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敗家子

獨孤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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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十壹年。   這是壹個美好的清晨。   此時朱厚照初成年。   此時王守仁和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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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非常成功

明朝敗家子 by 獨孤天山

2019-1-8 14:36

  在確認了位置之後,朱厚照顯得有些踟躕,提著手術刀的手有些顫。
  割別人和割自己的爹,果然還是有所不同啊。
  方繼藩看出了朱厚照的猶豫:“殿下,妳可以的,切了吧,時間不多了。”
  朱厚照頷首:“父皇……得罪了。”
  “……”弘治皇帝還保持著壹些清醒,疼痛過後,感覺自己的腹部已不是自己的了。
  他拼命的呼吸。
  覺得自己的生命在消逝。
  而這時,朱厚照手起刀落,‘腰子’便割下,朱厚照將這‘腰子’掏了出來,接著道:“再拿止血鉗。”
  方繼藩將止血鉗遞上,朱厚照尋覓患口,止血,接著,開始上藥,而方繼藩戴著鯨皮的手套,將這闌尾取了出來,忍不住眉飛色舞:“殿下,快看,果然不愧是真命天子,此腰子非比尋常,遠遠觀之,英姿勃發,如雄雞狀,竟有王霸之氣四散而出。好腰子啊。臣閱腰子無數,不曾見腰子似這般的偉岸非常,捧在手心,竟有頂禮膜拜之心,見此腰子,便令臣不禁想要歡頌,陛下萬歲,吾皇聖德……萬歲,萬萬歲!”
  弘治皇帝正在彌留,只覺得腦袋昏昏沈沈,只以為自己會壹覺不醒。
  這壹聽,頓時激動了,血脈噴張,止住了血的血管充盈3,似要飈出血來。
  他身子動了動,想說什麽。
  朱厚照卻拍了拍自己的父皇心口,安撫他,壹面咒罵:“正常壹點,這腰子都臭了。”
  方繼藩將腰子放下,尷尬道:“臣心裏好怕怕啊,所以開個玩笑而已,哈……哈哈……”
  朱厚照大抵的收拾完畢,隨即開始縫合傷口,他凝眸,目光隨針遊動,縫的極快,待這針縫完了,才長長松了口氣:“中午想吃啥?”
  “大黃魚?”
  朱厚照低頭開始上藥,壹面搖頭:“不好吃,為了恭祝父皇身子安康,就吃腰子湯吧。”
  “好。”方繼藩美滋滋。
  上過了藥,朱厚照已覺得自己大褂內的身體,早已被汗水濕透了,只是在這裏,不能輕易摘下口罩,脫下大褂,見弘治皇帝渾渾噩噩的樣子,或許是過於疼痛,或許是臭麻子湯的緣故,他試了試父皇的鼻息,呼吸雖微弱,卻還算穩定。
  朱厚照便道:“蘇月,蘇月……”
  蘇月匆匆而來。
  “收拾好,好生照顧。”朱厚照吩咐。
  蘇月臉色煞白,卻忙不叠點頭:“是。”
  二人舉步,出了蠶室。
  在外頭,香只燃了半柱,蕭敬壹面盯著香,壹面焦灼的等待,急的團團轉,壹看朱厚照和方繼藩自蠶室裏出來,便道:“殿下,如何?”
  “已經割了。”朱厚照道。
  蕭敬問的顯然不是這個,他紅著眼:“奴婢想問的是,陛下可以活下來了嗎?”
  割了有啥用?
  要割咱自己不會割嗎?
  最重要的是,這割了有什麽效果啊。
  方繼藩道:“看能不能熬過今夜,能熬過今夜,便算成了。”
  蕭敬緊張起來:“那咱要進去看看。”
  他不放心,陛下身邊,壹個照顧的人都沒有,這可不成。
  蕭敬雖不是什麽好人,對弘治皇帝,卻是極盡心的,他這輩子的使命,自打入了宮開始,這三十多年來,自弘治皇帝才蹣跚學步的時候,便分派著,伺候弘治皇帝了。
  陛下是他的天。
  “任何人都不得進去。”方繼藩道。
  蕭敬惱了:“怎麽不可以,定是出事了,妳實言相告吧。”
  方繼藩很想說,妳若是進去,容易帶進去病菌,此時弘治皇帝動了刀,必須在無菌的情況之下靜養,怎麽容許有人進去。
  朱厚照厲聲道:“妳先退下!”
  蕭敬沈默了壹下,還是有些不服氣,卻還是乖乖的行禮,不敢再鬧了。
  手術只花費了半柱香,做的很快,主要是朱厚照的技術熟練。
  這壹次手術,堪稱是完美。
  只是……事後的恢復如何,卻誰也拿捏不定了。
  朱厚照摘下了口罩、護目鏡和大褂子,壹面脫去來了自己的手套,顯得情緒低沈:“若是救不活父皇,這便是本宮的萬死之罪啊。”
