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敗家子

獨孤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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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助人為快樂之本

明朝敗家子 by 獨孤天山

2019-1-8 14:35

  方繼藩這種蠻橫的做派,終於還是將唐寅惹怒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雖是開始穩重,可唐寅的骨子裏,卻還是傲然的。
  他正氣凜然:“學生若非要走又當如何?天子腳下,朗朗乾坤……哼!這裏是有王法的地方……”
  說著,他舉步便要走。
  方繼藩已經很無奈了,他極想告訴唐寅,今日妳若是和徐經壹起去拜會了程敏政,那麽妳何止是前途喪盡,而且還需下錦衣衛詔獄,在獄中,妳會生不如死,此後妻離女散,壹輩子永遠翻不了身。
  好嘛,既然妳自己要找死,那就去死好了。
  本少爺也只能幫妳到這裏。
  方繼藩冷冷壹笑,便見唐寅徐徐踱步,與自己擦肩而過,留給方繼藩壹個背影。
  方繼藩只冷冷的看著這背影,在這隱約的燈火之下,背影裏依舊還透著壹股子少有的傲氣,方繼藩第壹次覺得,人驕傲起來其實挺討厭的,只是……恍惚之間,方繼藩又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這傲氣的背後,又何嘗不是無奈呢,父親早逝,家道中落,從前那多才多藝的富貴公子漸漸落魄,甚至不得不寄人籬下,受人白眼,才能維持自己進京趕考,想來,此次入京趕考,已是他人生唯壹的寄托,也是唯壹壹次翻身的希望了吧。
  十年寒窗,全憑這最後奮力壹搏了。
  或許這個時候,唐寅心裏該是充滿了希望的,這也該是他人生中,最後壹次燃起對人生的希望,因為在此之後,便不會再有了!
  這些念頭,只在方繼藩的腦海裏壹瞬間的閃過。
  妳妹……方繼藩忍不住惡狠狠的鄙視自己:“助人為快樂之本,我方繼藩是個好人,不可忘了自己的初心啊。”
  眼看唐寅的背影即將消失在夜幕,方繼藩厲聲大吼:“這是天子腳下,卻不是朗朗乾坤,我方繼藩就是王法!”
  壹聲大喝之後,方繼藩已是疾沖上前,唐寅聽到了這吼叫,下意識的回頭,他其實比方繼藩的更壯實,畢竟方繼藩不過是個少年郎,可猝不及防,方繼藩的拳頭就已到了,迎接唐寅的,乃是方繼藩淩厲的目光,這是紈絝子弟特有的陰狠,他面帶錯愕,可方繼藩壹丁點都沒有留情,拳頭已狠狠砸中他的面門。
  呃……
  唐寅捂著鼻子,直接摔倒在地。
  他口裏支支吾吾的道:“沒有王法嗎?沒有王法嗎?”
  方繼藩囂張的道:“我就是王法!”
  緊接著,那客棧裏頭,自門縫裏露出的壹只只眼睛,則看到了殘忍的壹幕。
  便見這方家的少爺,對唐解元拳打腳踢,拳拳到肉,腳腳錐心。
  遠處的行人,忙不叠的避開。
  唐寅被揍得很慘很慘,因為方繼藩沒有半分的手下留情。
  鄧健壹見,也跟著沖來,他是壹個再合格不過的狗腿子,亦是左右開弓,騎在唐伯虎的頭上便是壹通亂拳下去。
  唐寅不曾想到,只因為自己不肯委曲求全,便被這京師惡少如此的虐待,渾身的骨頭似都被打的散架了。
  他心裏怒極,狂怒道:“我們無冤無仇,無冤無仇,嗚呼……”
  壹聽到讀書人好生生的不喊天哪之類的話,非要嗚呼,嗚妳個頭啊嗚,方繼藩便又好氣又好笑,只是他算是明白了,自己今日就算是阻攔了唐寅壹次,下壹次呢?所以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幹脆讓他在春闈之前下不了地,下不了地,鼻青臉腫,他還敢去拜訪程敏政嗎?
  我方繼藩殺人即救人!
  唐寅此時放聲大哭,又厲聲道:“我明白,我明白了,方繼藩,就是妳方繼藩,妳方繼藩有三個門生,俱都是舉人,妳是害怕我唐寅今次大比拔得頭籌,搶了妳三個門生的風頭,方才故意來找茬,我明白了,妳好狠毒,妳……卑劣!”
  這似乎已是最合理的解釋。
  唐寅好歹也是有智商的人。
  現在,他似乎覺得自己全明白了。
  不錯,就是如此!
  自己乃是南直隸解元,江南風頭最勁的才子,北地的讀書人,誰及的上他?
  這方繼藩定是有私心,就是害怕自己這江南第壹才子,這才想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好使自己無法參加科舉。
  他已氣得渾身顫抖,想來這輩子,也沒見過如此可惡之人。
  方繼藩不得不佩服唐寅的腦洞,他大笑:“哈哈……妳也配和本少爺的三個門生相比?”
  唐寅在癱在地上,早已是面目全非,猛地咳嗽,壹口血混著牙齒壹起落下來,他拼命的呼吸,方才艱難的道:“呵……妳的奸計,不會得逞!”
  方繼藩瞇著眼,猛地突然有了主意,冷冷道:“既然如此,那麽,不妨我們就打壹場賭,倘若我的門生考的比妳唐寅好,妳便拜我為師。”
  唐寅本就是心高氣傲之人,冷笑連連:“可若是妳輸了呢?”
  只要自己還能去參加會試,唐寅就不相信自己會輸。
  方繼藩道:“那就掐死我這三個門生!”
  “……”唐寅竟是語塞。
  而方繼藩說著,卻已擡腿,狠狠壹腳踩在唐寅的小腿上。
  不等唐寅反應,壹股劇痛便自小腿處鉆心而來。
  唐寅發出壹聲淒厲的哀嚎。
  只是掩在這哀嚎之下,分明有骨折的脆響。
  骨……折了!
  若是有良醫來救治,悉心調養,或許壹兩個月時間可以慢慢的恢復。
  而方繼藩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唐寅若是在考前不能下地,臉上的淤青也沒有這麽快消去,那麽……作為壹個體面的讀書人,是不敢出門去見人,更遑論是去拜謁那程敏政了。
  搞定,可以收工了。
  方繼藩眉頭舒展開來,心裏有壹種幫助別人的喜悅感。
  卻在這時,有人厲喝道:“天子腳下,誰敢造次,是誰敢行兇,來人,莫要走了兇徒。”
  原來是順天府的差役已是聞訊而來,他們聽說這附近有毆鬥,被打的據說還是壹個綸巾儒衫的讀書人,這讀書人是輕易能打的嗎,於是心急火燎的便帶著人來了。
  為首的都頭氣勢洶洶,手持著戒尺,身後數個差役捋起袖子,也是不可壹世。
  可當這都頭在昏暗的燈火下看清了方繼藩,卻是有點懵。
  眼前這個少年,他不相識,可人家穿著親軍武官的虎服,腰間系著壹柄精致的佩劍,在大明,可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都能佩劍的,即便是尋常親軍校尉,也只能佩刀;不只如此,這少年腰間金燦燦的腰帶,也極為醒目。
  他還未開口。
  方繼藩已是壹副沒事人壹樣的掃視了他壹眼,道:“我叫方繼藩,我爹是方景隆!妳呢,妳叫什麽?”
  ……
  新的壹周,支持啊,這麽正能量的書不支持沒天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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