的王自超主動提出,要見見這幾個流氓,談壹談,並且跟大家說,要不行的話,2000塊錢能談妥,就拉倒了,多壹事不如少壹事。
這種事報警的意義沒有那麽大,這幾個人都是刑滿釋放人員,不怕被警察教育,如果警察把這幾個人抓了,等下次放出來,肯定要和菜店死磕。當然,這種話人家也已經放了出來。
2000元對於菜店來說,確實不算多,大家也都同意了,但是前提是就這麽多,超過2000就換方案。
對方壹共有三個流氓,2000塊錢是比較難打發的,王自超自然是以失敗告終。
最終,大家選擇了硬碰硬,報警。
報警後,因為這仨人確實有在小醫院開的拉肚子的病歷單,還很難認定敲詐勒索,警察來了以後,就把這三個人轟走了。
這惹怒了這三個人,開始輪番找茬。
這家菜店本身就不是菜特別新鮮,被人刻意找茬實在是太容易了。
總之,找了四五次茬,每次都是下班買菜高峰期,每次都大喊蔬菜問題,自然就有顧客直接離開。
這種事報警也沒什麽用,人家說的確實是問題,只是表達過激。
這些都是流氓們最愛用的方式,除了那種真正能做到精選的超市,不可能有哪家菜店敢說自己的貨沒有壹點問題。
這下子,五位股東無奈了,換人來談,願意給5000元,但是流氓不願意了,他們付出的時間成本大了許多,張口就要兩萬。
這遠超五人的心理上限,五人決定硬剛。每次來人鬧,就報警。
用王自超的話說,寧可花兩萬送給警察,也不願意拿兩萬給這三個流氓。
這樣的矛盾,有來有回,持續了大概半個月,這五個股東也不得不隔三差五往店裏跑,並且告訴員工,這仨人來了就謝絕掉。
為此,還多雇傭了壹名年輕男子,在門口查碼的同時,專門負責攔這三個人。這樣壹來,矛盾似乎就不存在了,這仨人來了幾次都沒成功進屋,也就不來了。
問題似乎就這樣被解決了。
在這樣的前提下,有壹天晚上,王自超突然就死了。
被發現的時候,王自超死在了路邊的草叢裏,已經死了壹個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