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紀錄片

　　1934年，鄂省試卷市的壹名22歲的青年，查子香，跟著老鄉壹起離開家鄉，前往遼省濱城打工，職業是理發師。
　　那個時候，濱城已經有很多日國人，查子香非常聰明，他很快就學會了流利的日語，並且給不少日國人理發，也熟悉壹些日國文化。
　　1937年12月，金陵淪陷，12月13日，日國開始金陵制造駭人聽聞的大屠殺事件。查子香從他理發的日國客人口中得知，日國大捷且屠城，悲憤不已，想手刃這名日國客人，最終還是忍住了。
　　12月13日，日國決定在濱城舉行慶功儀式，查子香打扮成日國人模樣，身穿和服，身藏厲斧，混入了人群中，進入中央公園，並且躲在了桌子下面。
　　演講開始，日國大佐山田永壹上臺演講，年僅25歲的查子香沖了出來，壹斧子砍掉了山田永壹的頭顱，接著又沖向加藤大佐，壹斧子砍下了加藤的胳膊，進而被憲兵圍堵。
　　眼見不敵，查子香大喊：“殺日國人者，中國人也！”
　　被抓後，日國人對查子香進行了長達兩年的非人折磨，查子香從未屈服。
　　兩年！！！
　　1939年9月，查子香被日國人用電椅殺害，享年27歲。
　　……
　　“妳給我講這位英雄的故事，是什麽意思？”魏局聽著燕雨說完這個故事，端起了茶杯，“妳們也要當英雄？”
　　“想試試。”燕雨點了點頭。
　　“怎麽回事？妳們去商議了半天，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妳認為，我這裏能通過？”魏局有些哭笑不得，“怎麽都像壹群孩子……”
　　接著，魏局看了看燕雨：“妳們和白松他們，簡直是壹模壹樣！他們也想去，被局裏拒絕了！局長還把他們臭罵了壹頓！”
　　“他們也想去？”燕雨壹喜，“行啊，壹起去！”
　　“妳們做夢嗎！”魏局聲音都大了些，“他們都去不成，妳們想去成？怎麽，妳們比他們辦法還要多？”
　　“沒有，”燕雨道，“我們沒有他們辦法多，但是我們牽掛少。我們隊伍裏沒有成家的，他們全都成家了。”
　　“沒有成家……”魏局無奈地搖了搖頭，“說的好像妳們是壹群孤兒壹樣……妳別跟我說了，不可能的，我們不可能這樣放任妳們胡鬧。妳們想去，甚至都沒有壹個具體的目標，難不成，妳們想靠妳們幾人加壹些雇傭兵，徹底消滅那邊的組織嗎？妳知道妳在對抗誰嗎？”
　　“我知道。”
　　“妳知道什麽啊？這是妳們能做成的事情嗎？妳們也太高估自己了？妳們有幾個師啊！”魏局難得有些生氣。
　　“您誤會我了，”燕雨低下頭，接著又擡起來，“我和石青山他們想的，其實不壹樣，我確實想去，但是，我不想去救人。”
　　“妳想去搞破壞？”
　　“也不是。”
　　“那妳想幹嘛？該不會只是想去殺人？”魏局有些摸不清了，他認識燕雨蠻久了，難不成這不是活菩薩，而是活閻王？
　　“我想去拍攝紀錄片，然後投入大量的資金，回來做宣發。”燕雨道。
　　“拍攝紀錄片？妳們這麽多人，就為了去拍紀錄片？”魏局實在是沒想到燕雨會這麽說。
　　“形勢復雜，這些力量也只能勉強自保。”
　　“……”魏局沈默了，他當然知道，燕雨提出的方案，是真的有效的。
　　這些所有的組織，他們都極為唯利是圖、欺軟怕硬，如果妳這裏有幾十支槍，只要不和他們正門硬剛，根本就不可能被針對。當然，這個的前提，是情報和信息的壓制，如果己方情報全部泄露，那還是很危險的。
　　“這依然需要很多支持。”燕雨道。
　　“妳為什麽考慮這麽做？”魏局問道。
　　“摧毀他們，是不現實的，這不是個人力量能做到的。我知道我面對的是什麽，所以我帶幾千雇傭軍也沒用，”燕雨道，“但是，如果我們拍攝壹部很震撼、很真實的紀錄片，如果國人都知道不該去，那這些組織綁架國人的成本將大幅度提高。您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已經被關住的國人，也會得到壹點點優待，畢竟成本五萬塊壹頭的豬，總會比成本兩千塊壹頭的豬養的精細很多。”