  方繼藩安慰他道:“陛下的腰子,如此不同尋常,可見,陛下非尋常人,定能恢復的,殿下已經盡力了。”
  朱厚照便坐下,努力做出沒心沒肺的樣子:“是呢,已經盡力了,餓不餓?”
  “餓了?”
  幾炷香之後,方繼藩和朱厚照二人,便端著碗,兩個人蹲在這蠶室外頭大快朵頤。
  這是做手術時養成的習慣,因為手術量大,很忙,而且還要隨時聽蘇月的匯報,已防止發生某些特殊情況,蘇月無法及時處理。
  可飯還是要吃的,於是乎,二人便用大盆壹般的碗,裏頭裝了飯菜,蹲在蠶室不遠的小土丘上。
  “看誰吃的快。”朱厚照吸了吸鼻子,想哭,不知如何發泄情緒:“我要吃了啊,我要吃了。”
  他說要吃了的話還未落下,方繼藩臉幾乎就已貼進了他的大碗裏,呼啦啦的開始將飯菜往口裏塞。
  “本宮就知道!”朱厚照不遑多讓,也是大快朵頤,很有後來者居上的氣勢。
  遠遠的,浩浩蕩蕩的隊伍已是來了。
  這宛如長蛇壹般蜿蜒的隊伍至西山,太皇太後和張皇後的鳳駕已至。
  她們畢竟是女眷,又帶著諸臣而來,再急,也需張羅,因而足足耽誤了壹個多時辰的功夫。
  此時太皇太後和張皇後二人已下了步攆,眾臣焦灼的四處張望,陛下呢,陛下在哪兒呢?
  蕭敬壹臉委屈,迎了上去,他心裏擔心著陛下的病情,所以對於朱厚照和方繼藩的惡劣行徑,很是不齒,有點豁出去了。
  “陛下在何處?”
  太皇太後焦灼的詢問:“說是在蠶室,不許人進出,奴婢幾次想進去,都給擋住了。娘娘,陛下現在生死未蔔,奴婢……憂心如焚哪。”
  太皇太後心裏想,哀家何嘗不是心急如焚呢,她焦灼道:“那麽太子和方繼藩何在?”
  蕭敬回頭,遙遙指著山丘上的兩個人影:“他們在吃飯。”
  “……”
  壹下子,群臣幾乎要炸了。
  他們可是急的要死,早飯都沒吃,現在這正午都快過去了,壹個個餓的前胸貼後背,這個時候,早就饑腸轆轆了。
  可他們,有想過吃飯嗎?
  想都沒想過。
  為啥……
  急啊。
  都到了這個份上,誰好意思提吃飯啊。
  然後他們擡眸,看著遠處,那隱隱約約的兩個影子,蹲著,臉幾乎鉆進了飯盆裏,還飯盆……好大啊,可以塞進壹個腦袋了。
  虧得……他們吃的下?
  有人不禁低聲,竊竊私語起來。
  太皇太後皺眉:“現在情形如何?”
  “奴……奴婢不知,太子殿下,也不讓奴婢知道。”蕭敬道。
  太皇太後道:“將太子和方繼藩二人招來,讓他們別吃了!”
  “是。”
  蕭敬匆匆的去了土丘,這壹次得了太皇太後的撐腰,他知道這要得罪太子,可他是站在陛下壹邊的,因而大著膽子:“別吃了,太皇太後有請。”
  方繼藩打了個飽嗝,不敢怠慢,匆匆和朱厚照至鳳駕前。
  這壹次陣勢不小,能來的人,統統都來了。
  太皇太後見朱厚照的臉上,還有許多顆飯粒,心裏卻異常的煩躁:“太子,如何?”
  “孫臣已經將腰子割下來了。”朱厚照道。
  “然後呢?”
  “然後就是等!”朱厚照道:“就看父皇能不能熬過今夜,若是能熬過去,父皇……就有救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俱都心亂如麻。
  方繼藩道:“請兩位娘娘,至鎮國府裏說話吧。”
  將所有人安頓下來。
  太皇太後對他們的話,將信將疑。
  劉健等人,更是忐忑不安。
  在這大堂裏,每壹個人都沈默。
  只有太康公主憂心忡忡,被安置在壹旁的小舍,這個節骨眼上,也沒人管顧的上來她,她顯得很顧忌,心裏七上八下。
  方繼藩趁無人註意,便端了壹碗茶盞,偷偷到了小舍。
  “殿下,餓了嗎?”方繼藩進去。
  朱秀榮面色蒼白,微微扶著自己的額頭:“我……不餓。”
  方繼藩便上前,這裏沒有點燈,雖是白日,卻密不透風,黑乎乎的,方繼藩便坐在她壹側,嘆口氣:“陛下吉人自有天相,請殿下萬萬不要擔心,殿下,天塌下來,還有我呢。”
  這壹句暖人心窩子的話,頓時又令已是沈痛無比的朱秀榮情緒瀕臨崩潰。
  方繼藩見她要哭,立即道:“方才,我見了陛下的腰子了,妳是沒見過吧?”
  壹下子,朱秀榮的主意力便轉移了來。
  “那真是,好家夥,那腰子自肚裏取出來時,金光燦燦,刺的臣眼睛都睜不開,那腰子的余暉,竟可以和屋裏的燈火爭輝,陛下果真是上天之子,我原以為不過是大臣們的恭維他,殿下想來也知道,陛下乃是天子,身邊難免會圍著壹群只曉得恭維的人,他們的話,壹個字都不可信。可今日我親見了,方知原來竟是真的,陛下是仙人下凡塵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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