　　“另壹種拯救方式嗎？通過提高成本也解決這個問題……”魏局再看燕雨，突然發現，燕雨看問題的角度，出奇地高。
　　其實，絕大部分犯罪都是不可能徹底消滅的，但是可以無限提高犯罪成本，將犯罪降低到壹個很低的程度，這就已經算是成功了。
　　舉個例子，壹個大城市，有可能完全消滅毐品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通過鐵腕途徑，讓毐品運輸成本高出天際，那就算是緝毐成功。
　　“我查了不少資料，現在，這些組織最主要的獲客來源，是T國。國人往往對緬國和越國比較小心謹慎，而忽視T國。實際上，這些不法分子都是直接從T國綁人，現在因為口罩事件，出國的少，以後壹旦放開，必然會爆發。想阻止國人去T國旅遊是不現實的，但是必須要想辦法向T國施壓，讓他們保證我們的安全。”燕雨道，“現在，國境還沒有徹底開放，這是我們的準備時間。”
　　“妳站的角度確實夠高，T國這幾年經濟接近崩潰，今年，T國成為亞洲第壹個承認大嫲合法化的國家。現在，T國的街頭，幾百米就有壹家這種店鋪，門口坐著人在那裏玩，聞著很臭。他們經濟上，確實是沒辦法了，我想，如果施壓，是有效的。但是，前提是，確實需要壹部震撼的紀錄片，而且還要統計壹些數據……”魏局站起了身，“這樣吧，我跟領導申請壹下，即便不是派妳們去，妳說的這個工作……也得做。”
　　什麽叫輿論？輿論是幾個逃回來的人，打個馬賽克接受采訪嗎？
　　人啊，只通過口口相傳，是最不容易共情的，感同身受這個詞本就不存在。而視頻就不壹樣了，做好了是非常震撼的。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海豚灣》這部紀錄片電影就影響力非常大，無數人看完視為夢魘，更是不知道牽動了多少國際組織的心。
　　“好。”燕雨點了點頭。
　　“不過，現階段其實並不嚴重，”魏局道，“口罩封鎖結束之後，才是問題真正開始的時候。妳們先做好準備吧，沒有我的安排，誰也不許隨便做事，這是命令！”
　　“我們提前網上收集資料可以嗎？”
　　“可以。”魏局道，“還有個事……”
　　二人接著聊了壹會兒，燕雨告別了魏局，回到了辦公室。
　　有句話，燕雨沒有跟魏局說，這種紀錄片如果產生了較大的影響力，是真的能改變政策的，甚至能引發會談。當然，這些都太遙遠了，也不是魏局這個角度能看到的。
　　辦公室這邊，大家都在等燕雨的答案。
　　“魏局支持，”燕雨道，“但是不是現在，需要等通知。”
　　“支持！”青山握了握拳頭，內心充滿了希望。
　　“這個事，需要很多準備，”燕雨看著寇羽揚，“我壹會兒找領導申請壹下，從2組調配兩個人給妳，負責盡可能地收集那邊的情報。除此之外，魏局的意思，我們不是去送死的，要有更大的價值，最近幾個月不可能安排我們過去，需要等待時機。”
　　“燕隊，魏局會不會是搪塞我們……”青山沒忍住問道。
　　“青山！”陸令喊了壹聲，“不要質疑領導。如果他不同意，根本就不會這麽說。”
　　陸令還是真的挺吃驚，他沒想到魏局真的能會去考慮這個事。
　　“是的，”燕雨看向大家，“這是命令！如果需要過去，我會第壹時間告訴大家，到時候不想去的也可以主動告訴我，這個事不強求。好，就說這麽多，從今天起，不許再隨便討論這個事情。近期，我會安排壹系列準備工作，妳們也要加強訓練。”
　　燕雨環顧四周，沒有壹個人敢反駁她。
　　“既然沒人反駁，就這麽定了。”燕雨說完，看了看青山、葉文興，“距離溫尼伯世警會還有不到壹年的時間，魏局說最近要安排妳們倆特訓。除了妳們倆之外，我們每個人都要接受壹段時間的訓練。”
　　“訓練槍支嗎？”陸令問道。
　　“槍支只是壹部分，主要還有無人機、小型機器人的使用等。”燕雨道，“好了，就說這麽多，誰還有問題？”
　　無人機自然是用於航拍，但到了那裏，很多時候無人機都難以使用。目前並不知道對方有哪些反制無人機的手段，現在能做的，就是多準備，所有的攝影技能都要掌握。
　　燕雨並不打算告訴大家此行的目的，尤其是不想告訴青山。青山說好聽了是單純，說難聽了就是有些軸，他腦子裏想的就是救人，燕雨要是這麽壹說，青山反而會不高興。不過，燕雨知道，去了那邊之後，很多事青山就明白了。
　　剛剛溝通完，陸令這邊手機響了。
　　接起電話，是遼省那邊的電話。
　　“我是沈州市中院的，”電話那頭，是中級人民法院的法官，“我聽看守所說，焦護國向妳們提供了壹些線索，好像是壹個地址，請問這個具體是什麽情況？有可能有立功表現嗎？”
　　“我不清楚，需要驗證。”陸令道。
　　“是這樣的，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他即將執行死刑。但是，他現在提供了壹個可能有立功表現的材料，死刑就可能要延期壹陣子了。”法官說道，“根據法律規定，人民法院在執行死刑之前如果發現死刑犯有重大立功表現，可能需要改判的，應當停止執行死刑，並且立即報告最高法，由最高法作出裁定。”
　　陸令微微壹皺眉：“這確實需要驗證。他提供的，是我們壹個犧牲同誌的埋屍地。如果是真的，這可能也確實是立功表現。”
　　“命案？”法官壹楞，“那很關鍵了。”
　　“是的。”
　　“那妳們什麽時候去挖？”
　　“是這樣的，屍體在國外，我們壹時半會兒不能去。”
　　“國外？”法官也感覺到了棘手，“這樣，妳把情況總結壹下，我抓緊和庭長溝通壹下具體情況，妳們那邊最好也給我們出壹個情況說明……”
　　“好。”
　　掛了電話，陸令把情況給燕雨講了壹下。
　　“這個焦護國，是不是想通過這個事情來延期死刑？”燕雨道，“這個事情在國外，他想通過此事多活幾個月很輕松吧？”
　　“是的，這個人確實能幹出這種事，”陸令看著燕雨，“我問妳個事情，如果，他故意提供了錯誤的地點，等我們去了以後，他再說，他記的不少很清楚，再給我們第二個坐標，那他會不會繼續延期死刑？”
　　“妳的意思是，他能拿武玉強的事情，耍咱們壹輩子？”燕雨想了想，“妳說的是有可能的。他抓住了我們這個心理，就是我們很希望玉強落葉歸根。”
　　“主要是，這個事在國外，而且他確實有可能知道……這事壹下子變得棘手了。”
　　“他這樣有意思嗎？”劉儷文有些不高興，“最多讓我們去三兩個地方，如果都找不到，那他再說，法院也不能再采信他了吧？”
　　“怕就怕，他提供的地方，都是龍潭虎穴，”燕雨道，“壹個地方，我們還能想辦法探探，要是三四個地方全是很危險的地方，我們會死的。”
　　“要這麽說，我都不該去見他……”陸令道。
　　“他槍斃之前肯定會主動說的，”燕雨道，“其實那樣延期的時間才是最久的。”
　　“這倒也是。”
　　“我們都小看他了，”燕雨道，“陸令，妳帶上劉儷文，壹起再去壹趟遼省，再審壹次焦護國，看看他的狀態，再判斷壹下這個位置他有沒有說謊。最關鍵的是，讓他簽個字，就是確定在這裏，如果在這裏沒有發現，他不記得其他任何地址等。”
　　“那所謂的簽字，不是隨時能反悔嗎？”陸令問道。
　　“法院信不信是法院的事情，主要是，這地方如果找不到，我們就不找了。”燕雨道。
　　“我知道了。”
　　“為啥派我陪陸哥去啊？”劉儷文有些疑惑。
　　“就妳現在沒啥事啊。”燕雨理所當然地說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